貴婦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哈哈……你以爲任何阿貓阿狗都能充當帝泰的太子爺麼?”
簡沫心咬着脣,眼眸猩紅的瞪着她,她承認自己剛纔確實有些衝動,但是她不能忍受任何人侮辱她的兒子。
貴婦見她不發一言,便以爲她心虛了,越發的膽大猖狂。
她指着簡沫心的鼻子,滿臉不屑:“帶着你的野種離開這裡,省的髒了我的眼睛!”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貴婦的臉上。
她還沒有想到簡沫心竟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臭婊.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貴婦上前撕扯簡沫心。
她本就雄壯,而簡沫心比較瘦弱,有些吃虧。
簡簡上前咬住貴婦的手臂,被貴婦狠狠甩開。
簡沫心去拉簡簡,卻被貴婦抓住了機會,她擡起手重重的打了她一個耳光。
那些醫生想要上去幫忙,只是貴婦的男人卻一直冷眼警告。
衆人都知道帝泰的勢力,自然不敢招惹他,只能袖手旁觀。
病房裡的打鬧情況驚動了院長。
院長自然曉得這對母子跟陸三少的關係匪淺,便帶着幾個人前去救火。
此時簡沫心已經跟貴婦扭打在一起。
貴婦將簡沫心狠狠的壓在地上,簡沫心則伸出尖利的手指將貴婦的臉頰撓花了。
“快點住手!”
顯然,院長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威力。
他示意護士上前拉開兩人。
有了院長的示意,他們自然不敢怠慢,隨即上前將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拉開。
貴婦大吼大叫道:“我的臉被她毀容了,我要起訴她,讓她賠償!”
她搗了男人一下。
男人看了簡沫心一眼,眼眸中染上了一意味深長的色彩。
他上前對院長說道:“我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我想單獨跟這位小姐談一談。”
院中覺得如果這件事能夠和平解決自然是好事,便示意衆人離開。
貴婦以爲自己的男人要幫自己出氣,立刻挽住男人的胳膊,臉上滿是挑釁:“老公,我要這個女人傾家蕩產,最好讓她蹲號子!”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旋即笑了笑:“你先出去安慰一下兒子,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
貴婦這纔想到兒子,連忙抱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兒子走了出去。
簡沫心爲簡簡擦着口鼻上的血跡,冷冷的對男人說道:“我不會妥協的,也不介意走法律程序。”
男人緩緩的走過來,他拽住簡沫心的手臂,曖昧的在她手臂上摩挲着手指。
“小姐,其實想要擺平這件事情很簡單,只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簡沫心頓時覺得一陣惡寒衝擊着胃,讓她覺得倍感噁心。
她猛然將男人的手臂摔開:“滾!”
男人看了簡簡一眼,鄙夷的勾起脣角:“看你這樣子也是個寡婦,再說你兒子也沒有幾天活頭了,若是不趁着自己有幾分姿色找個金主兒,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哐噹一聲,門被踹開了。
男人朝着門口望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帝泰集團的總裁竟然突兀的降臨在醫院了。
他這種級別的人是沒有機會跟慕延西打交道的,只是在帝泰的年會上,遠遠的見過。
慕延西劍眉皺起,眼眸中滿是血紅,猶如地獄修羅攜卷着一身戾氣而來。
“我還沒死,你就咒我的女人成爲寡婦?”
男人看了簡沫心一眼,立刻明白了一切,隨即嚇得兩腿發軟,連話也說不成句了。
“陸……陸總裁,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
慕延西擡腳狠狠的踹在了男人的胸口上,男人像一隻皮球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牆上,頹廢的摔了下來,他嚇得連疼痛的聲音都不敢發出,只能強忍着,祈求慕延西能夠給他一條生路。
男人口袋裡的名片散落了一地,那是他一生引以爲傲的東西,如今卻讓他顫抖不已,在男人絕望的眼神中,慕延西將名片撿起。
“金部長?”
金部長渾身一哆嗦,心中一陣悲嘆,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慕延西掏出手機對江左吩咐道:“把金在中在帝泰除名!”
金部長癱軟在地上。
從帝泰除名意味着,他這輩子想要找個稱心如意的工作就難了,帝泰不要的人,誰還敢要?
他像一條狗一般爬過去,匍匐在慕延西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陸總裁,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次。”
貴婦聽到了裡面的異樣,便推門而入,當她看到自己的男人像狗一樣爬在地上時,愣住了。
這跟她腦海裡的畫面完全相反。
男人看到惹事的妻子,立刻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來走過去對着妻子左右開弓。
幾個狠狠的耳光打下去,貴婦立刻眼冒金星,不知道東西南北。
她委屈的看着丈夫,正要破口大罵時,只能頭頂上傳來一陣吼聲:
“你是不是想把我逼死?現在帝泰公司的陸總裁要辭了我,你想不想過日子了?”
他丟給妻子一個眼色。
貴婦立刻會意,她跪在地上,像狗一般匍匐在簡沫心的腳下,伸手打着自己的臉。
一口一個‘我不是人’,一口一個‘我錯了’。
金部長示意妻子打重一點。
貴婦忍着疼痛啪啪啪的打着臉。
簡沫心只覺得這夫妻倆的嘴臉有些可憎,便不去看他們。
簡簡則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朝着慕延西伸出大拇指。
貴婦的臉都快腫了,但是依舊沒有人發話,她越發的氣悶。
她的眼眸賊溜溜的流轉在慕延西與簡沫心母子身上,心中算計一番。
外人都知道帝泰集團的陸總裁是黃金單身漢,但是這個女人和孩子是怎麼回事?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包.養的情人生下了私生子。
像這種公衆人物是最在乎名譽的,這麼說來,他們豈不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她還在這裡裝什麼可憐啊。
拿定主意,她停止了打自己耳光的動作,而是站起來仰着頭看向慕延西。
“陸總裁,如果你放我們一馬,我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金部長見慕延西的臉色有些緩和,以爲事情會有轉機時,沒想到妻子爆出這樣一句話。
他看向妻子,惡狠狠道:“你不想活了?”
貴婦則掐着腰笑道:“你要是不給我們一條生路,那我們只好把你包.養情.婦還養了私生子的事情抖露出去,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陸總裁捨得自己一身的榮華嗎?”
慕延西的眼眸冷漠中泛着幾分戲謔,他不知道要說這個女人愚蠢,還是說這個女人低估了他的智商。
只要他想要讓一個人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他既然站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怕什麼風言風語。
金部長覺得自己妻子的想法也不無道理,便也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慕延西的眼眸中釋放着嗜血的邪獰:“光腳的的確不怕穿鞋的,但是我什麼路沒有走過?早就練就了一雙鐵足,既然你想找死,我也不攔着你。”
他在陸家經歷的血雨腥風並不少,更何況在豪門世家的戰爭是一場沒有硝煙,沒有預兆的戰爭。
無論是在任何時候,隨時有可能有人要了你的命。
只是他挺過來了,而且站在了能夠扼住對方咽喉的位置。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金部長知道妻子的話似乎起了相反的效果,他走過去狠狠的踹了妻子一腳。
“陸總裁,您放心吧,今天我就把這個賤人打死給您出氣!”
慕延西對門外的人說道:“這場戲太過無趣,把這兩人拖出去。”
如墨帶着一隊黑衣人走進來推着兩人出去。
貴婦的身下一片濡溼,一股尿騷味在屋子裡蔓延開來。
簡簡捏了捏鼻子:“媽媽,真可笑,她竟然尿褲子了。”
院長連忙命人給簡簡換到了vip病房裡。
簡簡的體質弱,很容易犯困,經過那一番折騰,他早就像小泥人一般睡去了。
簡沫心撫摸着簡簡的額頭,心疼的親吻着他的小手。
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的肩頭,身後傳來了慕延西溫柔的聲音:“你放心,以後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們娘倆。”
她對着慕延西笑了笑:“陸先生,謝謝你。”
聽到她最自己這般的客氣,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看了簡簡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柔聲道:“沫沫,無論他是誰的孩子,我都會對他好的。”
他就是你的孩子啊,爲什麼你不肯相信?
這句話一直在簡沫心的心裡叫囂。
她猛然將慕延西的手甩開,冷冷道:“陸先生想多了,簡簡有我的愛就夠了。”
慕延西微微擰眉,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他從身後將她抱住:“沫沫,我們不要鬧了,和好吧。”
這是她回來之後,慕延西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心中涌動着酸澀,眼眶發紅。
“我會照顧好你,也會照顧好簡簡,以後我不會問你關於簡簡的身世,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疼愛。”
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心中的暖流瞬間被寒流侵襲,冰封了整顆心。
慕延西從來沒有信任過她,纔會對簡簡的身份多有懷疑。
她轉過身來直直的看着慕延西,臉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
“好啊,那陸先生現在就向媒體宣佈,你現在有了妻子,而且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