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焦氏集團的五週年慶如期舉行,而文心工作室自然要派出代表前來參加。
慕延西不想讓簡沫心去那種人頭攢動的地方,自然是蕭墨南前去,只不過還需要給他找一個女伴。
簡沫心瞟了一眼如畫便說道:“如畫你跟着蕭墨南一起去吧,一會兒我帶你去造型師那裡做造型。”
如畫與蕭墨南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
簡沫心託着下巴笑道:“嗯,你們兩個還蠻有默契的嘛。”
兩人互相挑釁的看着對方,就像是兩隻鬥雞,誰也不相讓。
工作室裡的女人多是成家立業的,單身的只有如畫和小何了,只不過小何的體型太胖,估計給她買套禮服都覺得費勁。
那麼合適的也只有如畫了。
儘管蕭墨南百般不情願,但還是在簡沫心的軟磨硬泡下屈服了。
他總不能帶着胖胖的小何去吧,那女人的體型足夠把他裝下去了,如畫雖然是個太平公主,可好歹五官清秀,身材苗條,還算是拿得出門。
簡沫心本想帶着如畫去做造型,但是慕延西說什麼也不讓她跟着,說是造型室的氣味對孕婦不好。
自從她懷了孕,高冷的某人就變成了碎碎唸的唐僧啊,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這裡不能去,那裡也不能去。
每次出個門,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爲她分析一番,覺得可以才放行。
這讓她確實有些哭笑不得。
蕭墨南只好帶着如畫親自去造型室。
他拿着雜誌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偶爾擡起頭看造型師爲如畫化妝。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小妮子化起妝來還蠻好看的。
當化好妝穿好禮服的如畫站在蕭墨南面前時,發生了喜劇又俗套的一幕。
蕭墨南驚呆了,他手中的雜誌跌落在地上。
這還是如畫嗎?豐胸纖腰,那張小臉俊俏嫵媚。
如畫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摩挲着手肘,小聲問道:“還可以嗎?”
蕭墨南頓覺失態,輕聲咳嗽了一聲:“嗯,網上說的那句話果然不假,溝擠擠就有了。”
如畫此刻不僅向罵人,還想把蕭墨南狂揍一頓!
要不是考慮到兩人代表着公司的顏面,她是一定不會放過蕭墨南的。
下午五點的時候,慕延西本想帶着簡沫心回家的,卻被焦作仁的一通電話打亂了計劃。
他盛情邀請慕言西前去晚宴。
顧及到焦家與陸家的交情,慕延西只能前去。
簡沫心自然相隨。
不過慕延西不允許她化妝,怕是會傷害到寶寶,對於這個理由她也是醉了。
由於時間匆忙慕延西直接帶着她去了陸氏名下的婚紗店挑選禮服。
簡沫心一眼就看上了一款紫色的抹胸晚禮服,後背是用鏤空的,上面點綴着星星點點的碎鑽。
當她看到那套禮服的時候眼眸發亮。
“慕延西,我就要這套。”
當慕延西看到背後的鏤空設計時,微微皺了皺眉。
他剛想說什麼,她便理直氣壯的說道:“也不是很露啊,我很喜歡。”
她眨巴這那雙水眸朝着慕延西發出撒嬌的信號。
慕延西最受不了她這副樣子了,便只好應允。
當簡沫心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慕延西的眼眸中閃過猶如波瀾的驚豔,一浪高過一浪,一層鋪開一層,似乎沒有止境。
她的肌膚白皙,在那華貴紫色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的肌膚如雪。
她將頭髮散開,如綢布一般黑色的頭髮鋪開在雪白的肩頭,美豔動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她的背景。
他忽然覺得呼吸一滯,身體瞬間繃緊。
她眨巴這水眸望着他:“怎麼樣?好看吧?”
他一開口便是自己不曾察覺的沙啞。
“嗯,美極了。”
他的眼眸中都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笑意,甚至還有一層醋意,真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她的美。
好想把這個妙人珍藏起來。
那件裙子腰部是寬鬆的蓬蓬裙,根本就看不出簡沫心懷孕四個多月了,依舊顯得她腰身纖細。
當這對俊男靚女出現在晚宴的時候瞬間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焦作仁第一個迎了上來,他笑意盈盈道:“陸三少能夠前來是鄙人的榮幸。”
焦雪瑩也趁機湊了上來,她甜甜的叫了一聲三哥,只是慕延西並沒有搭理她,只是跟焦作仁寒暄一番。
焦雪瑩的臉都快黑了,她今晚可是投了血本,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藉着燈光的遮掩毫不掩飾自己眼中對簡沫心的怨恨,哼,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衆人正觥籌交錯的時候,忽然音樂關掉,主持人上臺試了試話筒,先是說了一段通俗的開場白,然後便開始切入正題:
“海焦集團作爲老牌企業已經屹立在我們雲城上百年,這個企業一直與時俱進,開拓進取,今年正值海焦集團重組五週年的慶典,海焦集團的時裝秀現在開始。”
此時焦雪瑩也上臺結過話題柔聲道:“這次服裝秀不僅聯手國際頂端模特,並且還跟帝泰的附屬公司文心工作室聯手打造了這場視覺盛宴。”
簡沫心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的文心工作室明明就是脫離帝泰而獨立的,怎麼到了焦雪瑩的嘴裡成了帝泰的子公司,那她所有的努力不就是白費了麼?
她細細想來也不難發現,焦雪瑩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想把海焦集團跟帝泰集團扯上聯繫。
這傢伙還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打臉的一幕發生了,慕延西並不買賬,他不急不緩的牽着簡沫心的手朝着t臺走上去。
慕延西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王者,自帶強大的氣場,當他走過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他不急不緩的牽着簡沫心的手走上t臺,接過主持人的話筒糾正道:“文心工作室是我太太自創的,跟帝泰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他知道她的心意,所以願意當着衆人的面澄清這件事情。
大概是頭頂上迷離的燈光讓她覺得有些眩暈,她真的有一種踏着雲梯站在高端的感覺,幸福的眩暈。
他用難得幽默的語氣笑道:“我太太很厲害,以後我說不定還要吃軟飯呢。”
臺下一片笑聲,當他們夫妻二人走下臺時,衆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向簡沫心。
以前她的榮光來源於慕延西,別人看她的時候,總是帶着有色眼鏡來紳士她,自然而然的貼上了慕延西女人的標籤,但是今天,她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一羣身子優雅的模特行走在t臺上,而且每件衣服都印着海焦集團的標誌。
忽然不知道誰眼尖發現了什麼,然後說了句什麼,所有的人都面帶嘲弄的看向焦家父女。
焦作仁似是遲鈍的感知到了什麼,便將酒杯放下,上前一查究竟。
當他看清模特衣服上的標誌時立刻黑了臉。
他走到男模特面前徑直將他身上的標誌撕下來,黑着臉走到焦雪瑩面前:“這是誰做的?”
焦雪瑩一臉茫然的樣子,她看向簡沫心:“三嫂,這到底怎麼回事?”
呵,有人竟然把皮球踢給她了。
更確切的說是炸彈。
簡沫心接過那個標誌,這才發現上面的水印數字5變成了一個符號s。
當初是焦雪瑩提出要加個5字的,這樣顯得有紀念意義。
但是這裡怎麼會變成了字母s。
所有的人都知道焦家在三十年前就分裂了,分成了南焦和北焦兩家。
但是爲了維繫表面的和睦,他們依舊共同使用一個標誌,只不過南焦的標誌上面有個s的水印,而北焦的上面則是個n的水印。
雲城焦氏是北焦,上面的水印,應該是n而不是s。
鬧了這一場烏龍,一場公司慶就等於爲別人造宣傳了,這個烏龍恐怕會爲焦氏帶來一場蝴蝶效應。
焦雪瑩淚光盈盈的看向簡沫心:“三嫂,請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簡沫心明白了,原來焦雪瑩是在這裡給她下套呢,只不過呢,她也不是吃素的。
簡沫心不急不緩的掏出手機,裡面傳出來一段錄音。
“三嫂,因爲這次是我們海焦集團重組五週年的慶典,還請您在標誌的中央加上一個阿拉伯數字5的水印。”
“好,沒問題,是這樣嗎?”
“對的,三嫂,就是這個樣子。”
焦雪瑩本想以梨花帶雨的形象來博取衆人的同情。
因爲大家習慣了幫襯着弱者,而仇恨強者。
只是簡沫心把這段對話一拿出來,宴會上的風向立刻發生了轉變。
焦雪瑩立刻改口道:“三嫂,我是希望您幫我加數字5,也不是字母s啊。”
簡沫心冷笑着將原稿從手機上翻出來。
“大家可以看看,這是我的原稿,上面可是數字5,如果大家還是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把公司的視頻傳過來。”
她的眼眸中閃動着熠熠生輝的寒芒,逼視着焦雪瑩無法與她對視。
焦雪瑩忽然發現,簡沫心這個女人不一般,似乎她的身上自帶光環,這樣的她跟慕延西真的好相配啊。
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生出幾分慚愧的感覺,之前的理直氣壯連同熟記於心的計謀忽然就這麼被打的七零八碎。
焦雪瑩低垂下眸子遮住此刻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