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延西牽着簡沫心的手走在柔軟的海灘邊。
她光着腳丫享受着沙子的柔軟,海風帶着溼潤的氣息拍打在她的臉上,吹起她的裙裾,衣袂翩翩。
他寵溺的望着她,似乎他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阿西,簡簡會不會很想我,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從簡簡一出生他們便相依爲命,就算此刻她享受着海風的吹拂,心裡也總是惦記着簡簡。
血緣似乎像是一根無形的紅線,將相關的人牽扯在一起,無論身隔多遠,都會有一種心靈被對方扯動的感覺。
慕延西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疼愛的摩挲着她的發頂。
“不要爲他擔心,他現在應該試着獨立。”
簡簡以後是帝泰集團的繼承者,他的成長自然要與同齡人有所不同。
雖然這條路有些艱苦,甚至伴隨着孤獨,但這是與生俱來的使命。
他掐了掐她的腰肢,戲謔道:“我覺得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我應該把你養得胖一點。”
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這樣手感才更好一點。”
一絲羞怯的紅暈染上她白皙的臉頰。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喂,慕延西,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怎麼老是這麼不正經。”
慕延西笑的更加的歡快,眼眸中渲染着燦然的笑意。
“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是啊他們似乎已經走過十年的風雨了,可爲什麼在他的面前總有一種衝動少女的感覺?
每次看到他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她還是會心跳加速,好像懷裡揣着一隻小鹿。
慕延西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座遊輪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簡沫心一臉迷茫的看着他。
他笑着牽着她的手上了遊輪。
“帶你去釣魚,晚上熬魚湯給你喝。”
這座遊輪裝飾奢華而低調,很符合慕延西的品味。
她其實對釣魚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索性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納蘭性德的書坐在他的身邊慢慢的看着。
讀納蘭的書總會讓人的心情歸於平靜,如今在這樣安靜而愜意的環境下讀,更是多了幾分韻味。
慕延西手握着魚竿,時不時的扭頭看向身邊的人。
她讀的很入迷,臉上的表情很迷人很恬靜。
他忍不住伸出手勾住她的脖頸,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
“喂,好好釣魚,晚上還等着喝魚湯呢。”
他的臉上露出一副吃癟的表情,釣魚事小,哄她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他伸手將她手中的書抽出來放在一邊,然後坐過去將她攬在懷裡。
“陽光才刺目,這樣看書對眼睛不好,我教你釣魚好不好?”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將她的整個身子圈在懷裡。
他確定是真的在教她釣魚嗎?怎麼另一隻手總是不老實?
她實在忍無可忍便掙扎的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來。
“別動,魚兒上鉤了。”
他握着她的手利落的收線,果然看到一條魚兒上鉤。
看到躺在小桶裡的魚兒,她的小臉興奮的發紅。
“看來晚上真的有魚湯喝了。”
“你不是每天都有魚湯喝嗎?”
她朝着他眨巴着眼睛:“這不一樣,意義不同。”
因爲是他親自釣上來的,所以意義不同。
他琢磨出她那句話的意思,嘴角上揚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傻老婆,你如果想喝魚湯,我每天都給你釣好不好?”
她本想說好,但是一想到他剛纔釣魚做的小動作,便把那張俏臉拉了下來。
“不要!天天喝魚湯會膩的。”
他伸手扣住她的腰肢,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這麼說你還是很喜歡陪我偶爾出來釣魚的?”
這個狡猾的傢伙,竟然讓她無法反駁。
這幾天慕延西一直陪伴在簡沫心的身邊,等簡沫心睡着之後,纔拿出筆記本開始處理帝泰的事情。
每次簡沫心醒來的時候總能看到慕延西忙碌的身影,她不免有些心疼。
她起身走到他的身後,爲他捏着肩膀。
“阿西,我們回家吧。”
他停下手頭的工作,握住她的手指。
“怎麼了?是不是想家了?”
她點了點頭:“嗯,也想簡簡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他這樣勞累下去。
他身爲帝泰的總裁本就事務繁忙,如今還陪着她一起度假,定然是心力憔悴。
他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沫沫,可我還想帶你去世界各地轉一轉,我可是好不容易纔向公司申請的假期。”
她自然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只是掃到他眼底的青色,忍不住心疼了一把。
“等孩子們長大一些,我們帶着孩子們一起去旅行不好麼?”
聽到她這麼說,慕延西就明白,她的病情似乎未見好轉。
他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一想到醫生的話,便有些釋懷了。
簡沫心這種病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除非她願意將這個心結打開。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大,令慕延西感到意外的是,帝泰出事了,他不得不帶着簡沫心提前回到雲城。
他將簡沫心送回別墅後,便匆匆的回到了公司。
公司裡的氣氛極爲緊張,江左低着頭大氣不敢出。
慕延西將報紙丟在了桌子上,眼眸似箭的盯着江左。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報紙從桌子上滑落在江左的腳下。
上面的標題觸目驚心,陸家二少怒揭帝泰內幕。
自從上次調整了董事會之後,慕延西把陸二少的左膀右臂砍掉,他這是狗急跳牆了,才使出這麼陰損的招數。
什麼暗箱操作,賄賂官員,甚至連公司潛規則都爆料了。
有的沒的都被這陸二少說的有鼻子有眼,這口才也是相當令人服氣。
陸二少這一招可謂是折敵一萬自損八千。
他一方面成爲帝泰與陸家的罪人,一方面卻受到媒體大衆的追捧,甚至有評審員說他敢作敢爲實屬真漢子。
帝泰這幾年也在佔領亞洲市場的過程中得罪了不少人。
這些人巴不得整點帝泰的花邊新聞,如今陸二少站了出來,這些人自然是樂意擁護,甚至大肆宣揚,即使陸二少說的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也會被這些人變成鐵板釘釘的‘事實’。
江左抿了抿脣:“對不起總裁,是我一時疏忽沒有看好陸二少。”
慕延西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江左,畢竟是對方太過狡猾,竟然利用他不在公司的空擋整出這些事情。
此時封鎖消息已經不可能了,而且這件事情一直在發酵,最好的辦法是讓陸仁旭改口風。
只是陸仁旭那個傢伙一心想要把他從帝泰總裁的位置上拽下來,想要讓陸仁旭改口風談何容易?
如墨小聲道:“先生,不如找個機會把他做掉。”
慕延西冷冷的看了如墨一眼。
如墨隨即低垂下眼眸,他瞬間有一種冷汗淋漓的感覺。
“他身上跟我流着一樣的血,即使他不仁我不會做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更何況他曾經答應過那個所謂的父親,他會守住帝泰,也絕對不會做手足相殘的事情。
“江左,安排一下我跟陸仁旭的會面。”
“是,總裁。”
只是令江左感到頭疼的是,他根本連陸仁旭的面都見不到。
如今的陸仁旭竟然在歐勝集團做顧問。
歐勝集團可是帝泰的死對頭,當年在跟帝泰爭奪亞洲市場的時候慘敗,如今歐勝集團的新任總裁宋元可是個青年才俊,而且極有手段,據說他有意將目光放在歐洲市場,而前段時間卻被帝泰搶奪了先機,自然不能釋懷。
江左灰溜溜的將消息彙報給慕延西。
慕延西環抱着雙臂站在落地窗前思忖了片刻便說道:“聽說玄老前輩找到了外甥女,我想過幾天就能見到陸仁旭了。”
玄老前輩是商海界的老人,也是雲城商會任期最長的會長,任何人都會給他幾分薄面。
果不其然,月中的時候玄老前輩的貼子果然送到了慕延西的手中,玄家的人還給慕延西傳話,讓他特意帶上簡沫心。
簡沫心穿上白色長裙,有些不安的撫摸着小腹。
“阿西,自從生了樂樂,我是不是胖了許多,都有小肚子了。”
慕延西蹲下身子親吻着她的小腹,擡起溫柔的眸子望着她。
“胖點好,這樣就不會有其他男人對你心懷不軌了。”
這傢伙還真是惡毒,難怪他總是讓她多吃飯,原來是有這個險惡用心。
不過這話聽着還挺舒服的嘛。
她正失神的時候,脖頸間多了一絲冰冰涼涼的東西。
她朝着鏡子望去,只見是一條鑽石項鍊,而且中間的吊墜是一顆碩大的水滴,而水滴之上鑲嵌着紅瑪瑙,顯得熠熠生輝。
他吻了吻她修長嫩白的脖頸:“嗯,很美。”
鏡子中的她靜美如畫,似乎歲月一直對她很溫柔,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臨走的時候簡沫心對如畫囑咐道:“樂樂如果睡不着,就給她放童話故事,她就會安靜許多。”
如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酸,她碰觸到慕延西警告的眼光時,瞬間點頭道:“嗯,太太放心的跟先生去吧,我會照顧好大小姐。”
簡簡也伸出小腦袋說道:“媽媽,跟爸爸玩的開心點,家裡還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