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旭這傢伙變臉倒是挺快的,雖然看上去有些噁心,但好歹是她想要的結果。
這場令人矚目的世紀婚禮本以爲會以鬧劇收場,令人大跌眼球的是過了幾天陸仁旭竟然帶着陸家的人親自上門,把白薇薇接到了陸宅。
看到白薇薇甚是得意的出現在陸家長輩的面前,簡沫心小聲嘀咕道:“白小姐的臉皮跟承重牆有一拼了。”
慕延西冷笑道:“她跟我二哥,也算是一對兒了。”
女的賤男的無恥,可不就是一對狗男女麼?
他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二哥的性格脾氣他是瞭解的。
陸仁旭現在雖然極度渴望得到玄家的助力,只是他從小在陸家生長,耳濡目染,自然有陸家的一絲風骨與血腥。
如今他連這頂綠帽子都甘願承受,這隻能說明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之中。
“江左,幫我盯緊他們。”
江左隨即點頭道:“是。”
今天算是白薇薇與陸家長輩正式見面的機會。
白薇薇顯得進退有禮,手中端着茶杯一副乖巧小媳婦的模樣,但是這又怎樣?
她的名聲已經臭了,那些陸家長輩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陸航是慕延西的叔叔,他本就對帝泰虎視眈眈,自然不會對陸家這兄弟倆有什麼善意。
只是他畢竟是個男人,自然不能跟女人爭長短,只是今天若是不發生點什麼,似乎枉費他不遠千里回到陸宅。
他笑眯眯的接過白薇薇手中的茶杯,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們家仁旭身體多有不便而且在陸家吃了不少苦頭,以後還要勞煩白小姐多多照顧。”
這句話乍一聽像是普通的長輩關切的話語,但是細細琢磨,他不過是告訴白薇薇,你再能得瑟,也不過是嫁給了陸家的殘廢。
白薇薇也是個人精哪裡會聽不出好賴?
她也不是什麼吃氣的主兒,立刻笑臉反擊道:“謝謝二叔提醒,我也希望二叔的橡塑廠能夠早日起死回生。”
陸航的臉色一變,當初他與大哥分家產的時候,踹着自己應得的那一份出去創業,創辦瞭如今的橡塑廠,只是一直半死不活的,如今又遭遇了經濟危機,更是入不敷出,眼看就要破產了,他這纔將目光挪回陸家,希望還能從中儘可能的謀取利益。
他幾乎磨着牙回答道:“多謝侄兒媳婦提醒。”
他的妻子萬青則不會像丈夫一般的能夠忍住怒火,畢竟她是女人,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名門貴女。
說起萬青與陸航的相遇還有些傳奇色彩。
陸航本是陸家的二少爺,跟名門之女向薇晴有過婚約,當時萬青只是向家的女傭,不知道她怎麼就跟陸航勾搭上了。
兩人天雷勾地火鬼混在一起,陸航被萬青迷得七葷八素的,全然不顧陸家的反對,與向薇晴悔婚,執意要娶萬青。
陸老太爺只好主持分家,名義上是分家,實際上是將陸航掃地出門。
白薇薇將茶盞用雙手端着,微笑着遞給萬青。
萬青微微勾脣,她並沒有急着接過白薇薇手中的茶盞,而是低頭把玩着美甲。
其他的長輩本就看白薇薇不順眼,自然不願意多管閒事。
白薇薇覺得自己的兩條胳膊都有些泛酸了,只是萬青還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她真想把杯子直接摔碎在地上,只是她現在是白薇薇,而不是喬薇兒。
躺在手術檯上一百多刀子的疼痛都能忍受,更何況這點事情?
在白薇薇快要無法忍受的的時候,萬青伸手去接茶杯,但是卻在碰到茶杯的時候微微一鬆手,茶杯摔碎在地上。
萬青捂着嘴巴,臉上滿是委屈:“白小姐到底什麼意思,門縫裡看人不成?我承認我的出身有些卑微,但是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白薇薇的手被潑出來的熱茶燙到了,她忍着疼痛瞪着萬青。
萬青頓時誇張的躲在了陸航的身後,那聲音裡藏着無盡的委屈,顫聲道:“老公,侄兒媳婦好像很討厭我……嗚嗚……我們好心好意專程趕回來祝福這對新人,難道還有錯了?”
白薇薇的臉色煞白,她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陸家的長輩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她。
她連忙向陸仁旭求救,但陸仁旭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她恨得牙根癢癢。
簡沫心幾乎要笑出聲來了,這個二嬸還真是十足的演技派,動作表情連同那顫抖的聲音都拿捏的那麼準。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白薇薇忍着窘迫笑道:“二嬸誤會了,剛纔是薇薇不小心手滑了,我再爲二嬸倒一杯新茶。”
本以爲白薇薇可能暴跳如雷,沒想到她竟然忍了下來,那些期待看好戲的人顯得有些失落,因爲誰都清楚萬青的性子,她若是想整出些事來,簡直輕而易舉。
萬青畢竟是長輩,而且白薇薇顯然擺出了低姿態,她若是再不接倒顯得她小氣了。
她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接過茶杯,輕輕飲了一口,只是這茶水的味道怎麼着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得,整顆心都覺得堵得上。
白薇薇與陸仁旭藉着敬茶,那些長輩都掏出紅包表示了心意,雖然他們都對白薇薇頗有微詞,但是她畢竟是玄家的表小姐,更何況被戴了綠帽子的陸仁旭都不介意,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當然了這紅包的金額顯然只是爲了應付面子。
白薇薇與陸仁旭來到了簡沫心與慕延西的面前。
她一直用癡迷到近乎癡狂的眼神看着慕延西。
陸仁旭輕聲的咳嗽了一聲,心中暗自將白薇薇咒罵了幾遍。
她給他公然戴綠帽子也就罷了,竟然還這樣赤果果的盯着他的弟弟看,她這不是啪啪打他的臉麼?
雖然是兩個人只是名譽上的夫妻,但是也不要太過分。
簡沫心頓時有些氣惱,這個女人竟然明目張膽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更何況她這個合法妻子還站在這裡。
她沒有去接白薇薇手中的茶,而是將紅包丟給白薇薇。
“二嫂,這茶估計涼了,我們就不喝了。”
白薇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目光收回來。
簡沫心實在對白薇薇沒什麼好感,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便挽着慕延西的手臂向外走。
白薇薇想要伸手去拽慕延西,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那隻伸出的手瞬間轉了個方向,落在簡沫心的手臂上。
“三弟妹,請等一下,我受好姐妹的囑託,有件事情想要替她問清楚。”
反覆無常極爲怪,簡沫心隱隱覺得白薇薇定然有什麼陰謀。
她將白薇薇的手甩開:“長輩們都還在呢,二嫂還是先敬茶吧。”
她將二嫂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似是在警告白薇薇。
白薇薇卻無視簡沫心的警告,執拗的看向慕延西:“二弟認識一個叫秋剪的女人嗎?”
慕延西的身形微微一顫,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簡沫心立刻將他眼眸中的異樣捕捉,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白薇薇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
縱使兩人親密無間,但只要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就會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慕延西雖然沒有回答白薇薇什麼,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到了簡沫心的僵硬。
住宅內安安靜靜的,簡簡這個時候已經由管家帶着去接受商務培訓了。
他是帝泰未來的繼承者,身上的擔子必然要重一些,自然要比其他人更辛苦一些。
回到住宅,簡沫心沒有吃飯便進了臥室。
雖然她知道白薇薇說那句話只是挑撥,但是她也很清楚慕延西的個性,如果真的沒有這件事情,慕延西會立刻反駁,只是他沒有這麼做。
雖然她知道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必然會有一羣女人。
畢竟當一個男人榮登王者高位,就會有跟中女人前仆後繼的蹭上來。
只是她還是不能說服自己,心裡總是涌動着暗流,那些涌動的暗流堆積在心口,變成澎湃的海潮。
聽到了走廊裡傳來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簡沫心緊張的躺在了牀上。
慕延西打開臥室的房門便看到牀上那個人兒。
她面向裡,身體蜷縮着,似乎睡着了。
但是他知道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睡意,更何況她還沒有吃晚飯。
他走過去坐在牀沿邊,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
此時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他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後溫柔的拍了拍她的翹臀。
“起來吃飯了,就這樣餓着肚子我會心疼的。”
既然已經被揭穿了,就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簡沫心索性坐起來狠狠的瞪着他。
她的眼圈紅紅,咬牙道:“找你的秋剪去!”
慕延西不管不顧的將她摟在懷裡。
“傻瓜,我有了你怎麼可能還會去找別人?”
“那你給我說清楚,秋剪到底怎麼回事?”
一聽這個名字便知道是個美女,而且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慕延西便將事情的原委全盤托出了。
在簡沫心生病的那段時期,他確實身心交瘁,有朋友約他一起去酒吧喝點小酒解乏,他也會偶爾去,便認識了秋剪。
秋剪是酒吧裡的舞女,他只是給過她幾次小費,她爲了答謝他的小費,便與他喝過幾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