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心的頭重重的撞在了牀頭上,只覺得眼冒金星,劇烈的疼痛讓她失去了理智:“慕延西,你犯什麼神經病?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她盡心盡力的伺候他這尊活佛,他竟然這樣對她。
“呵,簡沫心,你繼續給我裝。”原來她的演技這麼好,他竟然沒有發現。
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其實這個女人待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也蠻好的,有人爲他做可口的飯,偶爾跟他鬥鬥嘴,偶爾表現的溫順客人,這樣挺好的。
原來一切都是他想多了,簡沫心愛的人只有翟若白,她對自己的溫順或關切都是敷衍。
“你把話說清楚,即使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簡沫心目眥盡裂的瞪着他。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慕延西擡手解開襯衫釦子,他猛然一用力,釦子崩落在地,襯衫被他丟在一旁,露出那身強壯的有些駭人的身軀。
簡沫心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難以逃脫,她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溫順一些:“慕延西……你……清醒一點,咱們有事……有事好商量。”
“清醒?好我就讓你清醒清醒。”慕延西扯着她的身子,將她拖到了浴室裡。
抱起她猛然將她丟在了偌大的浴池裡,飛濺起無數的水花,她也被嗆的喝了好幾口水。
“慕延西,你這個瘋子!禽.獸!”她忍不住大罵。
“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瘋子!禽.獸!”慕延西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他猛然將她按在浴池壁上,動作野蠻粗糲,浴池裡的水花飛濺的到處都是。
她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在搖晃,眩暈,每當她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就會被摁入水中,迫使她清醒過來,然後清醒的看着自己被他一遍遍的揉搓。
她不知道整個晚上是怎麼渡過的,當清晨的太陽照的她眼眶發疼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活着。
只不過身體微微一動,似乎全身的疼痛都被扯動。
一疊照片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動了動眼皮,照片上竟然都是她跟翟若白的身影,從拍攝的角度看,他們或是神情凝望,或是情意綿綿,或是緊握雙手,就像一對甜蜜的戀人。
“簡沫心,你偷人偷得這樣光明正大,你很委屈嗎?”慕延西穿着整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眸中滿是不屑。
“慕延西,你個……笨蛋!”她咬着牙虛弱的說道。
慕延西怒氣衝衝的捏住她的下巴,臉上浮現出殘忍玩味的笑意:“不如我們一起回憶回憶昨天晚上的快活。”
“慕延西,我也若白一清二楚,我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倔強的迎上他的目光。
“叫的那樣親熱,那是那樣?嗯?他碰你這裡了?還是這裡?”他的手遊走在她身體的敏感點上。
“滾……”那個字卻因身體的顫抖而變得走了音。
“呵呵,你知道自己有多賤了吧,你的身體對我很迷戀,你的心卻牽掛着翟若白,你……真可憐。”他伸出手重重的掐住她的脖頸,緩緩的收縮。
“咳咳咳……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去問雲瀅。”她用力咬出這串話。
他猛然鬆手,她大口的喘息,就像是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我會讓你哥哥跟着你一起下地獄!”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下樓了。
往日裡,簡沫心在上午的時候都會給慕雲瀅送來一杯咖啡,可是今天慕雲瀅卻遲遲沒有等來那杯咖啡。
“總監,這是新做出的預算報表,請您過目。”秘書將報表遞給她。
她想了想便拿起報表直接走向了總裁辦公室,果然,簡沫心的位置是空的。
她敲了敲門。
“進來。”清冷的聲音響起。
“哥,剛做出來的報表,請您過目。”她笑嘻嘻的將報表遞過去。
他只掃了一眼便丟在了一旁:“以後有事情直說,不必打着工作的幌子。”
“嘻嘻,還是哥哥最懂我,嫂嫂怎麼沒來上班?”
“她……身體不舒服。”他微微皺了皺眉。
“喔,不要緊吧。”她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滾出去!”他冷冷的說道。
慕雲瀅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便向外走。
“昨天……你跟她在一起?”
“嗯,我讓嫂嫂跟着我一起去看了一個曾經幫助過我的朋友。”慕雲瀅不以爲然的說道。
“出去吧。”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她了?看來雲瀅口中的朋友便是翟若白,只是雲瀅未必知道翟若白就是簡沫心的舊情人。
一整天,他的心情極爲煩躁陰沉,江左已經被他罵了無數次了,嚇得那幾個部門經理都縮着腦袋,不敢去辦公室。
下班的時候,慕雲瀅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哥,我去看看嫂嫂,你不會介意吧。”
“她好得很。”他冷冷的說道。
慕雲瀅已經徑直打開車門坐在了他的身邊:“好哥哥,嫂嫂對我那麼好,她身體不舒服,我自然要去看看她了。”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表面上開朗,實際上是一個很固執的人。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簡沫心的號碼。
“喂?”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一會兒雲瀅過去。”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警告。
“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丟臉。”
掛掉電話後,她忍着疼痛起身打開衣櫃找衣服。
穿衣鏡裡的她頭髮凌亂,眼神空洞,嘴脣乾裂而蒼白,身上滿是青紫交錯的痕跡。
她鼻子一酸,眼淚如泉涌一般,她蹲下身子抱着膝蓋抽泣起來。
爸爸,如果你看到我已經變成了這副樣子,你會不會嫌棄女兒?
以前爸爸總是將她當成小公主疼愛,哥哥也對她呵護備至,他們捨不得她受到一絲的傷害,他們把她捧在手心,捧在高高的位置。
但是此刻的她卻像一個被人玩弄夠的,丟棄在路邊的破布娃娃。
哭過之後,心裡似乎舒坦了許多,她擦乾眼淚穿上一件長袖高領襯衫和高腰闊腿褲,襯衫的前面是花色蕾.絲,如果不仔細看,一定不會辨認出屬於她身體的青紫。
慕延西走進別墅的時候便聞到一股熟悉的飯菜香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廚房門口,那個纖瘦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嫂嫂,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做了,哥哥不是說你不舒服麼?”
“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被狗咬了。”簡沫心憤恨的說道。
慕延西那張俊臉陰的幾乎要下雨。
“這麼嚴重?有沒有打狂犬疫苗?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啊。”
雖然她抹了一層粉底,還可以的打上腮紅,塗了自然色的口紅,可是眼底的黑眼圈卻怎麼也遮不住。
“當然要打的,那狗瘋的厲害。”簡沫心不鹹不淡的說道。
慕延西握住拳頭,骨骼咯咯作響,這女人竟然把他比作瘋狗?看來他對她的懲罰還是輕了些。
三人坐下來吃飯,簡沫心爲慕雲瀅生盛了一碗蛋花湯。
“嫂嫂快坐下,你已經很辛苦了。”慕雲瀅連忙起身去接。
簡沫心的手一哆嗦,那碗湯順着手指流在了她的手腕上。
“嫂嫂,你沒事吧?”慕雲瀅立刻去查看她的傷勢。
“沒事。”她急忙抽出手臂。
“怎麼會沒事,都紫了。”慕雲瀅固執的抓住她的手臂,猛然將袖子擼下去,只見白皙的手臂上滿是青紫。
“嫂嫂?”慕雲瀅呆住了。
“沒事,只是有些……有些過敏。”她扯着嘴脣笑了笑。
慕雲瀅走過去猛然擼起她另一隻手臂,同樣的青紫交錯。
她憤怒的看向正端坐在那裡優雅喝湯的男人:“慕延西!你到底做了什麼?”
慕延西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說的風輕雲淡:“這是她罪有應得。”
想到他白天問自己的話,慕雲瀅恍然大悟,她咬着牙道:“慕延西,沫心是我請去照顧翟若白的,如果你因爲這件事醋意大發,那你簡直……太不是人了。”
“我說過,她是罪有應得,雲瀅,你就是太過單純,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嫂嫂跟你的情人以前可是有一腿的,恐怕她並沒有跟你說吧,那她算不算居心叵測?”
或許簡沫心本就想去看望老情人,只不過藉着慕雲瀅的幌子,慕延西看向簡沫心的目光滿是不屑。
他竟然將這件事情說的那樣的不堪,慕雲瀅憤怒道:“慕延西,沫心跟若白是清白的,他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因爲不在乎所以才坦蕩,你真是不可理喻!”
“沫心,跟我走,我們不要跟這種蠻不講理的人住在一起。”她扯住簡沫心的胳膊向外走。
“我蠻不講理?雲瀅,你什麼時候幫着一個外人說話了?”
“我只認理!”慕雲瀅狠狠地瞪着他。
“好,我走!”他摔門而去。
房子裡重新安靜下來,寂靜的只剩下清晰的呼吸聲,簡沫心頹然地滑坐在沙發上,慕雲瀅心疼的在她身邊蹲下了:“沫心,我哥就是刀子嘴,他其實沒那麼壞的…我替他跟你道歉。”
簡沫心搖了搖頭,呆在慕延西身邊這麼久,她早就適應了他所有的殘.暴,就像是準備行走在風沙荒漠裡的孤旅者,一開始早早便將自己包裹地密不透風,只不過無法包裹住的那顆心,難免會在無垠的荒漠裡枯朽罷了……
她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慕延西,既然我們之間誰也逃不脫,那就互相折磨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