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西,你真的還認識我嗎?”喬薇兒絕望又癡迷的看着面前這張俊臉,擡起手擱在他臉側,卻遲遲不敢摸上去,“你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許諾過什麼嗎?”
“我說過,會化解慕家和喬家的矛盾,會光明正大迎娶你進門。你放心,我從沒忘記。”
慕延西眉眼幽深,說着伸手拉下喬薇兒的手握在掌心。
正夏天,她的手卻一片冰冷。
慕延西臉色變了變,又把她另一隻手抓過來,交握在掌心,仔細捂着,“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會生病?”
“沒,沒什麼。”喬薇兒神色顯得幾分慌亂,想要把手從慕延西手中抽出來,可她越用力,慕延西抓的越緊。
她的慌張讓他更堅定自己的懷疑,索性一把把女人的手控在懷裡,死死扣住,“到底怎麼回事?你躲什麼?”
喬薇兒連聲音都在發顫,嗓音卻是不能壓抑的哽咽起來,“我只是…身體比較虛,抵抗力差些。”
“你從前身體很好。”慕延西直接戳破她的敷衍,盯着她的目光堅持:“你不告訴我,我可以直接去醫院查。”
喬薇兒慌亂的搖着頭,“別,醫生說我只是沒休息好,吹了些夜風…不過幸好終於能夠見你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先走了……”
話說到這裡,問題已經很明顯。
“簡沫心爲難你了?”
話雖是疑問,可是男人說出後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一直以來,住在這裡的人只有簡沫心和他。那些不相干的傭人都聽命於簡沫心。
喬薇兒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多嘴,伸手攥住,“你別爲難她,是我自願在外面等你的。”
她說着腿上一軟,踉蹌了一步,慕延西眼疾手快扶穩她,低頭注意到她膝蓋上沾染的泥濘,隱隱滲着鮮豔的紅,鮮血混着泥土的顏色格外刺目。
“你的膝蓋怎麼回事?”
喬薇兒像是被他的語氣嚇到,蒼白着臉顫抖着答道:“這些天我一直跪着求她,讓我見你一面。”
慕延西好看的眉毛狠狠一跳,什麼時候他喜歡的女人見他,還需要簡沫心那個該死的女人批准了!
……
慕延西帶着喬薇兒到慕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外頭下着雨,兩人身上都溼淋淋的,好的是喬薇兒身上披着慕延西的西裝,怯怯的往男人身後藏。
簡沫心正垂着眼睛坐在沙發上剝核桃,聽見動靜擡起頭來,眼角飛快的跳了兩下,暗自懊悔自己爲什麼要聽爺爺的留在慕家,現在看來,簡直是自取其辱。
喬薇兒看見簡沫心,握着慕延西的手緊了緊,動作頗有些佔有的味道,但出口的聲音卻溫軟好聽:“沫心姐姐。”
說着,側身仰望身邊的男人,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這麼久了,家裡還一直備着核桃啊?我從前最喜歡吃慕奶奶炒的核桃了,只是從前都是李嬸剝核桃呢!”
慕延西的目光,也跟着看了過來。
簡沫心穿了一件湖藍色的立領襯衫,剛好把脖子上的紅痕遮好,嘴角還噙着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這張僞善的臉,背地裡不知道做過多少骯髒的事情!
慕延西冷嗤道:“李嬸要比她心善多了,至少不會以賣身求榮爲榮,還以爲自己踩了高梯,成天想着踹人一腳。”
簡沫心敲着核桃的小錘子,一個不慎就砸在了自己手上,隨意甩了甩,把面前剝好的一盤核桃往前推了推,問慕延西:“那你要吃嗎?”
慕延西冷聲回絕,“我不喜歡吃核桃。”
簡沫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把盤子拉回來自己吃了一顆,“也難怪了,三年了,口味確實會變的。”
她脣角掛着意味深長的淺笑,那語氣,說的好像不僅僅是核桃似的。
喬薇兒剛感覺扳回了一成,又被簡沫心這三言兩語一下子壓了下去。
她眼底不住的發紅,蒼白的臉色愈發的難堪。
慕延西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被簡沫心當刀子使了,心裡像是燒了一團火似的。
黑着臉狠狠剜了女人一眼,“鬧完了就滾回去!你當這裡是簡家?任你爲所欲爲?”
“慕延西!”慕爺爺的怒喝聲從樓梯上傳過來,鏗鏘有力,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嚴,也不知道站在那裡看了多久。
慕延西瞭然地看着簡沫心那一臉無辜的淺笑,目光更冷:“這也是你算計好的吧?簡沫心,你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簡沫心紅脣緊抿,皺眉道:“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還是病情沒穩定?”
什麼都能往算計上想!
“簡沫心!”
喬薇兒眼角餘光瞥見慕老爺子正盯着自己看,怯怯地拉了拉慕延西的手臂,“延西,你不要這樣對沫心姐姐。”
“你比延西小,按理講,你也應該叫沫心一聲嫂子。”出乎意料的是,慕爺爺沒有半分體諒她的懂事,冷着臉打斷了她的話。
嫂子?
她不就成了慕延西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