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還是在乎那件事情,原來這幾天的溫柔都是假裝的!
簡沫心的心微微一疼,小腹間一陣抽痛,她下意識的撫着小腹彎下腰。
慕延西緊張的從身後抱住她:“簡沫心,你別給我耍花樣。”
簡沫心猛然將他推開,微微躬着腰抱着棋盤走了出去。
她纔不要他的憐憫和可憐,慕延西就是個混蛋,一直扮演着傷害她的角色,可憐自己竟然還以爲他改邪歸正了,呵呵,真是可笑。
簡沫心,你真活該!她在心裡暗暗地咒罵着自己。
慕延西猛然將拳頭砸在了木架上,哐當嘩啦,架子上的東西悉數掉了下來,摔碎在地上,就像他此刻被撕裂的心情。
“嫂嫂,怎麼了?”慕雲瀅見她眼眶發紅便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這幾天睡得不太好,揉了揉眼睛。”她的嘴角扯開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慕雲瀅狐疑的看着她,剛纔她明明聽到一陣東西摔碎的聲音,正想再問時,卻見慕延西走了過來,他的手上還有輕威的傷痕。
他用一種極爲憤恨的語氣說道:“以後不要把重要的東西放那麼高。”
客廳裡翟若白已經跟老爺子在棋盤上展開了殺戮,樑傑坐在老爺子的身邊,慕雲瀅則坐在翟若白的身邊,雙發殺的難捨難分,狀況激烈,樑傑時不時的幫老爺子出主意,慕雲瀅時不時的打趣,那氣氛很是歡愉。
簡沫心本想幫着李嬸準備飯菜,但是李嬸卻是不肯,她只能坐在一旁看電視,慕延西則坐在沙發的另一側。
“電視傷害眼睛,不要看太久。”他冷不防的蹦出一句話。
她輕聲嗯了一聲,還是拿着遙控找着自己喜歡的節目。
屏幕的倒影中,她似乎看到慕延西正癡癡地看着她,她懷疑自己眼花了便猛然一轉頭,正好對上慕延西那雙滿是溫柔的眸子,他微微錯愕,隨即將頭扭開。
她的心突突一跳,目光落在他那隻帶着血痕的手上,她拉開櫃子從裡面取出創可貼,坐了過去:“把手伸出來。”
他冷冷的拒絕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點小傷算什麼?”
“拿過來。”她依舊堅持,正在她準備用老爺子來威脅他時,他乖乖的伸出了手。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很多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真不知道外界那些人怎麼把慕延西吹捧的那麼高。
“還不是因爲你!”他的語氣裡依舊有些憤恨。
她將創可貼貼在他的手上後,用力的壓了壓,頭頂上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接着就是他壓抑的憤怒聲:“簡沫心,你是不是有意的?”
“對,我就是想要謀殺親夫,然後跟着老情人私奔!”她笑的狡詐,他不是總是這麼說她嗎,那她就用這句話繼續攻擊他。
“沒心的女人,你的老情人早就不要你了。”他的聲音裡洋溢着一種幸災樂禍,眼眸瞟向正在下棋的翟若白。
“誰說我的老情.人只有一個了?”
“你!”
兩人跟斗眼雞似的看着對方。
她忽而莞爾一笑:“慕延西,爺爺看過來了。”
他猛然將她攬在懷裡,竟然狠狠的吻了上去,吻的她小臉緋紅,胸脯劇烈的起伏。
他瘋了?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她擦着微微發腫的嘴脣一陣懊惱,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招惹他了,慕延西就是一條瘋狗,隨時準備張開嘴咬人!
他的臉上則洋溢着得意的喜色:“簡沫心,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的,讓老爺子,讓整個慕家的人看看我多寵你。”
原來他是拉着自己秀恩愛啊,她憤恨的瞪着他,慕延西你怎麼不去死!
翟若白看到剛纔那一幕的時候微微一怔,甚至忘記了下棋,身邊的慕雲瀅將手放在他的手裡,他似乎有些釋然,只是抿脣一笑,便穩穩的落下一子。
“哈哈,小子你的道行還是淺了些。”這場對殺戮已見分曉,老爺子險勝,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翟若白顯然是故意輸的。
“開飯了,開飯了。”李嬸已經將飯菜端上餐桌。
“走,去吃飯。”老爺子的心情大好,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看來翟若白已經博得了他的歡心。
慕雲瀅握着翟若白的手指,輕聲說道:“若白,謝謝你。”
他肯爲了自己討好爺爺,這讓她很感動。
他笑着與她十指相扣:“我搶走了老爺子最心愛的孫女,如果再勝了老爺子,豈不是太殘忍了?”
飯桌上,慕延西顯得格外的殷勤,殷勤的有些不正常。
“沫心,嚐嚐這個,這是李嬸專門爲你做的。”
“那個別動,我幫你夾過去。”
“怎麼這麼不小心,吃的嘴上全是,我幫你擦一擦。”
……
一頓飯幾乎都成了慕延西的秀場,她怎麼沒有發現呢,原來慕延西竟然還有表演和秀逗的天賦?只不過她這頓飯吃的可真辛苦,一邊是慕延西溺死人的溫柔目光,一邊是老爺子讚許的目光,還夾雜着慕雲瀅投來的欣羨目光,唯一平靜的就是樑傑了,他一直坐在老爺子身邊安靜的吃着飯。
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老爺子便開口道:“若白,久聞翟大師的大名,什麼時候我這老頭子有幸見一面?”
老爺子的話音很直接,就是戀愛雙方都談的差不多了,也該讓家長碰碰面了,然後順理成章的完成訂婚結婚儀式,他看得出自己這個孫女很喜歡翟若白。
“父親的身體現在不是很好,正在國外接受治療。”
他這是委婉的拒絕了,老爺子的臉色驟然一變,他的孫女有什麼不好的,如今倒追不說,還被這小子拒絕?
眼看老爺子就要發火,慕雲瀅連忙丟給簡沫心一個求助的眼神。
她接收到信號後,立刻捂住嘴彎下腰做出一副嘔吐的樣子。
“延西,快點扶着沫心去洗手間。”老爺子投來焦灼的目光,剛纔的怒氣被瞬間打散。
再加上慕雲瀅的插科打諢,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衛生間裡,慕延西冷冷的瞪着簡沫心:“你不去演藝圈真是可惜了,指不定就是一個奧斯卡影后。”
他很生氣,很惱火,看到她嘔吐的那副樣子本是很心疼很緊張的,沒想到來的衛生間才知道,她是裝的,細細一想才明白原來她是爲翟若白解圍,自己方纔果然是關心則亂,沒有想到這一層。
“慕總裁,你的演技也是棒棒噠。”她笑着朝着他伸出大拇指,還說她呢,在飯桌上他不是也扮演着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角色?
剛纔那件事老爺子雖然不太高興,但是見翟若白一直謙遜有禮,慕雲瀅又竭力的緩解氣氛,他也就釋然了,心中暗道或許是自己太過心急,過一段時間再提也不晚。
老爺子讓李嬸拿出了上好的茶葉,跟衆人一起品嚐,因爲簡沫心是非常時期不能喝茶水,也就一個人溜達到陽臺上欣賞着老爺子從荷蘭弄來的新品花,那一朵朵嬌嫩的花兒開得濃烈奔放,真是令人羨慕。
如果把花兒比作人生,那她現在算是什麼花,是開敗的小黃花嗎?而且還被那條叫慕延西的蟲子吃的千瘡百孔。
正愣神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身體擦過她翹起的臀部。
“慕延西,別鬧。”她嗔怪的轉過身去,去見樑傑端着白開水站在她的身旁。
他的臉上帶着一副淡然的表情,彷彿剛纔只是無心之舉。
“弟妹的心可真大。”他扯動嘴脣微微一笑。
她總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她淡淡的說道:“姐夫不也是這樣,若是心胸狹窄怎麼可能在慕家生存下去?”
“弟妹,其實我們是一類人,都是掙扎着想要活下去的人,必要的時候可以互相幫扶一下。”他舉起手中的水杯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
一個人能夠將所有的喜怒掩蓋在一張平靜的臉上,要麼是他天生面癱,要麼就是心機深沉,很顯然樑傑是後者,而這種人多是很危險的,就像是一隻伺機而動的狼,他保持沉默不過是等待獵物的靠近,在獵物奄奄一息的時候扼住咽喉。
她嗤聲笑道:“我跟姐夫不是一類人,我只是一個安穩過日子的小女人,而姐夫是一個心中有大格局的人,天壤之別。”
樑傑見慕延西走過來便低聲說道:“話不要說的這麼滿,說不定弟妹會改變主意呢。”
他端着水杯含笑離開。
“以後你離他遠點。”慕延西警告道。
“那我是不是離所有的男人都遠點?”她半開玩笑的說道。
“簡沫心,你怎麼就分不出好歹?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他的眼眸中滿是輕蔑。
“可是他很會哄人呢,老爺子和大姐都對他很滿意。”
“你喜歡被人哄着?簡沫心,萬事順着你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但所有事都跟我對着幹的,肯定是壞人,不是嗎?”簡沫心嘴角揚着笑意,半開玩笑的認真。
慕延西好好跟她說話,提醒她,沒成想她沒心沒肺地不識好歹。
他胸腔裡又冒出一股無名火,想到什麼又強逼着自己壓下去,慕延西冷冷地勾着脣:“簡沫心,我看要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