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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潘天印就被髮送了。
跨越了將近千年,終於回到了現代。
潘天印暗自估摸着,莫非老天爺安排自己又穿越回了2016年嗎?能有幸回到標的時空,終於又能見到老爸、錢朵朵、艾妮……可實在是太幸福啦!
四周很快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死寂,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
只不過,時間與地點的錨點,都不理想。當然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古代講的太多,泄露天機的惡果,自然需要以其他形式償還。
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四川,汶川。
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04秒,四川省汶川縣發生8.0級地震,震中位於四川省汶川縣映秀鎮與漩口鎮交界處,北緯31.01度,東經103.42度。
伴着儀器發出的微弱聲波,一個人驚喜地狂叫:“這裡,這裡有人啊!”
又過了不久,潘天印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少頃,又傳來一個鎮定的聲音:“同志,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慢點兒、千萬慢點兒!”那聲音衝着其他方向大叫着,充滿了欣喜和不安:“這人已經在地底下待了快一個月啦,大家挖的時候千萬千萬要慢些、當心點兒!”
還有三個月,中國就要舉辦舉世矚目的奧運會了,潘天印卻未曾料到,自己居然從北宋的宋徽宗時期,稀裡糊塗地直接穿越到了汶川地震現場。
關於這次地震的原因,系印度洋板塊在以每年約15cm的速度向北移動,使得亞歐板塊受到壓力,並造成青藏高原的快速隆升。
由於受重力影響,青藏高原東面沿龍門山在逐漸下沉,且面臨着四川盆地的頑強阻擋,造成構造應力能量的長期積累。最終壓力在龍門山北川至映秀地區突然釋放,造成了逆衝、右旋、擠壓型斷層地震。
四川特大地震發生在地殼脆韌性轉換帶,震源深度爲10~20千米,與地表近,持續時間較長 (約2分鐘),因此破壞性巨大,影響強烈。
5·12汶川地震是一次淺源地震,震源深度爲10~20千米,破壞性巨大。
地震發生在60千米以內的稱爲淺源地震,淺源地震大多分佈於島弧外緣,深海溝內側和大陸弧狀山脈的沿海部分,大多發生在地表以下30千米深度以上的範圍內;而中深源地震,最深的可以達到650千米左右,並且形成一個傾斜的地震帶——稱爲本尼奧夫帶。
把淺源地震和深源地震在“血緣”上聯繫在一起的,是板塊構造學說這一被稱爲“地球科學革命”的全球構造理論。
潘天印是被解放軍戰士用深源高分貝生命探測儀發現的,作爲掩埋在廢墟中長達近一個月的生存者,他無疑成爲了令救援部隊和當地政府爲之一振的奇蹟。
人們將潘天印視爲福大命大的“人瑞”,用直升機把他第一時間空運至四川成都市人民醫院,直接送進了特護病房。
這期間,有位穿綠軍裝的女幹部始終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女軍裝既提氣又精神,倍顯颯爽英姿。潘天印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女性的人民解放軍。
醒來之後,他瞧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擁有傲人身材的女軍官。他瞄了一眼她微微凸聳的胸前名牌,冷曉月。
冷曉月26歲,是名頗富理論經驗的心理醫生,專門負責對受災羣衆的心理進行干預性疏導和恢復。
潘天印經歷了大地震,在廢墟中獨自存活了30天,整整60個日日夜夜、1440個小時,可謂九死一生、人間奇蹟。
他的腦袋裡其實什麼都知道,四肢健全,只是頭和腿部受了些輕微的剮傷,但就是無法開口說話、也沒辦法用筆表達,甚至連表情都不受控制,頂多能擠出一絲傻笑。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行動自如的植物人一樣彆扭。
專家對此有較爲科學合理的解釋,這位命大的男青年地震前剛好到小型超市買東西。
整個超市都直接被掩埋在廢墟中,一根尚未完全倒蹋的房樑又恰好斜橫在了他的身體上方,小超市裡吃的喝的和飲用水一應具全,因此別說獨自生存一個月了,就算再挺三十天也絕對綽綽有餘。
不過,男青年的腦部神經中樞肯定是受到了撞擊,導致語言受限、表達受阻。
救援部隊的領導對此很重視,畢竟是在絕望時又撿到的生命啊!在全世界的救援史上,也算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於是,領導安排冷曉月立即對潘天印進行一對一的心理安撫,幫助他早日康復。
冷曉月剛開始接到任務時興沖沖的,因爲她剛好有篇學術論文就是研究災後羣衆心理的。
她備好了紙筆、攝影機,認真地開始準備全方位地“研究”潘天印。
然而僅僅才過了兩天,冷曉月就鬧心了。這名男青年分明是被震傻了呀,一問三不知,自打被從廢墟里救出來,就知道吃飯、睡覺、搖頭傻笑。
然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汶川當地的戶籍系統裡,根本查不到關於潘天印的任何信息。
“喂,你到底叫什麼?”冷曉月連自己都記不清這個問題已經重複提問多少遍了。
對方不語,傻笑。
“你是哪兒的人?家是汶川的嗎?”冷曉月繼續不甘心地追問。
對方依舊不語,呲牙傻笑。
領導指示,責成冷曉月務必將男青年的真實身份信息覈准。事實上,這個事也確實蠻重要的,普通老百姓倒也罷了,萬一是負案在逃人員呢?
冷曉月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倔脾氣上來了,一口氣把潘天印的十指紋全部都取了下來,連同血液、毛髮悉數送檢。
微機的屏幕不斷地變幻閃動,數據在雲系統中被層層比對篩選。
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冷曉月簡直想把電腦砸嘍。
無論是血型還是指紋,包括DNA細胞組織......男青年的種種生物學信息,居然與江華市一名18歲的高中生吻合。
高中生名叫潘天印,照片上看很瘦削,容貎倒很乾淨,就讀於江華市第二實驗中學,高二,性情較爲孤僻頑劣,成績也相當一般。
冷曉月通過關係,又調取了一下潘天印的戶籍信息,頓時找到了這孩子孤僻的緣由。
潘天印自幼父母雙亡,孤家寡人一個,在江華市孤兒院長大。
這是缺愛啊!
冷曉月不知怎麼搞的,倒有些同情起這個命運多舛的大男孩了。
既然男青年這邊什麼都問不出來,那就只能考慮把男孩那邊作爲主攻的突破口了。
冷曉月將想法請示軍方的領導,獲得首肯後,給她又配了位女伴,責成二人立即動身趕往江華市。
部隊領導同時特殊強調,調查要秘密進行,在整個過程在水落石出之前,務必低調、保密。
冷曉月與同伴馬不停蹄地抵達江華市,已經是華燈初上。
爲了避免驚擾師生,她們特意換了身便裝,一刻也不敢耽擱,直奔潘天印所在的第二實驗高級中學。
高中的生活,可謂中國人求學歷程中最苦逼的一段,大卷子中卷子小卷子鋪天蓋地,教科書習題集練習冊碼得宛若小山,期中期末考試作業把學生們完全逼成了答題測試的機器、流水線上的工人。
冷曉月與同伴來到教室,透過後側木門上的玻璃,一打眼就瞧見了黑板上“距離高考僅剩25天”的警示標語,同時也瞧見了坐在最後排的潘天印。
這小子顯然是個異類!
全班大概六十多人,偌大的教室裡,周圍的同學們全都在埋頭苦學、奮筆疾書,只有他獨自望着天棚,翹着二郎腿,手中刷刷刷地轉着圓珠筆,一副事不關己、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小子該不會有病吧,別人都在拼命學,他怎麼賣單兒啊?!”同伴疑惑地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冷曉月也弄不清楚,只得無奈地笑了笑。誰知道呢,總要問了才清楚。
不過令她暗自歎服的,是潘天印這小子筆轉的真叫一個好,也不知是怎麼練的,圓珠筆彷彿被牢牢地吸附在手上,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一樣,一圈又一圈地刷刷轉着,稍微加力便持續轉動,根本不掉。
冷曉月與同伴決定先找到校領導或是班主任,從側面瞭解一下潘天印的情況。
校領導早下班了,班主任吳老師還在教研室批改着作業。
吳老師四十五歲,個子雖矮、人卻幹練。她戴着厚厚的高度眼鏡,穿着深棕色的職業裝,一提起潘天印,不由得搖頭嘆息:“唉,現在班上,頂數這小子讓我犯愁啊!”
緊接着,吳老師列舉了一些實例。原來,生於1990年的潘天印已經留級過一次了,“回爐鍛造”的成績依舊處於全班的中下游,結果後面的幾位知難而退紛紛全都轉學或者輟學了,他一下子便掉到了墊底的打狼位置。
其實在一個班集體裡,總會有出類拔萃的,也總會有墊底打狼的,這是很自然的現象。
然而潘天印的成績實在糟糕透頂,語文、數學、英語這三大主科全部亮着紅燈,長期穩居於及格線下,其他的科任課更是根本不感興趣,任吳老師如何督促、批評,他儼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這種爛透了的心態與成績,就算再回爐復讀八百八十回,也是枉然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