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這個數字令潘天印頓時唏噓、頭大不已。
幸好有“皓玄”裡的黑羽、白羽這兩位神僕,一夜之間鼓搗出了10部千萬字的網絡小說,賣給“小二黑”才得了銀子,給老爸補齊了手術費。現在手頭除去給主刀教授和麻醉師美女包的5000塊紅包,只剩最後的一萬了。
“小朵兒,你先別急,容我個空兒,我幫你再想想轍……”潘天印尋思着等回家時,趕緊再讓“皓玄”裡的神僕們幫自己再高產一些網絡小說,賣錢換銀子,幫錢朵朵度過急難。
電話那邊的錢朵朵頓時感激涕零:“天印,謝謝你……愛你,麼麼噠!”
潘天印撂下電話,一回頭,卻猛地發覺艾妮竟一直貼他身後豎着耳朵偷聽,倆個人的腦袋差點沒撞到一塊,都被對方嚇了一哆嗦。
“喂,你幹嘛偷聽我打電話?”他有些氣憤,很鄙視偷偷摸摸的行爲。
艾妮倒是臉皮夠厚,嬉皮笑臉地爲自己找藉口:“哎呀,你可是30年後的世界級富豪呢,我已經決定要從現在開始給你寫傳記了,對於你的隱私,我怎麼可以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什麼,你要給我寫傳記?”潘天印驚聲大喊,引得周圍其他幾個病患家屬紛紛側目。
艾妮急忙豎起右手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哎呀,這裡是醫院,你小點聲行不行?!”緊接着,她又忽然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可別忘啦,‘皓玄’可是咱倆一起發現的,我不管是不是未來的你製造的,見面分一半是必須的!”
“你,你,你……”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打劫,潘天印激動的一時都不知該如何譴責了。
“我我我,我什麼我?!我說了,不會白住你家的,我會做飯,可以負責你的一日三餐。而且我現在也沒什麼正經事,還可以幫你照料你爸爸,怎麼樣?”頓了頓,艾妮又嚴肅認真地重申:“不過呢,我做這些不要任何報酬,就要咱倆一起在橋上發現的‘皓玄’,既然這小東西也拆不開,那我就選白羽好了,黑羽歸你!”
艾妮的話,令潘天印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30年後製造的高科技智能產品,而且每次召喚神僕,都必須掃描認證自己的指紋才行,都這麼明白的事情了,怎麼就非得要求分一半呢。
不過話說回來,眼下自己的事情很多,確實需要一個幫忙照料父親的可靠者。醫院裡,計酬的護工倒是有的是,小廣告滿天飛,但潘天印覺得由艾妮來親自照顧,確實更靠譜些。
“不如這樣吧,你幫我做飯和照顧老爸,我提供免費住宿,付給你工資,怎麼樣?”潘天印提議道。
艾妮鄙夷地笑了:“呵呵……就憑你,能付我多少啊?”
有了聚寶盆般的“皓玄”和黑羽、白羽這兩位神僕在手,潘天印的膽氣強悍不少:“價碼,你開吧。”
“每個月,十萬!而且隨着你未來的身價看漲,我的工資也必須跟着水漲船高才行!”頓了頓,艾妮又笑靨如花地補充道:“而且,這只是純粹的工資,不包括你們家的買菜錢、你給我買的衣服和各種禮物。”
衣服?禮物?這小妮子想什麼呢,把自己當誰啦?!
“好,沒問題,那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月薪10萬塊聘請的私人助理啦。”有不斷生財的神器“皓玄”在手,潘天印的自信心迅速爆棚。老子是30年後富可敵國的主兒,給私人小助理每個月10萬塊,當零花錢也不算多。
艾妮的訴求也很明確:“那好,你現在身上應該還有一萬塊吧,先給我拿5000,我好給你爸預備點手術後需要的東西。”
“好。”潘天印答應的相當痛快,又到自動取款機取了5000,當即兌現承諾。
有錢就是好啊,許多事用錢就直接擺平了。“皓玄”在手,天下我有,潘天印彷彿被打了針強心劑,別說是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了,就連征服世界的自信心,都一瞬間爆棚。
但是令潘天印有些不爽的,是錢朵朵只是一心求他幫忙籌款,至於潘身在何處、忙些什麼、父親傷勢如何,統統漠不關心、隻字未提。
“也許是她自打出事後,心裡也一直羞惱如焚,根本顧不上其他了吧……”潘天印在心中默默地寬慰着自己,爲女朋友找了恰當的理由和藉口。
“皇上,來電話了;皇上,來電話了……”潘天印拿起電話一瞧,原來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薩琪。
由於文筆欠佳、飽受奚落的緣故,導致潘天印一見這位報社的“撒氣兒夫人”就情緒緊張,甚至連接電話時手都不由自主地抖個不停。
也正緣於恐懼,老爸潘守財受傷的事情,潘天印未與單位任何人提及。
“喂,潘天印,現在有個急茬兒,需要你趕緊跑一趟!”薩琪接着說,《民生報》社接到了市民爆料,跨江的生命之橋——句芒橋心處一根橋心護欄昨天晚上被雷劈了。
“你聽好了,一定要多拍幾張照片,文字版面如果不能上,那就發張圖!”薩琪的語氣不陰不陽、不鹹不淡,顯然是對潘天印的文字不抱任何希望。
潘天印撂了電話,無奈地看着艾妮,直言自己有緊急工作,得趕緊去處理。
艾妮並沒表現出支持:“你爸正手術呢,你們單位還派活兒,有沒有人性啊?!”
“不就昨晚的雷劈橋柱嘛,有什麼可寫的?!”她嘟囔着,先是䀹了䀹眼睛,繼而明顯不安地低聲問:“該不會是被別人發現當時有東西穿越時空吧?!”
潘天印搖了搖頭。江華市作爲省會,每天都發生着數以百計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要事,他確實不知道《民生報》幹嘛要選雷劈橋柱這樣一個貌似平常而普通的新聞題材。
“好啦好啦,這有我呢,你快忙去吧!有什麼事,咱倆電話聯繫!”艾妮衝他擺了擺手,示意快去忙工作吧。
“那醫院這裡就拜託你了!”潘天印感激地衝她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說來也奇怪,這丫頭與自己不過是昨天半夜萍水相逢,卻有種天然的信賴感,敢將尚在手術中的老爸全權交給她。
江華醫院的門口,淨是“趴活兒”的出租車。潘天印隨手攔了一輛:“師傅,去句芒橋。”報完目的地再仔細一看,不由感嘆實在是太巧了,竟然是昨晚上碰見的白胖大哥。
“小兄弟,是你呀!”對方也認出了潘天印,逗笑道:“不會是和女朋友還在鬧彆扭,大白天的又去尋短見吧!”
潘天印尷尬地笑了笑。
“對了,你昨晚上和女朋友在句芒橋上,看沒看見一道閃電把橋柱子給齊刷刷地劈了呀?!”白胖大哥很健談,扯東扯西后,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雷劈橋柱的事情連你都知道了?”
“現在資訊和網絡都這麼發達了,國內外的事情咱們老百姓也是第一時間就能同步知道滴……”頓了頓,他又故作神秘地說:“除了國家刻意不想讓老百姓知道的,否則還有啥能瞞的了咱人民羣衆的?!”趁着等路口紅燈的空檔,熱情的白胖哥主動掏出手機,調出網頁給潘天印展示了一下。
潘天印拿過一瞧,不禁臉都綠了。
偶滴個乖乖,網頁和微信上,關於“江東市句芒橋護欄柱被雷劈”的消息,早已是滿天飛了。
“紙媒的好日子到頭了,報社的工作真心是不好混呦……”潘天印感慨着新興媒體的快速與便捷,同時也對薩琪此時再派自己去“拾人牙慧”表示不解。
不大功夫,句芒橋到了。
潘天印支付了車費,與白胖哥道別。待下了出租車,遠遠地便瞧見昨晚的橋護欄柱子旁邊圍着好多人。湊近一瞧,人堆很雜,有其他新聞媒體的記者,也有看新聞慕名而來的羣衆。大家全都圍攏在那根斷橋柱旁邊,七嘴八舌。
“這閃電的勁兒可真叫一個大,簡直就是削石如泥啊,居然能將花崗岩齊刷刷地削出得這麼平整!”一個穿黑色T恤衫的小夥子指着橋柱子喊道。
站在黑T恤旁邊的是位年輕姑娘,翻看着手機說道:“據說昨晚劈閃電時,有人看見半空中出現了一條好大的大裂縫呢!”姑娘的話,聽上去實在像是無稽之談,立即引起了旁邊其他人的質疑和爭論。
另外一名中年大叔斥責道:“胡說,老天爺怎麼會出現裂縫呢!”
“她沒說錯,我也在微信裡看到這條爆料啦!”年輕姑娘旁邊的閨蜜幫腔道。
“哼!”中年大叔的鼻孔裡發出不屑的動靜,一副教訓的口吻:“啥叫微信?微信你們這些小姑娘到底懂不懂?微信微信……微微一信,就好比是報紙,今天還是報,明天就是紙,根本不可信的!”
“對啊,報紙和媒體上的東西,好多都自相矛盾的!”一位貌似大叔媳婦的中年婦女選擇夫唱婦隨:“今天說出於營養保健的角度,千萬不要這麼吃,結果沒出兩天半就又闢謠了……專家的意見,根本沒法信,一個個的都是僞磚家還差不多!”
年輕姑娘自然不甘示弱:“切,昨天有架波音客機在句芒橋的上空都失聯啦,現在好多人包括幾名專家都懷疑是鑽進那道天縫裡了,你倆可別說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