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舉行到後期,氣氛開始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聊天的人開始三三兩兩的保持着一點距離,使得整個大公子府內的人,分成了涇渭分明三個團體,一方是以大將軍陸嘯爲守,站在大公子隆華陣營,另一方則是同爲大將軍的胡云爲首,站在五公子隆卡陣營,以及一些中立人士,如韓浩軒,羅賢,銘玥兒,寧凡,康英等人。
中途曲單在隆華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隆華便和陸嘯對來賓藉口有事要失陪一下離開了,就在兩人離開了不久之後······
“早看你不順眼了,今天要不是大王子擺宴,我定要廢了你。”不知道何時,一個桌子上發生了爭吵。兩個大漢互掐了起來,兩人都明顯是軍人。
“艹,知道是大公子擺宴,你TM還想鬧事?”黑衣的大漢站起身來對之前喊話的灰衣大喊喝道。
灰衣大漢也是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喝道:“早知道你會拿大公子壓我,要是大公子今天護你,我就當自己吃了悶虧,否則我定要教訓教訓你。”
他們的吵鬧聲很快的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從對話來看,灰衣大漢乃是隆卡陣營的,黑衣大漢自然是隆華陣營的。
“艹你大爺。”黑衣大漢怒急,跳了起來衝着灰衣大漢就撞了過去,還邊喝道:“你TM的以爲隆卡罩着你,我就怕你了?”
灰衣大漢一把抱着撞來的黑衣大漢就扭打了起來,也邊喝道:“我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敢打我大哥,我打死你。”一個生音喝道,緊接着又一個大漢衝進了戰鬥圈。
“靠,兩個欺負一個?兄弟們打死他們個丫巴子的。”隨着這一聲怒喝,加入戰鬥圈的人也越來越多,周圍一些文官,和中立的人紛紛散開。
矛盾在不斷升級,隆華卻不知道去了哪裡!而隆卡和胡云也躲在了一個角落裡,冷眼看着失控的場面。
羅賢看着失控的場面小聲對韓浩軒說道:“浩軒,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又不關我們的事!”韓浩軒淡定的說道。
“在這樣下去,我看會出人命。”羅賢說道。
“這個隆卡好手段啊!”韓浩軒顧左右言其他道。
“什麼?你說這是隆卡安排的?”羅賢說道。
“當然,隆華和陸嘯才離開,這裡便鬧了起來,而能鎮住場的隆卡和胡云卻躲到角落裡,這不是他乾的,還能有誰?”韓浩軒淡然道。
“爲什麼他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沒半點好處啊?”羅賢說道。
“誰說沒好處?好處大了。”韓浩軒說道:“隆卡這是要打擊隆華的人心,等到隆華回來掌控局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爛攤子了,到時就是看隆華怎麼處理這事了,一個處理不好,便是萬劫不復。”
隆華作爲長公子,是必須爲這次事件負起責任的,隆卡卻不用。隆華是以鐵面公正而贏得百姓支持的,假如在這次事件當中,處罰了自己人,則仍得百姓支持,但是就會寒了自己人的人心,反之假如不處罰自己人,則會寒了百姓的心,百姓便會唾棄長公子,那時隆卡就能名正言順的獲得順位繼承權。
“住手。”一聲大吼從內院入口處傳來,陸嘯大喝道:“都給我住手,再不住手,軍法處置。”
隨着陸嘯怒吼之下,局面很快穩定下來,一支軍隊衝了進來,將所有參與打鬥的將領都反綁了起來,幾個受傷極重的將領則被擡到了大公子府內務處治療。
見到場面得到控制,一衆賓客也紛紛聚集在了一起,議論了了起來。
李東來和銘玥兒,羅賢和寧凡等人也聚到了一塊看着大公子隆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怎麼回事?”隆華沉臉問曲單道。
“稟大公子,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才趕到時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曲單如實說道。
“陸老,還請您去把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做定奪。”隆華皺眉對身邊的陸嘯說道。
“是,大公子!”陸嘯只回應了一句便和幾名部下走了下去。
隆華轉身對着圍觀的一衆賓客說道:“各位,實在是抱歉,本府發生這樣的事,讓各位受驚了。”說完頓了頓說道:“今日之宴就此結束吧!各位請回,待得明日本府定一一登門道歉。”
就在衆人以爲今天的事情暫時就這樣結束時,只有韓浩軒不以爲然。
“唉!大哥,我們大家都有受驚了,不假,但是我們大家更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大哥對這事的處理結果。”一邊的隆卡出言說道。
聽到這話衆人又是一片議論,紛紛看向隆華,也誠如隆卡所言,大家都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隆華的處理結果。
隆華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片刻之後才說道:“好,那大家就隨我一起問問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接着轉身對曲單說道:“讓陸老把人帶到這問話。”
“是!”曲單說完,便轉身傳令去了。
············
片刻,陸嘯和被綁着的兩名當事人走到了內院。
黑衣大漢和灰衣大漢被壓着跪倒在地,陸嘯說道:“大公子,人帶到了,就是他們兩人起的事端。”
“汪壇。”隆華眯了眯眼,看着灰衣大漢沉聲道,接着轉過頭看着黑衣大漢說道:“江淼。”
轉身走到座位前坐下,說道:“說吧!怎麼回事。”
灰衣大漢汪壇說道:“大公子明鑑是江淼這傢伙先動的手。”
黑衣大漢江淼衝着汪壇說道:“好你個汪壇,你居然惡人先告狀。”
“住口。”隆華陰睛不定的看着江淼說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大公子,不是我,是汪壇這傢伙挑釁在先的。”江淼說道。
“嘿,我如何挑釁你了?不就讓你借個位置嗎?這是挑釁?”汪壇說道。
“你·你·你···”江淼氣得不打一處,自己平日裡跟汪壇就是不和,誰人不曉?既然不和,還跑過來跟自己借位置,這不是挑釁?那是什麼?
“胡鬧,就爲了一個位置大打出手?成何體統。”隆華喝道。
兩人低下頭沒有說話,隆華怒道:“在自家裡,打自家人,你們好威風啊!··啊!”
“大哥事情已經清楚了,江淼出手在先,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罰?”隆卡在人羣中問道。
看着衆人灼熱的目光,隆華也是頭疼之極,問道:“可有人死傷?”
“稟大公子,無人死亡,重傷四人,其餘爲輕傷!”一名軍士報告道。
“傷勢如何?”隆華繼續問道。
“呃!這個···”軍士有些不敢說出口。
“說!”隆華怒喝道。
“是。”軍士答道:“傷得很嚴重,恐怕不能再上戰場了!”
‘啪’隆華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桌案上,驚得軍士立馬單膝跪下。衆人也是一驚。
“豈有其理。”隆華氣急怒喝道:“所有參與之人都給我重責八十軍棍,禁閉三月,江淼帶頭起事,致人傷殘,革其軍職,發配北境。”
“大公子息怒,現在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的傷,如果這時刑責···而且事雖由江淼引起,但是汪壇難辭其咎,所以江淼雖有罪,但罪不至此啊!”陸嘯站出來說道:“請大公子三思啊!”
“陸大將軍言重了,雖然汪壇借位有錯,但是動手者乃是江淼,若非江淼,局面也不至如此,所以江淼當擔主責。”人羣中的隆卡說道。
陸嘯和隆華臉上是一片鐵青,此次隆卡是鐵了心要隆華失信於自己的部下了!就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際,在內院入口處一個聲音說道:“五公子說的不錯,江淼動手在先,當擔主責,但是江淼動手之前並沒意識到會發生不可控制的局面,也不曾想要發生如此局面,所以雖有先動手之罪,但也頂多判個鬥毆之罪。”說話的是一身書生打扮的隆華謀士屠天棟。
“照屠先生的意思,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不用受責?那發生意料之外的事就不用擔責咯?那豈不是說,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乾脆就都沒事算了!”一直在隆卡身邊不曾出聲的傅海陰惻惻的說道。
“傅先生的提議不錯,參與者人人都有責,但也都無責,更何況值此多事之秋,如果動搖了軍心,得不償失啊!”屠天棟說道。
傅海沒想到,這樣的話屠天棟也敢說,但是想想又很對,瞬間覺得不妙。接口說道:“唉,發生如此之事,不罰,不足以安民心。這樣豈不是失信於民?”
“傅先生說得也對,那爲了不動搖軍心,又不失信於民,便小懲爲戒吧!這樣豈不兩全其美?相信絨川百姓也不願看到絨川軍心大亂吧?”說道這裡,屠天棟已經踏着輕碎步來到了隆華身邊。
“發生四名將士傷殘的大事,屠先生一句百姓也不願看到絨川軍心大亂便想就此帶過是否兒戲了一點?”傅海陰臉說道。
“傅先生如此想要重責這些將士,又是何意呢?既然傅先生說得如此深明大義,不重罰不足以平民憤,那就由傅先生親自量刑吧!相信傅先生是絕對公正的!”屠天棟之前的話其實都只是鋪路,引着傅海隨着自己的話走下去,到得最後再把燙手的山芋丟給傅海,如此一來,傅海若是不量刑則只能按照屠天棟的意思照辦,要是去量刑了,將士們嫉恨的就會是傅海,而不再關隆華什麼事了!
傅海暗道,糟了,着了屠天棟的道,此時已是騎虎難下。
而韓浩軒則暗道,厲害,居然就這樣把劣勢扳了回來,看來這個屠天棟不簡單,有此人相助隆華,隆華和隆卡之爭,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而從宴會開始到此時都沒說過話的李東來則呆呆的看着屠天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怎麼會是他?既然他在這裡,爲什麼不回去?”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傅海此時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屠天棟,而屠天棟也不再說話,微微的衝隆華點了點頭,隆華則報以感激的目光迴應着。
隆卡在一旁則是陰沉着臉,寧凡也饒有興趣的看着傅海,看他如何作答。
銘玥兒則看着屠天棟,心道:這人···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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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屠先生說笑了,在下一介書生,怎能爲這些熱血將士量刑呢?”傅海笑道:“還是大公子親自定奪吧!”
屠天棟衝隆華微微一點頭,隆華便說道:“那就爲了穩定軍心,也爲了安撫百姓,則對衆犯將施杖責三十之刑,所有犯將傷愈後自己去軍營領刑。”
“大公子英明。”屠天棟帶頭說道。
衆多將士也跟着說道:“大公子英明!”
隆卡臉色也越來越陰沉,本想將隆華一軍,沒想到反倒幫了隆華一個大忙。讓他更得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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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結束後衆人紛紛告辭離開了大公子府,在出府的時候李東來對韓浩軒使了一個眼色,便匆匆和銘玥兒離開了。
回羅府的路上。
“羅叔,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去辦!”韓浩軒對羅賢說道。
“嗯?好的!那你小心點。”羅賢雖然好奇,但是還記得韓浩軒的話,該明白的明白,不該明白的別去明白,點頭對韓浩軒說道。
韓浩軒只是略一點頭,也抄其他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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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暫時到這裡~晚了,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