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佑想下班的時候,看到冉佐思的車停在了大樓的門口。
他訕訕地走向冉佐思,冉佐思示意他上車。冉佑想上了車,車子開始在馬路上疾馳起來。車內的氣氛沉默得令人難堪。兩兄弟從來沒有試過這樣。
冉佑想不安地移動了一下膝蓋,潤了潤嗓子說道:“大哥,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帶你去養老院見我們的母親。”冉佐思不露聲色地說道。
冉佑想愣怔了一下。
“我想我們兩兄弟大概好久沒有一起出現在母親面前了,她一定非常地想念我們。”
冉佑想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去回絕他。
兩個來到了養老院,自從冉父去世了之後,冉母因爲有病,所以一直寄居在養老院裡,這座養老院是會市最大最豪華的一座。兩兄弟平均一至二個星期來看她一次。冉父去世了之後,冉母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後來還患上了老年癡呆症,病情已經日漸嚴重起來,已經分不清兩兄弟了。
這一次他們兩來到冉母的房間,看到冉母坐在輪椅上往窗臺外面凝望着。
“媽,我跟大哥來看你了。”冉佑想說着來到冉母的身邊,她那秀挺的鼻子,以及眼部的輪廓依稀還保留着當年清秀的樣子。可惜如今的冉母已經是個雙眼呆滯,嘴角欹歪的老年婦人了。
“媽。”冉佐思也蹲在她的輪椅旁邊,呼喚了她一聲。
冉母終於有了點反應,指着冉佐思的臉說道:“佑想,你終於來看媽了。”又指着冉佑想叫着是佐思的名字。
兩兄弟哭笑不得。
“媽,我是佐思啊。”他輕輕地握住冉母那長滿老年斑的手叫道,“你不記得了嗎?”
“佐思,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沒有娶老婆呢。”冉母猛然地躥出一句話,兩眼盯着冉佐思。“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不要只顧着事業而忽略了娶妻生子,這可是人生的大事啊。”
冉佐思瞟了一眼佑想說道:“媽,你怎麼忘記了。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已經結婚
了啊。不僅如此我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而且我已經把她的相片帶過來給你看過了啊。”
“孫……孫女。”冉母的兩片嘴脣微微地翕動着,手抖抖索索地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那是一張相片,相片上有圓圓可愛的笑臉。
“對,媽,看來你沒有忘記。”冉佐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怎麼從來沒有帶孫女來看過我呢?”冉母不快地說道,指着相片上的圓圓說道,“她從來沒有叫我一聲奶奶。”
“媽,下次我就帶她來見您。你一見到她就會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冉佐思立即說道。
“可是你的太太呢?我怎麼兒媳婦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你能不能把她也一起帶過來給我瞧瞧?”冉母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地問他。
冉佐思迅速地瞥了一眼正低下頭去的冉佑想,潤了潤嗓子說道:“媽,她現在不會來了。”
“爲什麼不來?她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個老太婆啊。”冉母撅着嘴像孩子似的,氣鼓鼓地說道。“你們結婚幾年了?”
“已經快七年了。”冉佐思一字字緩緩道。
“爲什麼七年了我還沒有見到我的兒媳婦呢?我不管,我立刻要見她!”冉母那雙細長而清秀的眼睛突然變得非常地尖銳。
“媽,她不會來見你了,她要跟我分開,而且要把你的孫女兒也一起帶走!”冉佐思用令人發窘的眼光死死地盯着一聲不吭的冉佑想。
冉母張了張嘴巴,驚訝地望着他:“你們要離婚嗎?”
“大哥!爲什麼你要跟媽說這些話呢?”冉佑想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我爲什麼不能說?”冉佐思毫不客氣地反問他,“今天當着媽的面我們兩人就把話說開了吧。”
冉母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兩兄弟,猶猶豫豫地說道:“你們兩人怎麼了?是在吵架嗎?”
“媽,我跟大哥沒事,你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來看你。”冉佑想不想在冉母的面前與佐思發生爭執,於是想把冉佐思拉到門口
去。
然而冉佐思卻一把掙脫了他的手,兀自地說道:“媽,你知道你的兒媳婦爲什麼鬧着跟我離婚嗎?是因爲她跟他好了。”冉佐思指着他,眼睛裡燃燒起熊熊的怒火來。
“大哥,你今天拉我到這裡是有什麼目的?”冉佑想終出看出了端睨。
“你既然做得出來還怕我說嗎?”冉佐思忿忿地說道。“媽,你來評評理吧。海桃是我的太太,也是你的兒媳婦,可是她現在跟佑想住在外面不想回來了。你說說看,這還有天理嗎?”
冉母看着兩兄弟,嘴裡喃喃地低語:“我不明白。佐思你在說什麼?”
“媽,我簡單的跟你說了吧,佑想跟我的太太好了,所以把我拋棄了。”冉佐思對着佑想怒目而視。
“媽,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冉佑想急急地說道,怒火在他的胸中沸騰了,“你跟海桃在一起的時候,你有了解過她嗎?有關心過她嗎?你除了帶給她傷痛之外,還有什麼!”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冉佑想,從小到大,我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沒有吧,我自認爲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哥哥,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呢?你不光勾引自己的大嫂,而且還不要臉地使她懷孕?”冉佐思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地說道。
“你說什麼?”冉佑想激動得滿臉通紅,“我什麼時候使她懷孕了?我跟海桃之間是清白,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做過!”
“你少在這裡裝君子。是你的前女友跑來跟我說的,她說是你親口對她說,海桃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冉佐思的青筋在額上跳動。
冉佑想語塞了,他的確跟儲雨嘉說過這種話,那也不過是爲了打發她而已。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儲雨嘉竟然會告訴冉佐思。
“怎麼?你沒話說了吧。我就知道你這人不安好心,恬不知恥!”冉佐思見他緘默的樣子,誤以爲佑想已經默認了,因此板着臉惡言相向。
“我只能說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大哥的事!”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