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是一片寧靜祥和。
在燦爛的陽光裡,有兩個尚未長大的人,男孩兒有着蒼白瘦弱的臉,琥珀色的眸子如同剛破冰的泉水一般清澈透亮。
夢裡,白若芊是那個沒有上大的小女孩兒,他們在孤兒院的門口,靜靜地看着一對夫婦抱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離開孤兒院。
“沒關係,你還有我!”小男孩兒笑得很靦腆,然而笑容卻精緻而漂亮。
只是尚且年少的白若芊並不領情,“你能做什麼?”
“……”笑容,頓時僵在了男孩兒的臉上,只不過這樣的傷逝,彷彿只有幾秒鐘,很快,男孩便調整了過來,低着頭,笑了笑,不再說話,他彷彿認同了她的話,他,並不能替代她的父母。
女孩兒高傲的轉身離開,而男孩兒無聲無息的跟在她的身後,像是一個忠誠的護衛,不打擾,只是默默的跟着。
白若芊生氣了,爲什麼其他的小孩子都會有個家,爲什麼唯獨她沒有?越想越氣惱,而她所有的脾氣,根本無從發泄。
於是,她氣呼呼的轉身,用厭惡的目光瞪着小男孩兒,“你,不許在跟着我了!”
男孩兒停下腳步,像是受到了驚嚇,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驚恐地看着她,似乎聽到了一件非常駭人的一件事。
“我討厭你跟着我!”白若芊趾高氣昂地衝他大吼,“你是男孩子,卻總是跟在我的身後,沒出息,我不要跟你做朋友!”
男孩琥珀色的眸子裡有明顯的傷逝,然而很快,便又平靜下來,“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跟你做朋友?”這句話,他問得很小心翼翼,彷彿只要她說得出,他就一定會做得到。
“除非……”白若芊想了想,“除非你能打得過小胖!”
小胖是年紀相對比較大的一個小男孩兒,打架從來沒有輸過,大家見了他,都會繞過他,躲得遠遠的,不敢惹到他,不然對方脾氣暴躁,動起手來,從來不分輕重,雖然被院長多次教育,但是屢次不改。
而眼前這個男孩兒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纔不是小胖的對手!
“這是你的說的,說話要算數!”不等她回答,男孩兒便大步的離開。
之後的兩天,白若芊再也沒有見過他出現,然而第三天的時候,她無意間經過孤兒院的醫療室,看到護士正在爲他的上藥,蒼白的臉上滿是青紫的痕跡。
雖然白若芊以後短暫的心疼,可是向來心高氣傲的她,纔不會去主動關心他,而他似乎也看到了她,只是很快將目光轉開,甚至故意轉身不去看她。
第五天的時候,他沒來吃飯,白若芊覺得心裡有些空,像是丟失了什麼,心裡很不安,而那個小胖的臉上,明顯有傷痕,可是依舊是一臉的高傲,像是從來就沒有被人打敗過。
第六天,甚至第七天,她都沒有見到他,只是小胖的高傲一點點在減退,在第十天的時候,當白若芊聽說哪裡有人打架而特意跑過去看的時候,看到的,是滿身是傷痕的他,將小胖踩在地上。
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好的,身上的衣服上也沾染上了血漬,可是他
的臉上卻是燦爛而自豪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在看到白若芊的時候,突然變得清澈見底,而臉上的自信卻也突然加倍。
男孩兒揉了揉鼻子,笑得很開心。
醫療室,當醫生脫下男孩兒的衣服,爲他檢查身體的時候,白若芊纔看清他身上的傷,瘦弱的身體,幾乎是皮包骨了,而肌膚上,滿是淤青。
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明明很痛,卻死死的咬着牙,倔強的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他看着她,依舊笑得燦爛,“丫頭,我現在打敗了小胖,以後我可以繼續跟在你身後了嗎?”
“笨蛋!”白若芊衝他大吼,而他,似乎不太介意。
聽說吃好吃的東西可以補身體,所以白若芊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先叫上他,然後將自己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蜜汁雞翅都挑到他的碗裡,他不吃,她就用以後再也不理他作威脅,一定要看到他把所有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纔會罷休。
夢,就到這裡,白若芊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知道,夢裡的這個人,是洛亦瑄,是她小時候一直喜歡的那個男孩兒。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然而白若芊像是根本沒有察覺,昨晚的激情一點點在她腦海裡回放,他粗重的呼吸,狂熱的動作,以及他失控時迷醉的喊着她的名字,還有他臉上落下的汗水,這些,統統都讓她迷戀,讓她回味,讓她……
“丫頭?”見她睜開眼卻遲遲沒有動靜,洛亦瑄輕聲地叫着她,一邊喊,一邊湊近她的脣,在她的脣上落下幾個吻,“醒了麼?”
白若芊沒有回答,大腦彷彿是空白的,一些凌亂的東西開始慢慢在她腦海中匯聚,而她漆黑迷茫的眸子,也漸漸清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甦醒了一般,一點一點的佔據她之前原有的思維。
這種眼神,讓洛亦瑄覺得有些發毛,“丫頭?”
白若芊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靜靜地躺着,眼睛裡,眸光依舊在變幻着。
洛亦瑄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對勁,於是轉身抓起一旁放在牀頭的手機,打電話給藍風。
“怎麼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慵懶而悠閒。
“風,芊芊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穩定,你來一趟,馬上!”洛亦瑄有些擔憂地說着。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你在跟誰講話?”白若芊的聲音突然變得身柔軟,而且還主動抱着洛亦瑄的腰,臉在他的脊背上蹭啊蹭,像是一個慵懶的小貓咪。
“藍風……”
“你是我的!”白若芊緊接他的話尾,“我不要你跟任何人多講一句話!”
“……”洛亦瑄怔怔地轉過身,重新躺回到牀上,反正藍風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這裡,也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瑄,你是我的一個人的!”白若芊嘟着嘴,滿臉的不滿和抱怨。
“……”這是……什麼情況?洛亦瑄一時有些弄不明白,不是昨天她還不認識他,怎麼現在一下子變得這麼粘人了?
而且這語氣,這表情,尤其是這純真的眼神……洛亦瑄怎麼看都覺得她是爲未成年,他
記得小時候的白若芊似乎也有過這樣的眼神。
當時,他們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打敗了孤兒院最厲害的小胖,所以很多女孩兒都願意跟他說話,而每次他只要跟別的女孩兒多說一句話,她就會很生氣,一把將他搶過來,氣沖沖的說,他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裡都會無比的開心,他願意是她的,願意永遠是她一個人的,只要她承認他的存在,他比什麼都開心,但是現在的洛亦瑄聽到這些話……總是覺得有點驚悚。
小時候,她那麼充滿了獨佔性,他可以理解,但是長大之後的白若芊……沒有這麼的無理取鬧的吧?
“丫頭?”洛亦瑄小心翼翼地叫着她。
“嗯?”白若芊一臉一臉笑意,此刻,她的眼裡心裡,滿滿都是他,而且只有他一個人。
“我是誰?”洛亦瑄看着她的臉,謹慎地問着。
“瑄!”白若芊準確地叫着他的名字,“我的瑄!”回答完,白若芊蹭進他的懷裡,似乎很貪戀他,一雙胳膊將他的身體抱得緊緊的。
從來沒有過的強烈佔有慾讓洛亦瑄覺得心裡發毛,一直以來,好像都是他在這麼沒出息的粘着她吧?突然角色轉換,洛亦瑄極其的不適應。
“那丫頭,除了我,你還記得誰?”洛亦瑄再次問着。
而白若芊搖了搖頭,“除了你,我不需要知道任何人!”這個回答,乾脆利落,要是以前的洛亦瑄,覺得會覺得這是白若芊的甜言蜜語,但是現在,他可一點也甜蜜不起來。
“小辰……你還記得嗎?”她是最疼兒子的,在她的心裡,兒子的地位一直都是高於他的。
白若芊點點頭,然後突然緊張地擡起頭,“瑄,是不是因爲我生過孩子,所以你開始討厭我了?是不是我沒有新鮮感了,你開始覺得厭煩了?”
“沒有沒有沒有!”洛亦瑄立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安慰地說着,“我怎麼會厭煩呢?你永遠都是我的最愛,還有,你生的兒子,我非常喜歡。”
“可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都會變老,身體也不如以前性感,你會不會嫌棄我?”白若芊幾乎帶着哭腔。
“怎麼可能!”洛亦瑄輕吻着她的肩膀,“我疼你,愛你都還來不及,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真的?”白若芊從他懷裡出來,仰頭看着他。
“當然是真的,”洛亦瑄吻吻她的脣,“此生,我只愛你一個人,所以不要亂想,好麼?”
聽到這句話,白若芊顯然突然變得開心起來,一下子撲到洛亦瑄的懷裡,“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我當然……唔!”洛亦瑄的話還沒說話,脣便突然被白若芊堵住,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洛亦瑄嚇了一條,一時忘記了迎合她的吻。
而白若芊卻不管不顧,徑自迷醉地吻着他,像是要故意討好他一樣,不但主動探進他的口中,與他的舌糾纏,甚至將他的舌出來細細的品嚐。
香滑的舌描繪着他脣的輪廓,極盡挑逗,而手也開始在他的身上游移,慢慢的下滑,直到突然握住他身體最火熱的部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