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看着凌風,張嘴就說道:“小友想要真正的好玉,我倒是知道一個好地方,絕對有好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音。
凌風循聲望去,就看到李師叔正在同人起了爭執,他的腳下有着一個破碎的瓷瓶。正在旁邊的三四個顧客,同樣圍在裡面。
老嚴對凌風投了一個抱歉的眼神,立刻走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
店裡出現了事情,他身爲掌櫃的,自然要出面解決。
凌風當然跟了上去,雖然說李師叔的身手,很難吃什麼明面上的虧。
店中的夥計連同顧客,七嘴八舌之下,凌風很快就聽明白了。
原來,李師叔正在仔細的觀看着一些瓷器,正巧,夥計應其他顧客的要求,從裡面拿出來一件貴重的瓷器。
李師叔見獵心喜,搶在那名顧客的前面,想要觀看一下。
不巧的是,這名夥計似乎是剛請來的,一點沒有給李師叔這個掌櫃的朋友的面子,一個側身不讓李師叔拿瓷器,嘴裡還說着:“掌櫃的說了,做生意要講究個先來後到。”
他這一側身,大約四十多釐米的瓷瓶手下一滑,嘩啦一聲碎了個底朝天。
小夥計振振有詞的說着,將責任一股腦的推倒了李師叔的身上。
平心而論,小夥計的失手,李師叔確實有責任,但是這東西李師叔畢竟沒有沾手,真要算起來,也不能怪他。
只是李師叔是個厚道人,瓷器沒看到,還惹了一身騷,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
聽完之後,老嚴有些傻了眼:“哎,哎,老李,這讓我說什麼好呢。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這……”
旁邊的顧客插嘴了:“我剛纔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老爺子着急,小夥計肯定不會手滑。”話語中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
凌風眼中的寒光一閃,發覺其中有一點問題:“這位先生,剛纔來店裡的時候,我似乎沒有看到你吧?”
“我剛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怎麼,你還不讓說句公道話了,這小夥計要是賠償的話,賣了他都不夠這個瓷器的錢。”這名顧客瞟了一眼凌風,正義感十足的說着,其他顧客也紛紛點頭。
“老嚴,不用說了,這件瓷器我會照價賠償。”李師叔突然站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
“老李,這……這件瓷器標價一百五十八萬,我就按照成本價好了,一百萬。這個夥計我馬上辭退他!不開眼的東西,我的老朋友來了,想看看瓷器,你攔得什麼勁。”
小夥計唯唯諾諾,沒有一句敢辯駁的話,相反心中還有些慶幸。
“一百萬,行。可惜了,這件好東西。”李師叔有些心疼得看了地上的瓷片一眼,眼中一片的惋惜之色。
“要不,老李,這些瓷片我找人修復一下,給你送過去?”
老嚴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李師叔卻搖搖頭:“不用了,修復之後的價值也大大降低了,老嚴這次害你損失了這麼多錢,修復之後也能作價一部分。你知道,我的武館剛剛失火,資金雖然說不上緊張,具體能有多少的活動資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然我肯定原價賠償。”
凌風的心中稍稍得鬆了一口氣,還行,自己的師叔也不算太傻,還算有救。
“哎,也只能這樣了。”
老嚴重重得嘆了一口氣,小心得拿出手套,將這些瓷片一一歸攏。
很快收拾完瓷片,纔有些歉然得看向凌風:“這位小友,我要去修復一下瓷片,修好了大概還能賣個三十幾萬。今天恐怕沒有時間陪你去買玉了。”
凌風誠懇的說道:“你老先忙,我的事情不急。師叔,我們回去吧。”
李師叔想了想,隨後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那個,這個夥計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開除他了,畢竟他說的也沒錯,買賣都有個先來後到,這一次是我魯莽了。”
這樣說完,凌風掏出李虎給他的信用卡,刷卡結賬,然後走人。
大約離開惠寶閣幾十米,凌風的腳步一停,他感覺了一下,沒有人跟蹤他們。
“師叔,我們返回去看看吧。”
凌風嘆了一口氣,心中爲自己的師叔不值。
“嗯?看什麼?”李師叔不明所以的看着凌風。
“師叔,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或者說那個老嚴、小夥計都有問題,他們很可能是在碰瓷!小琳琳,爸爸帶你去上屋頂好不好。”
凌風的腦海之中凌亂的疑點不停的交叉着,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老嚴在做局騙我?這不可能,我和老嚴認識五年了,他不是這樣的人!”李師叔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之中微微還有着不悅。
“師叔,我懂得疑點玉器的知識,這塊玉的價值大概在貳拾伍萬左右,你那個朋友卻說是成本價……”
凌風拿出剛剛買到的羊脂玉。
“這說明不了什麼,這麼大的店鋪,需要維持一些花費,也不再少數,何況開門做生意,哪有不賺錢的。況且古玩這一行,本就有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
李師叔固執得說道。
“好吧,古玉的事情說明不了什麼,可是我對瓷器也有一定的瞭解。剛纔的那件瓷器是清朝民窯的瓷瓶,民窯中的精品,價值大概在十萬左右……如果您還不信,我們不妨上他們的屋頂,去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我想這個時候,正是他們放鬆得意的時候,如果有問題的話,一定會露出馬腳。反正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並不困難。”
“少門主,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李師叔的聲音有些乾澀,他怎麼也不相信一直相處的朋友會這樣的算計他。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們聽聽,所有的事情馬上就可以得知。”凌風隱隱得有些同情李師叔,李師叔這樣的性子,能夠得到一個朋友,往往會掏心置腹的對待他,可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