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聲音劃破樓蘭的天空,那被斬斷一根手指的方臉男修,頭冒冷汗,身體疼得直抽搐,卻又因爲身體癱軟在地的緣故,只能不住地發着慘叫聲。
李牧魚在一旁冷眼旁觀,隨着這裡的動靜越鬧越大,周圍也陸續開始聚集起一些人,只是有着幻術的緣故,他一直謹慎地躲在一旁,還未曾讓人發現。
“真的太古怪了。”
既然是圖謀不軌,爲什麼要選在這麼一個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而且還偏偏選擇崑崙這個雲州巨擘的門下弟子下手。作爲雲州的頂級勢力,與崑崙交好的勢力不再少數,若是再鬧下去,必然會有看不過眼的正道修士出手幫一把,況且,這個邪修邪門的狠,他的修爲即使是李牧魚也看不透。
呼——
一陣燥風襲過,李牧魚捏着幻術,向着相反的地方飛去。憑着他的直覺,他總覺得此地不宜多呆,以那邪修的種種行徑來看,怎麼瞧都像是在佈置什麼陷阱,而且,憑他一人,留在此地,根本也落不到什麼好。
“喂,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
李牧魚不斷地輕聲朝着傳訊符傳着音,可是,聲音如石沉大海,連一點兒浪花都沒撲騰起來。
“算了,既然他們收不到我的消息,那也證明,他們此時應該離我還有相當一段的距離,也不會捲入到這個麻煩之中。”
嗖——嗖——嗖——
三道劍光襲過,緊接着,一聲極大的爆破響自那個事發地升起,轟鳴震耳,一股熱浪由內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鋪開。
“哼!區區一個邪修,居然敢如此囂張,看我不撕了你!”
法力的波動一浪高過一浪,激烈的打鬥聲即使李牧魚相距極遠,還是能依稀間聽到許多雜音。
繼續卷着風沙離去,看熱鬧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如今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早點兒到任務地點與冥遠他們匯合,此時他一人勢單力薄,若是真遇到打羣架的,根本就招架不住,唯有夾着尾巴趕緊跑路了。
風聲陣陣,熱浪滾滾,連着兩個時辰不間斷的飛行,李牧魚終於徹底逃離了那個是非之地。此時,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半月,時間緊迫,此時他可不能再爲了其他閒雜人等耽擱下去。
“李牧魚,是你嗎?”
感受到千里傳訊符傳來的法力波動,李牧魚原本黯淡的眼睛驟然一亮。
是漠北的聲音!
“是我,你在什麼位置?”
“我們就在樓蘭古國裡面,等你到了地方應該就能看到我們了。”
“好,我馬上過去。”
收好了傳訊符,李牧魚也不再顧忌,直接火力全開,急速向樓蘭古國的方向飛去。
嗖——
風聲灌耳,李牧魚不斷地催動着奔月訣,寒氣裹身,水氣繚繞,遠遠看去,如同一顆絢爛的太陰之星,拖着冰藍色的光尾,劃過昏黃的天幕。
“老大,你看,那兒又有一個人飛過來。”
“噓,別說話!”
沙地之上,一行四人正小心翼翼地躲在沙丘之中,四雙眼睛猶如棲身在沙漠裡的四條毒蛇,不斷吐着蛇信,搜尋着往來的獵物。
“這人不好惹,等下一個吧。”
“老大——”
“閉嘴!”
突兀的怒氣令其他三人莫名一驚,但長年以來的積威,他們也不敢輕易地去觸動他們老大的黴頭。畢竟,在他們中,實力最高強的,也就是這位年紀近百,但修爲儼然突破到築基中期的狠辣老大,而其餘的跟班,年紀雖然比他小,可在修爲上卻是差得許多。
築基中期和築基初期的區別,可不僅僅是一個小階段的距離而已。
“恩?”
李牧魚斜眼朝旁瞥了一下,即使相距較遠,憑着他神靈的敏銳直覺,也可以輕易捕捉到沙丘中隱藏得惡意。
“一個築基中期,三個築基初期,看氣息應該是人族修士。”
水藍色的流光越轉越快,原本燥熱的沙漠忽然一冷。
“老大,他快過來了。”
咬了咬牙,那四人之首的中年修士依舊未動,雖然他們目前佔據着人數上的優勢,可修爲上的差距,卻完全有可能讓他們這一次的樓蘭之行翻了車。而且,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道水藍色流光的主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修士,從氣息上看,更像是靈州天庭中的神靈。
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天庭的神靈,他們反而更不能惹。世人都道天庭護短,而且這一次天庭肯放進樓蘭的神靈大概率會是靈州中一些新晉的天生神靈。被一個天生神靈記恨,即便是被遮掩了天機的樓蘭,他們這輩子也甭想再踏足靈州一步了。
“太寒之域。”
清冷的聲音恍若自耳邊響起,正處於深思狀的中年修士陡然一驚。
“封。”
冰氣繚繞,霜雪紛飛,原本昏黃的沙漠驟然蒙上一層厚厚的白霜,冰藍色的太寒之氣自天空而至,輕輕一沾,原本龜縮在沙丘中的四人頓時就被封印在寒冰之中。
唰——
人影一晃,被封在寒冰裡的四個鬼祟傢伙便消失在寒冰之中,直接被李牧魚秒殺,逐出了樓蘭之境。
感受着四人的氣運逐漸被樓蘭的地脈吞噬着,李牧魚深深地看了一眼,便再一次將太寒之氣收回到鼻腔之中,繼續朝前趕路。
“散修真的太弱了。”
弱得簡直不堪一擊。
他真的非常疑惑,就憑藉他們這種實力,爲什麼還敢做着打劫的勾當。與其這般冒險,還不如安安穩穩地去尋幾個樓蘭遺蹟,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番機緣。
聳了聳肩,李牧魚加快了馭風速度,若是不出他意外的話,再過幾個時辰,他便能到目的地了吧。
突然,一個鬼魅的女聲在腦中突兀地響起,讓原本駕風飛行的李牧魚,不禁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又來了......”
(眼睛太疼,爲了攢稿,今天就只能先發一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