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燦爛,蝶影翩翩。
當李牧魚正驅使着幻魔蝶迴歸到弱水域時,河畔上的情景,讓他着實驚了一下。
“他們到底在幹嘛?”
迎接着萬人朝拜的目光洗禮,李牧魚只是略一揮手,也未多言,僅僅將腳下的幻魔蝶驅散,凌空而立,看着河畔上的衆人,一時間,他的心中,竟有些略微的不適應。
“恭迎神君——”
氣運正濃,功德漸漲,沒想到,僅僅離開幾日,弱水域所有半妖對自己的羈絆,居然已經如此深厚了。
“呼——”
手捏法訣,清風襲過,河畔上拜得正酣的那羣半妖,被風一卷,直接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等他們再回神,水光瀲灩,日光正好,原本還立在半空之中的李牧魚,在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的弱水河之中。
“噗通——”
水花四濺,一甩身,李牧魚直接游回了河伯府。
接連幾日的施雷鬥法,早已讓李牧魚的整個身心都陷入到深深的疲憊之中。而現在的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府邸,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推門,入府,上牀,一連串的動作皆是一氣呵成,長舒了口氣,閉上雙眼,在水波流淌的靜謐聲音中,久違的睡意,將許久未入眠的李牧魚,沉沉地包裹其內。
……
五日後,天庭藏書閣。
李牧魚靜靜地站在藏書閣三層的入口,憑着他妖丹期的修爲,三層之上的結界對於他來說,已經構不成任何的阻礙。
除了極個別的三層禁區,藏書閣中的大部分書籍,李牧魚都有權限去自行閱讀。
其實,本該在李牧魚結成妖丹的時候,就應該最先來一趟藏書閣,及時挑選一本新的功法。
只是事與願違,由於夢神對弱水域氣運的覬覦,使得李牧魚最初的計劃都不得不向後推移。
而且上一次來天庭尋帝后告狀,因爲與夢神立下三日之約,他想順道來藏書閣尋找功法功法的想法又再次落空。一直到今日,這件令李牧魚一直心心念唸的事情,終於可以空出時間,着手落實了。
“啵——”
結界輕蕩,沒有任何的阻隔,李牧魚很輕易地便邁上三層的階梯。
如今他已結丹,《太陰法典》早已跟不上他的修煉速度,而且,《太陰法典》作爲寒鯉一族的傳承,其功法步調一直走的是太陰的路子,屬性偏向於陰寒,與李牧魚的水道,並不相符。
水生變幻,承載萬物,陰寒也只是水道之中的一種變化而已,而作爲以水築道的水神,李牧魚的水道卻不能僅僅侷限於一種。
水能生霧,亦可成雲,冰霜雨雪,山海大川,水之一道,對於目前的李牧魚來說,還有太多的路要走。
“應該是這一間了。”
在藏書閣三層的盡頭,一扇雕刻着祥雲圖案的深紫色大門,醒目的出現在衆多的書架隔間之中。
禁止遍佈,結界阻隔,李牧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那扇深紫色大門周圍的法力波動。稍有不察,一個擅入,單憑這些禁制,就足以滅殺掉他這個小小的結丹神靈。
“吱呀——”
手握青靈珠,李牧魚很輕易地便推開了眼前的大門,呼吸放緩,入目之處,一個只有兩米高的五層書架,正擺放在這個狹小的隔間之中。
“這些就是傳說中,號稱可以修煉到化神期的頂級功法嗎?”
淡紫色的封面,薄薄的書冊,每一本功法都錯落有致地擺放在書架之上,一塵不染。
“天魔亂神訣……”
當李牧魚走到書架之前,所看到的第一本功法,就是冀州魔門中,天魔一族鼎鼎有名的魔道功法。
天魔亂神,墮人成魔,這本功法是專門以修煉神魂爲主,與夢靨之神的夢道相似。只是天魔吞噬人心,而夢神僅僅是吞化夢境而已,手段相似,但二者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搖了搖頭,李牧魚沒有再繼續關注那本魔功,然後又陸續剔除掉佛法、鬼道、道修等一系列功法種類,最終,按照星宿老君的建議,將目光着重放在了一二層的功法之中。
如果是普通的妖修,大部分都會以強化肉身血脈爲主,因此所挑選的功法,也大多爲《天妖血海決》這類功法。
可是,李牧魚雖位妖修,但他所走的修煉道路卻是着重於水系神道一途。如今,他的血脈雖然仍是寒鯉,但在結丹時,他卻成功的靠着彼岸花領悟到了“逝水法則”,從而凝聚了法身。
所以,李牧魚現在要挑選的功法,應該是以完善他的神道法則爲主,再以法則之力進化血脈,不斷地完善法身,使得自己有一天可以脫離血脈桎梏,攀上金字塔的頂峰。
“星宿老君所說的功法,應該就是這一本了。”
《御水三千道》,以三千術法,御天下水道。
李牧魚默唸着《御水三千道》外部結界之上懸浮的小字,他的雙眼不由得微微一亮。
這本功法主要以水道術法爲主,每一種術法練到極致,皆可化爲水道神通。而走法身一路的李牧魚,與這本功法,倒是十分契合。
“就選這本吧。”
做好決定,李牧魚也不再猶豫,運起法訣,將手上的青靈珠貼在《御水三千道》功法外圍的結界之上。
頓時,青光涌動,《御水三千道》中的所有內容,頃刻間,以一種神識篆刻的方式,傳錄到青靈珠之中。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抄錄完了,這其中的原理,應當是屬於陣道的法門吧。”
小心地將青靈珠收入乾坤戒中,剛一轉首,頓時,天旋地轉,選好功法的李牧魚,就在這麼毫無防備之下,直接被傳送了出去,再一睜眼,李牧魚已站在了藏書閣一層的門口。
“神君,您是要離開了嗎?”
聞言,李牧魚轉頭看去,與他搭話之人,原來就是上一次在藏書閣門口阻攔他的那個守門童子,只是,與上次的囂張不同,此時的他,卻是一臉緊張地看着李牧魚。
“恩。”
淡淡地應了一下,也未多言,足尖輕點,衣帶蹁躚,李牧魚便化爲一道水色流光,消失在皚皚的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