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老君,你莫要在這裡裝糊塗了。只要把那條蛟龍交出來,關乎此事,自然也能得出一個結果。”
藏劍真君的態度,已經帶上了強硬之態。但是,藏劍真君心中卻是清楚,如今他們身在天庭,本身就已經是身不由己。而他在態度上的轉變,也只是藏劍真君在應對“天庭怠慢”的一種策略罷了。
如今,藏劍真君與星宿老君之間的爭論,已經從那枚琅琊碎片,變成了兩方勢力的交鋒。
即便,藏劍真君已經猜測到,星宿老君很可能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上報給帝后。但是,在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上,藏劍真君卻不能露出絲毫的退讓之意。
這不再是隻關乎到他們自身,更多的,則在於蜀山的顏面。
“小蛟龍?莫非真君言中所指的是,蛟王域中人?”
面含淡笑,對於藏劍真君的咄咄逼人,星宿老君卻是不以爲然,目光直視着蜀山二人,絲毫不見任何的慌亂。
“真君,弟子那日瞧見的,是一條通體墨色的蛟龍。”
恩?
眉頭微皺,星宿老君的目光,不由得掃向一旁接話之人。
“而且,弟子聽說,那條墨色蛟龍,乃是星宿老君曾在蛟王域所招上來的一個降雨神官。”
說話的,正是一直站在藏劍真君身旁的戮劍真人。七日的憋屈等待,也使得他本就煩亂不安的心,更加躁動起來。
“星宿老君,我這弟子所說的,可是真的?”
迅速地接下戮劍真人的話,目光直逼,藏劍真君的氣勢,在此刻,直接攀升到了一個頂峰。
他們蜀山,即便拿不回琅琊碎片,也要在今日,討個說法!
“確有此事。”
回視着藏劍真君的目光,淡泊如水的星宿老君,在此刻,也陡然放開了屬於元嬰期修士的架勢。
眼神再朝旁一瞥,星宿老君的氣勢竟然直接掠過了藏劍真君,直接壓到了一旁的戮劍真人身上。
“噗——”
鮮血狂噴,沒想到星宿老君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根本容不得二人反應,戮劍真人直接就被鋪天蓋地的氣勢,壓得直接癱軟在地上。
“星宿老君,你這是何意?”
劍氣凜冽,霧氣四散,原本藏身在劍霧之中的藏劍真君,迅速的擋在了戮劍真人面前。可是,藏劍真君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此時的戮劍真人,幾乎已經要“癱死”在地上。
“藏劍真君,天庭與蜀山的關係,一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我卻聽說,天庭中有一個水官,曾被蜀山劍修所傷。而恰好,那個水官的原身,也正是老朽自蛟王域所帶回來的一條墨色蛟龍。”
氣勢凜然,即便說話的聲音依舊很輕,但是,星宿老君在面對蜀山二人的態度,卻是猶如冰霜一般的寒冷。
而在這滔天的氣勢之下,籠罩在藏劍真君周身的那層劍霧也漸漸散了開來。
到最後,一個眉目俊朗,鳳眼狹長,且氣質極爲儒雅隨和的白衣劍修,赫然出現在星宿老君面前。
“都言蜀山藏劍真君天賦異稟,在骨齡不到二百歲時,便結成元嬰。今日一瞧,當真是,所言非虛。”
目光中有着探究,然而,在星宿老君說道“二百歲”這個字眼兒時,在藏劍真君身後本要強撐着醒來的戮劍真人,不由得又噴出一口老血。
誰在年少時不是天才絕豔之輩?只是,造化弄人,卻因着命中劫數,戮劍真人始終沒有接觸到結嬰門檻,一直卡在結丹期足足四百年。
而比起樣貌、氣度、天賦都極佳的藏劍真君,戮劍真人如今的骨齡,卻是照比人家足足大了一倍有餘。
可是,戮劍真人在面對着比自己小了將近三百歲的藏劍真君面前,卻又不得不稱其爲一聲“師叔”。心中的鬱悶苦澀,可是尋常人能夠清楚的?
想到此處,那條害他至深的蛇妖,便再一次浮現在戮劍真人的腦中。此時的他,根本不想再理會什麼星宿老君,亦或者是琅琊碎片。現在,他的心中唯有一個“殺”字,恨不得現在就殺向佘山,尋那蛇妖報仇。
戮劍真人此刻的狀態,卻並沒有被他人發現。
即便他氣喘如斯,目眥欲裂,但藏劍真君只是單純的以爲,是因星宿老君的威壓始終沒有收回的關係,才使得戮劍真人無法及時療傷的。
“看來,天庭是不肯善終了。”
思緒百轉,星宿老君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人的強硬態度,委實令藏劍真君沒有料想到。
而且,戮劍真人在一個照面的功夫,就已經受了傷。若是讓修爲僅有金丹期的戮劍真人繼續待在這裡,對於藏劍真君着實無益,反而還會成爲累贅,令藏劍真君無法真正地施展拳腳。
並且,在這其中,最令藏劍真君感到頭疼的事,便是天庭的護短。
沒想到,只是結丹期小輩之間的“爭鬥”,就使得元嬰期的星宿老君,親自出手。還以“偷襲”的架勢,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地將戮劍真人打傷。
而這種“不要臉”的果斷,倒也是令平時生活在“仁、義、禮、智、信”,並執着於維持表面和平的藏劍真君,長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