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躺在牀上,同樣沒有睡,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多到他推掉手術,躲在辦公室裡神經質地想。
沒有關筱鬱的日子,他有景玉,可如果再沒有了景玉,他該怎麼辦?
想到痛處,孟遠翻身,一把將景玉摟在懷裡。
淡淡的微笑還掛在景玉脣邊,身體卻瞬間僵掉!
景玉相信孟遠,但並不代表她不怕,如果孟遠真要做什麼,她根本無力反抗!
一個多月前的驚悚之夜略過腦海,景玉的身體又硬上了幾分。
孟遠不言,苦澀一笑,更用力地抱緊景玉。
景玉掙扎,孟遠呼出的氣就吹在耳後,這讓她渾身不舒服,“孟遠……”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孟遠低語,將頭扎進景玉的頸間。
以前,他從未想過玫瑰的香氣竟是這樣淡雅,在他的印象裡,玫瑰張揚、熱烈、庸俗,是讓人趨之若鶩的一種花草,可現在他卻有另一種完全相反的看法,景玉真的改變了他太多!
景玉沒有再掙扎,倒不是她不再抗拒,而是孟遠說話的語氣像極了某人。
那是一個明亮的月夜,她也被人這樣抱着,記得當時安胥說了很多話,她禁不住那種語氣的質問,不爭氣地流下眼淚,然後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很訝然的話,“我已經是你的了,不是嗎?”
景玉咬緊下脣,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曾經,她以爲那是暗無天日的地獄,可現在想來,不用憂心,不必費心,不會傷心,那纔是天堂!
有時候選擇太多太痛苦,被迫接受未嘗不是一種幸運,只可惜,那個揚言要對她不離不棄的人,輕易地放開了她的手,第一次被迫接受是幸運,第二次便是災難,毀滅性的災難!
。。。。。。
景玉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睡着的,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孟遠靠在牀頭,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醒了?”孟遠問。
景玉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身子向下縮了縮。
孟遠莞爾,伸手揉了揉景玉毛茸茸的腦袋,笑道:“好了,太陽都曬屁股了,趕緊起牀吧!”
聞言,景玉扭頭向外看了看,然後猛地坐起身,吃驚地看着孟遠,“幾點了,你上班是不是遲到了?”
孟遠輕笑出聲,跟着坐直身子,笑道:“這個點兒是遲到了,可是我今天不上班!”
“不上班?”景玉詫異,“今天週三,你爲什麼不上班?”
“怎麼,嫌我不上班,是怕我養不起你嗎?”孟遠心情不錯地打趣。
“誰要你養!”景玉撇嘴,拉過被子,作勢又要躺下。
“哎~”孟遠連忙拉住景玉,好言勸道:“別睡了,我餓了,去給我做點兒飯唄!”
景玉無語,白了孟遠一眼,嘟嘴哼道:“你把我當廚娘了,我會做飯也不帶這樣支使我的!”
瞧瞧人家任丹丹,煮個方便麪雞蛋都不會打,可人家愣是找到一個廚藝男神,再看看她,一天到晚除了給人家做飯,還是給人家做飯!
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開錯店兒了,如果當初選擇開個飯館,估計現在品牌都打出去了!
孟遠心情大好地笑出聲,揉着景玉的腦袋,無賴地辯解道:“俗話說刀不磨不快,玉不啄不光,我是在幫你!”
“……”景玉無語,擡頭望向天花板,她倒是想知道孟遠這句俗語是哪聽來的!
“呵呵!”見景玉沒了睏意,孟遠不再玩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啦,開玩笑的,不過我是真想吃你做的西紅柿雞蛋麪了,這樣吧,你來做面,我去準備雞蛋和西紅柿,怎麼樣?”
景玉努嘴,無奈地點了點頭,她能說不好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的地盤就聽誰的吧!
協議達成,孟遠翻身下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那就這麼定了,我去換衣服,你也趕快洗漱,咱們一會兒廚房見!”
“好,知道了!”景玉懶懶地應道,然後起牀洗漱。
景建國的觀點是:飯可以不做,但不能不會做!
於是,景玉很早就被迫學習做飯。
對於麪條,任丹丹喜歡,所以景玉總喜歡一次做好多,然後放到冰箱裡一次次吃。
但自從教過安胥做麪條之後,景玉便有些牴觸再做,說不出原因,就是不想做。
所以這次的麪條同以前很多次一樣,是現做的。
飯間,景玉和孟遠都很沉默,低着頭專心吃麪,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
安胥在室家的頂樓站了一夜,天矇矇亮時,他突然挪動腳步,瘋了似地跑下樓,驅車開往陸氏。
安胥發現自己突然變得很小氣,景玉和孟遠結婚已經兩個多月了,他們做什麼都是正常的,爲什麼他會這麼在意,在意到想要再次把景玉囚禁在身邊!
天灰濛濛的,有些陰,安胥站在落地窗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宜海寧空的二樓,爲什麼景玉還沒有回來?
當初,就算他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也會按時把景玉送到宜海寧空,爲什麼孟遠不呢?
還是,景玉早已爲孟遠破了例?
還是,他們的“小別”還沒有結束?
安胥越想心越痛,彷彿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把凌厲的刀子,生生地劃心口。
“你怎麼了?”
突然,白擎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安胥觸電般轉過身,氣喘吁吁地看着白擎,白擎什麼時候進來的?
白擎擰眉,一臉探究地看着安胥,“阿胥,你出了好汗,沒事吧?”說着,便要伸手去探安胥的額頭。
安胥後退,靠着落地窗,搖頭嘆道:“我沒事,你怎麼來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