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黎鴻濤臉上有些震驚。
老爺子抿脣不語,卻是直接拿起了柺杖,用力打在了黎鴻濤的背上,道:“孽子,我叫你跪下!”
聞言,黎鴻濤凝眉,看了眼一旁的軍官,老爺子這當着外人的面打他,儼然是一點臉面都不打算給他了,“爲什麼?”
老爺子沉着眸子,看了一眼一旁的軍官。
軍官立馬會意,幾步走到了門口,對着門口守衛着的軍官說着什麼,那人很快就拿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老爺子沉着臉,對黎鴻濤道:“孽子,跪下!不要讓我再多說!”
黎鴻濤凝了凝眉,半晌,跪在了地上。
老爺子直接接過了信封,甩在了黎鴻濤面前的地上,“孽子,做的糊塗事,早晚是要遭到報應的!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混賬!”
黎鴻濤低眸,看向了地上的信封中掉出來的東西。
看到上面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臉上的陰沉,也瞬間消失殆盡了,他連忙伸手拿起了地上的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半晌,身子都僵硬在了那裡。
老爺子氣得夠嗆,在他看的時候,便一直在斥責,他氣,他快被這混賬氣瘋了!
……
外面,黎復和陸槿已經走了,保鏢將豬頭臉的傅遇年押了過來,道:“陸少爺,這怎麼辦?”
聞言,陸銘笙看向傅遇年,嘴角勾了勾,幾步走上了前去,伸手拍了拍傅遇年的肩膀,道:“兄弟,想象力夠豐富的啊。”
“滾。”傅遇年臉上都有些血,狼狽的厲害。
“嘖,現在硬氣了?不是你剛剛求爺爺告奶奶求饒的時候了?”陸銘笙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滾。”
“小子,我問你,你說那些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敢胡說八道?”陸銘笙眯眼。
“呵……我胡說八道?陸槿不就是那麼一個人嗎?朝三暮四,賤女人。”傅遇年眸光有些深沉,有些陰翳。
“呵,小子,你這話還敢說啊,這得虧是黎復走了,這若是黎復還在這裡,你小子可以去醫院長住了。”陸銘笙冷笑。
突然伸手,猛地拽住了他的領口,道:“是不是有人說過陸槿什麼?”
“你說什麼?”傅遇年的眸子微閃。
“有人嚼陸槿的舌根?”陸銘笙緩緩道。
聞言,崔季驚呼,道:“有人嚼舌根?是啊,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小子以前喜歡陸槿着呢,以前我都看到過他幾次,怎麼可能突然就討厭陸槿至此了。”
崔季凝眉,突然伸腿,狠狠的踢了傅遇年一腳,道:“不要臉的王八蛋。”
傅遇年悶哼了一聲,猛地轉頭看向崔季,眼神兇狠。
崔季嚇了一跳,她不由得轉頭看向陸銘笙。
陸銘笙眯眼,鬆開了他,示意兩邊的保鏢抓緊了他,這才轉頭對着崔季道:“還是踢得不夠重,重一點,他也就說了。”
聞言,崔季也是聽話,直接照着傅遇年肚子下面就是一腳,位置若是再偏一點,就……
傅遇年頓時悶哼了一聲。
崔季卻笑了,道:“好,看來這個力道就可以,我現在就讓他斷子絕孫,省得他在惦記別人。”
聞言,傅遇年的臉都青了,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崔季。
陸銘笙伸手,拉住了崔季,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道:“先等等。”
隨即,看向了傅遇年,道:“說不說?給你個機會,說,或者,受這一腳。”
傅遇年臉色難看,緊閉着脣,不語。
見此,陸銘笙嘆了口氣,道:“那就沒辦法了,試試吧。”
說着,看向了崔季,崔季立馬點頭,擡起腳,就要真的去踹他。
傅遇年卻是突然掙扎了起來,“你們要幹什麼!”
“說不說?”陸銘笙看向了傅遇年,語氣突然沉了下來,道:“爺我沒工夫跟你耗,說就說,不說就不說。”
傅遇年張了張口,眼底那一瞬的慌張是清晰可見的。
半晌,才道:“我說……”
“是誰?”陸銘笙眯眼。
“是……莫姚。”傅遇年微微低垂着眸子,低聲道。
聲音有點低,陸銘笙沒聽清,揚眉問道:“大點聲,是誰?”
“莫姚,陸槿的……朋友。”傅遇年說完,特意看了崔季一眼,見她沒有踹過來,微微鬆了一口氣。
“你說莫姚?”崔季瞪眼,道:“怎麼可能,你少胡說八道了,莫姚是陸槿高中就哎一起的好閨蜜了,怎麼可能是莫姚,一定是你……”
“我沒胡說!就是莫姚,我認識莫姚!她知道我喜歡陸槿才介紹我認識陸槿的!以前我…追陸槿的時候,都是向莫姚打聽的!”傅遇年沉了臉基本是吼着說出來的。
嗓音都微微有些啞了。
“你……我看你真的是欠踹……”崔季惱。
陸銘笙卻是蹙了蹙眉頭,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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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槿跟黎覆上了車子,坐在車子後座上面,手就一直被黎復緊緊的扣着,黎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看的她都有些不自然了。
伸手推了推他,道:“你看什麼……”
“陸槿。”
“恩?”她擡眸,看着他。
只見這人黑眸灼灼,眉頭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緊緊的蹙着,半晌,他伸手,將她摟了過來,道:“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她的身子一僵,想要推開他,但是黎復卻摟的更緊了。
“害怕嗎?”他低聲問道。
聞言,她沉默了半晌,道:“害怕。”
她的確是害怕,她都怕哭了。
聞言,黎復的身子再次一僵,他再次收緊了摟着她的手臂,眸光沉了沉,將下顎抵在了她的頸窩處,道:“不會有下次了。”
“恩……我,現在已經不怕了,一點都不怕了。”她搖頭說着。
黎復不語。
她推開了他,道:“真的,黎復,你別內疚,因爲你一內疚,我就想到……”
她的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擡眸,飛快的看了黎復一眼,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想到什麼?”他問道。
“想到你被老爺子訓……想到你面壁思過的憋屈樣……噗……”她一個沒忍住,嘴角一勾,還笑了出來。
黎復:“……”
他身後,捏住了她的下巴,眯眼道:“我面壁思過,你就這麼高興?”
“不高興,就是覺得有點新鮮……還挺好玩兒的。”她甩開了他的手。
他復又伸手去抓她的手,眯着眸子道:“好玩,你晚上可以去牆角玩玩。”
“玩就玩,我在客廳玩一晚上,你自己去樓上玩。”她揚眉看着他。
聞言,黎復一愣。
隨即蹙緊了眉頭,突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人摟到了自己的懷裡,低眸看着她,眸光灼灼,有些意味幽深,道:“我哪忍心讓你自己一個人,晚上我陪你在下面玩一宿。”
“玩你妹!”她甩開他的手。
但是根本甩不開。
“我有責任,的確應該面壁思過,咱們晚上好好...聊聊,順便聊聊孩子的問題。”黎復說話的時候,刻意咬重了聊聊兩個字。
她的臉有些熱,轉眸看了眼前面的司機,見司機沒看過來,微微鬆了口氣。
她沒好氣的推着黎複道:“那你自己面壁玩去吧,我上樓睡覺去了。”
“那怎麼行,我一個人不行。”他嘴角微微勾起。
“你怎麼不行,我給你搬一盆花,你對着那花面壁一晚上去吧。”她瞪他。
黎復揚眉,問道:“花能生孩子?”
陸槿:“……你滾。”
黎復嘴角勾了勾,正欲開口。
這時,前面的司機問道:“少爺,是回家嗎?”
“恩。”
司機點頭。
陸槿一愣,不自覺的看向了黎復,問道:“你怎麼知道……”
“陸銘笙告訴我的。”
“哦……你去哪來着?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她蹙眉。
“…….沒事,出去處理了一點事。”黎復臉色淡淡的,沒有再多說什麼。
……
很快,車子停在了別墅的門口,兩人進去之後,黎復便直接上了樓。
穆姨他們是聽說了陸槿被綁架的事,見她進來,頓時圍住了她,見她無事才鬆了口氣。
穆姨道:“少奶奶可不知道,那會兒少爺剛回來,一進來找不到人,急壞了,然後陸少爺的電話就來了,說少奶奶出事了,少爺這又出去了。不過,沒事就好了。”
“我沒事……”她搖了搖頭,轉了轉身子,示意她無礙。
眸光淡淡一瞥,卻看到了門口的鞋子,鞋子下面沾滿了泥土,很髒。
她一愣,隨口問道:“誰的鞋呀。”
“是少爺回來的時候脫下的。”穆姨看了一眼,緩緩說道。
聞言,她一怔,有些奇怪,黎復這麼愛乾淨,這是踩泥坑裡才能弄一腳的泥啊。
她正欲開口,就在這時,手機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