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唯楚果然睡了一天。
古代的酒水沒有參雜一點水分,那掌櫃的爲了招呼她,還特地將陳年老酒送給她喝。
鬱唯楚宿醉,頭痛欲裂的快要瘋掉了。
落蘇剛好出去處理些事情了,鬱唯楚醒過來之後,只能是自己自力更生。
等洗漱過後,再自己摸去後廚墊墊飢腸轆轆的肚子。
後廚的大師還特意爲她煮了一些醒酒湯,她喝完了恍恍惚惚還想繼續睡,不過走出後廚之前,總算是記起來詢問是誰帶她回府的。
畢竟她是一個人去的酒樓,回來之後便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不排除過程中幹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按理來說,盛京的人應該不認識鬱唯楚,至多便是知道殊影罷?
還是說,她喝醉了所以對着寒墨夜破口大罵,最後被衙門的人抓了起來,最後兜兜轉轉又被釋放送回了王府?
她等着後廚的大師的答覆,後廚的大師卻是輕聲的對她笑了下,“自然是王爺帶王妃回府的。”
鬱唯楚揉着太陽穴的動作微微一滯,略顯驚詫的反問回去,“王爺?!”
……
…………
也不知寒墨夜今日的身子是不是比較舒服了,或者是病情有所好轉,竟然去了書房。
鬱唯楚便有從臥房跑到了書房,一推門進去剛想說些什麼,卻是瞧見那個男人的身邊,還坐着個小鳥依人清純美人。
話都脣邊瞬間什麼都止住了,她的眸色慢慢的寡淡下來。
因爲她沒有敲門,所以闖進來瞧見的一切都比較真實,而那個小美人臉上甜甜的笑意,也被她的魯莽而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往寒墨夜懷裡撲。
“王爺……”她嬌滴滴的出聲,宛若白兔一般驚嚇,“這個奴才好無禮,沒有王爺的允准,竟然就這麼進來了,嚇着妾身了……”
妾、身!
鬱唯楚的眉眼掠過一抹冷厲,寒墨夜卻是面如如常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安撫的拍了拍那小美人的背,寵溺的笑了聲,“她可不是什麼奴才,而是本王的王妃。”
那小美人似是驚訝,趕忙起身朝鬱唯楚行禮,“妾身見過姐姐,姐姐安好。”
鬱唯楚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纏着白紗布的手上,眸色微閃,往前走了一步,“昨晚,是王爺從酒樓裡接我回府的?”
寒墨夜清俊斯文的臉上,面容淡淡,“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昨晚喝的酒水實在是太多太多,她隱約只記得一點點,那就是她好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厲害,一直拉着她老爹說話。
鬱唯楚烏黑的眼眸靜靜的凝着他,“不記得了,還請王爺賜教一二。”
男人的眸底涌起絲難辨的幽深情緒,而後他涼薄的脣角勾着抹冷淡的笑意,“是本王帶你回來的。”
鬱唯楚的眼睛沁着點希冀,“府裡多的是王爺的手下,昨日都能讓千離來接我回府,何以聽到我喝酒了,便親自來接?”
其實當初從納蘭趕回盛京的路上,她和他分享過這個小秘密。
她鬱唯楚是碰不得酒水的。
不說一杯倒不倒,她真的是喝一口醉一晚的女人。
天生酒力就差。
所以,她基本上不會碰酒。
曾經她還跟他說,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自願跑去喝酒了,那一定就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而且是十分痛苦,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她纔會碰酒水這種東西。
如果他在乎她,昨夜也的確來接她回了王府,現在只要跟她說一聲,他擔心她,不論之前的事情,也不管眼前這個出現的莫名其妙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都可以選擇原諒。
畢竟,他還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
男人的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昨晚酒樓裡的人尋上,門,說你在他們的廂房裡大喊大叫,本王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能不親自去接你?”
他裹着紗布的手輕輕的攬過那個還在行禮的女人,將她的身子扶起,朝她笑了一笑之後,便斂了笑意與鬱唯楚道,“你如今清醒了,可有好生反思?”
鬱唯楚靜謐的幾秒,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昨夜來尋我……”她的眼裡沒有一絲的笑意,“是因爲我給你丟臉了?”
男人將清純的小美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無所謂的看向鬱唯楚,“不然?”
他的聲音清淡無比,連反問都那麼的理所當然,鬱唯楚湛黑的眼裡帶着幾絲複雜的情緒,恰巧那個小美人對他一陣嗔笑,而他也彎了彎脣角,擡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的這麼開心,不如今夜留下來陪本王,嗯?”
那小美人更是笑的歡快,連連應好,說着還若有似無的朝鬱唯楚看過來,眸底溢滿了得意之色。
鬱唯楚的手指攥緊了胳膊,走上前將那個不堪一擊的小美人拽到了身後,她似乎是真的沒有一點殺傷力,就這麼被她一拉,都不由得趔趄了下,差點摔倒在地。
“哎呀……”小美人做捧心狀,哀怨的看着鬱唯楚,“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啊,王爺,您看吶……”
寒墨夜的面色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聲音微沉,“殊影。”
自從兩人確認關係以來,寒墨夜便沒再喚過這個他賜給她的名字。
鬱唯楚宿醉一夜,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渾身難受的要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刺激。
胸腔裡積攢的鬱結之氣早已堆積成山,她指着那個小美人道,“現在給我出去,馬上走,我保證不打斷你的腿――”
那小美人更是可憐兮兮的望向寒墨夜,“王爺……”
“王爺又怎麼樣,這個混蛋我等會還要教訓的,馬上滾出去!”
小美人弱不禁風,頓時就被鬱唯楚眸底的狠意給嚇哭了,俊美男人的眉頭皺起,起身走到那小美人的身邊。
他的面色並不慘白,還帶着點暈紅之色,看起來像是抹了胭脂,他將那個小美人攬入懷中,目光淡淡的倪着鬱唯楚,“本王的人,何時輪到你教訓了?”
鬱唯楚看了他一眼,冷靜的出口道,“你確定要在外人的面前,談論你我之間的事情?”
“放肆。”他陰鷙的看着鬱唯楚,“她的自稱難道你沒有聽清楚麼,她現在也是本王的女人。”
鬱唯楚怔了怔,視線睇向那個眼淚汪汪的女人,而後忍不住笑了,“夠了寒墨夜,”她的眼底緩緩流露出痛苦,“你真的夠了,別太過分,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那小美人一個勁的鑽男人懷裡鑽,嬌柔的喚着王爺。
鬱唯楚攥緊了拳頭,咬着脣道,“我有說可以讓你碰別的女人麼?!”她擰緊了眉心,“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你看我的眼神分明還有喜愛之意,現在這個樣子演給誰看?!”
男人的面色清冷寡淡,注視着她,徐徐的開口,“你以爲,本王是在演?”
鬱唯楚倏地抿緊了脣,她忽然上前將那個纏着他的,異常礙眼的女人一手拽開,死死的盯着他,“我不想和你吵,也不想和你糾纏不休……”
她小心翼翼的牽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纏着厚厚的紗布,連手指都纏上了,觸摸不到任何的溫度和他手指的觸感,“你這些天所作的一切,我都是明白的,你的蠱毒,一直都沒有好我是知道的……”
她深深的凝視着他,眼底流動的水波晃動的厲害,“我的身子都給了你……心也給了你,你也曾說過會愛我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現在,不要再演了好不好,我保證你會沒事的,我保證。”
男人似乎是震了下,被她握住的手也忍不住的收緊了下,而後卻緩緩的垂眸笑着看她,“原來你都知道……”
他擡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實話跟你說,之前,本王之所以喜歡你,就是因爲,你能救本王,而且一直推拒本王,叫本王很感興趣,但現在不一樣,”他的嗓音極其清冷清淡,“現在本王的病已經好了,月圓之夜也不再需要藉助你,來緩解病情。”
他的手指順着她的臉頰一路往下,挑起了她精緻的下顎,迫使她的視線直直的對上他的,“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而得到了之後……看在你對本王,的確是癡心一片的份上,本王就好心告訴你,可以繼續愛本王,但是不要纏着本王,會很煩。”
言罷,他便鬆開了她的下顎,繞開她嬌小的身子,走上另一個女人。
鬱唯楚身子僵硬的似乎伸出手都能掰斷,她不死心的轉頭,“寒墨夜――”
然眼中的男人卻溫柔的對那小美人笑着,調,情的說了一句真美,小美人的臉上嬌羞一片,嬌嗔着說王爺真壞。
他便低低柔柔的笑了聲,而後緩緩的俯身,似乎要親上那小美人紅豔的脣。
“寒墨夜,”鬱唯楚站在原地,拳頭握得死緊,她盯着他們曖昧的身姿,眼底迅速溼潤一片,卻始終沒有滾落下來,一字一句的提醒與警告,“你敢親,我馬上就去找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