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蘇看着她,嘆了口氣。
“殿下要的只有這個結果,如果殊影你沒有做到,那麼,殿下也一定會讓殊影成爲,‘捨己爲人’的良民。”
鬱唯楚認命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
她生生的嘆息了一聲。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走罷,帶我去死一死,也許我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落蘇的脣角抽了抽,倒也沒再說些什麼,走在前頭領路,帶她到了正殿。
她一來,視線往屋內一掃而過,便將屋內排座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寒墨夜坐在主位上。
與外出的衣着不同,他在府裡喜歡穿黑色大袍。
他的眼神幽深寂靜,俊美精緻的臉上,絲毫沒有波瀾起伏,只有淡漠的神色。
見她們邁步進來,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淡淡的望了過來。
有位身着深粉色,三千髮髻半盤起,光潔的額際上,配飾着銀鎖珍珠的姑娘坐在他的左手邊。
她的雙眼甚是明亮耀眼,微微一笑間,嬌俏無比,甚是惹人憐愛。
鬱唯楚跟着落蘇邁步走過來。
落蘇朝莫寒夜和文西郡主洗禮。
鬱唯楚似乎還沒有進入狀態,呆呆的看着文西郡主,沒有行禮。
落蘇,“……”
她異常尷尬的扯了扯鬱唯楚的手袖,暗中提醒道。
“殊影,行禮。”
鬱唯楚完全無動於衷。
文西郡主脣角上的弧度一斂,不滿的朝寒墨夜瞥去,嬌嗔道。
“夜哥哥,你的下人好無禮,竟就這般盯着人家看,你快罰他。”
鬱唯楚一襲男裝,梳得也是男裝髮髻。
而她的臉型屬於不陰不柔,算不上精緻,眉宇間甚至還帶着幾分英氣,不開口說話,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個男人。
文西郡主偏生是個姑娘家,自然不滿鬱唯楚這麼盯着看。
寒墨夜望向鬱唯楚,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鬱唯楚卻是突然動了。
她徑直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盯着文西郡主看。
她其實生的也俏。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大而明亮,仿若天然的黑寶石,不須任何的裝飾也能使人淪陷其中。
加上,她現在是男裝打扮,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文西郡主瞧,別有一番說不出的俊俏。
文西郡主刷的一下紅了臉,卻是大聲呵斥道。
“你想幹什麼?!”
沒有人攔着她,也沒有人說她什麼,屋子裡的氣氛,瞬間就詭異起來了。
鬱唯楚盯着她,忽然出聲,很誠懇的問。
“郡主,你確定,要這麼想不開麼?”
文西郡主臉上的怒意褪去,一臉茫然。
“你這是什麼意思?”
鬱唯楚伸出了手,從她精緻的臉蛋,曼妙的身材,一路比劃下去。
她的臉上流露着不忍,語氣嘆息道。
“郡主生的如此美貌,我驚爲天人,在下實在是不忍心,看郡主受苦,所以,大着膽子,問上郡主一句,您確定,您真的要喜歡璟然殿下麼?”
文西郡主不知鬱唯楚葫蘆裡賣什麼藥。
見高位上坐着的男人,朝她這邊看過來,她的臉驀然燒的更燙,不勝嬌羞的道。
“我,我當然確定,我喜歡夜哥哥了……”
鬱唯楚痛定思痛,一臉惋惜的望着眼中的美貌女子。
太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姑娘,一定是被鐵門夾了腦袋,纔會看上這麼個冰塊臉。
冰塊臉生的的確好看,俊美驚豔。
但人類畢竟還是恆溫動物,溫度過低那是要被凍死的節奏啊。
她眸中流露着深深的同情之意,文西郡主被她嚇得一臉驚悚。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鬱唯楚不答。
她轉了身子,走上高位,站到了寒墨夜的身邊。
男人淡漠的視線投在她的臉上,目光淡淡靜靜的,沒有多少情緒。
像是在靜觀着她,到底要做些什麼。
鬱唯楚深深的呼了口氣,隨後猛地傾身,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親完也不管男人的眸色有多沉,朝着一臉呆滯的文西郡主,傲然挺胸道。
“殿下他,喜歡的是男人。郡主此等美貌,爲了個小受,做人妖有點可惜了,你還是打道回府,挑個男人隨便嫁了,不要再來找殿下了,殿下給不了你幸福的。”
文西郡主倏地慘白着臉。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默着不說話的寒墨夜,又看了看一臉傲氣的鬱唯楚。
想起這些年來,寒墨夜對她的冷冷淡淡,似是明白了什麼。
她猛地站起了身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卻又釋懷。
“我,我就說爲何你會不喜我,原來你……原來你們……原來你……你……!”
許是後邊的話太那什麼,只見文西郡主一跺腳,罵了句太噁心,轉身便領着兩個侍婢離開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