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你外公的長女,你外公當然還沒到古稀之年。”崔筠一邊回道,一邊攙扶着崔柏瀚穿過廳堂,讓他在代表着主人位的太師椅上落座。
崔筠今年四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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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公身體怎麼會這個樣子?”秦子凌皺眉問道。
“回秦少爺,老爺他是十多年前練功出了問題,纔會落得現在這樣子的。”阿福回道。
“崔家的‘巨山訣’以沉穩厚重大力聞名清河郡,按理來說這種功法根基都是很紮實的,練功不應該出問題纔對啊!”秦子凌面帶疑惑道。。
他現在修煉有金、木、水、火四種勁力,還差一種土屬性勁力的功法。
崔家修煉的“巨山訣”便剛好是土屬性的功法,而且秦子凌曾經特意向劍白樓打聽過了,崔家祖上曾經出過宗師級的人物,這也是崔家能一代代傳承下來,久盛不衰的原因所在。
所以,崔家的“巨山訣”有煉髒境界,成就宗師的法門。
這次他“金剛火焰勁”修煉到極限,就算他母親不說來清河郡崔家,他也會私底下親自來一趟崔家。
既爲弄清楚母親之事,也爲了“巨山訣”。
“這……”阿福目光朝文紅鳳看了一眼,面露一絲爲難之色。
當阿福目光朝文紅鳳望去時,崔柏瀚才猛地從見到女兒和外孫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目光也朝文紅鳳望去,臉色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崔筠,快快去扶你大娘起來。”崔柏瀚呼吸急促道。
“柏瀚,你現在纔想到叫崔筠扶我起來啊!太遲了!”文紅鳳見崔柏瀚這麼說,立馬恢復了神氣。
“邵娥,賞耳光!”秦子凌見狀淡淡道。
“是!少爺。”邵娥微微躬身回了一聲,然後揚手就是對着文紅鳳來回煽了四個耳光。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廳堂裡迴盪,聽得,看得崔柏瀚這大冬天心驚膽跳,直冒大汗,邊上的阿福同樣如此。
“崔筠,使不得,使不得,快叫子凌……”好一會兒,崔柏瀚嘴脣發抖道。
“外公沒關係的。這女人剛纔不僅不准我娘見您,而且還要我娘跪下,自毀顏容,而且還羞辱我已經過世的外婆!我身爲人子, 豈能不教訓她, 替母親和外婆討回一個公道?
還有如果我沒猜錯, 外公這些年也肯定處處受她欺辱!否則外公這般疼愛我娘,又豈會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秦子凌打斷崔柏瀚道。
“孩子,我知道你有孝心, 你也有些本事!但你本事再厲害,能比她的父親碧雲宗的長老文傳森厲害嗎?他可是真元后期的大煉氣師。而且不僅如此, 她的母親還是侯家的嫡女, 是侯家現任家主侯嶽鴻的親姑姑, 侯嶽鴻自幼沒了母親,跟文紅鳳的母親最親, 所以跟文紅鳳也是情同親兄妹。”崔柏瀚解釋道。
崔筠當年出閣時才十七歲,因爲文紅鳳的緣故,她沒有機會練武, 也沒什麼機會像崔家的其他子女一樣經常出入清河郡世家貴族子弟的圈子。
所以她對煉氣界, 武道界, 其實所知道的很有限, 而且二十六年前,文傳森還沒成爲真元后期的大煉氣師, 侯嶽鴻也還沒成爲侯家家主。
所以崔筠當年也只大概知道文紅鳳出身比她的母親要強許多,爲了娶她入門,她的父親廢掉她母親正室之位, 導致她母親鬱郁而死。
爲此,崔筠一直很怨恨她的父親。
但現在, 崔筠已經年過不惑,思想比起當年要成熟許多, 而且她自己如今也成了煉氣師,有時也會出於好奇, 問邵娥一些武道界和煉氣界的事情,自然明白碧雲宗長老,真元后期的大煉氣師意味着什麼!
也明白現如今侯家家主又是何等的權勢!
所以越聽父親的解釋,崔筠就越心驚膽跳。
“啊,這可如何是好?”崔筠臉色發白道。
文紅鳳見崔筠嚇得臉色發白,這回學乖了什麼都沒說,而是盤腿坐起來, 目光冷冷看着崔筠和秦子凌。
崔柏瀚太瞭解文紅鳳了,見她目光冷冷看着崔筠和秦子凌,頓時感到渾身發冷,整個人如墜冰窯一般。
“走, 你們馬上走,離開西雲州!”崔柏瀚當機立斷道,再也沒有絲毫想挽回的幻想。
“走?柏瀚叔,你這做法就不對了!你的女兒和外孫打了嬸嬸,這要是讓他們走了,我們崔家的臉面何在?到時文長老和侯家那邊追究起來,我們又拿什麼回覆他們?”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接着一位錦衣老者帶着六人走了進來。
這錦衣老者氣勢強大,赫然是煉骨初期的大武師,隨着他一起來的六人個個氣血澎湃,勁力涌動,清一色的勁力武師,其中有一個還是化勁武師。
“崔坤冶,這是我的家事,文長老和侯家那邊要追究,一切自然有我一力承擔!”崔柏瀚見那錦衣老者帶着六位武師勁力,臉色微變,但很快就儘量坐正身子,擺出長輩的威嚴,沉聲說道。
“柏瀚叔,你就不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現在一身還剩下多少力量?你們這一分支,又有幾人是你能指揮的動的?你能承擔什麼?
說起來,這一切也都是你自找的。當年若沒有嬸嬸扶持你,以你的實力能坐上你這一分支的家主之位嗎?
你卻不懂感恩,厚待嬸嬸,反倒處處跟她作對,以至她對你徹底失望,不再扶持你。失去了嬸嬸的扶持,你看看你現在活成了什麼樣子?”崔坤冶面帶嘲諷不屑之色道。
“你,你……咳咳!”崔柏瀚被一位侄子輩當面揭短羞辱,不禁氣得渾身發抖,劇烈咳嗽起來。
“外公您不要動怒,一切讓我來應付!”秦子凌連忙伸手輕輕拍撫崔柏瀚的後背,輕聲說道。
“子凌,你,你不要……”崔柏瀚連忙抓住了秦子凌的手,連連搖頭使眼色。
“放心吧,外公,憑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外孫還不放在眼裡!”秦子凌輕輕拍了拍崔柏瀚的手背,微笑寬慰道。
“子凌,他是煉骨境界的大武師!”崔柏瀚提醒道。
“那在外孫面前也得趴着!”秦子凌淡淡道。
“哈哈!”崔坤冶放聲大笑起來,道:“哪裡來的狂妄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罷,你們上去掂量掂量他,看看他究竟有幾分本事。”
“是,老爺!”六位武師微微躬身。
等六位武師直起腰桿時,個個目露兇光,氣勢沖天。
文紅鳳見狀嘴脣動了動,剛要開口,看到秦子凌朝她冷冷看了一眼,心裡立馬打了個哆嗦,乖乖閉上了嘴巴。
“少爺,這六人就交給我和小強吧。”邵娥朝秦子凌微微躬身道。
“也好,下手注意一點,不要打死人了。”秦子凌點點頭道。
“是,少爺!”邵娥和劉小強應了一聲,然後朝六人望去。
那六人見邵娥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個個兩眼放光,有一人還淫笑道:“放心吧,美人兒,我下手也會注意的。”
說話時,雙目肆無忌憚地盯着邵娥挺拔的胸。
“找死!”劉小強和邵娥的關係是亦師亦姐,見狀頓時渾身肌肉根根糾結繃緊,怒吼一聲,兩條粗壯的大腿猛地在地上一蹬,大地都震動了一下。
接着衆人便看到一道如鐵塔般的身影如同猛虎一樣朝着說話那人撲殺過去。
氣勢兇猛,迅如奔雷,人未至,衆人已經感覺到一股無比猛烈的勁風撲面而來。
出言調戲邵娥的那位武師臉色微變,連忙運轉氣血勁力,揮拳格擋。
劉小強卻沒有跟他硬碰硬,而是藉着手臂比他粗長,在要撞擊上之際,微微一變招,掌刀跟他的拳頭“擦肩”而過。
在對方的拳頭還沒碰到劉小強的胸膛時,他已經一個崩山掌猛地拍在對方的胸膛上,雄渾的氣血勁力一起迸發。
“嘭!”一聲巨響。
那位武師立馬整個人都往後飛了起來,然後“嘭”一聲重重落在地上,胸口都凹陷了進去,鮮血不斷從嘴中涌出來。
全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秦子凌見狀微微頷首,目露一絲欣喜之色,他看得出來劉小強已經正在嘗試變化,進一步領悟化勁的訣竅
崔坤冶瞳孔都微微一縮,透出一抹凝重之色。
一個手下就如此強大,不難推想,主子的實力恐怕也跟他一樣,已經達到了大武師境界了。
正當崔坤冶和其他人都暗暗心驚之際,邵娥動了。
邵娥一動,迅如閃電,魔鬼般的身子破開空氣,衆人只看到一道殘影在庭院裡劃過。
再接着,便是“嘭!嘭!”兩道聲音響起。
站在最前面的兩位武師往後飛起,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這兩人身上的傷勢不像第一位那麼誇張,甚至被拍打的部位看起來平平整整,仿若沒受到拍打一樣,但鮮血卻不斷從他們的嘴中冒出來,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身子躺在地上竟然一時半刻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