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夜場。
羣魔亂舞的人羣,喧鬧嘈雜的角落,一個女人趴在桌子上,面前擺了好幾瓶高度白酒。
傅雲深捏着酒瓶,看着白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的倒進被子裡,她像是看着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輕輕的晃了晃,然吼探出嘴咬着杯子的邊緣,重重的喝了一口。
白酒向來都不好喝,那味道又苦又澀,一旦流經喉嚨,就會有一種灼傷的感覺,整個人的喉嚨和胃部都格外的難受。
但是她還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因爲一醉解千愁,也許只有喝醉了,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不遠處,兩個穿着黑色夾克的男人,笑嘻嘻地說道。
“哎,你看見那邊那位美女了嗎?”
“穿紅色衣服的那個?我注意她很久了,一個人來的,身邊沒有朋友。”
“要不,我們過去搭搭訕?”
其中一個有着絡腮鬍的男人,眼睛裡閃過一絲明亮的光,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兩人一起朝着傅雲深走了過來。
“哎,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喝酒?”
傅雲深剛剛喝完了一杯酒,酒杯砰的一聲就落在了桌面上倒了下去,她抿了抿脣角,緊接着想要把倒了的杯子立起來,可一旁男人的動作比她還要快,直接幫她撿起來杯子,還給她倒了滿滿一杯的酒。
“謝謝。”
傅雲深眼睛微微眯着,直接從男人的手裡接過了酒杯,作勢就又要開始喝酒。
只是就在酒杯的邊緣快要碰到脣角的時候,男人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傅雲深的手腕,另一隻手不安分地落在女人的肩膀上,“哎,小姐,不要這麼急着喝酒嘛?光顧着喝酒對身體不好,也沒什麼情趣,你看,我們兄弟兩個也正是無聊,不如我們在一起樂呵樂呵?”
樂呵樂呵?
傅雲深半醉不醒,腦袋微微一轉,一雙漂亮好看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猥瑣不已的男人,“樂呵?”
“先生你是想怎樣樂呵?”
傅雲深冷冷笑着,直接就拍開了男人的手,然後從轉椅上跳了下來,微微的擡起了下巴,模樣冷豔嫵媚到了極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想打我的主意?”
她來這裡本來就煩到了極點,沒想到還遇到這樣沒有眼力見的男人。
呵,真是人倒黴了,喝杯酒也會塞牙的麼?
傅雲深握緊了拳頭,冷冷的站在那兒,像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冷豔的玫瑰花,即便是有刺,卻還是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採擷。
那兩個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只當她是喝醉了,一點懼怕的感覺也沒有。
本來就是一些經常在酒吧裡面鬧事的男人,酒吧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加以理會,其它的一些人就更不會來打理了,大家都各玩各的,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事情。
男人的大掌直接捏上了傅雲深的下巴,嗓音裡噙着笑,說出來的話也是下流難聽到了極點,“喲,這丫還挺有脾氣的啊?一會兒在牀上,要是也這樣就好玩了,我就喜歡這樣暴脾氣的女人,玩起來帶勁。”
“呵,可不是,看樣子還是個貞潔烈女,大哥,咱倆今晚上這趟,可沒算白來,你看這女人,膚白貌美的,這臉蛋看着就讓人想要親上幾口,那可真是,垂涎三尺,我現在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傅雲深耳朵裡不斷傳進這些下三濫的話,她胃裡全都是酒水的味道,不斷翻涌,整個人她都難受的厲害,腦袋暈乎乎的。
“都他麼給我滾開!”
傅雲深睜大了眼睛,在男人再次把手落在她臉上的時候,直接爆了粗口。
男人放肆的笑着,“留着點力氣,一會兒再叫,我們哥倆會好好伺候你的!”
說着就要強行把傅雲深帶走。
傅雲深喝了酒,使不出什麼力氣來,但還是努力的掙扎,不斷地踢着兩個男人的腿,“放開我,都他麼放開我!賤人!”
天底下的男人都他麼是賤人!
薄臨城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幅場景,女人滿臉通紅,眼睛微微眯着,一張臉寫滿了怒氣,被兩個男人強行託着往門口走。
“幹什麼?”
或許是看見陣仗不對,終於有人上前來幫忙。
可那倆個男人卻冷冷笑着,“我和我弟一起管教我媳婦兒,關你屁事!”
說着就直接拉着傅雲深往外面走。
薄臨城眯了眸,直接把手裡的文件扔給一旁的助理,大步下樓,跟着傅雲深被帶走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出了酒店的門,傅雲深還在不斷掙扎,她摸了摸自己的包,裡面連把小刀都沒有,她直接一把把包打在男人的腦袋上,“都他麼給我滾,什麼東西,敢打老孃的主意,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說着又打了一個酒嗝,整個人都踉踉蹌蹌的站都站不穩。
那個臉上有着絡腮鬍的男人冷笑了一聲,把傅雲深的包扔在一邊,作勢就要朝着女人的臉上打上一耳光。
只是下一秒,手臂就被男人狠狠地握住,薄臨城似乎沒有用多少的力氣,那個男人卻已經動彈不得,擰着眉毛看着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你他麼是誰?滾開!”
薄臨城看了一眼被另一個男人強行摟在懷裡的女人,菲薄的雙脣微微勾起,很快浮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帶了一絲邪魅的味道,“我是誰,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嗯?”
“我他麼不認識你!”
男人朝着地面啐了一口,也跟着冷笑,“你他麼是不是也看上這女人了,我告訴你,今晚她就是我和我兄弟的身下人,誰都別他麼想和我們爭!”
“……”
薄臨城怒到了極點。
直接一擡腿就把男人的膝蓋骨給踢到了,絡腮鬍的男人直接倒在了地面哇哇大叫,而另外那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見狀直接把傅雲深扔在一邊,朝着薄臨城撲了過來。
“你她麼是什麼人,敢和我大哥搶女人!”
“……”
薄臨城菲薄的雙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漆黑的眸子如同黑洞一般的幽深,看着男人如鐵牛一般直直衝過來的拳頭和身子,眸光動也不動,站在那兒安定如山。
直到那拳頭都快要貼上他的鼻頭,薄臨城這才迅速擡手,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後將那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的手腕狠狠一扳,男人吃痛,整個人的面目五官都變得扭曲了起來,原本通紅的香腸嘴也變得透明不已,沒有了血色,足可見薄臨城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
傅雲深胃裡喝多了酒,不停地打着酒嗝,她眯着眼睛,背脊抵着身後的欄杆,冰涼一片,眸子卻微微眯着,看着不遠處交纏廝打的三個男人。
沒有人上來幫忙,他一個人打對方兩個人,動作優雅行雲流水,看起來就足夠讓人心動。
傅雲深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三分鐘,薄臨城纔將那兩個男人打發了,轉身,就看見女人一臉酡紅的看着他,臉上是無比花癡的笑意。
薄臨城深呼吸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走過去,雙手落在女人的肩膀上,嗓音有些低沉和不悅,“傅雲深,這麼晚了你在酒吧來幹什麼?”
聞言傅雲深就覺得好笑,於是她也就直接扯脣笑出了聲來,“這裡是酒吧,這麼晚了來酒吧,我當然是喝酒啊?你不是一直很聰明嗎,幹嘛問我這麼白癡的問題?”
“所以你晚上來酒吧喝什麼酒?”
薄臨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手狠狠地摁着女人的肩膀,似乎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血肉裡來,卻又害怕讓她吃疼,於是又只能很快微微的鬆開她。
“傅雲深,你又哪根筋不對了,這麼晚了外面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危險?
傅雲深擡眸眯着眼睛看着面含怒色的男人,直接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腹,臉頰死死地貼着薄臨城的胸口,眸子微微閉上,撅了撅嘴。
“我就晚上睡不着,然後出來喝點酒而已啊,壞人……你要是不來,我自己也可以把他們打跑。”
傅雲深拉着男人的西裝外套吃吃的笑,“你知道的,我很厲害的,我跆拳道黑段呢,我打得過他們。”
“打得過?”
薄臨城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你都已經被人從酒吧裡拖出來了,你軟綿綿的什麼力氣都沒有,你拿什麼打人家,啊?你還跆拳道,你那花拳繡腿,你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是嗎?”
他簡直是有些無語了,要不是今晚上他恰好在這裡有個案子要談,下來恰好看見她,要不然,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知道嗎?
作爲一個女孩子,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保護自己?
這麼晚了哪來有好姑娘出去來酒吧喝酒?
她是智障嗎?
傅雲深被薄臨城的聲音嚇到了。
她嚥了咽口水,然後直接撲到男人的身上,臉頰繼續死死地貼着薄臨城的胸口。
“你兇我幹什麼?我來喝酒怎麼了,我傷心,睡不着,我就是要來喝酒啊!”
“喝酒還不是因爲你……你憑什麼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