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充斥着溫馨的味道,裡面的一切都是林笑笑親手佈置的,那張大木牀,是宋天傲擔心她被老鼠騷擾專門給她做的。
她真的以爲,這裡會是自己的家,她跟宋天傲相處,會像家人一樣和諧,可是她錯了,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卻先邁出了那一步。
搖了搖頭,林笑笑轉身收拾包袱,她決定去鎮上找楊純妍,也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束這個不該有的念頭。
“這是要去哪裡?”
剛洗完衣服的宋天傲,一進門就看見林笑笑收拾包袱,不免有些奇怪。
“大叔,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林笑笑嘴角上揚,笑得有些勉強,“打擾你很久了,也該走了。”
“什麼意思?”
宋天傲皺眉,“你要去哪裡?”
“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的地方。”
林笑笑說着,將包袱往肩上一甩,轉身出了房門。
宋天傲就那麼呆愣着,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猛然轉身,他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林笑笑的手問道,“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沒錯,是我錯了。”
林笑笑道,“大叔,我不該讓你打擾我的的生活,我忘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輕輕甩開宋天傲的手,林笑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宋天傲望着眼前的四間木屋,除了最開始的兩間是他隨意搭建外,後面那兩間,他用了心。
曾幾何時,有個女人不知不覺走近了他的心,讓他甘願爲了他,想重新佈置一個家。
可如今,那個女人要走,他怎麼捨得放她離開。
大步追了出去,宋天傲在下山的路上攔住了林笑笑。
“你不能走。”
林笑笑沒有理會他,繼續下山,經過宋天傲面前時,被他一把抓住,順勢拉入懷。
接着,宋天傲一把扯掉臉上的面具,單手扣住林笑笑後腦,霸道的吻了上去。
林笑笑被嚇壞了,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宋天傲,直到被他吻得快要窒息,才猛然推開他,“你幹什麼?”
“你不是一直對我面具下的臉好奇嗎?我今天就給你看。”
“你,你,你是......。”
宋天傲臉上的疤,讓林笑笑想起了那張曾救過自己的面孔,之前一直想去尋找的,後來出了一些事情,慢慢也就淡忘了。
沒想到再見面,居然是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大叔?
“臉上的疤是兩年前傷的。”
宋天傲回憶道,“那時候,我摔下山崖,以爲自己活不成了,被人救了後,失憶過一段時間,輾轉幾次到了來福村,在這期間,竟意外的又恢復了記憶。我想,這裡應該是我的福地,便留在了這裡,直到遇見你。”
宋天傲一口氣將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林笑笑,最後道,“我姓宋,名:天傲,今年26,京都人士,家中排行老二。”
“爲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林笑笑不解。
“還不明白嗎?我喜歡上你了,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宋天傲解釋,“你之前說的那些根本不存在,我沒有成過親,更沒有子女,我戴面具,只是不想被人認出。”
本來就準備放棄的林笑笑,被宋天傲突然的表白又給拉了回來。
原來,她的大叔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他不僅單身,還長了一張迷倒衆生的臉,他五官精緻,棱角分明,他氣宇軒昂,尊貴儒雅。
只是,臉上的疤痕讓她心疼。
情不自禁的,林笑笑伸手撫摸着宋天傲臉上的疤,“那時候......一定很疼吧!”
“比起死了遇不到你,我覺得,現在更疼。”
宋天傲突然牽着林笑笑的手道,“跟我回去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大叔。”
林笑笑委屈道,“你怎麼不早說呢,我以爲自己愛錯了人。”
“現在說也不晚。”
宋天傲寵溺的摸了摸林笑笑的頭,牽着她的手回家了。
本來就郎有情妾有義,這下好了,關係一旦確定,很多事情就變得光明正大了。
晚飯過後,宋天傲充分發揮出了他不要臉的精神,死皮賴臉的在林笑笑房間不肯離開。
“大叔,你這樣可不行。”
林笑笑假裝生氣道,“這才第一天,還是睡回各自房間比較好。”
“你說得沒錯。”
宋天傲點頭道,“但......作爲你的男人,我有責任保護你,我需要確定你在我視線範圍內是安全的。”
“是嗎?”
林笑笑調侃道,“大叔,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有意思,連佔便宜都被你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習慣了就好。”
宋天傲說着,鞋子一脫,自顧自的上牀了。
“大叔,我還沒......。”
“睡覺。”
林笑笑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天傲打斷了,他將林笑笑整個人抱在懷裡道,“放心,我就抱抱,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作爲一個現代人,對於婚前同居這事兒,林笑笑是很看得開的,但前提是,得互相喜歡。
眼前的大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悄然走近她的心裡,在她有危險時,會第一時間趕到。
在她害怕打雷下雨時,會陪他一夜到天明。
在她痛經時,會溫柔的幫她揉肚子。
看着眼前微微閉眼的宋天傲,林笑笑像只小貓似的往他懷裡噌,其實,她真的很貪念他溫暖的懷抱,好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秒,就算天塌下來都跟自己無關。
“大叔。”
林笑笑柔柔的喊着宋天傲。
“嗯?”
宋天傲輕聲迴應着,沒有睜眼,但卻將林笑笑摟得更緊。
“我喜歡你不戴面具的樣子,以後,可不可以不戴面具?”
林笑笑擡眼看着宋天傲,徵求他的意見。
“這麼難看又嚇人的疤痕,你不害怕?”
宋天傲反問林笑笑。
“不怕。”
林笑笑輕輕撫摸着疤痕道,“我只是擔心大叔面具戴久了,會影響以後的治療。”
“治不好的。”
宋天傲解釋,“這疤痕是被劇毒利器所傷,世上沒有解藥。”
“你嫌棄嗎?”
宋天傲說着,輕輕擡起林笑笑下巴,目光深情的注視着她。
“我心疼。”
聽到這裡,林笑笑眼裡閃着淚花,與宋天傲深情對視。
“傻瓜。”
宋天傲一個沒忍住,捧着林笑笑的臉就親了下去。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擔心嚇着她,現在好了,自己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親着,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只是,常常會在夜深人靜,在林笑笑熟睡時,他會悄悄起身,去院子裡一個勁兒的衝冷水澡。
天快亮的時候,林笑笑被一陣叫罵聲吵醒,“大叔,咱們院子裡怎麼會有人?”
“你繼續睡吧,我去看看。”
宋天傲說着,起身穿了外套就出去了。
“宋二,你給我出來,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着。”
院子裡,劉翠花聚集了一幫村民,像討債似的大聲叫罵。
宋天傲眉頭一皺,慢慢走了過去,“什麼事?”
“你,你是?”
今天的宋天傲沒有戴面具,臉上的疤痕有些觸目驚心,昨天晚上林笑笑的話讓他很感動,爲了喜歡的女人,他決定,從今以後,丟掉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至於以後的事情,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不是要找宋二嗎?我就在這裡,有什麼事,說吧!”
宋天傲看向劉翠花,大概知道她爲什麼會過來。
昨天和趙大娃切磋的時候,他故意將趙大娃震傷,致他手臂發麻,沒個七八天,估計好不了。
所以,劉翠花此刻是爲兒子討說法來了。
“你就是宋二?”
劉翠花一臉嫌棄道,“原來,還真是個醜八怪,難怪以前要戴面具嚇人。”
宋天傲沒有說話,一個冷眼過去,嚇得劉翠花後退兩步,差點摔倒。
“宋,宋二,我告訴你。”
劉翠花吞吞吐吐道,“別以爲落戶在我們來福村就是我們來福村的人,你把我家大娃打成重傷,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算賬,讓你兒子過來。”
宋天傲懶得跟跟她廢話,轉身回房。
劉翠花卻不依不饒,大步攔在宋天傲面前道,“今天不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讓你走。”
“大家給我評評理,我家大娃還沒成親就殘廢了,這讓他以後怎麼辦?”
劉翠花鼓動跟來的村民,把趙大娃的事情誇大其詞。
一向不嫌事多的朱連英也過來了,在看到宋天傲時,眼裡藏不住的驚喜。
她曾經也以爲宋天傲是野人,後來傳言,他戴面具是因爲又老又醜,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所謂的野人不僅不老不醜,還年輕氣盛,品貌非凡。
雖然臉上的疤痕給他減了不少分,但完全不影響他本身的氣質,高貴,儒雅。
爲了能在宋天傲面前表現一番,朱連英走到劉翠花面前勸道,“嬸子,大娃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的跟宋大哥無關,是他非要纏着宋大哥比個高下,不信,你問問其他在場的人。”
“好像是這樣的。”
“我也聽說了。”
有人提議,就有人回答,這話鋒一轉,倒成了趙大娃的不是。
劉翠花憤怒的瞪着朱連英,“你憑什麼說是我家大娃的不是?你當時在場嗎?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