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輕騎裝,格外爽利。
正是司馬昂大女兒司馬清舟。
身側還有一名女子,一身白色衣裙,嬌容略顯病態,雙目無神,臉色慘白如紙。
跪坐在其身側爲其佈菜。
“舉止輕浮,言語粗鄙,吾視之爲蠢。”
……
男子着重蠢字,還刻意拉長了尾音。
“你!”
伸手指向出言的年輕人,跺腳嗔怪時掀翻了面前的食物。
惹得下方鬨堂大笑。
……
看着自己被弄髒的衣角叫罵道:“你個沒有用的廢物,滾遠點。”
一腳踹向身側,伴隨着一聲輕呼,女子跌坐在地,手肘被一片淤青取代。
“此女子是何人,竟如此粗俗不堪,難登大雅之堂。”
“你們太過分了,我去告訴我父親去,哼!”
看着她氣鼓鼓落荒而逃的樣子,皇帝面露深思。
……
柔弱女子站起身,行過禮準備離開。
“姑娘可是有何苦衷才如此屈居人下,在下不才,願助姑娘脫離苦海。”
被人攔住去路的寧綰微微欠身。
“多謝公子好意,告退。”
沒有多餘的話語,神情泰然自若,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
經過這一場鬧劇,衆人心情大好。
……
酒過三巡,已是酉時,衆人漸漸離場。
席間,微醺的皇帝主動向上官瑾討要了那名女子,次日清晨,便被封爲姜貴人。
……
潘汐洛依舊漫無目的的四處閒逛,看着周圍明裡暗裡監視着他的人,只是淡淡一笑,沒有過多情緒。
蕭憶兒同書生在耶律質處做客。
三人像沒見過世面般,日日出去採買。
書生手中拎着無數的盒子,肩上還扛着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活脫的苦力一枚。
……
一臉苦相,憋着嘴抱怨着,幽怨的眼神裡有一絲狡黠“你們倆差不多可以了吧。”
“你這個樣子弄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笑一笑嘛!”
蕭憶兒雙手試圖去扯開書生的嘴角。
簡直不要太調皮。
看着二人打鬧,耶律質無奈的搖搖頭,徑直走遠。
“哼,等潘汐洛回來,我一定要討個說法,這是拿我當苦力使啊,沒天理了!”
“這話就不對了,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麼能拿得動這麼重的東西呢,耶律大哥身份尊貴,自是不能親自動手,那就只有勞煩你了,辛苦了。”
微笑着把手裡僅有的一袋糕點遞到書生嘴邊。
“喏,人家拿不動了,不如,你叼着吧!”
……
鬼魅很小的個子,眼神卻格外犀利。
身影如名字般,似幽魂般飄忽着,搞得魅影一陣煩悶。
“你能不能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煩死了!”
“怎麼,這就不耐煩了,主子可是說了,這次任務結束,你就是我的人了,現在心裡還想着他,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嗯?”
自己癡心一片的女人,心裡從來沒有過他,讓他很是生氣。
“答應你的我不會忘,但我的心在哪與你無關。”
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生氣。
……
“你對他如此,可曾想過,他是否也這般在乎你呢?”
“你什麼意思,休要挑撥離間!”
“在他眼裡,你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你胡說,胡說~”
面對他人的“直言相勸”本來複雜的眸子裡是攝人的光芒。
聲嘶力竭的聲音裡是瀕臨崩潰的絕望。
……
而此刻的潘汐洛腦海裡一陣刺痛。
“究竟是她刻意躲避,還是有人出手?”
……
玉夫人一副金甲在身,捍龍衛的裝束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躡手躡腳地向無名居最深處走去。
……
入目是一座方臺,一把交椅,鑲金嵌玉,與四周的低調格格不入。
“這裡很奇怪。”
……
話語間,入口便被堵住。
無殤陰冷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玉夫人,皇上有請!”
剎那錯愕後,眼裡是視死如歸的決絕。
……
“司馬昂,能爲你死,我甘之如飴,來世,我定要做你的妻。”
她知道被生擒的後果,只能拼死抵抗。
不顧身上愈加增多的傷口,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如猛虎入林般屠殺了數百捍龍衛。
爲司馬昂爭取了一絲喘息。
……
司馬昂得知消息,臉上波瀾不驚。
雙手緊握,指節發白,卻證明了他此刻的動容。
……
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長,他卻深刻的感覺到了她的熱情。
她曾苦苦哀求他放棄這一切,可高傲如他,怎能放下苦心經營的一切。
如今失去後的痛徹心扉,讓他萬分悔恨。
“我會爲你報仇的!”
……
皇帝接連被潘汐洛算計,憤怒的他只能到大理寺找潘岳耀武揚威。
……
此刻的潘岳髮絲散亂,頭顱低垂。
……
“朕給你個機會,將你的兵符與暗衛交於朕,或可饒你不死。”
“就憑你,德不配位,還妄想號令他們,簡直可笑。”
冷冷的臉頰上掛滿嘲諷。
……
“如今你落到朕手中,還怕他們不出現麼,朕乃一國之君,收服他們如探囊取物。”
“縱容母親弒父弒君,任由外界蝗災四起,不加以控制,內憂外患,還只顧着爭權奪利,百官棄你不顧,百姓擁護他人,孤家寡人而已,君不君又當如何?”
“如今朕手中有五千捍龍衛,他們皆可以一敵百,又有魏國公相助,何愁滅不了那羣宵小。”
“真不知道是該誇你天真,還是蠢的可以呢,哈哈~”
一向冷靜自持的潘岳有些陷入癲狂。
而小皇帝絲毫不曾察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