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忽然變暗,紅色的結界如網籠罩在審判庭,狂風肆虐在庭內,所有人都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粟彌心疼的看着那個人,那樣的絕望,他也經受過。
風停,一股強勁的力量壓迫着整個大廳,所有人都被緊緊的束縛,除了令子鑫、莀晨、衛卓言、舒曼、蘇濯和粟彌,所有人都陷入恐慌,沒有一絲力量去抵抗。
臺上的人伸手一揮,凱亞•修斯就重重的摔倒在他面前,此時的夏奚宸臉上帶着殘忍的笑,血紅的眼折射着陰寒的光,銀白的發凌亂的垂在身後,上身的衣服早已被力量崩壞,在他左腹旁一個古老的紋章出現。
在場的人全都認出這股力量,全部恭敬的跪在地上,帶着無比的崇敬,右手放在心臟處,“見過弗雷德里卡大人。”出於天生的敬畏,與對力量的折服,所有人心中除了尊敬外再無其他。
粟彌察覺到夏奚宸要做什麼,急忙上前喊道,“哥!”
夏奚宸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血……,即墨的……,血。”夏奚宸頭痛欲裂,“啊——,”吶喊的聲音充斥着痛苦。夏奚宸一下子清醒,他本能的抱起即墨,張開牙齒埋入即墨的脖子,把血給即墨,這樣他就會醒過來,對,全部給即墨,然後你就會醒過來了。
即墨的胸腔的傷口在慢慢的癒合,所有人看着這一幕失神,夏奚宸大部分的血和力量都在流失,他們能感覺到他的虛弱。
即墨,即墨,即墨,即墨,夏奚宸在心裡念着一遍又一遍。
很痛,不光是身體,就連精神都很疲憊。即墨什麼都看不見,力量被填補,那種痛感卻逐漸清晰,有人在叫他,透過血液即墨完全感受到那樣執着的意念。
他聽到夏奚宸在叫他,夏奚宸說自己不要他了,怎麼可能呢,夏奚宸,我怎麼捨得放開你,夏奚宸,你不要哭。他感覺到夏奚宸的情緒,血液的流動讓他不禁心疼,夏奚宸,我不會不要你,“夏……奚宸,不……走。”我不會走的。
夏奚宸停下動作,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半眯着眼的即墨,“你回來了對不對?”
“啊,回來……了。”即墨的聲音很低。
“你不會不要我對不對。”
“不可能……,”
“我以爲你死了,你肯定又要說你是即墨不會死,可是剛纔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混蛋,即墨,還有,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對了。你剛剛醒肯定不能說話,即墨,是不是血不夠,我再給你好不好?即墨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一次就好?”語無倫次的話卻讓即墨如獲至寶,眼淚滴在即墨的臉上。
“夏奚宸。”即墨擡手抹掉他的淚,“夏奚宸,夏奚宸,夏奚宸,你要我叫多少次都行。
夏奚宸埋頭在他的脖子放聲大哭,“即墨,我以爲你回不來了,啊。”
即墨拍着他的背,“我回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會傷了你,我不知道。”夏奚宸泣不成聲。
“你沒有,你救了我啊,夏奚宸。”
夏奚宸擡臉看他,“即墨,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都不要發生,遇見你我變得很糟糕。還好沒有如果,因爲沒有你,我肯定會變得更糟糕。”夏奚宸沒有力氣支撐下去,昏倒在即墨懷裡。
即墨看着懷裡熟睡的人,開口道,“以維爾斯•修•西瑞爾之名,將凱亞•修斯拿下。”
還未等元老院的人出手,凱亞•修斯就發出一聲慘叫,一個人站在他旁邊,“此等妖言惑衆之人,當由我親手解決纔是,修,你不會有異議吧。”格雷爾•修斯溫柔的說着。
“格雷爾,那列格家族的命你拿什麼補償?”即墨厲聲問道。
蘇濯一怔
,“墨,你說什麼?”
舒曼見他一副失神的樣子,不忍道,“蘇濯,列格一家除了你和他,全部……,”
蘇濯慢吞吞的走上臺子,空洞的眼看向地上的人,“奧德堂哥,父親、母親還有妹妹他們怎麼了?”蘇濯呆呆的笑着,“他們在家等我回去的是不是?”
奧德見蘇濯傷心欲絕的樣子,閉上眼,“伊,除了我們,還有拿來威脅我的雪兒,列格家全部不在了,今日他們,血洗了家族,伯父讓我告訴你,列格家的人……死而無憾。”
“那我呢?”蘇濯看向格雷爾,“雪兒在哪?”
“哥哥!”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孩牽着米歇爾的手衝着蘇濯招手。
蘇濯衝過去緊緊抱着她,“雪兒,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蘇濯擡頭看着米歇爾,“謝謝,謝謝。”他邊哭着邊抱着雪兒,生怕被人搶走。
米歇爾蹲在他身邊,“我不知道,蘇濯。”如果我知道凱亞•修斯會這麼做,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即墨見蘇濯的樣子,“曼,帶他們回主宅。”
舒曼走到蘇濯身邊,“蘇濯……,我們回去了。”
“回去?”蘇濯不敢動,“我們回不去了啊。”
“你累了,”舒曼摸着他的發,“雪兒肯定也累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雪兒?”
雪兒懂事的握着蘇濯的手,“哥哥,我們回修哥哥家吧。”
蘇濯點頭。
舒曼衝米歇爾點頭致意,“你最好別當着太多人的面和蘇濯有其他牽扯,這樣你只會把他捲進麻煩裡。”
“我能去看他嗎?”米歇爾見蘇濯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樣子很擔心。
“那是你的事。”舒曼說完就陪着蘇濯往回走。
即墨也沒打算和格雷爾再糾纏下去,反正他已經把罪名全部推給了凱亞,深究下去對誰都沒好處。“格雷爾,你遲早會爲今天付出代價。”
格雷爾不以爲意的一笑,“粟彌,你要跟過去嗎?”
“不去,”見弗雷德里卡的人過來,“他會回來的,很快,但我不想被這些老傢伙打擾。”粟彌走到格雷爾身邊。
夏奚宸整整昏睡了三天,期間他都覺得渾渾噩噩的,“即墨……,”
“你不僅能吃還很能睡。”即墨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這可都是我的本事。”
“嘴欠。”
“有本事你欠回來呀。”
“君子動手不動口,要不要試試?”即墨欺身上前。
“你這叫趁火打劫!我現在感覺有千萬匹草泥馬從身上奔騰而過,你要當第幾匹?”
“邏輯清晰口齒伶俐,看來你現在的狀態還不錯。”即墨親了下他的額頭,“想吃什麼嗎?”
“我不餓。”夏奚宸覺得奇怪,“喂,我做了個噩夢。”
“怎樣的噩夢?”
“夢見你受傷了,很嚴重。”
“就這樣?”
“接着我就醒了,你就坐在那吐槽我能吃能睡。”夏奚宸見即墨半天不作聲,“怎麼了?”
即墨一愣,“我在想我們多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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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我都快忘記我是個上班族了。”
“在那之前先去看看亞瑟吧,你和粟彌離開後,他和格雷爾打了一場,受了不小的傷。”
“嗯。”
“我去樓下告訴衛卓言你醒了。”即墨在轉身的時候面色變得很難看。
樓下。
衛卓言皺眉,“他不記得了?”
“至少他變成吸血鬼的事他不記得了。”即墨不知道這是好是壞,“既然他不記得我們就別提了。”
“說的也是,那不是什麼好
回憶。”舒曼一向明白即墨的情緒,她握住衛卓言的手,見即墨悵然若失的走出大門,“哥哥他不解釋有他的理由,卓言,哥哥不會對奚宸做任何不利的事,別太擔心。”
“說是夏奚宸把你哥吃了還差不多,你哥那麼寶貝他,我纔不會擔心這個。”衛卓言一把攬過舒曼,“老實說,我現在比較擔憂的是怎麼對公司那一幫臭小子交代。”
“嘖嘖,部長帶頭逃跑還帶走兩個勤勞的小員工,簡直就是死刑。”舒曼樂呵的說。
“別忘了是總裁大人的號召。”
“我哥叫的是我。”
“我要跟的是你。”
“跟蹤狂?”
“護花使者。”
夏奚宸洗漱完畢後就見舒曼和衛卓言打得火熱,“秀恩愛請上樓左拐第二間房,不謝。”
“臭小子。”衛卓言一個抱枕投中夏奚宸懷中。
剛走出門就見即墨開車過來,“帥哥,搭個順風車!”
“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即墨衝他眨眼。
“不好意思我也有對象。”夏奚宸拉開車門鑽進去,“不過看在你長得這麼帥的份上,哥哥可以免費給你一個吻。”
“可以預支嗎?”
夏奚宸無比迅速的扳過他的頭,在他脣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帥哥,可以開車了。”
“你還真是不吝嗇。”
“主要是因爲你有那張臉。”
“我就當做誇獎了。”
車開了沒一會兒,夏奚宸就睡着了,即墨寵溺的看了他一眼搖頭苦笑。
即將到終點時,夏奚宸榮幸的撞上玻璃窗驚醒,“痛!”
“到了。”
“即墨,亞瑟是山頂洞人嗎?”
“很明顯他是狼人。”
“這裡是哪?”
“狼人與吸血鬼地域的交界,上次我就是在這裡把粟彌交給他的。”
“所以你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嗯,不過他讓我別告訴你。”
“這有什麼的。”
“因爲對他來說,身爲一個狼人竟然追蹤你一年都沒有抓到你的小辮子,他覺得很丟臉。”
夏奚宸嘴角抽搐,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看着建在奇石上的房屋,夏奚宸不由得感嘆,“他們狼人都喜歡住在這麼拉風的地方嗎?”
“根據你現在看到的情況,結論是肯定的。”即墨抱着夏奚宸飛身上去。
一個人正悠哉的坐在院子喝咖啡,“我好像沒邀請你來。”
“如果我不來誰把夏奚宸帶過來。”
“我可以自己去接。”亞瑟沒好氣的回他。
“前提是你能站起來。”即墨看了他裹了一大圈的腿,“哼。”
“傷的嚴重嗎?”夏奚宸走上前。
亞瑟一笑置之,“過幾天就能走動了。”
“你爲什麼會到交界住?”據即墨所知,亞瑟是狼族首領的三兒子,不應該住在最混亂的交界區。
亞瑟的眼神往旁一瞟,“清淨。夏爾你要回中國了嗎?”
夏奚宸點頭,“一個星期後。”
“這樣啊,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
“你們公司缺人嗎?”
不止是夏奚宸,即墨也嚇到了,“你的飯碗呢?”
“玩忽職守,捲鋪蓋走人了。”亞瑟一笑,“我很擅長電腦,夏爾,我能幫你的。”
夏奚宸視線轉向即墨,“嘿嘿。”
“三個月試用期,不包吃住,試用期間加班不加薪。”即墨揚眉一笑。
“Deal!”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