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天雷滾滾,滌盪陰邪。
神合於天,忘卻自我,紅雲驅使風雨雷電,彰顯偉力,它不愛殺戮,不喜戰鬥,但並非不能,在必要的時候那風、那雨、那雷都能化作它手中的利刃,爲它斬滅一切敵。
“這隻雲妖···”
狼狽逃竄,看着不時敲響雷鼓的紅雲,惡浮鬼將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不久前它遭遇了南華子,而後被重創,原本在羅剎宮中養傷,卻沒想到這個時候作爲地府府主的黑山竟然主動上門挑釁,在這樣的情況下,它選擇和其他故天的強者一起出手,原本它以爲六天聯手,黑山被鎮壓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沒想到過程如此的不順利,前有無生演化血海,後有紅雲演化雷天。
轟隆,雷霆炸響,在惡浮鬼將動念之間,五色雷光交織,演化彌天之網,欲將其籠罩,在這一個瞬間,惡浮鬼將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雲妖已經察覺到了它的虛弱,所以才刻意針對它,相比於它,其餘三尊故鬼大聖明顯要輕鬆許多。
“當真欺鬼太盛!”
“羅剎指!”
心中怒火大熾,不再顧及自身傷勢,惡浮鬼將強行祭出了那一節神魔指骨,運轉了殺伐神通,在這一個瞬間,天地的兇戾之氣大盛,演化出一尊虛幻的羅剎法相,其盡顯兇惡本相的,對着紅雲一指點出,其所過之處,風雨雷電盡皆被泯滅。
看到這樣的一幕,紅雲小臉繃緊,祭出異寶·天鴻珠,進一步引動天意的力量,以此增添雷霆威能。
“邪魔外道,當誅,咦。”
口中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稚嫩的面容上盡是肅然,紅雲引五雷轟殺向惡浮鬼將,這一次它半步未退,因爲在它身後就是黑山,以前一直是其他人爲它遮風擋雨,現在該換它來了。
轟隆隆,喝令五雷,代天行罰,在這一個瞬間,天雷滾滾,誅殺一切不臣,那看似偉岸的羅剎法相遭五雷轟頂,堅持了僅僅不過三息就轟然倒塌,連帶着惡鬼鬼將都遭了反噬,直接吐出一大口陰血,連帶着鬼軀都被雷霆淹沒,紅雲之威,強悍如斯。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出身泰煞、吞靈、穢極三天的三位大聖卻把握住機會出手了。
“絕靈之域”
一步踏出,吞海大聖顯化真身,張開深淵巨口,吞下無盡靈機,在這一個瞬間,天地無靈,好似來到了末法時代,紅雲的神通威能頓時大減,要知道此時的紅雲之所以能一妖鎮諸聖,除了它自身實力強悍之外,更多是因爲它藉助了天地的力量,現如今這種加持被削弱了。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狂風暴雨驟歇,雷光再沒有之前的璀璨,而最爲可怕的是出身泰煞天的七煞大聖和出身穢極天的屍穢大聖共同祭出一顆獨眼頭骨,放昏黃光芒,直接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定住了紅雲的心神,在這一個瞬間,風雨徹底凝滯。
看到這樣的一幕,衆鬼聖的臉上都露出了獰笑,之前它們可是被紅雲逼迫的很是狼狽,明明都是超凡入聖的聖者,卻好似過街老鼠,被整個天地排斥,走到哪裡被追到哪裡,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當真是好不狼狽,現如今反擊的機會終於來了。
“玄陰氣!”
“滅神光!” “黑暗大手印!”
一道道神通光輝綻放,出乎意料的默契,十多位鬼聖同時出手了。
和紅雲借力天地不一樣,它們更多依靠的是自身,就算天地無靈對它們的影響也不大,頂多神通威能有所衰減,最起碼在短時間內是這樣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紅雲身後,其身穿黃金鎖子甲,氣血如烘爐,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虛空爲之扭曲,其正是六耳。
“不朽金身!”
身軀膨脹,體如琉璃,內外澄澈,放無量光明,六耳雙手虛合,將紅雲握在手心,以身爲盾,庇護紅雲,直面十多位鬼聖的攻擊。
轟隆隆,虛空破碎,一道道神通光輝縱橫虛空,直接將六耳的身形淹沒,但任由這神通光輝沖刷,受刀劈,火燒,雷擊、毒蝕,六耳身如神山,始終不動,其身如琉璃,不惹塵埃,沒有任何一道神通可以越過它傷到紅雲。
見如此氣象,諸位鬼聖色變,這是什麼手段?
“好強悍的體魄,它的身體難道是神金打造的嗎?竟然硬抗了這麼多神通!”
法眼映照,見六耳周身無礙,諸位鬼聖的臉上滿是驚疑之色,而就在這個時候,六耳虛合的雙目緩緩睜開,其中燃燒着熾烈的火焰,那是它壓抑不住的戰意。
“還不夠,還不夠。”
硬抗諸般神通不敗,映照己身,見內外圓融,穩固如山,六耳體內氣血開始沸騰。
自成聖之後,六耳一直在參悟大贏帝朝留下的點石成金秘法,以此映照器道,錘鍊己身,修持不朽金身,有着龍虎山的支持,它並不缺乏各種仙金,因此進步飛快,一具不朽金身單論防禦,完全可以和那些擅長防禦的地仙器相提並論,或者說到了這一步,它的這具身軀本身就是一件強大的寶物,其內外一體,金剛不壞。
再加上武道的加持,其體魄更是強悍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不過正是因爲如此,六耳突然發現自己陷入到了一個瓶頸之中,其身軀就好似固化了一樣,連帶着它的神魂都受到了影響,無論它怎麼修持,始終無法邁入大聖的領域。
“你們給我的壓力還不夠啊,龍象大力,剎那神拳。”
三頭六臂顯化,恐怖的力量宛如海嘯般爆發,六耳揮動了拳頭。
在這一個瞬間,龍象虛影顯化,漫天拳印烙印虛空,完全將衆鬼聖籠罩,欲破滅一切,雖然尚未成就大聖,但同修武道和仙道,六耳一身戰力在大聖之下卻堪稱無敵。
轟隆隆,一力破萬法,虛空在六耳面前宛如一面鏡子般轟然破碎,衆鬼聖也盡皆被埋葬,不過哪怕在瘋狂宣泄心中戰意的時候,六耳那兩隻虛合的雙手也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