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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堤東起斷橋，經錦帶橋而止於平湖秋月，將西湖分爲裡外二湖。白居易在任杭州刺史之時，留下了“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蔭裡白沙堤”的詩句，其中所說的白沙堤，即是今日的白堤。四五月間的白堤，色彩絢爛，堤上內層是婀娜之柳，外層是粉黛之桃，似若繽紛錦帶橫亙湖上，“暖風薰得遊人醉”，此詩寫得一點不虛。我和瑩玉走了已近兩個鐘頭了，瑩玉一點也不喊累，我們再次進入北山路沿着湖濱折回家去。瑩玉又提起了那個很傻的問題，她說，黃，你真不愛她了嗎？我說，我覺那段往事卻是你的噩夢了。瑩玉說，對不起，黃，我總是很傻。我說，你不傻，你只是太在意我了。瑩玉說，我常常在想，你究竟愛誰多一點？我問，你說呢？瑩玉說，我不知道，現在該是愛我的吧。我說，那你還懷疑什麼？瑩玉說，萬一她受到他的傷害了，回來向你哭訴，你會如何呢？我說，沒有這個可能，她只是我的往事裡的一個符號。瑩玉說，你說說看看吶，我怕你會選她。我說，沒有可能，一定會選你的。瑩玉說，你書沒寫完，不得不想起她，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說，那我放棄寫書，我不放棄你。瑩玉說，那倒不必，你想着我就是了。我嗯了一聲。瑩玉說，你說過，那段感情對你的打擊好像是遭遇了一次晴空霹靂，你足足有兩個多月封閉着自己的心靈，你在黑房子裡走不出來。我說，自從我與你奇特相遇之後，我的希望就轉到你身上了。瑩玉說，你真不想她了？我輕撫了幾下瑩玉倚在我肩上的腦袋，我說，傻丫頭，別問那麼多以前的事了吧，想得多了你都會當真了。瑩玉撅了撅櫻桃小嘴，不服氣地說，哦，你不想說，是吧？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喜歡上我，是我跟她有很多的相似之處，還是我真的比她好呢？還是說，我把初夜交給你了呢？我說，你是你，她是她，這不好比，我不想騙你。坦誠地說，我不是情感浪子，我受過傷，是你讓我迎來了新的生命，不然我的心還會死下去。瑩玉說，真的嗎？我說，真的。瑩玉嘻嘻地笑，說，看你，說着說着又來情緒了。你呀，什麼都好，就是過於執着，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可愛的樣子。我又嗯了一聲，說，我就是那種容易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玉，你真的別擔心，你得相信我，你的美麗讓我無可挑剔，我別無所求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滿足，這種感覺即便是在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也不曾有過。瑩玉說，其實，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神經質，我想，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美麗往事的，我不想你因爲和我在一起了，就要抹掉那些往事。但我想要完整的你，我不想你心裡偷偷地掛念着她。我說，傻丫頭，感情之事怎麼可以拿來比較呢？我和她沒有緣份，這已經是事實了。瑩玉問，你心裡真的沒有她了嗎？我回答得很是堅決，沒有了，夢早就做完了。瑩玉問，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說，從我真正把情緒轉移到寫作上來以後。寫作是我的麻醉劑，而你纔是我的療傷藥和保健藥，我因你才發現了真正的快樂。瑩玉說，嘻嘻，你確實因她改變了好多，瞧你現在說話肉麻的樣子，哪像那個時候笨笨的。我輕颳了一下瑩玉的鼻子。我說，這不，你不是愛聽嗎？別看這麼肉麻，句句都是真的哦。瑩玉說，黃，我再問你，你拿那麼優秀的女孩子來練兵，你就沒覺得可惜嗎？我說，又來傻話了不是？還練兵吶？瑩玉說，不是嗎？你第一次談戀愛，不懂得怎麼處理感情的事，相當於練兵啦。我說，你說是就是啦，你是我的真理。瑩玉說，又來了，我看你還有多少肉麻。我哈哈大笑。我說，你要充分相信一個文人的創造力，想象是無窮無盡的。瑩玉說，厲害，給你三分顏色，還真開起染坊來了。我說，你不相信？我馬上給你變出一堆話來。瑩玉說，你知道我耳根軟，喜歡聽你的甜言蜜語不是？我說，那當然啦，女孩子因爲有人寵而美麗，因爲美麗而可愛，我正在給你可愛的源泉呢。瑩玉轉過身來，面對着我，含情默默地看着我。她說，黃，不跟你貧嘴了，說真的，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就像你那個時候對她一樣，你是我精神世界的全部。我說，你還不相信？瑩玉說，我不是懷疑你，但我想獨自擁有你，我不想有任何一個人來分享你，你是我的天空和大海，而我有時覺得自己只是天空上的一隻鳥，大海里的一條魚，我很脆弱，我只想你是我一個人的黃。突然地，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我把瑩玉緊緊地抱在懷裡。我說，玉，真的，我只喜歡牽你的手，吃你做的菜，離開你我會不知所措。瑩玉說，知道啦，情聖。我說，我們回家吧，家才美好。瑩玉輕輕地嗯了一聲，依着我，我瞬間覺得這整個世界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