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媽的,團長,我們必須要爲死去的兄弟報仇!八百個兄弟呀!那可是八百個兄弟呀!就這麼因爲科古利那狗孃養的一已私慾沒有了!我草他全家,我草他祖宗十八代!”
“卡隆說的對,團長,我們必須要讓那個狗孃養的付出代價!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拉着科古利那條老狗一起下地獄!”
“科古利那條老狗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咱們獨立團上,還想把咱們集體滅口搶佔團長的功勞。這口氣,老子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咱們獨立團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他科古利算個球,只要團長一聲令下,咱們現在就回去屠了他。死又怎麼樣,正好和那八百兄弟一起上路,熱鬧!”
幾可焚天的怒火在這一刻終於被點燃,就連一貫理智冷靜的納倫都發瘋似地咆哮了起來,更不用說其他人。
很快的,這邊的咆哮聲便將其他正在打掃戰場的獨立團軍士吸引了過來。
人越聚越多之下,這種被徹底激怒,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吶喊越來越強烈。
到了最後,整個獨立團都被徹底地點燃了,團內也只剩下了一個聲音。
那就是……
復仇!
無論付出什麼欄的代價!
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不是死亡!
獨立團的一衆軍士們都要復仇。
而望着眼前這些雙眼血紅,臉色猙獰的獨立團戰士,葉淳胸中那一直都被壓抑的“火山,終於爆發了,迸發出了大量熾熱無比的“岩漿,與“火焰”將他整個人徹底點燃。
的確,他葉淳在之前一直都存有結束這場戰爭之後獨自跑路的念頭。
所有的功勞,榮耀,包括獨立團在內都通通的不要了。
因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冒牌貨。
到了最後,是無論如何也要被挖出來的。
而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葉淳那種對死亡的恐懼已經漸漸淡化,甚至自從親手燒死了兩萬人之後,他就已經不再恐懼。
但是這並不代表現在就沒有讓他恐懼的事情。
自己身份的爆光,無法面對一衆獨立團軍士已經徹底地取代了死亡,成爲了葉淳現在最最恐懼的事情。
試想一下,被一衆手下當成天王老子崇拜了這麼久,葉淳又一路把自己吹虛的如何如何英雄了得。
什麼第十八集團軍。
什麼獨立團掌旗使。
什麼虛構的狗屎英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親口忽悠出來的。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葉淳走了一路就騙了一路。
他不僅騙取了一衆手下的尊敬,也騙取了一衆手下忠誠,更騙取了一衆手下對他如同神一般的刻骨崇拜。
如果……
僅僅只是如果……
當有一天,葉淳被當着整個獨立團所有人的面拆穿冒牌貨的身份,親口向一衆欺騙多時的手下承認自己是一個冒牌貨,欺騙了他們一路時,那是何等的坑爹。
一個啥也不是的傢伙,卻忽悠了一羣傻B跟着他東征西戰。
還有比這個更坑爹的嗎?
這個〖答〗案果斷沒有!
只要想到那時候一衆惜日的手下看向自己的複雜眼神,葉淳就覺得自己無法面對。
所以,他纔會想到跑路。
也許只有自己消失他纔不會見到那一副心碎的畫面。
也許只有選擇逃避他纔不會面對一衆手下複雜的眼神。
可是,那都是葉淳以前的想法。
現在……
此時此刻……
那所有的一切都已變得不在重要。
因爲他在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雖然明知此去報仇最終必然會被毫無懸念被拆穿身份,但是葉淳眼下已經不在乎了。
八百死在自己人手裡的獨立團兄弟,以及還有那一衆眼神瘋狂堅定看向自己的手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葉淳根本無法從嘴裡吐出半個“不,字來。
直到現在葉淳才明白當初未穿越時,曾看到過的一部電影《無極》裡那位大將軍光明最後爲什麼明知是死,也要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殺了王的人。
有時候,說真話遠要比承認一個謊言更加艱難。
當一個謊言已經讓周圍所有人都相信的時候,爲了維護這個謊言,有些人甚至願意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葉淳現在就是這櫸……
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葉淳比那些用生命來維護謊言的人更有勇氣。
因爲,他已經明知自己冒牌貨的身份會被揭穿,也還要去。
至於死亡,葉淳此時此刻卻連想都沒有想過。
“你們都想好了嗎?即便最後的結果是死,也要復仇?”
緩緩站起身,將目光掃視了一週,葉淳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甚至透出了一種冷酷的味道。
而他這一句詢問,得到的卻是所有獨立團戰士共同發出的怒吼。
“死算個球,獨立團裡沒有怕死的!”
“好!!!”
一聲大喝,蓋過了所有的吶喊,葉淳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似的笑意,將目光看向了那四名被這種氣勢震得瑟瑟發抖的俘虜。
“納倫,把你珍藏的那種延時毒藥拿出來,給他們四個每人喂一粒。”
很快的,在四名俘虜驚駭欲絕的眼神注視下,納倫將四顆致命的小
藥丸塞進了他們的嘴巴里,並且爲他們解釋了這四顆小藥丸的毒性和發作的時間,引得他們一陣瘋狂地求饒。
然後,在四周一衆手下不解的目光下,葉淳全身一震,將身上如“黃金聖鬥士,一般華麗的戰甲除下,連同從空間戒指裡拿出的嵐高首級,交給了那名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俘虜。
“既然科古利想要嵐高的首級和我這一身戰甲,那你們就把它拿回去交給他。就說,我葉淳已死,獨立團已經滅,但加帕羅與其手下也與之同歸於盡。我相信,說這種謊話對你們來說應該很輕而易舉。
只要你們爲我辦好這件事,我就給你解藥。而且,不但如此,我還會給你們一筆非常可觀的金錢,讓你們今後可以遠離此地,衣食無憂。至於剩下的,那將是我們獨立團與科古利之間的私人恩怨,你們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