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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淳一劍將滿臉驚駭的班納克斬成虛無的一瞬間,整個駐地裡突然驚人的安靜下來。
無論敵我,所有人都在望着橫劍而立的葉淳。
只不過,一衆獨立團老兵眼中顯露出來的是興奮,衛城士兵中眼中顯露出來的,卻是濃濃的驚恐。
更準確的說,他們是被葉淳團長嚇到了。
就在剛剛,他們之中大部分人親眼看到葉淳團長,一個人,一把劍,以猛虎之勢,殺入衛城陣營的大後方,一路所過,竟如摧枯拉朽,無人可擋。
而他們的最高長官,班納克大人,則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衝到自己的面前,無計可施,最後被對方一劍斬成了虛無,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那一刻,所有的衛城士兵都被葉淳團長那強悍的戰鬥能力深深地震撼了,嚇到了。
以一人之力,正面挑戰整整四千人的正規軍,還斬滅了數百之衆。
然後,又以一人之力,孤身深入亂軍敵後,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戰鬥永動機,,只要一開動,便永遠動力十足,不會停下。
這樣的傢伙,簡直就像一個‘怪物,,強得可怕。
所有衛城一方的士兵都不想與這樣一個看上去根本無法戰勝的‘怪物,爲敵。
現在,他們已經開始覺得他們那位死去的‘老大,,有些愚蠢了。
像這樣一個‘瘋子,‘怪物,‘狂人,‘惡魔,的集合體,根本就不是向他那樣的存在有資格招惹的。
你認爲你抓着對方的罪名,就可以讓對方衆叛親離,審判對方?
你認爲你勝券在握,就能憑藉優勢的兵力毫無懸念地戰勝對方?
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比一張薄紙還要蒼白無對方僅以一個人,外加幾百‘打醬油,的‘小弟,就徹底將這所有看似強大的一切,撕得粉碎。
那個可怕的傢伙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那所謂的什麼罪名和優勢,在他的眼裡不過都是狗屎而已他從未在意過。
現在,班納克以死,這場戰鬥衛城一方實際上已經一敗塗地,自然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一衆衛城士兵不是獨立團的老兵,他們可不會爲了班納克而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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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以定的情況下,他們所做的選擇自然也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
那就是……投降!
“噹啷!”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把武器丟在了地上,高舉雙手跪了下去。
隨後整個衛城第二大隊的駐地裡立時響起了一片丟棄武器的真音,多出了許多跪在地上,高舉雙手的身影。
“就······就這樣打贏了?沒死一個人打贏了?”
一衆新入伍獨立團的新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八百對四千!
人數上佔據着絕對的劣勢。
可從戰鬥一開始,一切卻完全反了過來,反倒變成了劣勢方壓着優勢方在狠打。
到了最後,優勢方投降時,劣勢方竟奇蹟般沒有死掉一個人。
最多,也就是有幾個受了輕傷。
僅此而已!
這種戰績簡直駭人。
不過,那些半路選擇了保全自己的新兵蛋子們總算還有一些理智,知道造創這個駭人戰績的人到底是誰。
那就是……
他們的團長獨立團唯一的大波ss,被無數人定義爲‘瘋子,‘怪物,‘狂人,‘惡魔,集合體的葉淳。
一衆新兵蛋子們眼睛雪亮…···
剛剛的一戰,如果不是團長大發神威,那別說什麼八百人一人不損戰勝四千敵人的奇蹟,恐怕這八百人最終都要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噹啷!”
“噹啷!”
“噹啷!”
越來越多的衛城士兵丟下了武器,高舉雙手跪了下去,那些還在猶豫的中層軍官看到這一幕,只能長嘆一聲,將手中的緊握的武器丟了出去,加入到了舉手投降的大軍中。
大勢所趨之下很快的,最後一個人也丟下了武器,舉手跪了下至此,衛城方戰後剩餘的兩千八百餘名士兵,無一遺漏,全部投降。
打掃戰場的工作也已經由一衆專業的獨立團老兵在負責。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武器與屍體都被分別集中到了一起,堆成了巨大的兩坨。
那些投降的俘虜,也全部被集合起來,無精打采的站在了操場上,等待葉淳的問話。
“除了班納克這個禍首之外,殺艾倫的還有誰?是誰把他首級砍下來的?說!!!”
將熄滅了黑焰的長劍遙指向面前這些臉色蒼白,明顯被嚇破了膽的俘虜,葉淳陰沉着臉孔,一上來就只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將所有俘虜嚇得同時全身一震。
沉默!
葉淳這個問題得到的只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敢開口。
看來,所有人都不願做這隻危險的出頭鳥。
“都不說嗎?”
葉淳冷笑。
“來人!把邊上那幾個傢伙拉出去砍了!”
隨手一指,葉淳沒有絲毫憐憫的下達了這個冷酷的命令,裁決了幾個人的生命。
對於敵人,他葉淳可從來都不會手軟。
他可沒有時間陪着這些俘虜去玩審訊的遊戲······
既然你們都不開口,那就要做好死亡的覺悟。
很快的,幾個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以前經常幹‘這行,的獨立團老兵衝了上去,動作熟練的駕起了幾個人,把他們拉了出來,按倒在還沒有等他們哭爹喊孃的求饒聲響起,幾把長劍就狠狠的斬了下去,將他們的腦袋砍了下來·血淋淋的滾落在地。
那一刻,所有被俘的衛城士兵都屏住了呼吸,表情驚恐的看着那幾個被痛痛快快,全無一絲拖泥帶水砍掉了腦袋的同伴屍體·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就在這時,葉淳那惡魔一般冷酷無情的聲音再次響起,徹底擊碎了所有衛城士兵的心房。
“我再給你們三息時間,最後問一次,除了班納克這個禍首之外,殺艾倫的還有誰?最後是誰把他的首級砍下來的?如果這一次還沒有人把答案告訴我,我殺的就不會再是剛剛那幾個人·而是你們全部!反正,只要把你們全部殺光,得不得到這個答案也就變得無所謂了!”
“二!”
沒有給一衆衛城被俘士兵留下半點反應時間,葉淳在說完這番話之後,竟直接開始了倒數,彷彿他的最終目地根本就不是想要得到什麼答案,而是把眼前這些俘虜殺死。
然而……
就在他‘三,字將要出口的一瞬間,幾乎全體的被俘士兵竟驚人整齊的同時驚呼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將殺人兇手供了出來。
“人是納羅中隊長帶人殺的,頭是納羅中隊長親手砍下來的,大人要報仇就請直接找納羅中隊長·我們都是無辜的!”
“納羅?”
提起這個納羅,葉淳還真有一點印像。
想當初,葉淳在帶領獨立團初到衛城的時候,可不就是這個納羅中隊長帶他去的那狗都不願進的駐地嗎。
當時葉淳一怒之下便直接扣了他,並逼着他騙開了第一大隊的大門,強佔了第一大隊的駐地,這纔有了現在獨立團的團部。
後來葉淳聽說,這個納羅中隊長因爲那次的事情,被班納克狠狠的處罰了一番,打了上百軍棍。
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葉淳也就漸漸把這倒黴的傢伙給忘記了。
可如今這一追查兇手才發現,艾倫竟是死在他的手裡,這讓葉淳真的非常後悔沒有在當初就宰了他。
看來,那位納羅中隊長還真是一個記仇的人,這段時間應該就是在憋着勁等待機會報復自己·報復獨立團呢。
而等來等去,終於也讓他等到了一個機會,這才釀成了艾倫被殺的慘劇。
“納羅和他的手下何在?”
一聲暴吼,葉淳長劍遙指全體被俘士兵,一張臉上除了森冷的殺意,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表情。
“呼拉!!!”
整個近三千人的隊伍突然因爲葉淳的一句話,自中間的某一點彷彿想要遠離瘟疫一般左右散開。
下一刻,一個百多人的小隊被孤零零的留在了那裡,就像是一隻被抱棄的野狗般可憐無助。
很明顯的,這就是納羅中隊長和他的那些手下。
果然,葉淳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就在其中發現了納羅的身影。
此時的他與其他被分離出來的手下一樣,臉色慘白,口脣發青,全身如篩糠般不斷顫抖。
看來他們也已經清楚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將會怎樣。
“葉······葉掌旗使大人,那都是班納克下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身不由已啊!”
終於頂不住壓力,慘嚎了起來,納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像狗一樣向前跪爬了幾步。
可是,在爬過幾步之後,他又害怕葉淳會殺自己,竟又倒退着爬了回去,用一雙眼睛水霧騰騰的眼睛盯着葉淳的臉,做着最後的掙扎。
他不想死,他的生活剛剛有了明顯的起色,老婆有了,孩子有了,大房子也好不容易剛剛有了,他現在想好好的活着,不想死。
他也不知道之前自己倒底中了什麼邪,竟然會讓仇恨矇蔽了眼睛,主動請纓,做去那件事情。
現在ˉ想來,這簡直就是他一生之中所做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並且沒有之一!
而這個錯誤的決定,很有可能結束他那剛剛開始的幸福生活,讓他的父母失去兒子,妻子失去丈夫,兒子失去父親。
也許在他死後不久,就會有另一個男人去睡他的妻子,住他的房子,打他的兒子。
只要想到這些,納羅就悔恨的抓心撓肝·直想狠抽自己一頓大嘴巴。
可惜,他的錯誤已經犯下,並且無法挽回,等待他的命運·將是葉淳再冷酷不過的死亡裁決。
冷漠無聲的看着納羅苦苦哀求,葉淳眯起眼睛,絲毫不爲所動。
隨後,他皺着眉頭,手指輕動,極不耐煩的招呼身後剛剛那幾個‘劊子手,撲了上去,七手八腳將不斷大聲叫喊掙扎的納羅架了下去。
“葉淳大人·我上有七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剛滿月的孩子,救您高擡貴手,饒命……啊!!!”
納羅的救饒聲在一聲慘叫中戛然而止,砍掉他腦袋的,正是艾倫的至交好友,倫克。
而直到砍下了納羅的腦袋,這傢伙才盯着納羅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
“被你殺死的艾倫,他也有母親和孩子!”
短短的一句話,就已經將倫克的憤怒表露無疑。
知道艾倫的家裡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母親·還有一個讓他覺得虧欠了很多的妻子和兒子。
他記得艾倫不只一次和他說過,等他混出了模樣,就把老母親,妻子,還有兒子接到身邊,在自己夠得着的城裡給她們安個家,讓她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可是,眼看着願望馬上就要實現,團長都已經清楚的透露出讓他成爲卡隆大隊長副手的意思了……
他卻死了!
而且還是屈辱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倫克憤怒,不甘·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和他的家人說這個消息。
他唯一所能做的,只能是親手把仇人的腦袋給砍下來,祭奠好友的在天之靈。
僅此而已!
倫克覺得自己能爲好友做的實在太少了。
所以,在將納羅腦袋砍下來,並且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倫克做出了決定·要替好友完成他多年來的願望,把他的母親,妻子,還有孩子,都接到衛城來,爲她們賣一套大房子,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從此以後,艾倫和母親就是他倫克的母親,艾倫的孩子就是他倫克的孩子,誰敢欺負她們孤兒寡母,那倫克就要了他們的命。
只有這樣,倫克才覺好過一些。
“殺我獨立團兄弟者,無論主從,同樣可誅!!!”
冷酷的命令傳來,打斷了倫克的悲痛的思緒。
擡起頭,倫克就看到了那百餘名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衛城士兵。
沒錯!
團長說的沒錯!
殺我獨立團兄弟者,無論主從,同樣可誅!
這些幫兇同樣不能放過。
“殺!!!”
一真狂吼,倫克一雙虎目流下熱淚,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殺!!!”
“殺!!!”
“殺!!!”
名獨立團老兵用震天的吶喊做出最堅定的回答。
隨後,八百屠刀同時揚起,如決堤的洪水,兇猛的涌向近前。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啊!!!”
不聽任何解釋,不見任何表情。
八百獨立團老兵這一刻只知道瘋狂的揮舞手中的利刃,在眼前的幫兇身上捅上一刀又一刀。
很快的,百餘名幫兇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每一個人的身體,至少都有十幾處致命的傷口,簡直快成了馬蜂窩。
而這一幕落在一衆被俘士兵的眼中,卻讓他們瞬間冷汗直冒,手腳冰涼。
果然有什麼樣的團長,就有什麼樣的士兵。
團長是‘瘋子,‘怪物,‘狂人,‘惡魔,,手下的士兵竟也繼承了這種性格,變成了一羣瘋狂嗜血的魔鬼。
這……這還是軍隊嗎?
地獄裡來的吧!
一衆被俘的衛城士兵不由得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都給老子豎起耳朵聽清楚了,從今天開始,你們的番號撤消,衛城從此再沒有什麼護衛旗團,只有獨立團,你們的駐地也將由獨立團接管。願意留下的,將和那些新兵一起,編入新兵大隊。不願意留下的,稍後可以立刻滾蛋,不過老子不會給你們發一個銅幣。倫克,整編的事情交給你,有鬧事的,就地格殺,不用向我稟報!”
僅僅只是幾句話,就決定了一衆衛城士兵的命運,葉淳沒有興趣再處理這些事情,他的心裡現在已經亂到了極點。
剛剛倫克吐出的那句話,讓葉淳突然產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悲傷與疼痛。
“被你殺死的艾倫,他也有母親和孩子!”
是啊!
艾倫也有母親和孩子。
不光艾倫……
貌似之前死去的不少獨立團兄弟,家中都有父母和孩子吧。
他們戰死了,他們的家人又知道嗎?
知道之後,又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
今後又將怎樣生活?
該死的……
爲什麼會是‘又,?
一連串的‘又,?
葉淳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內心簡直在滴血。
對那些死去的兄弟,葉淳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這一段時間,他腦子裡想的一直都是怎樣擴張實力,或是怎樣讓自己變得更爲強大,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死去兄弟的家屬問題。
現在,經過了倫克無意間的提醒,葉淳發現了這個問題,自然就不能再沉默下去。
“簡!!!”
一聲高呼,葉淳將已經榮升爲獨立團內部‘情報處長,的簡喚了過來。
有些事情,讓心思更爲細膩的簡來做,更能讓葉淳放心。
“簡,你帶些人把這幾頭魔獸的屍體給火紅拍賣行送去,讓他們訂一個合理的價格。然後,你用我給你的這個本子,去給我調查一下咱們團裡,那些戰死兄弟的家庭情況,回頭做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
“團長,難道您這是要……”
聽到葉淳的命令,簡一瞬間震驚了,但同時,他的眼睛也溼潤了。
他已經清楚的知道了團長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一點,已經從團長自空間戒指裡拿出來的那些珍貴的中階頂峰魔獸屍體,以及還有那個記載着獨立團每一個戰死兄弟名字小本子的行爲,可以窺見了。
果然,稍後團長的聲音傳來,帶來了簡預見的答案。
只不過,這一次團長的聲音不在平靜,而是充滿了沉重與自責。
“簡!我想,我們應該爲那些死去的兄弟,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