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鐵,堅不可摧!腰肌勞損也無法阻止我繼續碼字的堅心!發燒好了,相信這病也會有痊癒的一天!)
“號外!號外!”
“帝國軍於流仙郡羅雲小鎮附近大敗雷霆帝國入侵軍,帝國名將阿隆左將軍率部全殲雷霆帝國整支加強軍團,斬敵數萬!”
“號外!號外!”
“帝國軍於流仙郡羅雲小鎮附近大敗雷霆帝國入侵軍,帝國名將阿隆左將軍率部全殲雷霆帝國整支加強軍團,斬敵數萬!”
……
黑獄帝國,三郡之一,與原凱撒帝國赤月領接壤的捕火郡,首府,現正做爲黑獄帝國臨時政治權力中心,帝都的捕火城。
一處低下平民區的簡陋酒館中,一名個子矮小,皮膚黝黑的報童正在賣力用稚嫩的聲音吆喝着,一時間很是吸引了酒館裡那些正在醉生夢死的酒客。
這一段時間,但凡黑獄帝國的平民,無論位地高低,身份貴賤,所聽到的都是戰敗,再戰敗的消息,早已經精神麻木了。
那些之前戰無不勝的帝國軍,對上雷霆帝國這個前盟友的軍隊,就好像紙糊的一般,從剛一接處開始,就不斷的戰敗,從來都沒有打過哪怕一場勝仗。
最漂亮的一場仗,也僅僅是兩敗俱傷而已。
現在,一衆黑獄帝國的民衆,能跑的都跟着那位新上位皇帝所率領的敗軍,逃到了帝國最後一塊還算安寧的土地,帝國三郡之一,與原凱撒帝國接壤,土地面積雖然巨大,但資源和生活卻相對落後的捕火郡,隱身在各大擁有正規軍駐守的城鎮裡。
尤其是做爲帝國臨時政治與權力中心的捕火城,更是差點被無數逃亡的難民擠爆。
但凡有點門路,又或是有點身份和小錢的人,無一不是使盡了混身的解數和手段,也要在捕火城這座現如今最安全的城市中弄到一席棲身之地。
哪怕,這席棲身之地只是最爲未等的平民區。
甚至,就連一些在戰爭中沒落的貴族,也放下了所謂的貴族身份,拼了命的想要擠進城裡去,不惜與那些自己平時看不起的‘賤民’爲伍。
所以,整個捕火城內就出現了這樣一番平時見不到的詭異景象。
某些穿戴像貴族的傢伙,‘親民’的混跡在一羣平民中間,居住在骯髒下等的平民區與那些平民‘同吃同住’。
這種情況,就連目前黑獄帝國正當權的皇帝帕格利烏都改變不了。
因爲,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地方去安排那些地方上逃亡的外地貴族。
用他在一次會議上憤怒吐出的一番話來說就是……
“這些貴族如今還能進入捕火城,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如果雷霆帝國的軍隊兵臨城下,那些貴族除了浪費糧食還能幹什麼?用他們守城?該死的,那些傢伙的戰力鬥甚至不如平民,拿起刀劍只會傷到自己人。這樣的一羣傢伙,我沒有下令把他們都趕出去,已經很仁慈了。如果哪個傢伙還不滿意,那就告訴他,只要他有勇氣在戰爭發生的時候拿着武器站在城頭上參與守城,他的居住問題我來解決。我可以讓他住進我的皇宮,甚至還可以讓他躺在我的牀上,只要他敢這樣做!”
事實證明,的確沒有人敢這樣做。
這倒不是那些貴族不敢住到帕格利烏的皇宮裡去。
眼下這種情況,只要有人帶頭,別說帕格利烏的皇宮,就是‘魔獸之皇‘阿斯蘭的洞俯,這些貴族也一樣敢住進去。
關鍵是……
這些傢伙中沒有一個人有拿起武器登上城頭與敵人血戰的勇氣。
那些美酒,美食與美色,早已徹底掏空了他們的血性與勇氣,讓他們一個個全部變成了披着狼皮的羔羊。
讓他們拿起武器與敵人作戰,那還不如繼續呆在平民區和那些低賤的平民一起生活。
至少,這樣的選擇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拿起武器,則百分之百會死於非命。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每一個貴族的心裡都一清二楚。
所以,自新皇帝帕格利烏這番話一放出,那些先前還吵着要提高待遇的外來貴族們,立刻全部偃旗息鼓了。
整個人滿爲患的捕火城,總算是恢復了幾分安寧。
然而……
安寧都是相對的,從前方不斷傳來的敗報,就彷彿一計計重錘,每一次都重重地敲打在捕火城民衆的心坎上,使得他們內心中的那一絲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
雷霆帝國的軍隊已經控制了飄香郡全境!
雷霆帝國的某某軍團進軍流仙,並於第一戰正面擊潰帝國軍某防衛軍團!
雷霆帝國數支軍團齊頭並進,完成戰略包圍,全殲流仙郡東部防衛兵團,一舉控制流仙郡整個東面戰線。
雷霆帝國調集重兵強攻流仙郡中部某最重要的防守城市,守將阿隆左與奧古都斯率軍拼死力戰十餘日,最終不敵,奧古都斯當場戰死,阿隆左下落不明。
等等等等……
這些敗報就如同雪片一般,不斷的從前方傳回,最終在捕火城中盪漾散開。
所有民衆所聽到的,都是戰敗,再戰敗這樣的壞消息。
從沒有一次,他們聽到過自己國家的軍隊打贏過。
雖然新皇帕格利烏已經下令嚴禁戰敗的消息外露,但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諾大一個捕火城,誰還沒有幾個親戚朋友。
而在這些親戚朋友中,難免會有幾個混際于軍隊,能得到一些〖真〗實的消息。
於是,擔心前線戰況的人向那些知道〖真〗實情況的親戚朋友打聽,自然就得到了這些消息。
可同時,這些人也有其它的親戚朋友。
再於是,親戚朋友繼續傳播,知道的人便越來越多,最後波及全城,連吃不上飯的乞丐都知道了。
當然……
傳播得多了,自然也就產生了多種途徑。
其中重要的一種,就是各種臨時辦起來的小報紙。
這也是那些生活在底層,衣食無着的平民家庭之所以能繼續生活下去的支柱。
正如眼前那正出現於小酒館裡的報童,他每賣出一份報紙,他和他的家人便可以得到二十分之一的口糧。
賣出二十份,他們便可以繼續多活一天。
現在整個捕火城中,依靠這種方式生活的家庭不少。
不過……
如果被抓到……
那下場也將會是非常悽慘的!
單只是一個罪責‘連坐”就足以讓他們家破人亡。
畢竟,這些報童幹得是‘非法’行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在用對抗新皇帕格利烏的命令,來換取活下去的口糧。
所以,幾乎每一天,都會有報童被抓住連同家人一起送命的事情發生。
但爲了生活,還是有更多的家庭被逼無奈的,讓自己的孩子加入了這支報童大軍,每日裡提心吊膽的過着有今天也許沒有明天的日子。
然而……
這樣的日子卻註定不屬於今天。
因爲,今天報童手裡的廉價報紙上寫着的不再是戰敗的消息,而是一場大勝!
黑獄帝國與雷霆帝國交戰以來,唯一的一場大勝!
自從拿到了這份戰報,新皇帕格利烏幾乎〖興〗奮的睡不着覺。
這也是他第一次不是因爲發愁,而是因爲〖興〗奮失眠。
今天,他帕格利烏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傳播這個消息。
他要讓整個捕火城的民衆都知道,帝國取得的這場輝輝勝利。
雖然,這場勝利對於新皇帕格利烏來說同樣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阿隆左……
竟然以許些在敵後的殘軍,幹掉了敵人整整一支加強軍團。
事實上,新皇帕格利烏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捕火城。
至於阿隆左怎樣做到的,到並不是耽誤之及。
……
“號外!號外!”
“帝國軍於流仙郡羅雲小鎮附近大敗雷霆帝國入侵軍,帝國名將阿隆左將軍率部全殲雷霆帝國整支加強軍團,斬敵數萬!”
清脆的聲音在小酒館裡清晰迴盪,皮膚黝黑的小報童賣力地揮舞着手中的廉價報紙,臉上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小心與謹慎。
一路之上已經連跑了幾個地方,卻不見任何一個平時專門抓補他們這些報童的帝國士兵。
報童此時已經可以確定,那個新皇在今天不抓報童的命令是真的。
不過,管他呢,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今天註定可以不用打游擊,躲迷藏,多賣出很多份報紙了。
這對於已經承擔起養家重擔的小報童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消息。
“或許,今天晚上還可以吃到一個黑麥麪包也說不一定!”
這就是小報童內心之中唯一的期望。
一個貴族平時連喂狗都不用的黑麥麪包!
現在卻成爲了小報童最想吃的東西!
由此可見,捕火城中多數平民的生活有多麼的悲慘。
“你說什麼?”
‘騰’的一聲,一個壯漢踢到了身後的椅子站了起來。
然後,他大步走向那身高只到達他腹部的小報童,不由分說一把就將小報童手裡的廉價報紙給搶了過來。
“竟……竟然是真的!”
只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那壯漢就完全愣住了。
而他口中的一句話,也直接引爆了整個小酒館之中的氣氛。
只聽‘嗡’的一聲,整個小酒館都炸開了鍋。
“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這兩個銅板是你的了!”
看了兩眼報紙,那壯漢突然咧嘴一笑,伸出粗糙厚重的大手在懷裡摸了兩下,摸出兩枚摩擦得非常光滑的銅幣,隨手丟給了臉露狂喜之色的小報童,然後,大步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扶起椅子坐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了報紙的上面。
而小報童則滿臉歡喜,且又小心的將兩枚銅幣收到了斜挎的小包裡。
兩個銅板,這等於少賣一份報紙了,這樣‘大方’的顧客,平時可不多見。
看樣子,報紙上的內容應該是讓那位顧客高興了。
至於那位顧客爲什麼高興,小報童卻不知道了。
在他幼小的心中,又哪裡知道戰爭的殘酷。
對於他來說,能不被那些可怕的士兵抓住,以及晚上能吃上一餐飽飯這纔是最重要的。
“小黑頭,報紙給我也來一份!”
“小黑頭,這邊,報紙我也要一分!”
“媽的,今天大出血,給我也來一份!”
“我也要一份!”
……
在那壯漢賣了報紙之後,整個小酒館裡立時熱鬧了起來,幾乎每一張桌子都有一兩個人站起來,向那小報童買報紙。
甚至,就連小酒館的老闆,都忍不住買了一份。
不過,他的‘錢’比較特別,是一塊略微有些發黴的黑麥麪包。
可就是這一塊發黴的黑麥麪包,卻讓小報童開心的笑了。
要知道,這在平時可是四五個銅幣才能買到的東西。
只要吃的時候把發黴的地方清理掉就行了!
很快,小報童包裹裡的報紙就少了七八張。
這讓小報童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
往常,就是那些印有打敗仗消息的報紙,一個酒館裡也賣不出兩三張去。
像現在這樣一個酒館賣出七八張報紙的成績,幾乎是小報童無法想像的。
正是這一刻,小報童的心裡有了一個定義。
原來,打勝仗要比打敗仗好。
因爲它能讓報紙賣得更快,而且還有額外的‘小費’。
最關鍵的一點是……
打勝仗那些士兵不會抓他。
“號外!號外!”
“帝國軍於流仙郡羅雲小鎮附近大敗雷霆帝國入侵軍,帝國名將阿隆左將軍率部全殲雷霆帝國整支加強軍團,斬敵數萬!”
看到各桌的人三五成羣湊在一起,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報紙上,無人再來買他的報紙,小童報露齒一笑,搖動着手裡的一份報紙,再次大聲的吆喝了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而這一次,剛好有一隊巡邏隊從他面前經過,嚇得小報童直接傻在了當場,連手裡的報紙都掉落了下來。
可出乎小報童意料的,那隊平時看到他們這些報童就會立刻衝來把他們帶走的巡邏隊,今天卻對他視而不見,直接從他的面前走過。
甚至,那走在隊伍一側的小隊長還特意停了下來,俯身拾起了報童掉落在地的報紙,塞給了那小報童一個銅板。
“今天,給我鼓足了勁吆喝!”
這是小隊長臨走之前對小報童說的話。
直到那小隊長帶着巡邏隊走出了很遠,小報童才如夢初醒。
看着被那小隊長塞在手心裡的一個銅幣,小報童似乎明白了什麼。
隨後,他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再沒有了恐懼。
當然……
正如那小隊長所說……
僅限今天!
……
“阿莫爺爺,媽媽把衣服洗好了,讓我給您送過來!”
推開酒館的小拉門,一個小小的身影環抱着一疊厚厚的衣服擠了進來,站在了小酒館門內剛剛那個小報童站立過的位置。
“哦!是小露西亞呀!快進來,快進來,衣服這麼快就洗好了?你媽媽可真能幹!”
聽到聲音,酒館老闆‘阿莫爺爺’就立刻發現了正規規矩矩站在門內,正一如往常瞪着一雙純黑色眸子好奇打量着周圍的小露西亞。
看着眼前這個四五歲大小,即懂得禮貌,又長得粉雕玉啄,惹人憐愛的美麗小女孩,酒館老闆‘阿莫爺爺’真是打心眼裡喜歡。
這不,他一見到是小露西亞,就立刻收起了那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面容慈祥了老爺爺。
“媽媽說,不讓我打擾爺爺做生意……”
看到阿莫爺爺從櫃檯裡拿出了一塊糖果,小露西亞又趕快加了一句。
“媽媽還說,也不讓我拿爺爺的東西!”
“怎會這麼重?”
快步走過去從小露西亞的懷裡接過衣服,‘阿莫爺爺’立時便被手裡的衣服重量驚了一下。
那些衣服加在一起,其重量已經讓五十多歲的老莫多克感覺到些許壓力了。
這樣的重量,換做是尋常同齡的小女孩,早就被壓趴下了。
可眼前這只不過四五歲大小的小露西亞,卻一路走過百餘米,從家中把它抱了過來。
以前老莫多克可沒有發現,小露西亞有這般大的力氣。
不過,吃驚過後他也未多想,只以爲小露西亞是窮人家的苦孩子,這是自幼吃苦鍛煉出來的。
這樣一來,老莫多克反倒更心疼小露西亞了。
“這是爺爺送給小露西亞的,怎麼能是拿呢?快拿着!”
把衣服隨手放在一邊的椅子上,老莫多克想將糖果塞進小露西亞的手心裡。
可小露西亞卻始終堅定的搖頭,讓老莫多克不由得一陣搖頭嘆息。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話可真是一點不假。
眼前小露西亞小小年紀,竟能禁得住如此誘惑,謹記媽媽的教誨,實在是難得。
可惜……
她的媽媽……
想到小露西亞的媽媽,老莫多克不由升起了濃濃的同情。
一個擁有一張可怕臉孔,完全毀了容的女人,又是一個啞巴,整日裡只靠廉價給周圍的人洗衣服維持生活。
這樣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生活的拮据與窘迫可想而知。
但就是這樣,小露西亞的媽媽也沒有接受任何一點的施捨,更禁止小露西亞拿別人半點東西。
而小露西亞也很懂事,媽媽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幫媽媽分擔生活壓力了。
“這孩子的父親真是混賬!”
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五個銅幣交到小露西亞的手裡,老莫多克咬牙狠狠地詛咒了一聲。
然後,他吃驚地看着面前的小露西亞將自己多給的兩個銅幣又塞回到自己的手裡,整個人突然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