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潛入克羅浦

凌晨4時,強悍的生物鐘將尼奧從睡夢中叫醒。

篝火外圍的一塊卵巖上放置的鐵皮餐盒裡、羹還溫熱。往篝火裡添了幾塊柴薪,去洞外用雪擦了把臉,簡單的進食,然後纔是有條不穩的收拾行裝。

尼奧下午外出時,迪夫已經將囊袋裡的甲具取出來一一擦拭保養。能夠看的出,活兒做的很用心。

因爲是曼莫瑞斯的獨子,迪夫不必從小到男爵家或子爵家‘半工半讀’,但這並不意味着他的日常生活很閒逸,馬伕、雜務、侍者、迪夫甚至還打理着曼莫瑞斯家倉房中的一部分,具體工作是負責包括兵器甲冑的金屬器械的清點、保養,如果有破損一般是聯繫尼奧進行修復。除此之外,迪夫每日還要抽出時間學習歷史、禮儀、軍事、音樂、格鬥搏擊等課程。日子過的絕不輕鬆,卻也培養出了較高的綜合素養、以及相比同齡人優秀不少的頭腦和能力。

尼奧看了眼靠石壁睡着的迪夫,對這個少年,他還是比較看好的,否則也不會建議他去光輝教廷的下屬機構學習,不錯,那種地方是很鍛鍊人、培養人,卻也很折磨人,不夠堅韌會被那無休止的打擊以及激烈的競爭搞到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奮鬥沒有捷徑。共勉吧!”尼奧心中暗忖。

這次行動,甲冑方面尼奧只選擇了內襯的糙麪皮甲,以及脛甲、臂甲。這是鬥劍士標準的輕武裝。

脛甲從腳面到膝蓋,臂甲從手指到手肘,對鬥劍士來說,它們既是防具,也是最基本的武器,尤其是趾尖、拳面、肘膝上的凸釘棱錐,讓人看一眼便能意識到,這些都是可致命的武器。

儘管聲音很輕,但尼奧穿戴甲具的聲音還是吵醒了迪夫。本就問題不大,經過一天多的修整,迪夫的狀態已經恢復。

見迪夫醒來,尼奧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忙自己的。迪夫雖然只有14歲,但跟一名普通的成年人較量,贏的絕對不會是成年人,再加上心理素質過硬,尼奧從來都是拿他當年輕小夥子看的,迪夫自己也希望如此。

“幾時了?”迪夫揉着眼睛坐起來,輕聲的問。

“4.”尼奧活動手腕,緊接着又抓握了幾下,確認沒有任何阻礙,這纔將調節的小機括徹底扣死。尼奧的手甲製作的非常精細,可以說他的‘精巧製造’主要就是通過手甲的製造練就的,不光是他自己的,還有所有經他修護的手甲,使用者無不說好。

“去克羅浦?”迪夫輕手輕腳的起身過來幫尼奧。

雖然一個人也可以完成,但有個人幫忙穿戴,速度能更快一些,尼奧也沒有拒絕迪夫的好意,一切都很自然。

尼奧點點頭,將大腿外側的皮繩抽緊,皮繩是在皮褲的氣眼裡串連的,上邊一抽、兩片皮子貼近,整個皮褲便繃緊了,繫個活結,然後將外邊的皮片扣帶一一扣死,一條大腿的束勒便算是完事了。

鬥劍士不同於那些普通的戰士以及重甲戰士,它要求行動如風而無聲,所以鬥劍士的甲具穿戴的都非常貼身、精巧實用,一般不會選重甲,不穿嚴密無縫的全身甲,也很少內鎖子甲、外板甲這樣搭配,對鬥劍士來說,任何影響輕靈的東西都是負擔,它們會根據具體情況需要而選擇武器及攜帶品。

“假如你幹掉一名鬥劍士,別指望能找到錢袋,將他的甲具武器賣給鐵匠,也許你會得到些驚喜。”這句有些諷刺味道的話挺能說明問題。1,鬥劍士會盡量不攜帶多餘物品。2,他們使用的甲具和武器都是花費了心思在裡邊的,往往有些精巧獨特的創意設計。

還有一句半玩笑的話是這麼說的:“要分辨一名戰士的專長,看武器及其位置就行,背劍的是鬥劍士,扛劍的是重戰士,背‘烏龜殼’的是盾戰士,光膀子拿戰斧、戰錘的是狂戰士,劍盾弓槍弩(小手弩)齊全的是菜鳥戰士。”

鬥劍士武器不會腰挎,箭袋、戰弓、匕首的裝備也都與普通的有些區別,保證鬥劍士即使上串下跳也不會呼啦啦的響,甚至連錢袋,都是腰帶格囊式的,一枚枚塞進去,彼此並列但又不挨碰,據說這招被一些商人學了去,縫製了錢幣甲,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尼奧沒見過。

穿好薄甲,外邊再套上棉罩衣、以及毛皮圍領和護腿,都是那種一拉繩就能脫卸的。這些是尼奧囑蜜莉恩,用獵獲動物的皮和黑暗爪牙的棉衣做成,在半成品的基礎上裁剪縫製,一個下午便做好了。蜜莉恩的手藝一如既往的不夠美觀,但密密縫製,夠結實,尼奧也很喜歡。

單劍和紫衫木弓,尼奧這次只裝備了這兩樣武器。

“天亮之後準備行囊,我回來咱們就可能要離開這裡了。”尼奧臨走時叮囑。

“嗯,你自己小心些。”

目送尼奧離開後,迪夫重新掩上了由樹枝和草糙糙編成的柴籬,洞穴是倒L形,到了晚上,對面的石壁上容易映出火光,而且柴籬可以擋住一些風寒,簡單實用,是迪夫添置的,尼奧還爲此誇獎了他。

尼奧這次行動同樣是有白襪子隨行,一個是節省時間,再一個是節省體力。

尼奧覺得自己跟白襪子在溝通和默契方面還有待磨合,而且在他看來,白襪子必須經過一些專門的訓練,才能成爲一名合格的戰友。到了地頭之後,尼奧放白襪子去自行找地兒休息或玩耍,他則從克羅浦的西面潛入。

克羅浦的西面是一片闊葉、落葉混交林、能夠輕易看到苦櫧、石楠、冬青、還有灰榿木這類植物,密度普通,而且僅僅是屏障一般的存在,整個林地由東到西、也就兩百多米的厚度。

整理了下額上由布帶裹纏而成的臨時護額,以及深兜帽,尼奧邁步進了林地。

護額的使用多見於遊蕩者,主要不是爲了保護額頭,而是爲了遮光,一些戰盔修出前翹的小帽檐也是這個意思,擋住光的直射,便於使用者在光線強暗差距劇烈的地域迅速調整能見度。

尼奧利用護額,主要是爲了遮擋他的眼睛。

作爲擁有‘黑暗視覺’的人,尼奧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裡會像狼一樣釋放幽光,狼人化後更爲明顯,此謂‘星光眼’。

像這次這般,尼奧有充足的準備時間,便會進行一些器物用品方面的調整、並配以有別於平日的視物方法、簡單的說就是‘賊眉鼠眼’,以避免被敵對方發現‘林間飄蕩的鬼火’。

這種小樹林不足以養活小獸,幽幽靜謐,悄無聲息的穿行在其間,絲毫感覺不到深山老林中的那種凜凜森然,滋生些朦朧浪漫的情懷倒是真的。奈何尼奧此刻缺乏那種詩情畫意,尤其是在發現了陷阱以後。

就在靠近村子的位置,尼奧察覺到了警鈴絆鎖的存在。

絆鎖是陷阱中的一種,眼前的這些,選址佈局還好,算得上中規中矩,但佈置的很粗糙,靈性創意更是談都談不上,明顯比較符合軍人所布陷阱的特點。

尼奧曾有過兩次隨軍演練的經歷,那是由厄德里特領各領主私兵參與的軍訓活動,一年夏,一年冬,然後又是夏……如此交替,每次爲期1個月,目的是爲了提升私兵的團體意識和羣戰能力、以及所謂的軍事素養。用那些傲慢的軍官的話說:“讓你們這幫烏合之衆多少有點職業軍人的樣子!”

“魚肉百姓,亦盜亦匪,職業軍人的樣子,哼哼!”尼奧對職業軍人沒什麼好印象,至少到目前爲止,見到的都不咋地,心中難免有些成見。而這次,看這意思同樣不是羣好鳥!

越過警鈴區,前邊克羅浦的房屋已經在望,尼奧在一株樹後邊靜靜的站立,充分的利用他的耳朵和嗅覺。

很快,崗哨的位置被他找到了。記下後,尼奧又換了一個位置,辨出另一個崗哨的位置,然後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在兩個暗哨之間,找一個最理想的切入點。

路線選好,尼奧繼續等待,約莫有十幾分鍾,這時時間已經過了凌晨5時半。

拋開那些雷打不動、養成早睡早起習慣的,這個時間是人一天當中最睏乏,睡的也最香的時候,突襲在黎明拂曉,多是考慮到了這個因素。

尼奧脫掉外面的罩衣皮圍子,壓動紫衫木的弓胎,將弓弦掛好並扣鎖,抻了抻,確認無誤,再從頭到腳自我檢查一遍,同樣確認沒有疏漏,深吸一口氣,猛的躥射了出去。他奔跑的姿態如同獵豹般舒展,肢體擺動有力,上身略微前傾,每步跨越都在7米左右,3秒之內,尼奧便衝出了約30米的距離,而踩雪發出的聲音卻微乎其微。

兩個哨兵,其中一個毫無所覺,另外一個感覺到北面視線的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晃了下,等他懶散的將目光投過去時,哪還能捕捉到什麼有價值的目標?

值過夜勤的人知道,這種‘看花眼’一晚上沒有十次、也有八次,要是次次計較,那非得把自己折騰出個好歹不可。於是這哨兵繼續縮着身子,輕輕的跺着腳,目光緩慢的遊弋着,不時呵口氣、搓搓手。這已經是上邊特意告誡,他本人也比較盡職的結果了,換做往常,這個時間得拿小木棍支着才能保證眼皮不打架。

貼着一間木屋的木牆,一邊感知風吹草動,一邊平復急速起伏的胸脯,大約15秒後,尼奧再一次動了,他這回的目標、是最具威脅性的、在村廳小鐘樓上放哨的那個傢伙。

弓扛靠在肩頭,筒着袖子,披着軍毯,這哨兵正在寒冷中緊縮着身、半眯着眼打瞌睡。讓人從暖被窩裡拽出來在這種天候裡守下半夜,絕對是一種折虐,穿的厚實又披了毯子,寒意仍一個勁的滲透,讓他不時的打個哆嗦,幸好懷裡還揣着壺美酒,惦記着、不時呡一口,驅寒打發時間,要不然這個夜可就太難捱了。

地上有雪,天上的烏雲又已散盡,這夜遠比平日裡光亮,有什麼大東西移動也較容易看到,這反而易讓人放鬆警惕,以至於尼奧都從屋角支臂正翻上了屋頂,這哨兵都沒有察覺。

斜直的瓦片屋頂,再落上雪,既滑又容易發出響動,尼奧卻能夠走的像只貓科動物般穩健輕靈、無聲無息,這非是種族天賦,而是鬥劍士的技巧,其要訣在於身體重心在兩腳間的快速交替,就好似平衡木,左搖右擺,頻率快幅度小。

小小鐘樓就好比是裝在屋脊上的馬車簍子,屋脊線差不多在人的大腿位置。自屋頂襲擊鐘樓裡的人主要問題就是隱蔽。

最後一截路對尼奧來說可謂步步驚心,目標越來越近,只需無意的一個回頭,就能發現他,尼奧感覺自己的心到了嗓子眼,而呼吸則消失掉了。

終於……

後腦突然傳來劇痛,哨兵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知覺。尼奧伸手一探,及時撈住哨兵頹軟而倒的身子。

1分鐘後,哨兵被牢牢的綁在了小鐘樓四根立柱的其中之一上,蒙了眼,嘴裡塞了破布並用繩子勒住,醒了也別想叫出聲。

將藥杵般的鐘‘舌頭’摘下來,尼奧回身開始對哨兵進行簡單的搜身,很快找到了軍牌,上刻:索爾斯城衛軍。

伸手勾住掛鐘的頂樑鉤、用勻力向下抻了抻,很結實。尼奧在這鉤上拴掛上額外的繩索,然後攀着繩索慢慢滑落。通往鐘樓的旋梯是木質的,這東西很難品的住感覺,行走間很難保證不發出聲音。

下到底部,面前是條與內廳並行的橫廊,尼奧靜靜的等了10秒,待身上的寒氣消了消,這才進入橫廊左拐,前往內廳。

內廳的門虛掩着,尼奧曾見過幾次村人在這裡議事,對這裡的佈局還算熟悉:門開在最西邊,一進門左邊靠牆是書架,正對着一張大桌子,右邊是四排共八張條椅,再過去是正中設有講臺的小木臺,屋頂吊着兩架圓架大頂燈,點蠟的,村民們用的很省……

在廊道里,尼奧便嗅到了濃重的酒味以及汗臭、腳臭混合的味道,聽到了熟睡的鼾聲。輕輕推開虛掩着的門一看,入目一片狼藉,桌上擺滿了酒罐酒杯,肉食、麪包就那樣隨意的丟在桌上、泡在酒液裡,周圍的地上也多有散落。條椅拼湊、架上木板,便算臨時牀鋪,這廳裡橫躺豎臥着7個人,其中最誇張的那個睡在木臺上,竟然不知從哪家搬來一張牀,看那樣子是有些特權的。

像上次對付鬱金香鎮馬爾福旅店中的那些黑暗教徒般,尼奧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麻醉劑讓這幫傢伙嗅。目的略有不同,上次是爲了更好的殺,這次則是爲了擒獲。

藥倒這‘七頭豬’,尼奧從容自若的折身出廳、登木梯上鐘樓,果然是吱吱咯咯的響個沒完,上到頂部,見那哨兵有轉醒跡象,順手拿過‘鍾舌頭’照着這位腦袋上又來了一下,繼續腦震盪吧。

取了繩索,回到廳中,尼奧熱心的爲這幫城衛軍們挨個做上臂無痛脫臼手術,將上臂骨自肩頭摘開,然後拎包般提起,每位靠着一條木板,就是他們搭牀用的那種,將雙腿自腳脖子同木板捆住,再以同樣的方法捆下一位,一根長繩連‘七頭豬’,倒也夠了。再接下來就是扯碎一塊斗篷,矇眼、塞嘴,擰成布繩從嘴裡勒過、與木板捆在一起,完事!

尼奧又將條椅紛紛架在木臺上,將桌上的零碎清理下去、掀動桌子,將之立放到一邊。這下,連場地都騰出來了,等這些傢伙醒了,‘掙脫束縛’這小遊戲會讓他們玩的很開心。

從村廳出來,尼奧直奔北邊的葡萄園區,他要去那邊碰碰運氣。

園區的邊上有間與馬廄相連的倉房,倉房下面就是克羅浦最大的酒窖,換一個角度,那裡也是不錯的囚房,惟一的出口裝有包鐵的、帶小鐵柵的厚木門,尼奧印象深刻。

氣味、呼吸聲,在倉房門外站了片刻之後,尼奧確定裡邊的情況與他想象的很接近。

吱!倉房的大木門被推開半扇。

“誰?”負責看守臨時囚牢的軍士警覺性挺高,門一開,寒氣灌入,篝火搖曳,兩個看守便齊齊驚醒了,一邊摸兵器,一邊厲聲詢問。

他們這邊緊鄰篝火、在亮處,尼奧在暗處,故而看不太真切尼奧的模樣。

嗤嗤!嘣!

迎接問話軍士的是一弦雙矢,目標鎖定咽喉、心臟,勁力之大,直是將這名剛站起的軍士射的倒飛了米許遠,這才仰摔在地,箭矢都從後邊冒了尖兒,即刻死亡。

乒!紫杉弓被扔到了一邊。

嗆!十字青鋼劍輕吟聲中出鞘,在火光的映襯下亮起一泓冰寒的青芒。

節奏清晰的腳步聲中,尼奧進入篝火照耀的範圍、身形容貌顯現。

剩餘的那名軍士惶恐的瞅了一眼已死的同伴,轉頭看着尼奧,有些顫抖的拔劍出鞘,劍剛出一半,尼奧猛然跨步突進,如狂風襲掠,青鋼劍在虛空中舞出一抹華美的弧光匹練。

咔!軍士的劍被斬斷,一同被斬開的還有他那厚皮的、綴着金屬片的胸甲、以及內中的貼身細麻衣,火星和碎屑飛濺,軍士的前胸皮肉上卻僅有一絲細細的紅痕。尺度拿捏精準,令人驚歎。

軍士愣了、怔了,以爲自己死了,當他意識到沒死、甚至無傷後,則尿意上涌,差點直接撒出。

“我會將自己所知道情況的沒有任何保留的說出來,希望能夠換取活命的機會。這句話,是你想要對我說的話嗎?”尼奧提着劍,目光冷冽的盯着這軍士,聲音如雪冰寒。

“呃……是、是!”軍士忙不迭的點頭。

“很好,扔掉你手中的垃圾,拿出鑰匙,動作要輕柔一些,然後去把酒窖的門打開。”尼奧的右手手腕一轉,青鋼劍舞出一朵劍花,光影耀目。

“好的……”軍士頭上滲出了汗,輕手輕腳的將斷刃放下,然後從死不瞑目的軍士身上翻出鑰匙,縮手縮腳的順着斜向而下的階梯走到頭,開鎖。

粗鐵的插銷被抽離,厚重的木門被拉開。軍士瑟縮的靠在木門旁邊鐵牆壁站着,忐忑的等着處置。尼奧則站在梯道的半途,半眯着眼睛向內望。

門後有人,六個,都是村民,身爲囚徒,很多村民睡的極淺、甚至乾脆睡不着,聽到動靜,幾個年輕力壯的則自動擋在了門附近,他們不敢確定什麼,昏暗的光線,也看不清尼奧的面貌,只看見那青鋼劍的森森寒芒,無人說話,有人在捏拳頭,氣氛很緊張。

“阿西伯恩在不在?”還是尼奧先開口了。

半晌後,“在!”人羣中有人說。

“諾林德呢?”尼奧又問。

能一口叫出克羅浦的村長和牧師,而且聽話音似乎也有些耳熟,這下,門口站着的幾個人隱隱鬆了口氣。

“也在。”這次回答沒有耽擱。

這時,就聽村民後邊有人問:“尼奧?”聲音中透着難以置信。

“埃布特!?”尼奧也感到詫異,或者說驚奇。

埃布特是曼莫瑞斯家的護衛之一,跟尼奧同歲,陽光帥氣的小夥兒,曼莫瑞斯勳爵的侄子,具體職務是勳爵的貼身護衛+通訊員,鎮子裡暗傳埃布特是曼莫瑞斯勳爵同他那亡嫂的孩子,說起來埃布特的眉眼間倒確實跟勳爵有五六分相似,反倒是迪夫,俊美沒錯,卻從臉型輪廓到髮色瞳色口鼻,沒有一處像勳爵。

尼奧對貴族門第中複雜的血脈關係沒有任何興趣,他在意的是,一般而言,看到埃布特,就等於看到曼莫瑞斯勳爵了。不知道這一次是否也是如此。畢竟勳爵之死只是聽聞,尼奧沒看到,蜜莉恩和迪夫同樣也沒看到。

“果真是你!”埃布特驚喜的說。

緊接着,他主動給出了答案:“勳爵大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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