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身體從椅子裡彈起的同時,雷加就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他來森巖城的目的就是混進火鳥家族,殺掉都頓搶回蒼鷺劍。如今銀邊貴族居然直接用話點出了火鳥家族,怎能讓雷加不心頭一緊,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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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電光火石之間,他的思維就恢復了高速運轉,意識到像銀邊貴族這樣的蠢貨根本就不可能洞察到他的心機,所謂的“去火鳥家族”,很可能只是他誤打誤撞的猜測而已。
果然,銀邊貴族見雷加如同豹子一樣竄起,黑色的眼瞳裡還冒着殺氣,頓時身子一攤,跪坐到地板上,就連在工作臺上改工衣服的高級裁縫師都被嚇了一個激靈。
雷加確定銀邊貴族並沒有別的用意,一顆懸起的心才緩緩放了下來。但他依然很奇怪銀邊貴族的話,於是用陰冷的目光掩飾掉剛纔的衝動,故作蠻橫的說道:“你是不是故意跟蹤我?刺探我的情報?”
“不敢!不敢!”
銀邊貴族嚇得臉色煞白,急忙解釋道:“您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刺探您啊!您可是外國貴賓,我若是有意刺探您,那就是觸犯可外交禁忌啊!而我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銀邊貴族,哪裡會有那樣的膽量?我只是、是鴨子!對,我是鴨子!鴨子啊!”
雷加看着銀邊貴族惶恐的臉,忍住脣邊的笑意,重新坐回到椅子裡。
“那好吧,我暫且不爲難你了,但是你得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會說我要去火鳥家族?”
“這個……”
銀邊貴族擦了擦從額頭滲進眼角的汗水,兀自在心中遣詞酌句了一番,然後謹慎的開口說道:“二皇子的母親壽誕在即,據說火鳥家族要爲她舉行一場戰神競技賽,全大陸的金邊貴族都收到了邀請,所以我覺得您應該就是爲了來賀壽或者參加戰神競技賽的……”
雷加心頭一動,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可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
“如你所說,我的確是來火鳥家族觀禮的,可這二皇子的母親是?”
“噢!”
銀邊貴族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一下,“我忘了閣下您不是森巖王國的人了。您收到的邀請信裡肯定不是二皇子母親這樣的稱謂,實際上,這樣的稱謂稍稍有些不尊重,但我們森巖城裡每個人背地裡都這麼喊她。”
“別賣關子。”雷加冷下臉來。
“是是!”
銀邊貴族清了清嗓子,像誦唱者將故事一樣講述道:“閣下可能有所不知,當今的獅子王有兩個兒子,但其實真正合法順位繼承的卻只是大皇子一人而已。只不過,這位大皇子天生畸形,出生時還害的王后產後大出血,等獅子王把聖光姊妹會的御座請來的時候,王后已經死了,聖光都無力迴天。獅子王愛妻心切,把所有的怨恨撒到大皇子身上,從此對大皇子不理不睬,不教他文治武力,也不讓他輔政參政,就當完全沒有這個兒子一樣。後來,獅子王陛下找了一位面容酷似王后的情婦,而所謂的二皇子,就是位夫人所生。”
雷加一下子就明白了之間的關聯。“獅子王的這位情婦,就是火鳥家族要過壽辰的那位夫人吧?”
“沒錯——”
談論起這種八卦花邊,銀邊貴族臉上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就好像獅子王和情婦交合時,他就在現場一樣。“那位夫人就是火鳥家族現任族長白沙侯爵的親姑姑,自從跟了獅子王之後,她一直想把姓氏改爲怒獅之心,可獅子王雖說對她恩寵有加,卻始終不肯給她正式的名分,只封給她一個鳳凰夫人的虛無名號,所以她至今仍算是火鳥家族的人,姓氏還是火鳥。”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二皇子年紀輕輕,卻已經深得獅子王的喜愛和信任,現在已經開始掌管怒獅之心的下屬團隊——幼獅團了。而火鳥家族也憑藉着這個不算光彩的裙帶關係,一步登天,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貴族勢力,變成了今日森巖王國裡炙手可熱的大家族,甚至開始還組織起競技賽來了——”
說着說着,他的嫉妒之情就自然的流露了出來。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補充道:“閣下,我是看在咱們熟悉的份上,才把這樣隱秘的事情說給您聽的,要是旁人問起,您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您的。”
“嗯,放心吧。”
雷加根本就不關心這些貴族之間勾心鬥角事情,在得知了火鳥家族的來龍去脈後,他的心裡就已經有底了。既然白沙侯爵要爲自己的姑姑鳳凰夫人舉行競技賽,那他混進火鳥家族就更簡單了。
眼看這自己的計劃向前推進了一大步,雷加的臉色也逐漸好看了不少。當然,他也沒忘朝高級裁縫師提及貴族家徽的事情:“競技賽上我可是要大顯身手,所以你要把我的家徽做的氣派一些。”
高級裁縫師當即問道:“閣下,不知道您的家族是——”
雷加沒有片刻遲疑,站起身來,捂住胸口,眼睛向斜上方望去,以最驕傲的口氣說道:“不滅之焰。”
“不滅……之焰?”
銀邊貴族和高級裁縫師面面相覷,都想看看對方知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家族。
其實關於家族這個問題,雷加也考慮了很久。按他的本意,家族名稱是“風暴烏鴉”,但叫烏鴉很有可能就會被別人猜中是跟烏鴉嶺有關,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直接杜撰一個根本就沒有的家族,而恰好火焰是索拉手背上的烙印,自己也跟火靈元素有着不能割捨的聯繫,所以乾脆就叫“不滅之焰”了。
看到銀邊貴族和高級裁縫師如他預料中的那樣迷茫,雷加故意陰起臉來。“怎麼?你們都沒聽說過?”
銀邊貴族心猛的一揪,急忙說道:“不不不,當然聽過不滅之焰的大名!那是一個……”
他張着嘴,舌頭突然在嘴巴里打了結,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個偉大的、英雄輩出的家族!”旁邊的高級裁縫師替銀邊貴族把話說完。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銀邊貴族擦了擦汗,感激的望了高級裁縫師一眼,然後像模像樣的對一臉不滿的雷加說道:“以前經常聽到關於不滅之焰的傳奇故事,沒想到不滅之焰的貴族子嗣就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我剛纔……真是太激動了!”
雷加忍住嘲弄的笑意,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接受了銀邊貴族對“不滅之焰”家族的恭維。
高級裁縫師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閣下,您帶了血統身份文書之類的證明文件了嗎?按照規矩,要紋家徽的話——”
“我知道。”
雷加懊惱的揮了揮手,打斷了高級裁縫師的話,“我的文書讓那個妓女給一併偷走了!但我總不能一直光着身子,或者穿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吧?那纔是對貴族血統真正的褻瀆!”
“可、可是……”
裁縫師爲難的眨了眨眼,欲言又止。旁邊的銀邊貴族連忙用手肘碰了碰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別那麼死心眼,得罪了大貴族,你我都承擔不起!”
裁縫師倒吸了一口冷氣,想到連銀邊貴族這樣身份的人都這樣說了,那他再不照做就是真愚蠢了。於是急忙換上一副笑臉,對雷加說道:“閣下,您是森巖王國的貴賓,我們當然不能因爲自己城市的一些失誤而讓您這樣地位崇高的人光着身子,所以您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給您紋家徽的,只不過——”
聽到裁縫師鬆口,雷加的心徹底放鬆了下來,懶洋洋的問道:“只不過什麼?”
高級裁縫師尷尬的笑了笑,“我見識淺薄,沒出過森巖王國,所以也沒見過您的家徽是什麼模樣,您能不能給我大體描述一下呢?”
雷加用瞅鄉巴佬一樣的眼神瞅了瞅高級裁縫師,然後扭頭對身後發愣的索拉說道:“奴隸!去把你的烙印給裁縫看看。”
“……是,主人。”
索拉愣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雷加那聲“奴隸”是在叫自己。她走到高級裁縫師的面前,無比驕傲的衝他伸出了手背。
“奴隸,順便把錢一起付了。”雷加打了個哈欠,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主人。”
索拉順從的拿出一個包裹,將裡面的一千枚金幣直接倒在高級裁縫師的腳上,當即把他的腳踝都給淹沒了。
等一千枚金幣全都倒空了之後,高級裁縫師已經淚流滿面——一半是因爲激動,另一半,是因爲腳痛。
“閣、閣、閣下,您真是、真是太慷慨了……”
以往給其他貴族做衣服的時候,高級裁縫師總會被貴族們壓榨,有些貴族還仗勢欺人,故意賴賬不給錢,甚至說什麼:“讓你做衣服是給你面子,這麼大面子給你了,還敢要錢?”之類的話。
那些人往往說的振振有詞,衣着也光鮮得體,但內心跟強盜無賴並無二致。他們根本就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把別人的正當辛苦的勞動視爲理所當然,還爲自己的卑鄙行爲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強盜無賴都終有被清算的時候——
而眼前這位貴族少年雖然刁蠻,卻慷慨的讓高級裁縫師熱淚盈眶,一千枚金幣砸在腳上雖疼,但心裡熱乎乎的。
銀邊貴族看在眼裡,暗暗讚歎這個“不滅之焰”家族一定很強大,否則不可能如此大氣。要是此次真能巴結上這樣的家族,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雷加語氣泰然的對裁縫師說道:“我女奴的烙印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徽雖然比奴隸印記要複雜,但我哪有心思記那玩意兒?你就按照我女奴的烙印自由發揮就行。”
“是!”
裁縫師二話不說,拿起那件改工好的紅黑長袍就縫紉了起來,動作快的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
不一會兒,一副氣勢猙獰的“不滅之焰”圖案,就用金絲紋到了長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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