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着名旅遊城市清邁府,近日來異常的熱鬧。大大小小的歐美旅遊、考察團體一窩蜂似的涌了進來。甚至有一個開礦公司直接帶着由近百名勘探人員組成的勘探隊看着設備鑽進了被大霧籠罩的密林。
平頭百姓都把這次當成了一個賺取消費的機會,社會地位稍微高一點的,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收攏產業準備抵禦隨時可能出現的震盪。真正瞭解內情的人,則更加的謹慎,第一時間拖家帶口離開東南前往世界各地,儘量讓自己不和這次衝突沾染關係。
清邁市區的一家小旅館,兩天前住進了五名擺着攝影器材的年輕人。兩天時間,這幾名說着地道的北海道口音日語的年輕人奔走於清邁的大街小巷,拍攝了不少的風土人情,同時也打消了旅館老闆心中的戒備。
這不是一家普通的旅館,早在七八年前,王慄坤便從他的老部下中挑了一個比較忠心的兄弟提前安插在了清邁並且開設了這家小旅館,除了當年出逃前和他進行過一次通話之外,兩人根本沒有過聯繫。
而且,當年在VX小隊以及清道夫等等勢力的聯合打壓之下,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隱秘藏身點均被清理的一乾二淨唯獨這麼一處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自認爲這裡仍舊安全的王慄坤自然不疑有他,到達清邁後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段時間,確認周圍沒有可疑埋伏之後,馬上用計甩掉了一直跟在身邊的僱傭兵以及大圈、法外三隻僱傭兵小隊的眼線,第一時間溜進了小旅館。
旅館二樓,幾名揹着相機的年輕人根本不在意樓道盡頭的監控裝置,一邊互相欣賞着相機裡拍到的照片,一邊涌入其中一個最年長的男孩兒的房間。
住進這家旅館已經三天了,這是他們每天採風之後都要進行的聚會。
旅館老闆又一次甚至趁着打掃衛生的機會特意把一枚針孔攝像頭放在屋子了,卻發現這五名年輕人僅僅是聚在一起用筆記本電腦修改照片而已。終於算是徹底相信了他們的身份。
走進房門,打頭的男生揚了揚手裡的相機,用日語道“竹內君,今天我可是拍到不少好的風景”
坐在牀上的瘋子聞言擡頭打了個安全的手勢,“我們已經打消了旅館老闆的戒心。接下來就是抓捕行動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不錯,這五個日本年輕人正是瘋子帶着另外四名從沒有出現在VX小隊中的新兵,他們的主要戰鬥任務就是活捉王慄坤
“旅館外圍已經佈置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王慄坤會在今明兩天之內逃離,兄弟們早就把監控頭安裝好了。保證他插翅難逃”說這話的代號蝙蝠,是新兵裡面的老大,主修情報學。對於摸崗爬哨抓舌頭這樣的活門兒清,可以說是瘋子的最大助力。
“有信心是好事,但是絕對不能大意這個人是VX小隊的死敵隊長想抓住他很久了。都給我記住了,一旦場面失控,第一時間擊斃目標”
“明白”四名新兵齊聲低喝。
滿意的點點頭,瘋子朝着四人中最瘦小的一個說道,“泥鰍,你的撤退計劃怎麼樣了?”
“老大放心吧絕對沒有問題”泥鰍也是個人才,雖然相貌普通,槍法一般,甚至殺敵都有些哆嗦,但是,這個小傢伙卻有着一項所有人都比不上的絕活——逃跑
不管是什麼情況,哪怕是被敵人包圍陷入死敵,這小子也能打個洞從地底下跑掉。
瘋子點點頭,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兩名隊員,他們兩個將是抓捕行動的主力。屆時,瘋子會帶着他們對王慄坤進行抓捕。
“大頭小頭,行動的時候不要緊張,這次成功與否就看你們兩個了”
“老大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大頭小頭對自己的能力同樣非常自信。
瘋子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隨後低聲道,“現在是下午六點二十四分,九個小時之後,準時開始行動”
“是”四名新兵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整齊的敬禮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走在最後的泥鰍關上,瘋子也跟着鬆了口氣,緊接着四肢開始顫抖起來。
哆哆嗦嗦從衣兜裡摸出一個小藥瓶,瘋子擰開瓶蓋倒出三枚白色的藥片丟進了嘴裡。
微微的苦澀讓瘋子眉頭一皺,隨後咬牙嚥了下去。
帕金森症,大部分從一線戰場上退役的士兵都會患上的一種疾病。瘋子深知VX小隊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不然的話殘狼不會讓他歸隊。
這個時候,瘋子沒有離開的理由,從走下飛機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自然沒有和任何人透露自己患上了帕金森的消息。
他知道,如果殘狼得知了這個消息,是絕對不會讓自己上戰場的。
帕金森最明顯的症狀,就是四肢的不可控顫抖,這對於一名槍手來說,等於直接宣判了死刑。
連手裡的武器都握不穩,又怎麼可能去戰鬥。
咬着牙儘量緊繃神經,瘋子撲到在單人牀上安靜的等待着藥效發作...
凌晨…二十四分,小旅館二樓的五個房間幾乎同時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五分鐘之後,四名新兵站在了瘋子的門前。
仔細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裝備,瘋子拿出小藥瓶再次倒出三枚藥片丟進嘴裡,隨後又從醫療包中抽出一支吸滿了金黃色液體的注射器。
熟練的將興奮劑站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針筒裡的藥液注入血管,瘋子只覺得每一個細胞都跟着興奮了起來
丟掉注射器,杜傑拿起自己的伍茲衝鋒槍走出了房間。
面無表情的掃了眼身前的四名新兵,瘋子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川光表,剛好…三十分整。
“行動”
隨着瘋子一聲低喝,蝙蝠和泥鰍兩人各自抽出一枚軍摸向了一樓。一樓的各個房間常年有人住宿,不用猜,這些應該是旅館老闆的私人護衛。好在旅館不大,每層一共只有八個房間。只要行動小心,他們兩人足矣。
看着蝙蝠和泥鰍兩人離開,大小頭兄弟倆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默不作聲的同樣抽出軍刺順着樓梯走上了三樓,這也是小旅館的頂層。
瘋子眼看着四名新兵蛋子離開,嘆了口氣朝着二樓的另外兩個房間走去,不管裡面有沒有人,都要仔細檢查一翻才能放心。
一樓的樓梯口,蝙蝠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鼓勵的點點頭。然後朝着兩旁走去。一共只有八間房而已,一人解決一辦,十分鐘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蹲在一間客房門口,蝙蝠陰陰一笑,擰開軍刺尾柄,然後從裡面抽出一支足有八公分左右的注射器針頭。
緊接着,他又從懷裡拿出一支用鋁箔封住針孔的注射器,注射器裡面吸滿了藍色的藥液。
將針頭安裝在注射器上,蝙蝠麻利的將針頭插進房門鎖孔。
輕輕推動針筒,藍色的藥液直接被推進了四分之一左右。
稍稍等待了一分鐘的時間,蝙蝠伸手從懷裡摸出一枚藥片含在嘴裡,然後直接用針頭撬開了房門。
黑暗的客房裡,兩張單人牀上分別躺着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藥液的作用,他們對蝙蝠的到來毫無知覺。
甩了甩手裡的軍刀,蝙蝠朝着躺在牀上的人影走了過去...
手起刀落,兩個人根本沒有反應,頸脈上便噴出了粘稠的鮮血。
和蝙蝠相比,泥鰍的動作明顯要快上不少。他已經開始往第二間客房裡注射藥液了。
於此同時,瘋子已經推開了最後一間客房的房門,仔細的檢查了一翻,確認沒有異常之後,瘋子用手指輕輕颳了刮耳機,隨後擡腳走上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