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巴蒂斯特從森林中飛速掠過,轉眼間便回到先前被驅趕的獸羣前,他身影絲毫不停,躍過獸羣繼續向前,同時留意了一下後方,見杜迪安依然停留在那顆巨樹的枝椏上沒有追來,這才鬆了口氣,稍稍減速下來,心中有一絲冷戾之氣,“臭小子,這次算你走運,要不是老子今晚單獨出來散心,叫上他們幾個的話,非得把你控制屍王的秘法拷問出來不可!”
他心中有些嫉妒和憤怒,雖然他殺過的屍王數不勝數,但自身能夠控制一頭屍王爲自己效力,卻是難以想象的價值!要知道,屍王能夠控制其它高階行屍,單是這一點特性,就等於隨身帶了一支行屍軍團,完全能在深淵中縱橫,甚至去許多險惡之地,都能用行屍去開路探索。
除了這點能力外,最有價值的還是屍王本身的成長性!
在進化方面,屍王和其它行屍一樣,都是依靠進食血肉來進化,這一點相比人類來說,就極端恐怖了!要知道,人類從狩獵者進化到界限者,需要濃縮的能源神漿,從拓荒者晉升到主宰,需要神化傳奇級魔痕,這些苛刻的因素,大大限制了人類強者的數量。
而屍王卻完全不需要在意這些,只要有血肉就行,進化的快慢,只取決於血肉的品質高低。
有人會問,既然如此,有的屍王爲什麼只是拓荒者級別?
原因很簡單,屍王的成長性雖然逆天,但智力實在太低,大多數屍王在初期只剩下本能和簡單的意識,這本能便是控制別的行屍,以及進食。
所以有屍羣的地方,多半都有屍王,屍王驅使屍羣攻擊獵物時,即便能將獵物殺死,落到自己嘴邊的肉也剩不了多少,畢竟,屍羣裡的行屍對新鮮血肉也有着瘋狂的迷戀,而初期的屍王甚至都不懂得控制屍羣將戰利品留給自己獨享,這種在人類甚至絕大多數生物都懂的基本的私心,在屍王腦子中都不會存在,除非是已經進化成長到極其強大的級別,纔會有較爲接近普通動物,甚至是人類的智慧。
也正是如此,大大限制了屍王的成長,而且在攻擊獵物時,屍王跟大多數行屍一樣,不會挑選對手,即便遇見自己難以匹敵的,也會繼續攻擊,導致它們在一路橫掃的途中,遲早會踏入某個自己無法抵擋的存在的領地,被直接滅殺。
屍王就像一塊絕世好鋼,配上人類的智慧,就像將這塊鋼鍛造成利器,或是寶甲,攻則無堅不摧,守則無物不破!
正是如此,巴蒂斯特纔會對杜迪安心生嫉妒,以及忌憚,在他的認知中,沒有人能夠控制屍王!包括神國中的那些至高存在,都辦不到這一點!
無論是在他生活的地方,還是在神國當中,都在秘密研究這項難題,但數百年都沒人能辦到,雖然期間有人曾經控制過屍王,但也只是簡單控制,不久便被實力增強的屍王所反噬殺死,畢竟,屍王在進化的同時,智力也會慢慢進化,利用某些長期實驗下來的方法,的確能控制初期幾乎無意識的屍王,但等屍王進化到一定程度後,便會噬主,這樣的事在歷史上不止一次出現過。
他不知道杜迪安是用的哪種方法,但他知道,這少年身邊的那個美得像精靈般優雅的女子,絕對不是拓荒者級別的初期屍王!
“如果這件事傳到神國,估計會引起轟動吧,至少在那些大人物之間。”巴蒂斯特心中惡意地想着,可惜先前他沒看出這少年來自何處,如果知道他所生活的巨壁,那就更好對付了,只要將這消息散播,估計那裡很快就會淪爲衆矢之的,引起各方勢力的覬覦。
前行十來分鐘後,他已經距離那少年的位置有上百公里遠,這還是他後面沒有全速趕路的結果,他時刻留意着後面和周圍其它暗處可能隱藏的魔物,並沒有看見杜迪安追來,一路上雖然遇見一些較強大的魔物,但都被他悄然躲過,畢竟,他的魔痕能力在隱藏方面,可算得上是非常不錯的了。
“看來這小子也是個慫包,不敢追來,換做是我的話,以二對一,怎麼也要追上來打死,呵呵,之前被我偷襲時,居然還躲藏在樹洞中,簡直可笑……”巴蒂斯特心中忍不住嘲笑,但還沒笑出來,他便忽然停了下來,呆在原地,數息後,他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混蛋!”
“我居然漏了這個!”
巴蒂斯特飛速轉身,全速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身影飛掠,極速衝去。
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氣惱,這關鍵的一點居然被他先前忽略了,簡直不可饒恕!
“如果那少年是深淵的話,在這魔坑外圍,爲什麼要躲在樹洞中,這周圍出沒的連主宰都沒幾隻,我真是愚蠢啊!”巴蒂斯特心中懊悔,他先前把那少年和他身邊的屍王看成兩隻深淵行走者,但如今看來,那少年最多隻是一個主宰,而那隻屍王多半也是如此。
憑這樣的力量,也只能在這魔坑外圍混跡,而且到了夜晚還躲藏在樹洞中,周圍還有明顯的掩蓋痕跡的手段,分明是擔心被魔物找到。
雖然他在這樣的地區,偶爾也會停下休息,但絕不會佈置得如此謹慎小心。
他飛速往返,恨不得再給自己幾個耳光,自己堂堂深淵,居然被一個主宰,甚至連主宰都不是的小鬼給唬住了,簡直是恥辱!
……
……
杜迪安目送巴蒂斯特離開,用透視極限鎖定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飛出視野範圍後,過了半分鐘,他才牽起海利莎的手,轉身從容離開。
之所以從容,完全是裝逼,故作淡定,他不得不表現的鎮定,畢竟他還不知道對方的感知範圍是多少,如果這範圍比他的視野範圍大,對方看見他倉惶逃竄的話,多半會立馬殺一個回馬槍過來。
沿着相反的方向慢慢飛出數千米後,杜迪安估摸着對方要麼這會兒已經逃遠,要麼就再次隱藏了身影,又偷偷尾隨者跟蹤了過來,他不能表現出慌張,繼續向前淡定地飛行,心中卻在考慮應對第二種可能,這倒不是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恰恰相反,他直覺告訴他,那傢伙這會兒應該已經逃遠了。
但生存經驗卻告訴他,把最危險的可能當成機率最大的可能,纔是活得久的方式。
“先驗證一下他在不在後面。”杜迪安目光微微閃動,身影稍稍加速,從原本並行跑動的海利莎身邊直接跑到她前面,二人身影重合,從後方看的話,除非有透視,才能看到他的動作。
他手速很快,從揹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和一卷近乎透明的絲線。
瓶子撥入袖中藏起,透明的絲線圈在手上,他看了看周圍環境,衝到前方另一片森林中。
先前那人驅趕獸羣,肆意殺戮的畫面,讓杜迪安對眼前的森林沒再那麼懼怕了,他隱隱有所猜測,這附近或許沒什麼太強的魔物。
進入黑漆漆的森林後,杜迪安在趕路的同時,在各個樹杆間跳動,動作看上去非常自然,實際上在趕路時跳到樹杆上並不奇怪,畢竟相對於樹枝上,地面的危機更多。
在他跳躍到樹枝上時,手裡半透明的絲線圈飛快減少,這絲線極細,完全是透明色,不會反光,是他特製的,在野外用來佈置預警極爲管用,相搭配的還有鈴鐺,不過時間匆忙,他沒有在絲線上掛鈴鐺,那隻能用來防禦魔物,對付人類的話,鈴鐺反而會暴露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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