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形似黑色巨盾的兵器,長度約四米左右,通體漆黑,略顯厚重。
諾伊斯兩手捧着,手腕上青筋凸顯,稍顯吃力,他看見杜迪安露出滿意的表情,有些不解,道:“大人,您帶回的材料應該能鑄造好幾把兵器吧,爲什麼要選擇鑄造這樣一面盾牌?”
“這可不是盾。”杜迪安微笑着輕聲糾正他的話,伸手抓去,握住黑色巨盾的邊緣的一處鉻鉬金屬打造的把柄上,輕聲道:“讓開點。”
諾伊斯感覺手上一輕,這沉重的黑色巨盾竟被杜迪安單手提起,他心中暗驚,聞言連忙向後退去。
“再退。”杜迪安繼續道。
諾伊斯怔了怔,當即退到後方的牆壁處。
杜迪安的目光落在黑色巨盾上,手指用力握緊,猛然向前一甩!
錚!錚!錚!
幾段金屬合璧撞擊的聲音驟然響起,一道巨大黑影掠過,掀起一股颶風,將辦公室中用來裝飾的花瓶裡的鮮花颳得飄搖凋落。
寒光,直指諾伊斯的鼻尖處。
竟是烏黑尖銳的刀尖!
諾伊斯瞳孔收縮,全身寒毛豎起。
只見杜迪安手裡的黑色巨盾,頃刻間竟化作一道十幾米長的黑色利刃,幾乎縱橫半個辦公室!
這黑色利刃的模樣猙獰可怖,有三段關節,關節內側和外側有天然的倒刺和彎鉤,表面依然是割裂者利刃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在它的關節處內嵌了鉻鉬金屬製造的伸縮鋼管,能讓這利刃反覆折縮,就像是三節棍,三段能折成一段的長度。
杜迪安在打量着,感覺非常滿意,跟他構思的式樣一模一樣,鷹眼請的大匠們果然有兩把刷子。
諾伊斯回過神來,從利刃前端挪開,吞嚥下一口唾液,道:“大人,這兵器會不會……太長了點啊?”
手持十幾米的兵器,他無法想象該怎樣作戰,根本就施展不開!
“剛好合適。”杜迪安淡然一笑,這兵器有兩種戰鬥方式,第一是陸面近戰,他可以收縮成先前的黑色巨盾形狀,這是三段合一式的近身戰鬥所用,雖然形似黑色巨盾,但收縮時黑色巨盾的外緣一處,卻是鋒利的刃口,加上把柄在收縮後處於的邊緣位置,完全能當成一件四米長的大刀來用。
若是遇上需要全力迎戰的敵人,或是在羣戰中,他就能將兵器恢復成割裂者利刃的模樣,藉助翅翼的力量飛翔在半空,能夠輕易將這兵器揮舞開來。
畢竟,翅翼是割裂者魔痕能力之一,若是兵器太短,在藉助翅翼戰鬥時,難免會跟敵人處於近身狀態,容易被反攻到,這樣翅翼的作用也就失去了意義,但有這把十幾米長的割裂者利刃兵器就不同,只能他攻擊對方,對方卻無法傷到他。
諾伊斯見杜迪安這麼說,有些啞然,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大人,您提供的材料不是兩根麼,怎麼這裡就一件兵器?”
“是兩件。”杜迪安微微一笑,另一隻手握住把柄上面的另一把圓窟窿把柄,這個把柄看上去像是裝飾的窟窿,但他握住後輕輕一掙,噌地一聲,十幾米長的利刃頓時分裂開來,背面竟像影子化實一樣,又多出一件模樣相似的黑色利刃。
看到這裡,諾伊斯膛目結舌,有些錯愕。
這兵器竟像是剪刀一樣,能夠合二爲一,還能夠拆分成兩把?
杜迪安一手持着一把,輕輕掂了掂,感覺還算合適,當即將其合攏,按住把柄處一個暗閥迴旋一甩,黑色利刃頓時縮回,恢復成先前的黑色巨盾模樣,盾的邊緣卻鋒利無比,閃着寒光。
“讓他們給我打造一條結實點的鎖鏈,繫着這東西。”杜迪安向諾伊斯說道。
諾伊斯愣道:“不用打造刀鞘麼?”
杜迪安微微搖頭,“殺人的刀不需要鞘。”
諾伊斯明白過來,應諾一聲退去。
時光匆匆而逝。
杜迪安每天沉浸在鍊金室中,只在早餐吃飯時出來一趟,原因是能夠順便看看早報,知曉巨壁內近來的動態,至於中餐和晚餐,全都讓諾伊斯送到鍊金室外,抽空就出來隨便吃了。
有酒帶來的暖意,他對高熱量食物的需求沒那麼急迫了,這也避免了他大量蒐集這些名貴食材,被人認出他的身份,畢竟,先前還是神術大師身份時,他雖然沒有大肆搜刮,但多少放出了一些消息,而在外壁區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容易就被人抓住破綻。
“全都是戰爭消息,倒像是沒人再記得我了。”望着各份報紙上的報道,杜迪安表情淡漠,雖然他已經不在意這份虛榮,但多少能從中看出,掌控者控制局勢的手段,這軍部當初得到他免費捐贈的蒸汽槍,如今也依然沒有半分感恩的意思。
或許,在軍部看來,光明教廷折損一位神術大師,對他們而言是件好事。
咚咚。
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
杜迪安知道是鷹眼,道:“進來。”
鷹眼推門而入,看了一眼杜迪安,低頭恭敬地道:“大人,長老會傳來請柬,邀請您前去參加長老會議,商議這次軍部和野人戰爭的事情。”
“長老會議?”杜迪安眉毛微挑,淡然道:“沒空,不去。”
鷹眼一怔,連忙道:“大人,這長老會議您可不能不去,每次會議召開,所有長老都務必到場參加,即便是夜王和冥王他們,都不可缺席。”
杜迪安望着他,道:“如果缺席了,會怎樣?”
鷹眼怔住。
“後果是遭到所有長老的抨擊,還是所有長老合力攻擊咱們第九區?”杜迪安表情淡漠,繼續說道。
鷹眼有些啞然,躊躇地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克里比長老從未缺席過,您初來第九區擔任長老,這次長老會議,各位長老應該也是想要了解了解您,您也好跟其他的長老們拉拉關係,若是缺席的話,只怕……會讓人覺得您太過傲慢了。”
說到最後,他心中有些緊張,但還是硬着頭皮說了。
他的家族是第九區的,他又是克里比長老的秘書,無法投靠別的長老,因此絕不希望看到第九區在杜迪安的手裡毀了。
杜迪安聽到他的話,輕笑一聲,眼中卻無半分笑意,道:“克里比長老沒有缺席,是他不敢,他不敢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不敢!不管他什麼夜王還是劍王,他們誰愛去誰去,你就轉告長老會,說我身體‘抱恙’,無法參加,至於他們怎麼想,我管不着,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