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中國菜,但爲了照顧不會用筷子的外國人桌上還放了刀和叉,拉斐爾和霍雅用的都是筷子,看他們熟練的動作就知道他們在亞洲呆過不是一天兩天。
“怎麼樣?”桑子傑做意問拉斐爾。
“菜式和菜色一樣,可是我以前過來吃的不是這個味道!”拉斐爾吃了一塊燒鱔段咂了咂嘴說道。
“我是問你好吃嗎?”桑子傑明知故問道,其實看兩個人狼吞虎嚥的樣子就什麼也不用說了。
“雖然不錯,還是比法國大餐差一點,不信晚上我帶你去吃法國大餐!”霍雅一邊往嘴裡塞菜一邊嘴硬的狡辯。
“你怎麼不吃?”邊上的霍雅說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有味道的中國菜了,我以爲這裡的中國餐館手藝不夠才做不出正宗的中國菜,你是怎麼讓他們做出來的?”
“秘密!”桑子傑開心地做了個保密的手勢,然後拿起公筷夾了一塊排骨放在他的碟子裡,然後拿起私筷放進口中,“嗯!!爽!”他閉起眼享受口中的美味。
大家風捲殘雲般消滅了滿桌子菜餚的大半,“格!”拉斐爾隊長打了個飽嗝,總結這次餐會道:“媽的!早吃中國菜這麼好吃,我就跑中國當兵了!”
“……”桑子傑頓時無語了,爲了吃中國菜竟然……看來中國當年抗美援朝的時候應該多帶廚師而不是大炮!
大家酒足飯飽後,拉斐爾叫老闆結帳。老闆拿來的賬單兒讓桑子傑瞠目結舌,這一餐居然要一千八百多美金!
拉斐爾眼皮都沒眨一下,掏出來一沓嶄新的美元點出來二十張排給老闆說:“兩千塊,多給你兩張是請你記住我的臉!下次我再來你要是再給我上糖水,我就把你的酒樓給燒了!!”
“還有我!”霍雅也湊過來叫道。
三個人走出紅色東方,拉斐爾說:“下一站紅燈街!”
“隊長是想他的伊曼了!那個女人不簡單,桑子,阿不,從現在起,我要叫你安東,安東李中尉!安東,伊曼跟隊長的愛情故事迷死人,他們就像是,嗯,你們中國人說的牛郎織女,一年、甚至是兩間或者幾年,兩人才見上一面,呆在一起一天或者幾天就又要匆匆離去,頭兒,這一次你要待多久?”霍雅問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拉斐爾道。
“這次多待一段時間,呵呵,伊曼還不知道我們這個時候過來,一定很吃驚!哈哈!”拉斐爾將車子開進了那條他們路過的紅燈街,儘管已經是傍晚了,可是,街面依然蕭條冷清……
桑子傑坐在後座上抽菸,剛纔在紅色東方餐館買了兩盒三五煙,他心裡在想,難道拉斐爾的女人是個雞女?
車子在紅燈街的一個岔路口轉彎,開進後面一條更加幽靜的小街,這裡全都是酒吧和咖啡館,不遠處一個高大的洋房上面懸掛着法國國旗。
“那就是法國領事館,這條小巷叫做賽納街,領事館隔壁那個酒吧,有着一個浪漫的法國名字——香榭麗舍酒吧!”霍雅介紹道,看來她以前也來過。
桑子傑擡起頭,遠遠望去,那是一幢兩層的小洋樓,典型的法國中世紀建築,雕塑、掛蘭、街燈,門前旁邊站立的鐵甲大衛,無不彰顯着奢華的歐式風情。
拉斐爾將車停在酒吧旁的綠蔭下,三個人下車走進了酒吧。酒吧裡面奏着低沉的薩克斯風,加上裡面昏暗的燈光、中世紀的航海浮雕,讓人一下子被莫名的傷感包圍了。
一隻肥大的波斯貓趴在裡面門旁的一個小臺上酣睡,桑子傑伸手摸了它一下,它發出呼呼的聲音。酒吧裡面很大,高低錯落的裝飾佈局,看上去座椅之間很擁擠,有高靠背的沙發卡座,有當中的圓形散座,有圍欄上面的看臺,和當中一圈的吧檯,最裡面的角落纔是一個小小的表演臺,一個長髮黑人青年在演奏薩克斯,桑子傑聽出來那曲調居然是“回家”。
三三兩兩的客人不多,幾個瘦小的白襯衣紅領結的侍者在每隔圓柱子旁垂手站立,方便不通角度位置的客人召喚。
一個侍者迎過來,說道:“下午好,歡迎光臨!”
“我找伊曼,伊曼在嗎?”拉斐爾直接問道。
“在,伊曼在吧檯那邊!”侍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拉斐爾向吧檯走過去,桑子傑和霍雅跟在後面。三個人在把臺前坐了,拉斐爾在當中,霍雅和桑子傑一邊一個。吧檯裡面一位漂亮的黑女人,見到拉斐爾一下子叫了一聲,走過來伸手撫摸拉斐爾的臉頰。
“伊曼,你還好嗎?”拉斐爾用標準的法語說道。
原來,拉斐爾的情人伊曼是個黑人!她可真黑呀,桑子傑不由得多看她幾眼,一頭的細碎小卷緊貼在頭皮上,黝黑兒的臉蛋兒放着光彩,大眼睛,翹鼻頭,厚嘴脣,雪白的牙齒,典型的黑人美女形象,個子不高,但是看上去身材勻稱結實,身上只穿着性感的三點式泳衣……
“嗨!”伊曼笑着打着招呼,桑子傑看到她大大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她披上一件海藍色的披肩從吧檯後面走出來,拉斐爾走過去,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海藍色的披肩滑落在地上……
“喂!別看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自己找樂了!”霍雅坐過來,拉着桑子傑的手說道。
桑子傑別過頭來說:“好感人!伊曼是這裡的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