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火燒檢察院幾個青年法警衝進了陳院長的辦公室,見陳院長和戴曉天隔着一張辦公桌相視而立,臉色因爲發怒而變得赤紅,他們不知道戴曉天是何許人也。
“院長,有什麼事嗎?”其中一個青年法警問。
“沒你們什麼事,出去。”陳院長回答的語氣不是很好。
幾個青年法警急忙退出了辦公室。
“你可以回去了,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你必須注意劉大中的報復。”陳院長關心地說。
“你放心,我不會怕他的,也不會怕你們的。”戴曉天一想,在這裡跟陳院長糾纏也沒有什麼意思,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只有打掉牙齒往肚裡咽。他們是一家人,相互勾結起來,自己是沒有能耐和他們明爭的,一個副縣長,一個法院院長加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三個大官在S縣是可以一手遮天的。
戴曉天的思考是很有道理的,不要說是三個官,就是其中任何一個人,戴曉天要想和他明爭都註定是敗家,正如王彬彬所說是拿雞蛋去碰石頭。
劉海洋將劉大中叫進了自己的家,當然是氣急敗壞。
“你都幹了些什麼事?一天到晚,正經事不去做,盡做些爲非作歹的事情,你還象一個公安戰士嗎?”劉海洋很生氣地罵道。
“我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啊?哥,你聽到什麼了嗎?”劉大中裝着很無辜的樣子說。
“你不要叫我哥,我沒有你這個兄弟。”劉海洋大聲說。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嗎?不說話光發火。”劉大中不高興地說。
劉大中知道劉海洋是一個心腸較軟的人,小時候,只要他們之間發生了爭吵,到最後,劉大中總是會贏,因爲劉海洋生氣只是一會兒的事,要是劉大中不斷進攻,不斷加以壓力,劉海洋基本上就失去戰鬥力了。
人的性格一旦形成,一輩子都難改掉。現在雖然劉海洋當了副縣長,但是在與別人鬥爭方面仍然存在這樣的弱點。這一點,劉大中是一直拿捏在手中當作自己的法寶,這也是劉大中敢於在S縣爲非作歹的後臺保證。
劉海洋對於自己的親弟弟應該是很瞭解的,劉大中在S縣如此膽大妄爲地我行我素,劉海洋要說一點不知情,那是騙人的。實際上,劉海洋不僅知道劉大中的所作所爲,而且還得過劉大中的不少好處啦。
劉海洋在S縣西城區高檔小區裡包養了一個小情人,房子以及小情人的一切費用全部是劉大中出的。這不是一筆小錢,光小情人一個月的開銷就不下5000元,他劉大中一個小小副局長月工資都不夠這個數,錢哪裡來的?劉海洋不是傻瓜,那就是說劉海洋對劉大中通過非法手段賺錢是完全不去追問的,或者說是默許的。
“不發火?你明天被抓到牢房裡去了還不知道誰送你去的!”劉海洋大聲地說。
“是不是誰在搞我?誰啊?講清楚好不好?”劉大中眼睛直視着劉海洋,也大聲地說。
“誰?就是你的嫂子。”劉海洋慢慢地就不怎麼
氣了。
“什麼?是大嫂?”劉大中瞪大眼睛問。
劉大中平常很少來哥哥家,就是因爲怕陳金丹這個大嫂,陳金丹討厭劉大中,在陳金丹的眼裡,劉大中只是一個混混似的人物,能當上公安局副局長完全是劉海洋的非法幫忙,爲這事,陳金丹和劉海洋大吵過,但是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就是知道劉海洋通過非法手段爲自己和弟弟謀取地位,她一個法院院長沒有證據,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是上面一個朋友給我報的信,據說她還有很有說服力的證據,這些證據抓你去坐牢,那是足夠了。”劉海洋冷靜地說。
“證據?大嫂能有什麼證據呢?難道不成大嫂在暗訪我。這個女人也真是的,我又沒有得罪她,她爲什麼要這樣跟我過不去呢?哥,那現在怎麼辦呢?”劉大中聽了感到有些緊張,同時對陳金丹的做法十分地惱火。
“我爲這事跟她幹了一架,她搬到法院去了,要跟我分居。”劉海洋說。
“看來,她這次真要扳倒我了,真是大義滅親啊,哼!”劉大中捶了一拳桌子說。
“眼下要緊的是要儘快弄清楚證據是什麼,到底是人證還是物證?我們最近必須去一趟市裡。”劉海洋說。
“我去多準備些錢,我就不信她有那麼大的能耐,走着瞧!”劉大中火氣很大地說。
“最近,你給我收斂一點,少跟那些人往來。”劉海洋教訓說。
“我注意點。”劉大中很乖地答道。
第二天上午,劉海洋就和劉大中到了S市。
差不多,善於在官場上混的人非常注意和一些要害部門的領導拉上關係,尤其是各部門的一把手,或者公檢法的主要領導,這大概就是防止日後工作中出現失誤時留一條後路。
劉海洋深知此中奧妙,口袋裡的一個小本本上記錄了全市各主要部門領導的聯繫方式,有的甚至還精細到領導的年齡,生日以及配偶的姓名,而且還揀其重要的領導,始終與之保持密切往來。
S市法院吳由勤就是劉海洋小本本上的重要人物之一,倒不是吳由勤有多大的能耐,劉海洋看中吳由勤的是吳的姐夫是S市副市長錢定一,而且是常務副市長,手握大權,多年來一直分管組織部和宣傳部的工作,所以劉海洋才巴結上了吳由勤,上次就是吳由勤向劉海洋告的密,當然,陳金丹不知道劉海洋和吳由勤之間的關係。
劉海洋直接就帶着劉大中來到了吳由勤的府上,幾句寒暄之後,劉海洋就將話頭轉到了劉大中的身上。
“這個事還得麻煩你大院長啊,我這個弟弟,性子暴容易得罪人,做事不考慮後果,我多次進行批評過,但是話說回來,真正什麼上綱上線的事還是不會亂來的,我們應該本着治病救人的政策,這也我們黨一貫對待幹部的教育方針嘛。”劉海洋笑呵呵地說道。
劉海洋一邊說,劉大中就一邊點頭,樣子非常地真誠。
“這一次可能不那麼容易辦啊,人證有物證有,而且都是大事
,什麼毒品啊,賣淫啊,收保護費啊,你們想想看,這哪一條都是棘手的事,麻煩大啊!”吳由勤爲難地說。
吳由勤的話使得劉海洋和劉大中兩個人立刻臉色都變了,劉大中心裡感到一陣少有的恐懼,手心裡已經出汗了。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有什麼具體的告狀人嗎?”劉海洋十分沉穩地說。
“辦法?這個辦法誰敢去想?你不能害我啊,我過了明年就要退休了,你就讓我安安穩穩地退休吧,我的副縣長大人!”吳由勤笑着說。
“打死我,我也不敢拖累你啊,這要是讓錢副市長知道了,哪不扒了我的皮,我也沒有這個膽子啊,哈哈。”劉海洋談笑風生地說。
劉大中心臟的跳動隨着眼前這兩個大官對話的節奏在跳動着,他到今天才知道哥哥就是穩重,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居然還能做到不動聲色地談笑。
劉大中看了幾眼劉海洋,劉海洋對着劉大中擠了幾下眼睛。劉大中和劉海洋在來之前約定好了,劉海洋一使眼神,劉大中就將裝錢的包遞上去。
“來的時候匆忙,沒有買點禮品,我是第一次登門,又是晚輩,這點錢就請吳副院長隨便買點補品了。”劉大中十分虔誠地站起來將一隻裝了20萬元的皮包遞到了吳由勤的桌邊。
吳由勤客氣了很久,一直說錢不能收,收錢是不合程序的,但是劉海洋和劉大中一再支持,好話說了一大堆,最後吳由勤看在劉海洋的面子上就收下了這筆錢。
“我說實話,我真沒有辦法去動那些材料,那些材料都鎖到資料室去了,有專門人員保管,而且陳副院長走的時候還要求開了收據。除非有人將材料偷走了,或者是在資料室裡放一把火,這誰能做到呢?開玩笑,後天晚上我是值夜班,我再考慮一下看有沒有其它的辦法,但是我是沒有底的。”吳由勤滿面紅潤起來,這是桌上錢的作用,說的話當然連傻瓜都聽得懂,就是不明說出來,叫劉大中自己想辦法把材料從市法院的資料室裡銷燬掉。
“你說出告狀的人是誰嗎?”劉海洋問道。
“叫什麼戴---曉天。”吳由勤神秘地說。
“戴---曉---天?!”劉大中差不多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的。
“什麼人?”劉海洋轉頭看着劉大中問。
“就是好望角酒店的那個小東西,去年不是還打過姍姍。”劉大中臉上氣得發紅。
劉海洋和劉大中回到S縣,兩個人經過研究,決定第一步解決證據問題,第二步再打算對付戴曉天。
就在吳由勤值夜班的那天晚上,檢察院資料室着火,檢查結果好像是電線走的火,燒掉了部分材料,包括陳金丹送上來的關於戴曉天壯告劉大中的所有揭發材料,在吳由勤的傾情關懷下,檢察院的電工只獲了一個小小的警告處分,電工當然對吳副院長感激涕淋,檢察院上下一致敬佩吳副院長愛民如子。
當日,S市晚報就向全社會發布了S檢察院資料室失火的新聞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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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