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打倒公安局長李鍵中非要戴曉天說出他帶的魚和竹筍的價錢,不然就不肯拿起筷子吃飯,搞得桌子上四個人都十分尷尬,李竟舟,從小到大,見過好多次這樣的情況,所以他一言也不敢發,金玉梅更是不敢多話了,也停住了手中的筷子。
戴曉天萬萬沒有想到李鍵中會有這一套,好在他反應還很快。
“我尊重老局長的處事風格,我剛纔跟阿姨說的都是實話,這魚是我父親和人合夥養的,昨天剛分到的,我拿來的三條魚一共是12斤半,按照批發價吧,你給25元,那竹筍是我大姨家的,4斤,12元吧,總共是37元,要加上從S縣到市裡的路費,你給我50元。”戴曉天隨口胡謅道。
李鍵中立刻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50元的票子遞給了戴曉天,戴曉天接過李鍵中的鈔票十分幽默地看了半天。
“你放心,我的錢都是從銀行出來的,不會有假鈔的。”李鍵中板着臉說。
“那可說不定,上次我酒店裡有一個會計從銀行就帶回了一張百元的假票子。”戴曉天滑稽地說。
金玉梅和李竟舟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竟舟瞞着父母和戴曉天合夥搞房地產開發了,戴曉天找市秘書長李俊想辦法弄到的一畝半地,是作爲工業用地批給戴曉天的,在靠近西郊,戴曉天買這快地花了180萬,都是和李竟舟一起辦的,因爲兩個人講好是合夥人。其實戴曉天對房地產並不感興趣,他是爲了拉下李竟舟,進而拉下李鍵中搞的一個計謀而已。他要求李竟舟去銀行貸款200萬元,自己做他的擔保人,李竟舟對戴曉天的話言聽計從,就找自己認識的熟人貸了款,戴曉天出資500萬,戴曉天和李竟舟說好賺來的錢他分成百分之六十,李竟舟得分成百分之四十。
從此,李竟舟就每天跟在戴曉天的後面,跑各個部門辦理建房的各種手續,戴曉天一以關係二是以錢開路,很快各種手續都辦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建築隊投標,最後就是具體建房了。李竟舟按照戴曉天的吩咐,基本上都是在工地呆着,因爲戴曉天要在縣市之間來回走動,有時候事情多了,幾天也不到工地上來一下,李竟舟一夜之間就成了這個工地上的大老闆,心裡樂得美茲茲的,對戴曉天當然是佩服有加言聽計從了。
李鍵中對兒子們的事從來就沒有時間去過問,他是整個身心都撲在工作中,李竟舟從小學讀到高中,李鍵中是一次家長會也沒有參加過,初中時搞不清楚的同學還以爲李竟舟沒有父親啦,所以,李竟舟雖然表面上怕李鍵中,但是內心不知道有多麼恨自己的父親啦。
對於,李竟舟和李鍵中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戴曉天是在接觸了李竟舟之後纔有所瞭解的,知道了這層關係後,戴曉天便想利用他們父子不和的關係拉下李鍵中。
到房子造到第三層
的時候,一天,戴曉天突然跑來和李竟舟說他原來打算出的500萬元現在不能到位了,他東拼西湊才弄到200多萬元,現在還差200萬元。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我酒店的錢不能到位,如果沒有錢,這房子就要停工,一停工房子就不能按期銷售,那你貸款的錢也就不能按時還,如果我們的錢永遠不能到位的話,你就一直不能還銀行的貸款,那銀行就有權利起訴你詐騙罪,200萬估計是要坐大半輩子牢的了。”
戴曉天連嚇帶唬的把李竟舟說得是臉色發白渾身發抖,李竟舟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搞什麼房地產了,都是你說得那麼容易賺錢,我才-----,那現在怎麼辦呢?是不是隻有等着坐牢了啊?”李竟舟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大事,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好象他的末日到了一樣。
“你看看你,一點男人的味道也沒有,象一個娘們似的,這樣怎麼能做大事?”戴曉天發起了火。
李竟舟低着頭不說話了。
“辦法倒不是沒有,我有一個好辦法就怕你不敢用。”戴曉天說完想看看李竟舟的反應如何,所以話講了一半就停住了。
“現在都到這種時候了,有辦法你就快說啊,我都急得想跳樓了。”李竟舟焦急地催道。
戴曉天就把自己想好的一個計策說給李竟舟聽,具體做法就是偷偷弄到李鍵中的私章和簽名,然後再以李鍵中的名義去貸款200萬,仍然是戴曉天作擔保人,銀行的關係,戴曉天答應幫助李竟舟給聯繫上。李竟舟本來以爲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現在戴曉天忽然給他想到了一個解救的辦法,李竟舟一時高興得笑了起來,他居然都把這是害他父親的圈套給忽略掉了,或者說李竟舟壓根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父親的私章和簽名,我儘快去想辦法,那是不是說有了這筆貸款就一定能賺到錢啦?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吧?”李竟舟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
在戴曉天的安慰下,李竟舟偷出了李鍵中的私章和個人簽名,李竟舟模仿着父親的筆跡辦理了銀行的貸款手續,當然這一切都是戴曉天在背後秘密託了關係的原因,200萬元就順利地到了戴曉天的戶頭上,建築工地上施工繼續照常進行了起來,李竟舟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氣,在工地上又開始指手劃腳地當起了老闆。
可是李竟舟這樣的好日子戴曉天只讓他過了不足一個星期,戴曉天和建築隊的包工頭密謀了一個由包工頭攜工程款100多萬逃跑,而導致工程再一次陷入了絕境。
這天,李竟舟仍然跟往日一樣,吃過早餐大搖大擺地就來到了工地上,可是李竟舟奇怪地發現工地上的工人大部分都沒有來,只有4—5個工人坐在工地上,也不在幹活。
李竟舟一打聽才知道包工頭一直都沒
有來,他手下的工人也沒有一個到工地的,李竟舟急忙給戴曉天打了電話,戴曉天當天也在市內,所以10分鐘後就到了工地。
包工頭不見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電話全部停了或關機,戴曉天也急了,李竟舟又一次掉入了萬丈冰窟。
到這個時候,戴曉天的意見是不得不向李鍵中攤牌,李竟舟一聽要向父親說這種事,那還不如讓他直接去見閻王算了,說什麼也不同意,堅持要戴曉天再想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就根本想不出來,這是唯一的一條路。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他還會把你吃啦,古話說虎毒還不傷子啦,再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總不能永遠怕他,大不了斷絕父子關係。”戴曉天刺激道。
李竟中儘管聽了戴曉天的激將法,仍然是心存懼怕。
戴曉天不再管許多,當晚和李竟舟一道就到了李竟舟的家裡,等着李鍵中下班。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李鍵中才回來,李竟舟感覺這半個小時猶如半個世紀那麼久遠。從小到大,他從來就沒有犯過什麼大錯,跟同學吵個架都怕被父親知道了,最大的一次還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和班上一個男生打架,結果一拳打到那同學的眼睛上,打出了一個黑眼圈,另外在打架過程中又把同學的上衣撕爛了,李竟舟永遠都記得那天是被父親整整教訓了一個晚上,晚飯還不準吃。
這一次居然闖瞭如此大的紕漏,他不感想象結局會是什麼。
戴曉天從包裡拿出文件和材料,把自己和李竟舟正在搞的房地產以及被騙的情況逐一向李鍵中說了出來,戴曉天說得是平心靜氣的,李竟舟象是在夢中一樣,他現在已經做好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準備,李鍵中聽得是怒氣沖天。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你們等着法律的制裁吧!我不管,我沒有這個兒子,也沒有你戴曉天這個朋友,我早看出來了,你戴曉天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想拉我下水,你太惡毒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上你的當。”李鍵中將戴曉天拿出來的文件和材料全部扔到了地上,桌子都被李鍵中掀翻了,李鍵中的臉上氣得跟豬血似的紅。
“老頭子,你就不能冷靜一點,在單位也不是這樣的人,到了家裡就變得跟暴君一樣。”金玉梅還從來沒有見老公發這麼大的火,就埋怨道。
“可以,李局長,你要是不管,沒關係,我們明天就去公安局自首,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這份文件上的200萬是你的簽名,是你的印,也是你的名義貸的款,我只是一個擔保人,要判刑還輪不到我,竟舟看來這後半輩子就全毀了。”戴曉天說話仍然是不慌不忙的。
“不要跟我說這個,我沒有任何責任,你沒有罪,你這是詐騙罪,說得倒輕巧。”李鍵中火氣仍然很大。
李鍵舟在低着頭哭,口口聲聲說着不想坐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