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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對,再沒什麼阻擋他們在一起,何況,她現在依舊還是他的妻。
激情稍些,枕着他赤.裸的胸膛,她擡起眼,望着他俊逸的臉龐。
那專注凝望的模樣,讓他淺淺勾起脣,輕吻她嫣紅的脣,順手捏了捏她的鼻頭。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輕輕蹙眉,二十七歲了,已經夠老了,他還用這種極其寵溺的動作來逗她。
均他輕笑,輕輕翻個身,身體與她交疊,額頭輕輕抵住她的,他的目光滾燙熱烈,聲音卻壓抑而喑啞:“寒笑,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永遠不會再離開我的身邊,無論以後發生什麼,寒笑,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一直都不曾離開過。”
寒笑的心沒有來由的抽緊,望着他專注深情的目光,對他的話很是疑惑。
寒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不安而惶恐,她是很少害怕的,所以這種感覺令她戰慄,脣上猶有他的氣息,這氣息如此霸道而熱烈,如同點燃她心底最深處的隱秘,她勾起淺笑,“你在說什麼?”
齲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的更緊。
“我無法再承受一次你離開我的事實,你不懂那樣的生活。”
她眼眶微紅,心疼的望着他。
小臉埋進他的頸窩,寒笑輕輕的閉上眼睛。
“寒,我二十七了,我愛了你十年。”
他身子微微一僵,“我懂。”
“往後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都會有我,直到你看到我煩,看到我就抓狂。”
寒笑輕輕笑,溢出脣畔的笑聲輕柔婉轉,好久,她好久沒有聽到她的笑聲,那笑聲輕輕震盪他的心神,讓他不由得失神,他是真的再次擁有她,再不會放開。
她的心中,如他一般盛滿了感動,漾滿了柔情,在他的懷中,她纔有安全感。
“我是真的很愛你。”忽然,她輕聲低喃。
柔媚的愛語,宛如一根細弦扯動他洶涌的情潮,身子稍稍退離,他凝着她的眸,深邃的眼眸中盡是愉悅與柔情。
“愛我?”他輕哼一聲,翻過身,雖愉悅卻像是故意不瞧她一眼。
“你不信?”她訝然望着他,顯然對他如此生疏的反應有些疑惑,原以爲他會欣喜萬分的,沒想到態度這麼冷淡。
他懶懶的閉上眼睛,翻了個身不理她。
“你——”
“愛我,你五年不曾回來找過我?”
寒笑平躺在牀上,瞪着水晶燈,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以爲,我以爲你不要我了,簡奕焓過些日子都給你寄一一的照片,你都不來,女兒都不要了……我……|”她忽然委屈的說不出話。
他身子微微一僵,轉過身,將她攬進懷裡,輕輕壓在胸口。
“從來就沒有人告訴過我,一一是我的女兒,我也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一一的照片。”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
看着她委屈的小臉,他就是會忍不住心疼,忍不住哄她。
她靠在他懷裡輕輕抽泣,不用問,便知道,大體是怎麼回事?
她不再是一個生活在真空中的小姑娘,她明白的,她一切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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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住他的身子,吸了口氣。
“那,那我現在還是你妻子是不是?”
他不說話,離婚協議書沒有欠字,五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去單方面申請離婚。
“我們是合法夫妻。”他輕聲道,語氣有幾分沉默。
他以爲,五年前他跟寒笑已經離婚,就差把紅本換成綠本,像是在等待什麼,他都不曾主動想要去換。
她不想胡思亂想,也不想在他們好不容易的甜蜜中,讓不愉快佔據,只是,她現在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他是書瑋的未未婚夫,下個月可能就會成爲他的丈夫。
現實不容許他們自欺欺人!
“那她怎麼辦?”
他深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
握着她腰的手,力道又緊了緊,他低頭望着她。
“你想讓我怎樣?”他輕聲問,語調輕柔低沉,像是大提琴的琴音。
“你怎麼樣,都沒關係,我都沒關係。”她不想讓他爲難,只是心微微一疼,內心的道德感還是讓她的心沒有來由的心慌。
她不是沒有承受過那樣的痛苦,五年前,流言蜚語曾經讓他一陷入輿論的壓力當中,五年後,同樣的情節,她是真的不想再次讓他嘗一次。
問她要怎麼做?
她是真的怎麼做都無所謂,她閉了閉眼睛,難道世界就沒有萬全之策嘛?
“她是真的很愛你。”
“那是她的事,她的事情,你別管。”他緩聲的開口,他除了欠着他一條命,什麼都沒有欠着,感情是最難還,一條命而已,似乎比什麼都容易。
這是什麼樣的孽緣呀?
“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去澳大利亞,澳大利亞的大房子裡,可好了,就有我們好不好。”
“寒笑,離開一座城市,能讓所有的事情重新開始的話,我早帶你離開。”
他脣壓下來,帶着她眷戀的溫柔。
“寒,我愛你,一生一世。”脣齒間的交融,有她輕聲的呢喃。
雖是輕聲呢喃,他卻清晰的聽到了。
十年,好久的時間,他們依舊彼此心靈相通,他們依舊依戀彼此。
一生一世,他一定要給她一生一世的幸福,纔不枉她一生一世對他的情,對他的愛。
書瑋靠在牀上,凝着窗外的夜色,第幾天了,自從他醒來,她便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心在隱隱作痛,書勁鬆站在窗戶前,凝着霓虹燈絢爛的城市,城市的夜似乎很長,時間過的很慢。
兩人各懷心事。
“小瑋,你有沒有想過你曾經會有一個妹妹?”
“沒有想過。”她回答的很迅速,似乎不用思考,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書勁鬆嘆息了一聲,“只是你的確有一個妹妹。”
書瑋蒼白的臉色沒有任何的情緒,妹妹?她不會認爲一個從小沒有見過面的妹妹,會因爲那丁點的血緣在二十多年後讓他對她感到有絲毫的親切,不會像電影中那樣,分離多年的姐妹,會在見面時痛哭流涕。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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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又讓她感到疏離的名詞。
“我睡着的時候,他有來看過我嗎?”
書勁鬆轉過頭,沒有說話,他的沉默讓書瑋心寒。
“爸,他爲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自從他小時到我們家,她就喜歡他,爲什麼這麼多年,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對我沒有感覺呢?他跟寒笑分開這麼多年,爲什麼再次見面的時候,他依舊會放不下她,會爲了她奮不顧身呢?”
她是真的迷不懂。
“小瑋,放了他吧,他這些年過的很累,過的很苦。”他不是不明白,他在麻痹自己,讓自己向以前那樣那樣絕情,人一旦動了情,就如覆水難收,再也回不到從前。
書瑋輕輕一笑,“那我呢?我愛他,不放,我一輩子不會放棄他!死也不放!”
室內陷入沉寂中,他沒有再說什麼,他明白的,他再說些什麼,他女兒都聽不見去。
他嘆息一聲,臉上交錯縱橫的深深紋路,染着愁容,那滿眼的無奈正無處宣泄。
“你知道你來醫院誰給你輸的血嗎?”他輕聲的問,他書勁鬆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若有蛛絲馬跡,他定能知道真相。
書瑋何等聰明,望着他不說一句話。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響來,書瑋擡頭看着牆上的掛鐘,這麼晚,誰會來?內心不由升騰起幾絲愉悅。
是他嗎?
書勁鬆轉過身,十點鐘,有誰會來?
“進。”
病房的門被打開,書瑋望向門口,一個西裝革履,俊逸非凡的男人站在門口。
臉色平靜的望着牀上的書瑋,視線落在書勁鬆的臉上。
“聽說,你找過我?”低沉的嗓音醇厚無溫。
“我們出去談。”書勁鬆,輕輕開口。
他輕輕挑起眉,邪魅的勾了勾脣角,若有所思的看了書瑋一眼。
書瑋只覺得,心一陣慌亂。
石言風,石言風?怎麼可能是他,他怎麼會來找她的父親?
兩人走出病房,她陷入沉思之中,秀眉輕輕蹙起,不安在內心升騰而起。
她望着牀頭上的手機,伸出手,深深嘆息一聲,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個問候,甚至沒有他的影子。
那日,鮮血在流淌,他那般的絕情,他只想看到他疼惜的眼神,一個眼神就夠了?爲何,他那般絕情。
她顫抖着雙手按下通話鍵。
他的手機關機了,她閉上眼睛,一滴淚順着眼角而下。
寒,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對我有一絲的疼惜與眷戀?
車子的駕駛室上,石言風靠在椅背上,俊朗的臉上盡是疲憊與倦意。
說話,他都懶得懂。
他在世界各國奔波,鮮少再來海城市,書勁鬆來找他,倒是出乎意料。
助理告訴他,他來找他,問有關寒笑的事情。
寒笑在前些日子回來了,他知道,時間這麼久,她的身影被埋藏在內心深處,不輕易被挑起。
書勁鬆來找她,對寒笑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他沒有說話,依舊在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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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勁鬆找他,他必會開口,即使他不問,他終會開口,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着他開口,等着他提問。
“你爸爸媽媽是什麼時候到孤兒院領養寒笑的?”
他睜開眼睛,深眸微微一眯,眸子隨即一沉。
思緒有一瞬間的凝滯,沒有開口說話。
“我不記得了。”過了好久,他纔開說話,視線有些好奇的落在他的身上,大體已猜到了,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脣角勾起邪肆的笑容,那笑有幾絲的漫不經心,卻也摻雜着些許的嘲弄。
書勁鬆寒光迸發的視線與他在空中交戰。
“書先生,你可以驗一下DNA這種方式最直接,而且更有效,不過,你也要想清楚,這會給你女兒帶來如何的輿論壓力,共侍一夫?”他勾起脣角冷冷的嘲弄。面色依舊平靜,只是那話,像是一根刺,扎進他的心裡,讓他的心微微一疼。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眉頭擰起,深眸冰寒無比的瞪着前方,心中透着某種不安。
直到書勁松下車,他的手才無意識的抓緊方向盤。
他狠狠的錘了方向盤,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深眸中劃過橘黃色的亮光,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拿出手機,手機在手中轉了個圈,他輕輕揚起脣角。
“錢秘書,明天一早給我訂99朵玫瑰。”他說完,掛斷電話,發動引擎,車子絕塵而去。
書瑋走下牀,輕輕打開門,不知道他父親因何離去。
剛剛打開門,走到護士站,傳來護士悄悄的談話聲。
“你知道嗎?咱們冷院長,親自去化驗室毀了,那天那位給書小姐輸血的好心人,也不知道爲什麼,而且這件事,全院的人都不能聲張。”
“你男朋友跟你說的嗎?”另一道清脆的聲音也緊跟着傳來。
“你可別對人家說哦,要不然,他的飯碗可就真保不住了,你是我好朋友,我纔對你這麼說的,我就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裡真的是好奇死了,爲什麼……”
書瑋心一驚,後面的話再也沒有聽見。有些疑惑的擡起眼簾,她是稀有血型,她自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擰起眉梢,忽然一種大膽的念頭,撞入腦海中。
不,不,那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隨着風鈴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花店的門被打開。
“歡迎光臨。”寒笑微笑着開口,轉過身,望着站在門口的人,愣愣的說不出話。
“你——|”同樣在他的眼中,她讀到了驚詫。
“言風,好久不見……”
半響,他沒說話,愣愣的望着站在櫃檯前,正在給一大束玫瑰花包裝的小女人。
一直知道她的消息,他卻從來都不去刻意的去尋找,忘不了,卻不強求,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裡遇到她,這樣的突然,讓他的心毫無招架之力,他不禁對自己有些失笑,久經商場的他,現在竟然有幾絲不知所措。
“這店……是你的?”他斂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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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笑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也跟着不說話了。
時間在沉默中悄悄流逝,“你要買花嗎?我可以幫你推薦,可以免費送你。”她笑着開口,像是忽然間纔想起,她是這間店的主人。
他輕輕一笑,“花已經訂好了,我來取……”他掏出單子,遞給她,還有些微微的失神。
“寒笑,我的領帶你扔哪去了?”忽然樓上傳來邵漠寒低沉的聲音。
“抱歉。”她走出櫃檯。
“你先喝點水,你的花馬上就好。”
望着他忙碌的小身影,他眸中泛出幽光像是沉浸在眸中遙遠的回憶中。
“我先……”
“你先忙,我可以等。”
寒笑微微一笑,他好像變了。
五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洗濯人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印象,石言風變了至於哪變了?她一時間說不出來。
這樣的他,沒有任何的危險性,像是她多年前熟悉的他。
她匆匆上樓,石言風視線才落在別處,人這一生,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再無法挽回。
寒笑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男人。
“好久不見。”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望着邵漠寒,脣角噙着笑意,不算友善,卻也沒有敵意。
邵漠寒摟着寒笑的腰,寒笑則是一臉不自在。
“言風,你的花,馬上給你包好。”
“可以聊聊嗎?”石言風站起身,直視着邵漠寒冷靜的黑眸,或許有必要跟他聊一聊。
回頭看了寒笑一眼,他不做聲,接待桌前,揉揉她的發,那寵溺呵護的意味太重。
“我去接一一,你在這裡等我。”
寒笑點點頭,朝石言風微微一笑,多年不見,一切仿若都雲淡風輕了。
看到石言風,她忽然心中就升騰出一種親切感,那種親切感,無關男女間的情與愛。
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寒笑深吸了口氣,繼續對未包裝完的花做最後的結束工作。
手邊的移動電話響起。
“喂,你好。”
“我想找漠寒,他的手機關機了,麻煩你讓他接聽一下電話好嗎?”
寒笑心像是漏跳了幾拍,深深的吸了口氣,書瑋低柔好聽的聲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也讓她有些心痛。
“他,他不在……”好久,她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電話的彼端是短暫的沉默。
“哦,這樣子哦……”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失望。
“不過也沒關係了,他回來,麻煩你告訴他,讓他來找我好不好,讓他來醫院看看我們剛剛孕育的小生命……”
倏地,寒笑的心像是被利器擊中了,一瞬間痛的無法呼吸……
“你……”
“我只想讓他第一個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與他分享我內心的喜悅,我知道他心裡只有你,我不要求什麼,只是想就在背後默默的,靜靜的愛着他……”
寒笑什麼都聽不見,只聽到自己耳朵“嗡……嗡……”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