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仰頭望着天上寒月,出神好久,她如這寒月一般,她的人生中遺落了屬於人性的溫暖,荒涼的心,不曾容下什麼,就連唯一容下的,現在也丟失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歲月浮沉,勾不動她一絲情緒,生命的存在對她而言,只是一片麻木。
端起身側的果汁,輕飲了口,甜的味道嘗不到……吃什麼,喝什麼,索然的不知味。
簡奕焓望着她,不禁的搖搖頭,看着她身邊的餐點,不禁的皺起眉頭,誰給她的?
快步的朝她走去,寒笑只是望他一眼,輕輕的抿脣。
爵“這些東西誰給你的?”聲音沒有往常的溫文平穩,有些激動的抓住她的肩,寒笑疑惑的看着他。
“她說,她說你讓人送來的。”乖乖的開口,語氣中透出的悽柔,瞬間扼制住他的心。
果汁也喝至大半,他濃眉挑起。
滕“寒笑,你……”
“怎麼了?”望着他手裡的柳橙汁,她再望向她手中的杯子,不說一句話。
“別多心,我怕你不夠吃,多給你拿來點。”他望着她,坐在她的身邊不說話,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到一側。
寒笑捧着他遞來的水杯,抿緊了脣線,“謝謝你。”
簡奕焓只是笑了笑,低頭望着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大手拂掉緊貼頰畔的髮絲。
“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你像夜裡的寒月,散發着清清冷冷的光芒,看來是那麼清冷、那麼遙不可及,卻將內心的淒涼藏在沒人看得到的角落,也不讓任何人懂。我知道妳的不快樂,如果能夠,我多盼望能傾盡力量來換妳一個真心的微笑,只要是你所希望的,我都會成全你,不管代價是什麼。”
“不,不用了。”寒笑搖頭,她早已無力再接受任何人,她也不會再接受任何人。
五年,簡奕焓對她如何,她都清楚,只是她心裡早已裝別人,奕焓是個好人,她不想辜負他,更不想因爲她的緣故,他從此變的也不快樂。
不快樂的人她一個就夠了,她配不上他。
“你可以不接受我,不論如何,善待自己,好好的愛你自己,因爲在我眼中,你的生命是無比珍貴的。”他抓住她的肩膀。
寒笑搖搖頭,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如何善待自己,她早已不知。
她真的早已無所謂了。
“從小,我就不知道我的爸爸媽媽是誰,那時候好小,我依舊憧憬我的爸爸媽媽回來接我,牽着我的手送我去幼兒園,可是沒有,他們一直都沒有出現,我等來的是第一個爸爸媽媽,他們沒有小孩,我好聽話,那個爸爸好愛喝酒,他老打我。”她眼神中竟連一絲痛楚的情緒波動都沒有,空寂的眼神如沒有了靈魂的依附。
簡奕焓靜靜的聽着。
“我不知道爲什麼,那些人好像都不喜歡我,直到十四歲,我才遇到一個好人家,住到十七歲,那個慈祥的繼父卻要……”
她牽強的揚了揚脣角,苦澀的笑讓人那麼心疼。
“你知道嗎?那天,那天我有了名字,十七年終於有了名字。”寒笑忽然激動起來,抓住他的肩膀……
簡奕焓知道,那個叫寒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了。
“他給你起名叫寒笑?”
寒笑倏地不說話了,重新圈住自己,她跟漠寒的事情怎麼可以跟別人說呢?
安靜下來,寒笑撓了撓脖子,忽然就感覺一陣的不舒服。
“奕焓,你可以送我回家嗎?”她忽然好難受,也好熱……
僅思索三秒,簡奕焓便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大手碰觸到她偏高的肌膚熱度,濃眉皺起。
那杯果汁有問題!
旋即圈住她的身子,“我送你回家。”
她一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料,“我,我真的好難受……”她早已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那個女孩,她知道那下腹的灼熱空虛是什麼。
“奕焓,你快點送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聲音好虛弱!
“我送你回家。”他想抱起她,“別……你扶我出去好不好?”
簡奕焓不再多說,扶住她的往外走,經過會場,邵漠寒遠遠的就望見她跟一個男人親暱相擁出來。
“我過去看看。”冷焰不理會皺起眉頭,又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兒?”冷焰擋住簡奕焓的去路。
“冷焰,快點送她回去,她被人下了藥!”
“什麼?!”
“愣着幹嘛,快帶她走,我去開車!”冷焰皺起眉頭,翻轉着手機,撥通了邵漠寒的電話。
“喂,你趕緊回家,寒笑讓人給下藥了!”
一進門,寒笑立刻推開他,直奔浴室。不一會兒,裡頭傳來流水聲。
半個小時過去,水聲一直沒有停止。
簡奕焓不放心,上前敲了敲門。“寒笑,你還好嗎?”
“我……沒事了,你先回……回去……”
他不曉得她在裡面發生什麼事,冷焰進了門就不見了,愈想愈心急,扭開門把,她穿着衣服蜷縮在地板上,蓮蓬頭的水柱灑在她身上,嘴脣已凍得發紫,整個人看起來好狼狽。
那一瞬間,他心房抽緊,難解地產生痛覺。
他倒吸了口氣,趕緊關掉冷水,將她由地面拉起。“你幹什麼啊你!”
“你……走開,拜託……”不衝冷水降溫,她就快無法保持清醒了,她真的好難受。
“不要這樣待你自己。”溫柔的嗓音劃過耳畔。
寒笑擡眸凝視他,眸心泛着淚,望着他好久好久,“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
【咳咳,後面還有兩更馬上來,咱們家笑弄錯人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