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什麼會和她說早安呢?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麼?
紀清時仔細的想着,今天,他爲什麼這麼高興呢,心情這麼好呢?
想着想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來,便着急着穿着衣服。
心裡想着,難怪他心情好來着,於是穿衣服的動作更加利落起來。
周壁笙興致昂揚的開車上班,接了一個電話,整個人便緊急剎車,差點撞到了前面的車。
他將車停在路邊,仔仔細細的問着電話那頭的人:“紀國平!是他?”
“錯不了的,大哥,我可是連紀家的老底都翻了一遍,纔敢確定。”那頭,是洛塵遠的聲音。
周壁笙頓時一拳打向了擋風玻璃,那玻璃,原本能承受車禍的強度,卻被周壁笙一拳,打了個粉碎。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周壁笙掛了電話。
哼,沒事,纔怪了。
這麼多年來,他處心積慮一定要查出來的人,原來是紀家的那個老狐狸。
他纔不相信,當年父親住院,家中破產,是二叔那廢物搞的鬼,二叔背後一定還有別人。
洛塵遠這小子,怕是使出了吃奶的氣力,才查到了紀家老狐狸。
紀家老狐狸,算不算是他的殺父仇人呢?
哈,真是天意呢,他一直守護的女人,居然是殺父仇人的女兒。
爲什麼,會是她呢……
爲什麼,偏偏是她呢……
所以,當週壁笙聽到紀國平的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就像失去了控制,差點撞車。
周壁笙嗤笑了一聲,現實真是太殘酷了,簡直比小說還來的精彩動人。
殺父仇人。
從此以後,他一定要站在她的對立面了吧。
不管,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他和她,都永遠不可能走在一起了吧。
他要對付她的父親。
就算她當年的失蹤,她的父親沒有找回她,就算她再恨自己的父親,也必定不會原諒他吧。
親人,是一輩子的血親。
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好好說話了吧。
也再也沒有機會,說一聲,早安了吧。
他無法再將她留在身邊了,一刻都不要。
他無法承受,也承受不來。
他要立刻把她趕出家門,立刻,馬上。
周壁笙便驅車回家,然而,回家的時候,卻發現,紀清時不見了。
紀清時,又跑到哪裡去了?
明明這幾年,柔順乖巧的不像話,日日在家裡等着他,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又不見了?
他有些怒火中燒,他還沒有趕走她,她反而先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
他剛要發作,卻看見電話旁邊放着一張字條。
是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留下的便條。
除了她,再也沒有人能將字,寫成這個樣子了。
也不是說寫的不好,看起來很好看,像是正楷,規規矩矩的,可是仔細看起來,又覺得不好看,更像是幼稚園小朋友一筆一劃寫的字。
而唯獨只有她,才能把字寫成這麼離奇古怪的樣子。
“這個女人,想幹嘛……”
周壁笙低聲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