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徐彙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振恆已經陷入了癲狂,先是被一夥到現在也不知道名號的賊人給狠狠地陰了一把,緊接着便把自己苦心經營十幾年的公司給完全佔領,而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也找不到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怎麼能不讓杜振恆癲狂?
青幫完了麼?沒有,還沒有。因爲還有一個長老會。
長嘆一口氣,林傲蒼輕輕的道:“杜爺,還有長老會。我們還有機會。”
杜振恆眼前一亮,緊接着又暗淡下去。喃喃的道,“長老會?就算那些老東西可以出山,我兒子找不到了啊!現在外邊那麼亂,他的性格我知道,大大咧咧沒有任何顧忌,如果落到那些人的手裡,他該怎麼辦?!”
現在的杜振恆,已經是一頭被拔了牙的獅子,完全沒有再度崛起的信心。在失敗面前,杜振恆從沒有如此頹廢,因爲從來沒有人沒有事會擾亂這個滬市之狐的心思。
但事後杜振恆知道,自己的弱點,就是自己那廢物兒子。卻又無可奈何。
林傲蒼把杜振恆的表現看在眼裡,又嘆了口氣,道:“杜爺,我問您一句話,您還敢不敢幹?”
此時的杜振恆開始胡思亂想,如果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測,那自己又有何顏面去九泉之下面對那個深愛的女人?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兒子早在他之前就去見杜振恆的女人他的媽媽了。
聽到林傲蒼並不大卻相當沉穩的聲音,杜振恆雙目無神的看了一眼林傲蒼,大吼道:“老子的兒子呢!老子的兒子呢!”
瘋了,徹底的瘋了。杜振恆瘋了。
青幫除了半個世紀沒有出面的長老會,徹底完了。
林傲蒼淡淡的看了一眼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右手使勁拽頭髮,雙眼失神猶如木偶一般的杜振恆,又嘆了口氣,“看來,你也沒資格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杜振恆倒了下去,繼他的女人兒子之後。一家人終於再次團聚。
輕輕的抽出那把還粘着杜振恆血跡的匕首,林傲蒼輕聲道:“黑狗。”
兩年前的黑狗便是一個極端油滑的男人,作爲林傲蒼的徒弟,他基本上具備了除了身手和天生的智慧之外的東西。看起來相當不錯,其實除了腦子比較靈光嘴上功夫不錯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林傲蒼當初選擇出山,和弟弟林傲羽的誓言他從來沒有忘記。
林傲羽不出山,可以傳給徒弟一身武藝和文韜武略。
而林傲蒼出山,當然也可以收徒,但是不可能傳授武藝。
這就是兩人的誓言。林傲羽爲了邵健而出山,就算林傲蒼知道了,也會繼續履行自己的誓言。
聽到師傅叫自己,黑狗趕忙跑進來。
看到的狀況卻讓黑狗嚇了一跳。杜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而師傅卻冷眼看着自己。黑狗感覺喉嚨彷彿有根刺卡住一般,連大氣也不敢喘,低眉看了師傅一眼趕緊挪開眼神,顫抖着聲音道,“師傅,您有什麼事麼?”
林傲蒼冷冷的看了一眼黑狗,很少動怒的他居然罵道:“不中用的東西,把這人的屍體扔到海里去!他瘋了。”
他不能不發怒,因爲當初選擇兄弟斷交便是爲了把杜家徹底整垮收入囊中,以報自己家族被滅之仇,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弟弟的徒弟狠狠地擺了一道。原本在自己暗箱操作下奄奄一息的青幫落入了別人的手裡,怎麼能不讓他憤怒?
黑狗戰戰兢兢的叫來幾個信得過的兄弟,他並不是沒想過把師傅出賣掉,可是想起師傅那堪稱恐怖的身手,黑狗還是果斷的放棄了那誘人的想法,因爲在自己出賣師傅之後,即使自己一方有槍林傲蒼一樣有那個能耐逃脫,到時候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杜振恆的屍體石沉大海。
上海再次陷入恐怖的平靜之中。
“明天,將會是最後的決戰。”邵健坐在清河實業有限公司會議室的上首,下面則坐着美國九州來的五十五位各色匠人以及從來都是跟屁蟲性質的楊風曾傲還有原本想避嫌卻被邵健特意喊來的莫安奇。
其實是莫安奇想多了,邵健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只是他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外人。相信時間會改變莫安奇的想法。
“老大,我們已經查到了長老會的地址,爲什麼不把他們一窩端掉?反而要約下明日之期呢?”趙鵬不解道。
邵健呵呵一笑,道:“雖然百年的青幫已經成爲一個商業性質非常濃厚的黑幫性質社團,但是長老會卻沒有淪落到那種地步。可以說,我們和青幫的戰爭其實只是打贏了一半,另一半的決定權,在長老會手中。百年來,長老會的傳承一直都是頗具古風的法家思想。所以,不會爲了那些表面上的地盤問題而與我們爲難。我想說的是,他們纔是真正的青幫。明天的戰爭,是我們與長老會的君子之爭。我希望你們可以做到君子二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可是老大,你不是時常教育我們,爲了成功可以不折手段嗎?今天怎麼又說要君子了?”曾傲疑惑道。
“可是,有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留後手?如果我們不折手段的話,你能保證把那些人全部留下?換個方式想一想。如果把明天那些長老會的人全部留下,你可以保證他們全部來了?不能吧?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出門就要在曉毅這種極品保鏢的護送下了。你們誰願意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又有多少像曉毅那樣的保鏢?”邵健有些無奈。
一直以來,邵健都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總是在三言兩語過後給人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聽了邵健的話,沒有人說話,卻把一分鐘之前的一席話深深的刻在了腦中。??[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