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秀女中最惹人眼目的便是大將軍金佑天的女兒金佳麗,京城的第一美女,果然不負衆望,只見她長得膚白勝雪,眉似彎月,不描而黛,眼如水杏,盈光瀲灩,傲挺的小鼻子下面櫻脣似血,好一個絕色佳人,身着一件逶迤拖地的粉藍色的長裙,袖口繡着幾朵富貴的牡丹,嫵媚中不失美麗,丰姿多彩。
還有那聞名京城的才女樓思靜,秀外慧中,綽約溫婉,今日盛裝選秀,也是圓潤如玉,豔若桃李,聽說她的才情比外貌要來得更加引人,張修儀把大殿上的秀女估摸了一遍,目光穿過衆秀女,直直的落到最後面,蒙着面紗的女人身上,脣角露出一絲溫柔的笑。
不知皇上會怎生安排這個女人,靠着太后娘娘這棵大樹硬闖進來的女人,想必沒什麼過高的位份,皇帝可是個獨斷專行的人。
大殿上衆人各懷心思,秀女們更是七上八下,心如亂鼓,聽說皇上俊美如謫仙,能得他寵愛是所有秀女夢魅以求的事,只有一個女人例外,那就是柳柳,此刻正一臉若無其事的掃視着身邊的女人,仿似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已無關。
“皇上駕到,”隨着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大殿上的抽氣聲此起彼落,秀女們緊張的手心冒汗,心如小鹿亂跳,皇上終於來了,一起隨着女官跪下迎接皇上。
“恭迎皇上。”
鳳邪脣角含笑,大手一揮示意衆秀女起身,目光一一掃過去,只在金佳麗身上多留了一會兒,眼露驚豔之色,卻在掃視到最角落裡蒙着面紗的女人時,所有的好心情都煙消雲散了,淡漠的揮手。
“平身。”
“謝皇上,”秀女緩緩退到一邊去,鳳邪袍袖一甩,徑直走到龍榻上坐下,一旁的太后娘娘一看到兒子的臉色,便知道他爲啥變臉這麼快了,只當沒看見,呆會兒還有令他憤怒的事呢?
“皇兒開始吧,”太后娘娘柔聲開口,鳳邪無奈的揮手:“開始吧。”
第一輪就是四個秀女一組,上前介紹自已的家門,以及從小受過什麼家訓,讀了什麼女誡。
金佳麗和樓思靜便在第一組裡面,只聽她們嬌音若谷,舉止嫺雅大方,皇上不由得多留意了兩眼,心下便有了計較。
本來柳柳也應該在第一組裡,因爲她是丞相之女,丞相的職位是百官之首,丞相的千金自然也高人一等,可惜柳柳不喜歡出風頭,站到最後面去了。
柳柳聽着耳邊秀女們的喋喋碎語,早有些不耐煩了,乾脆閉目養神,反正自已在最後一個,等到她的時候,估計天都中午了,她沒想到的是,皇上一直瞄着她,一看到她竟然縮在後面閉目養神了,心裡的火騰騰的往上冒,好你個柳柳,別人都緊張的準備着自已的話,你竟然敢給朕睡着了,總算找到了你的碴子,立刻走下龍榻,越過衆秀女,徑直走到柳柳的身邊。
可惜某女毫不自知,頭都快垂到胸口了,鳳邪臉色一沉,眸子閃過凌寒,大手一伸提起柳柳的身子,走到秀女前面,陰邪的冷哼。
“柳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選秀的時候給朕睡覺。”
柳柳正悠然自得呢,忽然身子懸空而立,耳邊響起清冷陰森的話,飛快的睜開眼,鳳邪正咬着白森森的朝她笑呢,那笑帶着鬼魅的寒意。
皇上的話音一落,秀女們都愣住了,柳丞相的女兒好大的膽子啊,選秀的時候還敢睡覺,難道都不緊張嗎?怎麼就睡得着呢?雖然心裡疑惑,可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柳柳心裡冷哼,鳳邪啊鳳邪,你不就是想找我麻煩嗎?前面那麼多人還沒介紹完呢,你咋就知道我在後面貌睡覺呢,不就是一直盯着我嗎?若不是不想多生事非,我現在非打黑了你的眼睛,再廢了你,臉上卻端着不卑不亢,淡淡的開口。
“皇上怎麼知道小女在睡覺,小女剛纔正在醞釀該說的話,正想到佳處卻被皇上擾亂了,怎麼成了小女的不是了。”
柳柳的話一落,鳳邪不怒反笑,好你個柳柳,沒想到人醜嘴倒利,朕倒要看看你說些什麼,鬆開手回身走上高坐。
“小女柳柳,當朝一品大員柳丞相的女兒,由於從小爹孃太過於嬌慣,禮儀詩書,女誡,什麼都沒學過,所以什麼都不會,”柳柳一臉的若無其事。
只聽得秀女們驚訝的瞪大眼,哪有人這樣說自個兒的,就算真的沒學到什麼,也該編些出來纔是啊。
鳳榻上的太后娘娘一臉的若有所思,看來柳柳真的不想進宮,纔會如此說吧,不過這已經由不得她了,命裡註定了她要留在宮裡。
太后娘娘身邊的小公主一聽到柳柳的話,嘴巴大張着,想開口反駁,二表姐會的東西可多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這些個女人會的和她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太后娘娘瞪了鳳舞陽一眼,小公主只聽噤了嘴,不知道母后爲啥不準自已說話。
高坐在龍榻上的鳳邪,眼眸幽寒的落在柳柳的臉上,好,想了半天就說出這麼幾句來,看來柳丞相的教女方式真是有待加強,看着柳柳矇住半邊臉,不由得冷哼。
“歷來沒有秀女蒙着臉選秀的,不知柳千金是否明白這個道理,這是對皇室的大不敬。”
柳柳知道鳳邪擺明了找自個的碴,眼波如一面清徹透明的藍鏡子,根本不想理這個皇帝,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小女人稱京城第一醜女,生怕自已的臉面嚇着了皇上和衆位秀女,顧而蒙着臉的,皇上千萬不要扭曲了小女的一片好心。”
太后娘娘坐在鳳榻之上滿意的看着眼前的柳兒應對自如,果然如弟弟所說的一般,天下間製得住皇帝的人只怕就是柳兒了,不過這其中她一定信吃很多苦頭的,但是她相信柳兒的韌性,一定可以收服皇上這匹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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