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同樣也受到了驚嚇,這戰盟主搞什麼名堂啊,竟然爲了主子還張貼畫像了,要知道他和主子只不過一面之緣罷了,竟然到處張貼畫像找她了,看來主子嚇住了。
柳柳身形一閃,離開比武場,黛眉緊跟着她身後奔出去。
街道兩邊的白粉牆上果然貼着白色的畫像,那畫裡的人和自已惟妙惟肖,尤其是那紅色的胎痣,相信天下間再不會有二人,像她長着這麼大的紅色胎痣了,柳柳的臉色陡的暗沉下來,眸子閃過蕭殺,她真想衝進去,把戰雲拉下來痛揍一頓,可是眼下她還是七夜樓主,所以只能命令自已深呼吸冷靜下來。
黛眉發現子反常過了,要知道平常她可不會如此失態,這回怎麼了,就算戰雲貼了畫像,又沒人認出她來,怕什麼,伸出手拍拍樓主的手,那手指竟然冰涼青白,很顯然主子心裡很憤怒,甚至是恐慌。
“怎麼了?樓主?”
“黛眉,明日一早我便離開黑風城,趕回京城去,你和端木留下來比武,勝負不問,反正我們又不想搶那個盟主之位,只是打好七星樓的名氣。”柳柳神色已鎮定下來,不慌不忙的吩咐黛眉,黛眉好看的細眉一挑,失聲輕呼:“出什麼事了?”
“你忘了皇上在黑風城了嗎?只要他一看到這張畫像,就會認出我來,你說他會怎麼做?如果知道我不在宮裡,竟然還成了戰雲口中的小妾,你說柳家會沒事嗎?”
柳柳一雙剪水瞳孔裡閃過冷澈的光芒,頭上的青絲桀傲的隨風輕擺,她身影一移回身往比武場走去,黛眉木然的跟着她的身後,難怪主子臉色變了,她忘了皇上在黑風城的事了,只怕這件事他很快便會知道的,看來主子還是趕緊回去的好,緊趕上幾步。
“樓主,要不然你現在就走吧?接下來的事,我來安排吧。”
柳柳停住身子,思緒了一下,還是天黑後再走吧,要不然會引人注目的。
“我天一黑便離開黑風城,你們留下。”
“好”,黛眉點頭,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走進去找到先前的位置坐下來,端木見她們兩個人走進來,小聲的開口:“輪到我們了。”
柳柳和黛眉擡頭,果然是五郎君在場中和人比武,他的對手是武當派,武當的列術是相當有造詣的,不過上臺的那個小子顯然沒修到皮毛,只三兩下便被五郎君給擒獲了,而就是這幾招,有很多人已經認出五郎君,人羣發出譁然之聲,不明白爲什麼名滿大江南北的五郎君竟然聽一個小娃兒的話,即不是丟了自個的臉面。
可惜瘋怪五郎君根本不當回事,縱身躍下高臺,走到柳柳的面前抱拳:“樓主,勝了。”
“好,坐下吧”,柳柳揮手示意他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今天白天可能要連打四場,還是養精蓄銳的好。
端木見主子和黛眉出去一趟,兩個人神色都有些深沉,不禁心下猜疑起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湊過身子小小聲的開口:“樓主,出什麼事了?”
柳柳忙扯出笑,她哪裡能讓端木知道這些事啊,他那個個性說不定能當場罵起戰雲,這樣不是露了馬腳嗎?
“沒事,你還是專心點吧,千萬不要在青蓮山莊裡到處亂跑了。”
“我知道了”,端木撓頭,望向高臺,不再追問柳柳事情,柳柳鬆了。氣,早半場總算散了,武場裡的人陸續的離開,戰雲和武當少林的那些大師互相寒喧着離開高臺,柳柳也揩着屬下回青蓮山莊。
風微涼,天氣漸轉,翠綠的技條間染上了淡淡的淺黃,花草蕭條了許多。
金風細細,葉落梧桐墜。
柳柳站在石階上望着天空,明淨堪藍,終於又是一個由夏到秋,身後黛眉走過來:“樓主,用膳了。”
“好”,點頭走進內院去用膳,今天晚上她必須離開黑風城,要不然只怕柳家就會遭到災難了,她不怕自已受傷害,但怕親人受傷害。
下午場的比賽激烈了很多,但是那些對手對於五郎君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此大家都注視到了七星樓,心中暗自估摸着,以後這七星樓還是少惹爲妙,千萬不要惹上這些亦正亦邪的傢伙,搞不好就是惹火上身。
眼看着下午場已經結束了,柳柳和黛眉正準備離開,誰知突然生出變故來,正在大家看得激動的時候,只見空中閃過一片火雲,銀絲飄蕩,紅衣妖嬈,眨眼間高臺之上立着一絕色妖男,邪媚的掃視着武場之外,陰冷的笑了一下,一收手寬大的紅雲袖緩緩的散落下來,回身望向高臺之上坐在正中的藍衣男子。
“戰雲,你爲什麼把我女人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
柔魅性感的話生生的把柳柳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身子輕顫了一下,她是被氣的,本來有一個戰雲已經夠荒唐了,現在竟然又多了一個,這是誰啊?臉色陰森森望過去,卻聽到武場外響起多少道驚慌的聲音。
“花無幽,大魔頭花無幽”,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是大魔頭花無幽,柳柳不禁有些佩服自已了,只不過露下臉,就把武抹盟主和大魔頭給引住了,看來自個的魅力還真大啊,脣角浮起冷笑,一點暖意都沒有。
花無幽,銀髮藍眸,妖嬈絕代,一身紅衣,邪魈得令女人尖叫,可就是沒人敢出聲,因爲他的邪惡,和他的美貌是成正比的,如果惹了他,男子挫骨揚灰,女子要被千人唾萬人睡,所以沒有人敢隨便得罪他。
戰雲,黑髮黑眸,周身正義的光芒,一身冰湖藍的衣服映襯得他的臉,晶瑩勝雪,他就是正義,正義就是他,大義凜然,劍眉星目,脣角浮起冷笑,一揚手,手中便多了一把寶劍,直指着花無幽,冷硬的開口。
“花無幽,你在胡說什麼,這分明是找碴,你想和我比試一場不是嗎?那就來吧”,戰雲早就想會會花無幽了,他總算冒出來了,即有放過他的道理,身形勢如破竹,執劍疾使過去,花無幽眸光一暗,紅袖一甩,一個銀球器具閃了出來,灼灼生光,卻是雙鏈銀環,一各銀鏈子,兩頭吊着一對拳頭大小的銀環,隨着他的運氣,那銀環好像活了一樣,直撲向戰雲的面門,以氣奴器,這功夫真是高深莫測,常人所不及的。
高臺之上的各大門派的掌門相視起來,心內大急,沒想到這大魔頭竟然敢公然挑戰,盟主竟然應戰了,剛纔應該讓他們一舉拿下他纔是,他們就不相信這麼多人打不過一個魔頭,可眼下兩人已打了起來,他們只能全神貫注的準備出手支援盟主。
戰雲是一柄長劍,而花無幽卻是銀鏈環,而且那環根本不用手拿着,以氣奴器,只見那銀鏈環在空中越轉越快,衆人只覺得臺子上萬道光芒閃爍,刺人眼目,而戰雲便被困在白光之中,手中的利劍狠狠的擊向銀漣環,銀器和寶劍相互撞擊出尖銳的響聲,震耳欲聾。
柳柳心下暗驚,看來戰雲必敗無疑了,本來她是不欲多管閒事的,可是戰雲是鳳邪的人,而他這麼做都是爲了穩固住江山,所以她不能不管,正等出手幫忙,忽聽得空中響過一聲嬌喝:“看流星鏢。”
一隻五角形的流星鏢帶着強大的內力擊向銀鏈環,發出澎的一聲響,流星鏢震得火花直冒,但是銀鏈環的力道減小,緩緩的迴旋到花無幽的手中,那流星錁也回落到來人手裡。
衆人望過去,在臺子上多了一個女子,女子皎若朝霞,面若薄粉,舉手投足間清麗出塵,穿一件曳地的金黃色長裙,裙上用金銀絲錢勾勒出攢千葉的海棠和棲枝飛鶯,裙襬綴上千萬顆的珍珠,貴氣逼人。
黛眉飛快的詢問身邊的人:“這女人是誰啊?”
“盟主夫人啊,林採雪”,那人顯得有些奇怪,說完還打量了黛眉一眼。
柳柳不禁疑慮,這盟主夫人長得如此出塵,爲何那戰雲還想納她爲妾呢,而且她住到青蓮山莊多日,也沒看到這女人的影子,臺子上,戰雲對林採雪的出手好似根本不感激,甚至可說有一絲惱怒。
只見林採雪雙手一抱望向臺邊的花無幽:“在下林採雪,剛纔多有得罪了,希望花宮主不要計較。”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花無幽怎麼可能再斤斤計較,那不是顯得他太小人了嗎?因此臉色和緩下來:“我希望戰盟主立刻派人把那些畫像揭下來。
花無幽的話音一落,林採雪的神色黯然了一下,但此時已由不得她多想,身後的戰雲冷硬的聲音響起來:“花無幽,你做夢吧,想都別想。”
“你?”花無幽臉色冷冽下來,好似又要發怒了,林採雪飛快的擋了過去,抱拳:“來者是客,今晚青蓮山莊做東,請花宮主一定要賞光,至於那畫像之事,如果確實是花宮主女人的畫像,我們會派人揭下來的。”
花無幽總算滿意,點了點頭,一揚手,紅衣閃過,人已失去蹤跡,只遠遠的拋下一句話:“今晚準時赴宴。”此話可謂狂妄至極,那些名門正派的臉色都難看極了,下午的比武場就這麼散了,柳柳只能等夜晚再離開青蓮山莊了,這畫像事件搞得如此之大,想必皇上也知道了,她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趕回京城去。
青蓮山莊的一處別院,臨近池畔的亭閭里,燈火輝煌,小丫頭們穿梭其中,宴席搖好,柳柳領着黛眉跟着小丫頭的身後走進亭子,迎面見到戴着銀色面具的蒼狼,兩個人相互間點了一下頭,不再開言走進亭子。
亭子裡坐着武林盟主戰雲,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一看到他們進去,擡頭笑着吩咐兩個人坐下:“來,想來那個男人是不敢來了,坐下吧。”誰知戰雲的話音一落,夜色下響起譏諷的笑聲,冷哼:“難道我會怕你戰雲不成。”
隨着話音一落,花無幽火紅的身形從亭外走進來,一身妖嬈的豔紅在白紗環繞的亭子裡,顯得分外的刺人眼目,亭子裡的人和他一比明顯的失了些色,不過看着他張揚的狂笑,其他三個人不悅染於眼底。
“花無幽,沒想到你膽子竟然如此之大,難道不怕本盟主害你嗎?”戰雲眼角揚起冷寒,一雙黑眸深不可測。
“怕你害我?你不是自偷爲名門正派嗎?如果你害我,即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你的小人,今天白天可是你夫人當衆邀請我來的,如果我花無幽出事了,肯定和青蓮山莊脫不了干係,到時候你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亭子裡響着花無幽自信滿滿的冷魅之言,眸子因爲耀着月色的光輝,愈發清冷,幽暗,深不見底,脣角卻閃着邪魅的笑,好似暗夜下的修羅。
柳柳看他們鬥氣,心下暗急,因爲今夜她要離開黑風城,千萬不能耽擱了,因此一抱拳,冷冷的開口:“你們究竟在幹什麼?如果不用膳,在下就告辭了。”
“七夜?”花無幽輕聲開口,看來他的消息倒靈通,柳柳沉住氣,見他微眯起眼睛,認真的打量着她,不會被認出來了吧,好在他很快開口:“怎麼是個娘娘腔的傢伙。“
“花無幽,看來你就是欠扁的那一種人,怪不得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柳柳的肚子餓了,也不管別人,徑自坐到膳桌邊,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也不理這些人,招呼着黛眉自顧吃了起來。
亭子裡的其他三個男人面面相覷,目瞪。呆,這就是那個邪魅的七夜,怎麼看好像餓死鬼投胎的,三個人依次坐下來,把酒言歡,席間還不忘相互奚落,柳柳很快吃飽了,擡頭見那三個男人除了喝酒,筷子都沒動一下,彼此間狠命的緊盯着,人家說一山不容二虎,這裡有三隻老虎擠到一起了,能不打起來嗎?她還是儘早脫身才是,柳柳放下筷子站起身。
“各位慢飲,在下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可惜她的沒能如意,那花無幽長臂一伸生生的拽住她,冷邪的命令:”坐下,不準走,既然都是來喝酒的,你怎麼能不喝酒呢?”
柳柳當下臉色一沉,準備發作,坐在花無幽身邊的蒼狼飛快的擊掉他的手,那張銀灰的面具上,一雙眼睛好似千年的冰潭般凌寒蕭殺:“你彆強人所難。”
“蒼狼,沒想到你竟然護着這個七夜,不是說點蒼閭冷血無情嗎?我怎麼看着不是那麼回事啊?“花無幽可就不依了,挑釁的望着蒼狼,他特然好想看看這家伏長得什麼樣子,這念頭一起,一隻手快如鬼魅的伸到蒼狼的面前,蒼狼顯然早有防備,頭往邊上一移,飛快的反擊,兩個人竟然在亭子裡打了起來,旗劃目當,身手都極狠辣,招招逼人於死地的那種,柳柳望着他們躍到半空中,勁風橫掃,擊飛了滿襯的村葉,葉落滿天,飛舞中,兩個人身形如影附隨的進攻着對方,柳柳望了一眼,不再感興趣,兩個高手對招,打個兩三百招是常有的事,難道她要一直坐在這裡看嗎?
“你不去幫蒼狼,他可走爲了你纔打的架?”戰雲靠在柳柳身邊說話,柳柳往邊上讓了一下,森寒冷漠的望着戰雲,這小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她會不知道,想讓他們三敗兩傷,好讓他坐收漁翁之利。
“省了吧,我又沒讓他多此一舉”,柳柳站起身準備回去了,戰雲正想攔住她,卻從亭子外面走進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湊近他的跟前小聲的說着什麼,只見他的臉色瞬間閃了一下,抱拳望向柳柳:“好,樓主也累了,請回去休息吧”,擡頭望過去,剛纔還在半空打鬥的兩個人早不知道去了哪裡,他也顧不得管他們了,還有正事要辦呢?
柳柳和黛眉走出別院,走在莊院的長廊裡,小丫頭在頭前領路,一直把她們送到梅院門前。
幽徑無人的小道上,柳柳擡頭望着月夜,星辰遍佈,腦海中閃爍着剛纔戰雲的神情,能讓堂堂武抹盟主變色,只怕這世上只有一人,看來他知道了,她還是立刻回京吧,要不然柳家便出事了。
“黛眉,他已經知道了,我要立刻離開這裡回京,你和端木留下來參加接下來的比武,記住千萬不要逞強,我們的目的不是得到盟主之位,而是讓江湖人記住七星樓這個地方,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只要等着結束就是了,另外如果有什麼情況,就讓小白給我送信。”
小白是柳柳養的一隻信鴿,非常通人性,因爲通體潔白,所以樓主便給它起名小白,小白是樓主巾養大的,所以只要把樓主的東西拿給它聞一遍,他就能準備無誤的把信送到樓主手裡。
“好,那你回去吧,當心點,東院門外,我讓芷姑駕了馬車在外面候着,讓她送你回京吧,“黛眉立刻點頭,嫵媚的臉上閃過心急,她自然害怕樓主家裡出什麼事情,樓主是最喜歡家裡人,不願意讓家裡任何人受到傷害,寧願那個受傷的人是她自已。
柳柳不再多話,只叮嚀一聲當心點,便縱身離開青蓮山莊往東院門外疾駛而去,東院門外果然有一輛馬車,芷姑正坐在馬車前面,不過芷姑她並不知道柳柳是個女兒身,還是個當朝的娘娘,她只聽命做事,雖然詫異主子連夜回京,但她什麼都不問,駕起馬車迅速的離開黑風城。
黑風城最豪華的酒樓,雅緻高貴的房間裡,此刻一片靜謐,歪斜在鋪着白色軟榻上的男人,一張俊美的五官上染着殺人的狂怒,鳳眉高挑,琉璃一樣的眸子裡閃過黑沉沉的狂風驟雨,涼薄的脣角緊抿成陰寒的線條,此時手裡正拿着一張畫像,大手緊拽着那幅畫像,隨着他的怒意漲高,大手一揚,那畫像眨眼間碎成紙屑,紛紛揚揚的在房間裡飄過。
“主子,你彆氣壞了,也許這只是個誤會”,手下小心翼翼的勸解着,主子每次遇到娘娘都會失去控制,在外人面前從來是冷漠的不桀的,不知道主子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會對娘娘如此易怒呢?
這盛怒的絕美男人正是鳳邪,得到手下的稟報,說武林盟主戰雲張貼畫像找一個醜女人爲妾,本來他也沒什麼意見,因爲男人納妾是正常的,可誰知道至晚上日影把畫像遞給他時,他差點沒掀了這家客找,這畫像的女人竟然和他的皇后長的分毫不差,惟妙惟肖,尤其是臉上的那個大胎痣,想來整個天鳳再也找不到二個有這麼獨特記號的女人了,雖然那女人不討喜,可現在她是自已的皇后,皇帝的女人竟然要輪爲一個屬下的小妾,他怎能不憤怒。
窗外,風吹起,村枝搖曳,捲起村葉飛舞,房間內燭光搖曳,窗影斑駁,寒氣四拂,殺機頓起。
門忽然被輕釦了兩下,月影走過去開門,果然是日影回來了,身後跟着戰雲,他不明白這夜半三更的主子召見他所謂何事,雖然不明白,卻感受到了房間的冷氣,還有主子的怒意。
“把戰雲給我拿下。”一道如地獄修羅般凌寒嗜殺的話出口,屋子裡的三個人同時一震,卻在同一時間有所動作,日影和月影身形一動,寶劍出鞘,而戰雲雙手垂立,一動也不動的聽任兩個人抓着他,一張俊美的臉上閃着困惑,他做了什麼讓主子憤怒的事嗎?
“戰雲不明白自已做了什麼錯事,請主子明示?”
鳳邪冷哼一聲,絕美的五官上,眸子閃過森冷陰驁,脣角粲然一笑,卻帶着帝皇的冷漠無情:“黑風城牆上的畫像是你貼的嗎?”
皇上的話音落,戰雲的臉上浮過苦笑,想不到主子連自個納個妾都要過問,一定是林採雪那個女人偷偷的來見了皇上,可惡的女人,她別想他有一天會給她好臉色,他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她連他的一個妾都容不了,還妄想得到他的關注,而且皇上竟然因爲她的話便抓了他,如果說這女人不是皇帝棄之不要的女人,他實在無法相信。
“是”,他低頭應對,自然皇上要抓他,他任憑他們處置了。
“採雪那麼好的女人你竟然不珍惜,還要娶這麼醜的女人爲妾,那醜女人你見過嗎?”鳳邪低沉兇狠的語氣,臉上鬼魅般神秘惑人,緊盯着戰雲的脣,他希望聽到否定的話,但是戰雲點了一下頭:“是的,戰雲見過那個女人,她並不像皇上說的那麼醜,臉上的胎痣並不難看,相反很獨特,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使得她整個人聖潔而高雅,高雅中又帶着小汝人的我見猶憐。
戰雲說得如癡如醉,皇上的臉越來越陰暗,難道那個女人真的來黑風城了,因爲朕冷落她了,所以她不甘寂寞跑到黑風城來勾引男人,不過她臉上的胎痣真的像蓮花嗎?還是戰雲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
日影和月影見戰雲說得起勁,遞了好幾個眼色給他,他都不自知,這個蠢男人,他們無語了,沒看到皇上的臉色越來越綠嗎?而且他說的那個人怎麼那麼像娘娘呢,連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娘娘來黑風城了,可是娘娘一個弱女子來黑風城幹什麼?
燭火跳動,鬼魅般幽暗,
鳳邪冷哼一聲,凌寒的開口:“採雪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你不珍惜,竟然大張旗鼓的在黑風城裡找人納妾,看來你是過得太得意了。”
戰雲總算回過神來,心內暗自咒罵一聲,自已真是瘋了,是嫌命太長嗎?明知道主子是爲了給採雪出氣,還大說特說那個女人的好處,這不是把自已往絕路上推嗎?
“主子,這是屬下的家事,“戰雲堅定的開口,燭火映着他的臉,鎮定堅持,沒有一絲膽怯,眸中跳躍着兩小族的火花,是熾熱的,一想到那個女人,他便有點不顧一切的感覺,人有時候真的好奇怪,明明只見了一次面,可就是那麼的想要她,有些人相處了有一輩子那麼長,可就是沒感覺,甚至於厭惡。
“大膽”,鳳邪陰驁的怒哼,身形已落到戰雲的身邊,一雙手快如鷹爪的鎖向戰雲的喉結,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已使得戰雲呼吸困難了,喘氣急促,臉色蒼白起來,但是他一動也不動,眼前浮現出自已和日影月影,三個人在街頭流浪的情景,整天跟狗一樣,被人家攆來攆去的,還被打,要是受傷了,就是傷處爛了也沒人過問,走到人家面前,那些人只會捂住鼻子,罵他們幾聲小雜種,後來遇到了當時的太子,雖然後來他們知道太子是看中了他們的骨骼奇正,是練武的好材料,要把他們培養成得力的手下,說到底他們都是太子手裡的一顆棋子,但是這些年來,他們得到了應有的尊重,有了武功,有了身份,這一切都是皇上給予的,所以即便皇上要殺了他,他也不會反悔的,戰雲閉上眼,思緒已經有些飄渺,好想孃親啊,孃親的懷抱好溫柔啊。
日影和月影一見皇上憤怒了,看樣子真有可能殺了戰雲,慌忙跪下來:“主子,請你饒過戰雲吧,他並不知道那女人是娘娘,而且戰雲看到的也許根本不是娘娘,這一切都有待查證,如果皇上殺了戰雲,武林盟主突然被殺,勢必會引起江湖的動盪,到時候又要費一番心力去培養下一個心腹。”
鳳邪聽了日影和月影的話,眉一凝,手下力道一收,人已落到軟榻上,冷望着癱到地上的戰雲,等到他幽幽的醒過來,才森冷的開口:“這次先饒過你,把此次比武大會的事整理好,否則別怪朕毀了你。”!!謝主子“,戰雲應了一聲,心裡鬆了一口氣,主子總算在最後一刻放過他了。
“把他送出去,明日把畫像全部揭了”,鳳邪面無表情的揮手,日影點頭:“是,主子”,彎下腰來扶起戰雲送下樓,吩咐了他的手下把盟主帶回去休息,又回身走到樓上。
“主子,現在我們要回京嗎?”日影和月影恭敬的開口,他們跟了主子有十年之久了,有時候也能摸索一點主子的思想,但這種時候不是很多,除非主子憤怒得失了常,就像此時。!!是,朕要立刻回京,看看那女人究竟在不在京城裡,如果她不在京城裡,看朕怎麼好好治她,好好治柳家”,鳳邪吐氣,可心裡的鬱結仍在,明明應該高興的,他終於找到這女人的把柄了,可以休棄她了,可心裡竟然不甘心,很深的不甘心和不忍,是的,不忍,他竟然不忍心把那個女人攆出宮去,什麼時候他有了這樣的思緒,鳳邪困惑起來,漆黑的眸子冷且寒。
“好”,兩個人抱拳應聲。
柳柳總算在幾日後的傍晚趕回京城了,先回到雲宵閭,吩咐芷姑依舊回黑風城去,芷姑領了命,吃了些東西便離開京城,連夜回黑風城。
月光朗朗,街道邊高高的梧桐村像是被水洗過一般,顯得格外清亮,白露晶瑩,牲在磚石隙縫冒起的幽草上,暗夜下,有一個白色秀麗的影子,輕靈的閃過,若隱若現的在薄霧中穿過,順着外宮牆那碧綠苔蘚鋪成的翠綠小,徑疾駛而過,身形一閃,進了高牆圍繞的皇宮。
皇宮內,華清宮門前,燈火輝煌,一大批的侍衛高舉着火把團團圍住了華清宮,爲首的正是皇上的貼身護衛,日影和月影,冷邪的望着阻擋着華清宮大門的兩個小太監。
皇上要見皇后娘娘?!”
“娘娘睡了,她今兒個身子骨不太好,煩請日影大人回稟皇上,明日一大早便讓娘娘過去,可行?“小安子的一顆心提到嗓眼上,小腿肚子輕顫起來,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突然想見娘娘,可是娘娘根本不在皇宮裡,這可怎麼辦啊?華請宮的宮女和太監都惶恐的垂首望着腳面,誰也不敢直視日影大人和月影大人的視線,生怕一個不小心,害怕的說出娘娘不在宮裡的事情。
日影冷凝着臉,沉聲喝止:“大膽奴才,皇上要見人,即便是生重病也是要見的,立刻去稟報皇后娘娘,讓她隨屬下去上書房。”
日影的話一說完,寶劍已架在小安子的脖子上,小安子抖索了一下,那冰涼的觸感清晰的靠在他的肌膚上,唬得他腿肚子發軟,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腦海裡只知道不斷的追問,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天際一抹烏雲遮住了空中的月亮,暗夜漆黑凌寒,火光中,兩個小太監和幾個宮女輕顫起來,難道今晚便是他們的死期了,重要的是娘娘如果再不回來,只怕事情就鬧大了,幾個人低垂着頭,哭喪着臉,渾身冷汗如雨。
小安子迫於形勢只得低喃着開口:“好,奴才這就去請娘娘?”就在這時只聽到一聲冷魅之聲好似天簌之音降臨:“大膽日影,仗着是主子的奴才便跑到華清宮來欺人不成?”隨着話音一落,從門裡走出一個人來,月亮破層而出,光芒照在宮門上,投射到一抹嬌麗的身影上,不是娘娘又是何人,正冷凝着臉怒瞪着日影和月影兩個人。
“屬下見過娘娘”,日影和月影恭敬的開口,心裡一抹詫異,剛纔看到小安子和小年子的害怕的神情,讓她們以爲娘娘不在宮中,沒想到原來娘娘在宮裡,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他們不希望這一對帝皇帝后鬧僵了,而且皇上其實還是挺在意娘娘的,只是他自已沒有意識到,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明白的。
華清宮的人同時鬆了口氣,沒想到娘娘竟然在最後的關頭回來了,每個人在極度緊張之後,渾身無力,連擡腳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擡頭呆呆的望着娘娘,多日未見娘娘,娘娘還是如以前一般清冷,望着日影和月影兩個人,越發的蕭殺冷硬。”走吧,不是皇上要見我嗎?”柳柳領頭往外走去,翠兒亦步亦隨的緊跟着娘娘,她都哭了一回了,幸好暗夜中那紅腫的眼睛使人看不真,她同樣擔憂着,如果娘娘趕不回來,不但華清宮裡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就是柳家也會慘遭飛禍的,幸好,最後的關頭,娘娘回來了。
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華清宮,華清宮門前,小安子小年子,還有明月和彩霞幾個人抱頭痛哭,他們就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糟又回來了,身上汗如雨下,現在全都粘連在身上,幾個人相互攙扶着走進華清宮去。
柳柳領着翠兒走到上書房門前,見小玩子一臉小心的守在書房門外,琉璃折射到玉石牌匾之上,光華灼灼,小玩子一擡頭見到皇后娘娘,趕緊彎腰,恭敬的請了一聲安:“奴才見過娘娘。”
柳柳輕紗水雲袖輕拂過,柔潤的嗓音響起來,淡淡的:“起來吧。”
“謝娘娘”,小玩子退到一邊站好,他不明白皇上爲什麼一回來,連夜命日影和月影去召見娘娘,而且還怒氣衝衝的,皇上出宮了,娘娘在宮裡怎麼惹着他了,小玩子百思不得其解,已經請了娘娘進上書房。
上書房龍榻上慵懶的歪靠着皇帝鳳邪,他俊美的五官上,布着山雨欲來的狂怒,鳳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縫,裡面暗芒四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不在宮裡,那麼接下來就別怪他了,正想着,小玩子從外面走進來,跪下來恭敬的稟報:“娘娘過來了”,說完讓到一邊去,柳柳站到宮燈下,望着鳳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不知道皇上深夜召見柳兒,所爲何事?”
鳳邪好看的眼眸中琉璃光芒暗了一下,這女人竟然真在宮裡,難道戰雲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天下還真有和她一樣臉上長着胎痣的女子,鳳邪冷魅的扯出笑,透着絲絲涼意。
聽過戰雲的話,鳳邪一直想看看,這女人臉上的胎痣像蓮花嗎?仔細的望過去,光亮處,柳柳眉細長如柳葉,眼睛閃爍似星辰,肌膚白晰,脣似施脂,那半邊臉上的血色胎痣,真的很像一朵盛開的蓮,着一襲白色的長裙,長裙柔軟的拖在地上,散發出淡淡的花草的香味,就那麼定定的站在那裡,聖潔高雅。
“朕想問問皇后上次的病可好些了?”鳳邪的聲音和緩了一些,深邃的眸子掠過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看到獵物的興味。
柳柳挑眉,眉峰閃過譏誚,她會不知道這男人心裡想什麼嗎?本來以爲抓住她的把柄了,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損,換成是誰都會暴跳如雷,而他竟然若無其事,只更能說明他的心機深沉,連她都感覺到一絲不安。
“謝皇上桂唸了,柳兒沒事了”,既然他裝,她只好也裝着很感動了,低垂首,眼裡冷光掃過。
鳳邪脣角杜着玩味,他越來越覺得這女人有意思了,明明一臉不耐,竟然還有功夫擺出很感動的樣子,話裡帶着隨意的懶散。
“朕聽說皇后的姐姐病了,看皇后久沒有動靜,所以想關心一下。”
柳柳一聽鳳邪的話,心裡陡的一沉,姐姐怎麼了?可是此刻在皇上面前,她自然不能有絲毫的表現,雖然心裡已很慌忙,水雲袖中的雙手已緊握成拳,不動聲色的開口:“柳兒正想向皇上告假,明日出宮去黃府看望姐姐?
“準”,鳳邪倒也乾脆,柳柳的姐姐也是他的大表姐,何況那個大表姐爲人極是溫柔,又嫺慧,他即有不准她去看望的道理,不過對於她此次能到現在纔來稟假,他有些疑惑,難道這女人知道他不在宮裡,眸子有意無意的掃過去,只見柳柳已恭身謝過他。
“柳兒告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敢再留下來,一想到姐姐竟然病了,而她還不知道,眼裡便潮溼起來,心裡很慌,姐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明天一早柳兒便去看你。
“皇后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想必也累了,明兒早上朕讓他們送你去黃府吧”,鳳邪難得關切的叮嚀,夜色中他的嗓音帶着酒醇的甘香,沙啞中透着磁性,光是聲音便讓人心動的那種,但柳柳此時心中悲慼,哪裡還管他聲音好不好聽,急急的退了下去。
等到皇后娘娘一走,日影和月影便走進上書房,只見皇上正凝眉沉思,不敢打擾,靜立在一邊,等候主子的吩咐。
“難道天下真的有如此想像的兩個人?”鳳邪冷魅的話裡有一絲困感,擡頭望向自個的得力手下,日影和月影。
“皇上,這天下想像的人多了,所以並沒有什麼稀奇的,等到戰盟主找到那個女子,皇上便會明白的”,日影恭敬的開口。
鳳邪錦袍一揚,點頭站起身,眸中光芒冷冽,銳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爲了鬧個明白,他們連日來趕路,他也累了:“但願吧,如果戰雲找到了,別忘了讓他帶來給朕瞧瞧,朕很好奇。”
“是,皇上”,兩個屬下遵命,小玩子過來侍候皇上回永元殿休息。
柳柳一走到僻靜無人的地方,便支撐不住,整個人虛弱的靠到湖堤邊的柳襯上,翠兒嚇得趕緊上前扶住她,心急的叫起來:“娘娘,你怎麼了?”
柳柳揮揮手,月色下,她臉有些蒼白,眸子裡閃過憂慮,緊盯着翠兒:“是誰派人來說姐姐生病了?是爹爹還是黃家的人?”
翠兒遲疑了一下,她知道主子和大小姐感情深厚,告訴她怕她難受,不告訴她,又怕她焦慮,搓着手拿不定意,只到柳柳的手緊拽上她的手臂,那指尖冰涼,輕顫着,翠兒知道娘已經急了的,怕她急出啥事來,趕緊開口。
“娘娘,你別急,是黃家派人來請娘娘了,說大小姐病情很重,所以想見娘娘一面。!”
翠兒的話一落,柳柳的心頭便罩上暗影,姐姐病重,如果不是重,她那樣一個處處爲她人着想的人斷不會派人來請她的,她的姐姐啊,柳柳的眼裡一下子染上霎氣,水波輕蕩,她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大聲的喊着,姐姐不會有事的,她相信,姐姐不會有事的。
“我要立刻黃家”,柳柳心急的掉頭,翠兒一把拉住柳柳的手,擋住她的去路:“娘娘,夜已經深了,還是明日一早再過去吧,而且,而且?”翠兒後面的話沒說出口,柳柳停住身子,直視過去:“怎麼了,你說啊?”
“聽宮裡的小太監說,丞相大人有求過南宮御醫,但是南宮月誰也不見,如果他出手救大小姐的話,說不定她會好起來啊?”
月色下,柳柳手指輕顫了一下,南宮月,腦海裡不由思慮起他強吻她的事,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美男南宮月爲什麼會看上自個兒,他那樣一個美若天仙的人,竟然強吻了她這個天下一醜女,如果這事她說出去,人家一定當她說癡話了。
“好,明日我去見南宮月,那怕是用求的,一定讓他救救姐姐”,柳柳微仰起的小臉蛋上閃過智慧的光芒,輕覆着清冷的銀輝,姐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因爲知道姐姐出事了,柳柳哪裡還睡得着,她坐等天際露白,窗外更深露重,落花知疲倦,但覺人心涼,她提筆素描,姐姐的笑容丹貌便留在畫紙上,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溫柔可人的笑,柳兒,姐姐來看你了?你還好嗎?一定要開心喔,一定要開心,姐姐走了,柳柳受驚,大叫起來,卻發現只是自已陷入了暇想,窗外,天亮了。
細雨迷濛,如煙如霧,籠罩着諾大的宮閣,輕風拂過,水湖蕩起漣漪,花園裡,雨打殘花,花落滿香徑,掩沒了昔日的繁華,一道纖細的身影飛快的急步在細雨菲菲中,身後跟着好幾個丫頭叫喚着。
“娘娘,你等等奴婢,奴婢給你打着傘”,可惜前面的人影好似未曾聽見,身形更快,眨眼把她們扔出去好遠,娘娘一大早只簡單的盥洗過後,便飛奔進御醫院而去。
柳柳闖進御醫居,小太盅們嚇得紛紛跪下來,雖然皇后娘娘不受寵,可他們知道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又得大總管的庇護,他們這些小呶纔可不敢得罪娘娘:“奴才見過皇后娘娘”,細雨菲菲的廊檐下,幽徑上跪了一地的太監。
柳柳走到一個小太監前面,冷冷的開口:“南宮月呢?”
小太監一聽到如此盛冷的話,身子不禁抖索了一下,原來娘娘是找南宮大人的,心下便了解是什麼事情了,前幾天丞相大人也來找南宮大人,聽說面都沒得見,這次娘娘親自出面了,可是南宮大人那麼固傲的性子,會答應嗎?小太監雖然估到南宮大人不可能去,可娘娘還等着他的話呢,趕緊磕頭回話。
“奴才回娘娘的話,南宮大人剛纔出去了,奴才不知道他去哪了。”
柳柳沒想到南宮月竟然真在皇宮裡,她本來打算皇宮裡沒有就找到他家去,沒想到他竟然在宮裡,可是他出去了,這麼大的皇宮要到哪裡去找呢,柳柳蹙眉思慮,腦海裡靈光一現,南宮月會不會去香棒林呢?身形一移,往外閃去,身後的小太監面面相覷,慢慢站了起來。
柳柳奔到香榛林裡,遠遠的果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心裡大喜,飛快的奔過去,枝葉飄飛的間隙裡,南宮月一身白衣的林立着,俊世容顏上布着淡淡的疏離,正在吹蒂,蕭聲婉約,依舊帶着淡淡的愁思,柳柳放慢腳步走到他的身後,不待他的蕭吹完,便伸出手拉住他,怒吼。
“南宮月,人命關天的時候,你竟然在這裡吹蕭,是不是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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