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街道邊的高大的村木透射出斑駁的技影,斜映在路面上,落葉紛紛落下,飄灑了一地。
忽然半空黑雲壓頂,鋪地蓋地的撲了過來,衆人擡頭,卻是身着黑衣的殺手,從四面八方飛撲過來,掩去了天上冷魅的月光,周遭壓抑着沉沉的殺機,瞬間飄落到輦車四周,團團包圍住一羣人。
日影和月影還有十幾個侍衛退後一步,身形一掀落下馬來,肩連着肩,保護着皇上。
“你們是什麼人?”
日影冷冷的問,那爲首的黑衣人張揚的狂笑,笑聲刺耳,等到他笑夠了,陡的一收,緩緩的擡起頭來,只見他銀髮藍眸,風掀動起他的長髮,像一塊銀色的屏幕,罩住他整個人,臉色妖魅,誘人至極,偏就藍色瞳孔裡是翻滾不斷的狠意,蠟血而殘狠。
“花無幽,你這個魔頭,竟然跑到京城來了”,日影已經認出爲首的人,眼神陡的幽暗,看來他們今夜是遇到勁敵了,一定要小心應付。
日影的話傳到輦車裡,柳柳暗自詫異,沒想到花無幽竟然也要殺皇帝,鳳邪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啊,不,應該是舊朝換新時,一定妄殺了許多無辜的人,纔會有今日這等冤孽,反覆的要殺他,阻止了一批又來一批,柳柳偷偷擡眼望向鳳邪,只見他鳳眉略挑,臉色一點表情也沒有,花無幽的名字顯然還不能影響他,微瞼雙眸,脣角浮起絲絲冷意,是隱忍的殺氣。
柳柳掀簾往外望去,只見月色下,銀髮飛舞,張揚囂張的男人不是花無幽,還是何人,他也太誇張了,在天子腳下的京邦公然殺人,還如此狂妄不祟,只怕鳳邪不會饒了他,但是花無幽的功夫,柳柳是見識過的,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拿下他,不知道鳳邪的功夫究竟如何,柳柳暗自猜測,一擡頭,鳳邪的俊臉就快貼着她的臉了,呼出的熱氣帶着一股香味,陰狠的開口。
“你在懷疑朕的能力嗎?”
柳柳眨巴着眼睛,頭往後一仰,咚的一聲撞到廂壁上,臉色有些難看,冷瞪過去。
“你幹什麼?好好的坐着湊過來,還是想辦法對付外面的殺手。”
鳳邪面對外面挑釁的殺手毫無感覺,卻可以爲了柳柳的猜測而動怒,一張俊臉上長長的睫毛輕眨一下,脣角閃過陰冷的笑,他會讓她知道自已究竟能不能打得過那個叫花無幽的男子,身形陡的一退,坐回軟榻上。
柳柳的臉色幽暗幽暗的,潦黑如墨的眸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好似那上等的寶玉般灼灼生輝,卻又帶着絲絲冰涼的氣息,脣勾出冷意,驕傲自負的傢伙,花無幽絕對不是無能之輩,天下打得過他的人只怕屈指可數。
外面的打鬥聲傳來,銀鏈環的光芒在夜色中發出一波一波的銀光,照射到輦車的車簾上,不時有急促的驚呼聲傳進來,鳳邪身形未動,高深莫測的眸子緊盯着柳柳的脣,兩次了,他親了她兩次都沒有吐,沒想到自已對金佳麗和樓思靜那樣的美女反感,卻會對這樣一個醜女有感覺,而且單單望着她的脣,便能想像出那份柔軟美好,輦車內的氣氛因爲鳳邪熾熱的眸光,而變得濃綢起來,柳柳有些不安,吞嚥了一下口水,她對於男女之事還不甚明瞭,對於男人如此火辣辣的目光,是又羞又怒,可是眼前的男人是當今的皇上,她就是再惱也沒有辦法可施。
正在柳柳困惑時,日影和月影的輕呼傳進來,雖然極細微,但是仍很清晰,看來他們兩個人受傷了,不等柳柳多想,鳳邪的身形一閃,如一各疾使的寶劍銳利的閃了出去,形成一團強大的光因,柳柳飛快的掀起豐簾,只見月色下,鳳邪鳥絲揚起,白衣飄飄,黑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整個人快速的轉動在光圄裡,靠近他身邊的黑衣人一看他現身了,哪裡怠慢,飛快的出手疾使過去,只見那光因好像有了彈性似的,劍刺過去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見鳳邪雙手往回一拉,那黑衣人被吸到光因上,眨眼間臉色蒼白,蹌踉着後退了兩步,癱倒到地上去,只刺下一口氣了。
柳柳大哥,沒想到鳳邪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測,原來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難怪他無所畏懼,他現在使的這門功好像就是難得一見的吸魂神功,聽說此功深不可測,可把對手的內力吸爲已用,從而使他的內力越來越深厚,傳言此功消失三百年了,怎麼會被鳳邪練成了呢,柳柳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輦車外面的花無幽可就如臨大敵了,雖然知道鳳邪的武功高深莫測,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傳言中的吸魂神功,如果不小心撞到他的光困上,只怕自已的內力盡失,就在這眨眼的功夫,場上已經轉變了立場,那些黑衣人有一多半被侍衛殺了,還刺下少數的幾個已有些慌忙,花無幽知道今天晚上別想刺殺成功了,可是怎麼樣也不能空手而歸啊,眼眸一轉,迎上輦車內的一雙眼眸,身子立刻快速的閃過,一伸手柳柳便被他擄了過去,大手已經掐到她的脖勁處,冷冷的望着鳳邪。
“立列後退,除非你不想要她的命了。”
月色很涼,柳柳怒擡頭望着花無幽,花無幽正擡頭盯着鳳邪,並沒有望自已手裡的女子,他知道自已此刻面對的是如何強大的勁敵了,都怪自已太魯莽了,這就是輕敵的代價,損失了一大批的手下,還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不過有了手裡的這個女人,相信鳳邪這個狗皇帝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花無幽忘了,自古帝皇最無情,一個小小的女人只怕還無法和他的江山相抗衡,鳳邪陰驁的眼神連眨一下的動作都沒有,脣角露出殘狠的笑:“用一個大魔頭來換一個小小的女人,怎麼算都是朕戈算,這樣吧,朕和你一起動手。!”
寒夜雖冷,卻比不過這句話,冷到骨子裡,每一滴血液都是涼的,她本沒有指望這個男人會救她,但是不指望和親。說出來是兩回事,最起碼她還是他的皇后,不是嗎?脣角浮起一抹苦笑,她覺得淒涼什麼,本就沒指望過的事,何必難過呢,可是她真的好難過,爲什麼眼裡好像有熱氣,不是說沒有愛便傷不了她嗎?柳柳幽暗的眼神比長夜更冷寂,落到鳳邪的眼裡,他的心忽然一震,很疼,她的眼神那樣絕決,完比不同於先前的軟化,是自已把她推離得更遠了嗎?可是他並沒有說錯不是嗎?現在讓他選擇,他肯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江山,那麼他還疼什麼痛什麼呢。
花無幽沒想到鳳邪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難怪他能坐穩皇帝之位,這份狠辣連他都自虧不如,就是他這個大魔頭遇到這種事也要皺一下眉頭,但是他眉都不皺一下,更別說去想了,脣角揚起冷冽的笑,那妖魅的容顏嗜血而絕決,輕快的吐出一個字。
“好。”
鳳邪的心忽的一沉,難道真的要用柳柳的命來換這個魔頭的命嗎?爲什麼他感到心內蝕骨的疼,可是眼下已容不得他多想了,烏絲繚繞,俊顏罩上青霜,周身的戾氣,他要賭,賭自已能贏了皇后,還能贏了江山,電光火石間的出手快而狠,如一條疾使出去的長練,花無幽心下一驚,手下有一絲遲疑,難道他真的能傷害手中這個無辜的女人嗎?就是這一點的遲疑,就讓他慢了一步,提着柳柳飛快的疾使開,他終究下不了狠心啊,就在這最後的一刻,眼看着鳳邪的掌風要擊到他了,只聽到耳邊的一聲嘆息,幽幽的開口:“你走吧。”
話落,身形陡的換了一個位置,懷中的女子置身於他的前面,替了他去接那一掌,在這一瞬間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原來是隱而不露的,她竟然會武功,既然如此,剛纔爲何不刺他不備逃脫呢,鬆開手的同時疾使出去,在最後離去的一刻,他方認真的望過去,只見暗夜中,那一道俏麗的影子被掌風擊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像一朵鮮豔的曇花在夜色中盛開,嬌豔莫名,竟是他遍尋不着的女人,夜色中只聽到花無幽負傷的狼嚎,疾使而去。
鳳邪的臉色大變,他不明白明明是擊向花無幽的掌,爲什麼會落到柳柳身上,只見她的髮髻在掌風中散開,飛舞着像一朵盛開的曇花,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沉沉的落下來,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身形一閃,飛快的接住半空中落下的她,只見她一口鮮血噴泄出來,濺到了他的白色錦袍,而心卻撕裂的痛起來,聲音失了色。
“快,立刻回宮”,他緊張的命令,緊樓着氣息微弱的她,在最後的一刻,幸好他收了一份內力,要不然她必死無疑,而就在最後的一刻他看到了她竟然會武功,是的,他的皇后原來會武功,既然會武功,爲什麼不躲開呢,卻生生的接了這一掌,還讓那個男人逃了。就在這空檔,那刺下的幾個黑衣人也逃走了,日影和月影也都負了傷,一見主子急起來,也顧不了其他,飛快的翻身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皇宮而去。
鳳邪把柳柳抱進永元殿,他的寢宮,只有這個女人呆過兩次,其她女人還沒出現過這裡,一次她生病了,這一次她負傷了,這個女人爲什麼那麼容易讓自已受傷呢,鳳邪握着柳柳的小手,感受到她的休溫,心纔好受一些,立刻吩咐小玩子在外面守着,不準任何人過來打攏他們。
他掌風一起,牽動她的身子緩緩坐起來,雙掌相對,他要給她運功遼傷,慢慢的兩個人的頭上都冒出氳氤的熱氣,寢宮之中熱氣繚繞,只見她滿臉的汗珠子順着臉頰往下流,烏絲披散,頭上的髮簪早不知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整張臉經過他的內力輸送,變得緋紅起來,雖然氣息仍然很弱,但他知道她沒事了,心裡的一塊巨石總算落了地,慢慢的收手,呼了一口氣,朝外面叫了一聲。
“傳御醫,”
“是,皇上,“小玩子飛快的把御醫領進來,只見皇上一撩錦袍,下了牀榻,輕手輕腳的安置好娘娘,御醫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先給皇上先了禮,再給娘娘診脈,原來是受了內傷所致,不過已經遼過傷了,只要再開些藥調理一下便好。
“臣開些方子調理一下,娘娘的身子便無大礙了。”
“好,下去開吧,立刻讓人煎了送過來”,鳳邪大手一揮沉着臉命令,御醫和小玩子膽顫心驚的退出去,心裡暗自思付,皇上是怎麼了,娘娘受傷了,皇上好像比誰都緊張,他不是一直不喜歡娘娘嗎?親自給娘娘療傷,不過娘娘是好好的怎麼會受傷呢?
寢宮內,鳳邪坐在牀榻邊給柳柳蓋好錦套,伸出手輕觸她光滑細緻的小,臉,輕聲的低喃:“朕是有把握救下你,纔會那麼說的,可是你爲什麼要迎那一掌呢,若非朕收得快,只怕你就沒命了”,想想這個他就後怕,如果她真的有事了,他不知道自已會怎麼樣,總之現在他被她吸弓了,不管她是美的,還是醜的,和樣貌無關,是她這個人吸可了他,所以他不准她有事。
藥煎了上來,他親自喂她服下,才放下心,去浴房洗去一身的汗臭味,換上清爽的中衣,緩緩走出來,小玩子正一臉苦色的望着他,鳳邪冷掃了一眼,雙手環胸,狠厲的開口:“又怎麼了?”
小玩子的腿肚輕顫了一下,小心的慢吞吞的開口:“皇上,娘娘剛纔醒了,可是她回華清宮了。”
“什麼?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一個病人你都留不住”鳳邪大手一揮。小玩子被甩出去幾米遠,擡頭只見那身影早不見了,趕緊飛快的爬起來,緊跟上前面的影子,一迭連聲的開口:“皇上,皇上,你等等奴才。”
柳柳回到華清宮,臉色蒼白得跟個鬼差不多,把翠兒和巧兒嚇了一跳,飛快的扶住她,走進寢宮,翠兒安置好娘娘,流着淚問:“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先睡會兒”,柳柳不想多說什麼,省得翠兒大驚小怪的,她也不懂一向冷心冷情的自已是怎麼了,聽到鳳邪那樣的話,心裡便覺蒼涼無比,所以當他的掌風擊過來後,她想也不想便迎了上去,也好像是爲了花無幽最後一絲遲疑,他的心地並不壞,所以她不想讓他那麼隨便的就死了,便代替他受了一掌。
“好,那你睡會兒”,翠兒眼淚巴拉的走過去給她掖好被角,靜守在一邊,柳柳也由着她,什麼都不說,極端的虛弱,慢慢的閉上眼睛,就在這時,寢宮的門菲咣噹的一聲響,從外面走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氣勢洶洶的走到柳柳的牀榻前,泰山壓頂似的罩住整個光亮,整個寢宮一下子涼颼颼的,寒氣四溢,翠兒和巧兒抖索了一下肩,往邊上讓了一讓,柳柳皺眉睜開眼,望着長髮隨意披在肩上的男人,一臉的鐵青,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那中衣都沒繫好,半敞着,這麼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幹什麼,她可沒心情和他鬥,正準備閉上眼,身子陡的一空,這男人竟然抱起了她,柳柳立刻冷下臉來。
“放我下來,馬上。”
“沒有人可以命令朕”,他狂妄霸道的開口,並沒有放手的打算,掉頭朝門外冷戾的命令:“賜皇后娘娘未央宮,立刻移駕未央宮。”
柳柳和翠兒還有巧兒都呆住了,這什麼狀況,竟然把未央宮賜給了她,在該賜的時候未賜,這時候側賜給她了,沒必要了吧,柳柳自嘲的笑笑,脣角掛着拒絕,冷冷的搖頭。
“我不會進未央宮的,皇上還是收回成命吧。”
鳳邪並沒有多說話,錦銳的薄脣一掀,一抹淺笑浮起,卻帶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低頭貼着她的耳邊輕語:“皇后會武功的事如果泄露出去,朕要想想該治柳傢什麼罪呢?”
柳柳本就蒼白的臉色閃了一下,脣上的光澤黯然下去,鳳邪看着有一絲不忍心,可是她總是抗拒他,如果不這樣逼迫她,他們之間永遠是這種跨不過去的隔閡,所以只當沒看見她慘白的臉色,暗淡的眸光,還有脣角的絲絲冷氣。
“好。”
寢宮門外,小玩子飛快的響起尖細的聲音:“擺駕未央宮。”
華清宮裡的宮女和太監都歡天喜地的,有一種總算熬出頭了的感覺,只有柳柳臉色冷凝着,這算什麼?拿她的家人威脅她服從嗎?不過她卻反抗不了,因爲後宮制度中,皇后和妃子不能會武,否則將以謀亂罪處之,這樣就會牽連到柳家,爹爹和孃親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會武功,如果讓他們無辜受罪,自已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可是難道真的忍鳳邪對自個兒威脅,永遠有一個軟肋在別人手裡,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柳柳無力的垂下頭,輕靠在鳳邪的胸前,她實在太虛弱了,就讓自已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麼事明兒個再想吧。
鳳邪低頭望了一眼懷裡防備又張揚的女人,總像個刺蝟似的刺傷別人也弄傷自已,脣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連他自已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多麼的柔軟。
未央宮燈火輝煌,宮殿內外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大氣兒也不敢出,皇上親自抱着娘娘走進未央宮,這是何等的榮寵,衆人暗暗心驚,思索着以往自個兒有沒有得罪過娘娘,或是態度不端的,總之人人面露心驚,雙手伏地,太監總管江成望着走進大殿的身影,眸子裡一片釋然,他就知道娘娘一定會回未央宮的。
柳柳沉沉的睡着,一直到鳳邪把她放到寬大的鳳牀上,只嚶嚀一聲,繼續睡着了,鳳邪細心的給她蓋上錦餘,掉頭冷冽的吩咐一邊的翠兒:“好好照顧娘娘,當心着點”,眼神銳利,高深莫測。
一夜之間,諾大的後宮傳得沸沸揚揚,有高興的,有嫉妒得抓狂的,總之大家都知道昨兒晚上皇上親自抱着娘娘送到未央宮的事情了。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太后娘娘,聽到大太監清安的稟報,臉色好看多了,鳳舞陽的離宮出走,讓她到現在迅惶惶然,每時每刻的擔心着她在外面會不會受人欺凌,不過聽到皇上和皇后的事情,還着實讓她高興了一場。
和太后娘娘相反的是廣陽宮的淑妃娘娘,長信宮的德妃娘娘,兩個女人知道昨兒個晚上發生的事,在自已的宮殿裡,怒火沖沖,掉了一地的東西,嚇得宮女和太監們大氣兒也不敢出,只小心的望着主子。
淑妃娘娘的貼身丫頭鎖兒見自個的主子臉色都綠了,小心的安慰着主子:“娘娘,生氣能解決什麼?還是想想主意纔是真的,如果那個女人再懷孕產下龍子,娘娘可就一輩子受人之下了。”
金佳麗一聽鎖兒的話,氣息總算平順了很多,陰狠的臉上,眸子閃過毒辣的算計,咬着牙開口:“把那個丫頭叫過來,問問昨兒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奴婢這就去辦,娘娘千萬別生氣了。”
金佳麗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鎖兒退下去,望了一眼遍地狼籍的大殿,兇狠的開口:“一幫蠢才,還不快把這些東西收拾乾淨了。”
“是,娘娘,“衆人立刻小心翼翼的應着,一起動手把大殿上處理乾淨,緩緩退了出去。
金佳麗掃視了一眼金碧輝煌的宮殿,眼神陰狠,脣角掛着算計的笑意,柳柳,沒想到你一個醜女人竟然得了聖寵,那麼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銀牙輕咬,氣息粗重,粉拳一握,重重的擊在身邊的楠木椅上。
相對於金佳麗的浮燥,樓思靜卻安靜多了,雖然一大早臉色也不好看,可終究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派雍擁華貴,儀表大方,倒讓下面的奴才們敬佩,直嘆自已跟對了主子,而沒跟淑妃娘娘那樣狠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