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的度數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喝下去讓人覺得有種溫溫的火在升騰,但是處在安裝着中央空調的舞廳裡,卻沒有燥熱的感覺,但很能助興。左邊的長髮女郎此時,一杯酒喝下去,已然恢復了常態,臉上紅潤起來,眼睛袒露出天然的媚態,毫無做作感。這個舞廳的女郎應該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本身都有姿色,只是打扮得太過豔麗,讓人有種發自內心的牴觸。
只見她望着文風,眼泛迷離,身子也緊緊地貼過去,粘聲說道:“小帥哥,今晚能不能把我們帶出去,我們姐妹免費陪你。”另一邊的捲髮女郎更是大膽,放下酒杯,就往文風的身下摸去。
文風聞言,幾乎笑出聲來。旁邊的冷血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文風暗想,這豔福可不能享。他伸出拿去捲髮女郎的手,淡淡地回道:“今晚我還有事,兩位小姐陪我喝喝酒,就行了。”
那兩個女郎聞言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文風見狀,微微一笑,從褲兜裡掏出皮夾,拿出幾張港幣,扔到桌上,說道:“這算是額外給你們的小費了。”
那兩人見到好幾千塊錢,眼裡頓時冒光,伸手就一人拿了幾張,回頭看着文風,眼神裡即有驚訝,也有歡欣。兩個女郎把錢裝好後,神態又恢復職業性的媚態,一左一右地敬着文風喝起酒來。
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兒躁動,三個人走了進來,當先一人穿着黑色緊身體恤,下身是黑色皮褲,胳膊上露着巨龍紋身,平頭,染白色的頭髮,直直的,很酷,臉色微黑,厚嘴脣,大眼睛,脖子裡掛着一條金光閃閃的項鍊,看起來很有爆發力的一個青年,他的身後跟着兩個馬仔。
見他進來,頓時圍上去好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看場子的小弟,穿的服裝和打扮也是各異。這就香港黑幫的特點,與世界上任何一個黑道組織不同,不像臺灣和日本等西裝革履,黑衣黑褲,或者別的統一服飾。他們穿着順便,和普通的小混混一樣,但無論哪裡的幫派,都不敢小視他們的實力,這些人砍起人來,也是極度瘋狂。
“山雞哥來了!”文風身旁的捲髮女郎,擡頭看看興奮地說道。
文風聽了,有種想暈的感覺,難怪打扮看着這麼熟悉,就連綽號也一樣,活脫脫的一個電影裡山雞的摸樣。想到此,文風啞然失笑了。
左邊的長髮女郎,看見他笑的奇怪,詫異地問道:“小帥哥,你怎麼突然笑了?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
“哦,沒有,我是覺得身邊有兩個大美人陪伴着,覺得開心,就不由地笑了。”文風笑着回道。
兩個女郎聞言咯咯地笑了,上身急顫,胸前的豐盈,快要墜落似的。過了一會兒,捲髮女郎才說道:“嘴巴真甜,看來你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了,怨不得不要我們這樣的人。”
“哪裡。對了剛纔,你說的那位山雞哥,是做什麼的?”文風有意問道,但樣子表現地很隨意。
捲髮女郎聞言,樣子難得地露出羞澀,眼神裡露出一種嚮往的神色,又看向了正從舞池邊走過的那個白色平頭。
“西西,怎麼了,小真,又想山雞哥了,被他寵幸了兩三次,就這麼依戀了。”長髮女郎嬉笑地調侃道。
捲髮女郎聞言,臉上更羞,小聲爭辯着:“沒有了,我哪裡有那個福氣。手機訪問:.ㄧ .”
“看你羞得,你還沒福氣,我們想,山雞哥還不要呢。”長髮女郎笑着說道:“說實在的,接近不上南哥,能被他手下的第一號猛將寵幸,那也是種幸福。”提到鄭浩南,她的目光露出迷惘。文風聽了,心裡的興趣愈發濃厚了。
“唉,山雞哥啊,是我們南哥手下第一號猛將,在銅鑼灣,是出了名的敢打敢拼,他和南哥另一個手下天二哥,號稱仁義堂的小雙虎,聲名只在三虎三傑之下,按說他們可以自成一系,獨自佔地盤的。但是他們兩人極講義氣,對南哥忠心耿耿。當然,浩南哥也是義薄雲天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折服這兩個人。上次那個頭目是天二哥的手下,如果不是南哥硬壓着,恐怕天二哥早就帶人去找傻標了。傻標是仁義堂三虎的第二虎,爲人乖張,是楚耀廣的忠心部下。
其實,仁義堂之所以能打下銅鑼灣的大半部分,把洪興擠在一角,全賴他們三人,沒有南哥他們,洪興早就打回來了。因爲南哥他們對區域裡的平民也很好,所以很受擁戴,也許就是這點遭到總堂那些人的嫉妒吧。”捲髮女郎幽幽一嘆,神色平靜,說了起來。
文風靜靜地聽着,心裡也飛速地思索着,過了一會兒,捲髮女郎說完了,那位山雞也不見了。文風想到一點,又不由地笑了出來,便又問道:“浩南,山雞,天二,怎麼和電影裡一樣啊,還有沒有包皮,巢皮,焦皮呢?”
長髮女郎聞言,西西一笑,身子又故意地挨向文風,嘴湊進文風的耳朵,小聲說道:“小帥哥,你好壞有,好包皮,巢皮的,哪裡這些人啊,那是電影裡虛構的,不過,據說那個漫畫就是根據我們南哥和山雞,天二哥畫了,不過,他把天二哥在電影里弄死了,鬧的我們天二哥好一陣子不率呢。山雞哥倒是挺滿意,因爲那電影把他演活了。有人問過南哥,電影裡的陳浩南,像不像他,誰更厲害。南哥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就是這麼回事了。“
“是,這麼回事啊,聽你們兩個說了一番,我倒很想認識下你們這位浩南哥了。”文風淡淡地說道。
“認識,呵呵,小帥哥,雖然你看起來很有錢,但應該沒這個...這個機會吧,不過,你要想看到我們南哥,倒是很容易,南哥就在這間舞廳樓上的辦公室裡,這裡是仁義堂銅鑼灣的分堂,南哥是扛霸子,平時沒什麼事情,就常在這裡的。山雞哥和天二哥分別帶人在東面和西面,帶人和洪興打呢。
今天山雞哥回來了,應該是去見南哥的,你如果再在這裡多呆會兒,也許南哥很快就下來了。”長髮女郎笑着解釋道,她的話聲裡有種強烈的依賴感和自豪。
文風知道長髮女郎剛開始那句話的意思,是說他沒這個資格,不過,他沒生氣,心裡想道:“看來這個鄭浩南很有一套,這樣的人倒是可以交一交。在香港這麼大的幫會裡,找幾個講義氣的人,已經不容易了,能令下面的人,而且還是坐檯的小姐,這麼佩服的。更是少之又少了。”想到這裡,文風輕輕一笑,回道:“好吧,反正還有瓶酒,我就多呆一會兒吧。”
兩個女郎聞言很高興,在舞廳裡,遇到這樣英俊又多金的帥哥,不容易,她們豈能放過。何況,喝喝酒,就能掙那麼多小費,誰不願意啊。她們這樣的人,其實出身多是悲苦,或者窮困,要不就是小的時候當小太妹,被人騙得賣身,賣到麻木了。在人前強言歡笑,在背地裡卻要抹淚。正是因爲深知這點,文風纔沒對她們產生厭惡,而且出手就是幾千塊港幣,也許,心裡也有隱隱的同情吧。
長髮女郎給文風的杯子倒上酒,就殷勤地陪伴起來,捲髮女郎也盡顯媚態,希望能給文風留下好印象,下次來的時候還照顧她們。文風輕輕地喝着酒,他的心裡倒真的有種期待,能夠見見這位倍受底下人推崇的仁義堂三傑之一。
就在這時,文風只覺得身邊的捲髮女郎,突地站了起來,他詫異地擡起頭,看向她,就見那女郎,面色激動,手指着舞池方向,尖叫道:“快看,浩南哥下來了。”
長髮女郎也趕緊站起來,鄰座的不少女郎也是同樣的狀況。舞池邊上的小混混們更是羣情激動,一個個目露崇拜地喊出聲來:“浩南哥,浩南哥!”小太妹們也是緊向前擁,口裡同樣喊着那個名字。
舞廳裡頓時更熱鬧了。文風也不禁擡眼望去,只見一個人如衆星捧月般,被十幾個穿體恤的青年環繞着,向外走來。
此人一頭飄逸的長髮,裡面是黑色緊身背心,外面套着黑色緊身皮衣,下身穿黑色休閒褲,身材修長,看起來英挺不凡。長臉,很有形,臉色淡漠,長的很英俊。他的身旁正是山雞,他微笑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就和山雞說起話來,邊說邊往外走。周圍的手下,驅散着那些小混混和小太妹。
“他就是鄭浩南?”文風嘴角浮現笑意,淡淡地問道。
長髮女郎回身坐下,說道:“對啊,那就是我們南哥。”
“呵呵,我還是以爲是天王巨星呢。”文風輕輕笑了起來。
“那是當然,我們南哥,在香港的名氣可不比那些巨星小,在我們的心裡,南哥纔是真正的偶像。”捲髮女郎坐了下來,自豪地回道。
文風沒在說話,笑着看着,已經走到離他們的雅座不遠的鄭浩南等人,過了沒一會兒,就見文風輕輕地放下酒杯,突然站起來身來,向外走去,他的目光仍然望着前面的方向,那目光裡,充滿了玩味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