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隨着幾聲輕微的磨擦聲,兩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別墅前面,車燈熄滅,下來了五六個人,走在前面的一人,穿着一身休閒西裝,平頭,面目有些看不清,後面跟着幾個紋身的混混。
“風哥,來拉!”太子走到窗簾後面,往下看了看,隨後說道。
文風點點頭,看了看牀上已經躺好,蓋上夏涼被的女模特,微微打量了她一下。那女模特露着眸子,眨了眨,便自覺地側身衝裡,裝做睡着了。那男子被重新綁上,堵住嘴巴,塞進了牀底下,地板上的血跡,也輕輕擦拭掉了。
這時,就聽得樓梯處一陣兒,騰騰地踩踏聲,接着上來幾個人,一個粗沉的聲音低喝道:“你們三個在外面等着!”
“是,狗哥!”又傳來三個整齊的應答聲。
文風和太子已經閃到了,門右邊的一個暗處,這時,門被擰開了,一箇中等個頭的人快步走了進去,順手又把門關上了。他邊走邊說着:“小萍,小萍,好點了嗎?”
“哦,狗哥,你來了!”女模特故做虛弱,身子連動都沒動。
“小萍!”喪狗見狀大急,一下子跑在牀前,然後,摟住了躺着的女模特,急切地問道:“怎麼成這樣了,你現在哪裡難受?”
女模特的臉還真有些蒼白,可能是被剛纔嚇的,她微微睜了睜眼睛,粘聲說道:“狗哥,我現在渾身無力,痠麻的很。人家剛纔又害怕!”
“好了,別說了,我這就叫人去請醫生!”喪狗說着,就要放下她,想站起身。
“醫生就不用請了,就讓我來看看吧!”突然,房間裡響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喪狗大驚,手一鬆,女模特一下子落在了牀上,他趕緊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已經走到了牀前面,身後還跟着一個面色肅然的青年。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喪狗吃驚地問道。
“當然是在等你,至於我是誰,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身後的這位,你可能認識,太子,給喪狗老大,自我介紹一下吧!”文風眼神打量着喪狗,淡淡地說道。
太子聞言,輕輕一笑,擡頭說道:“我是西貢太子!”
喪狗神情一凜,驚色漸退,臉色陰沉下來,問道:“小青幫的人,跑到我這裡做什麼,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呵呵,當然是走進來的,而且是在你之前走進來的!”文風輕笑着接了話。
“D!”喪狗罵了句,回頭看向女模特,問道:“小萍,他們是幹什麼的,你怎麼放這些人進來?“
“狗哥,狗哥,我,我...”女模特見他神色陰沉,害怕起來。
喪狗見狀,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陡然惱怒,嘴角上的小合口,往上一揚,“啪!臭婊子,你敢騙我!”
“拿女人出什麼氣,她也是沒辦法!”文風淡淡地說道。
“草,你們想幹什麼?”喪狗回頭怒問。
“喪狗老大,已經在紅磡主持了這麼多年了,我想你也累了,該是換換人的時候了!”文風很平靜地回道。
“哈哈!”喪狗聞言大笑,神情即陰沉又狂妄,他本來長的就挺兇的,此時更顯桀驁,過了一會兒,他說道:“笑話!這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小青幫管吧,區區一個小青幫,還敢在我們洪興的地頭上弄事。”
說完,他陡然向外邊喊道:“D,外面的,幹什麼呢,快他媽的,給我進來!”
“我想他們已經回答不了你了,因爲他們已經不會說話!”文風幽幽地說道。
喪狗聞言大驚,再次大喊道:“混帳東西們,快給老子進來,幹什麼吃的!”他這話倒是頂事,門突然開了,正在喪狗露出喜色的時候,一件東西,準確地說是一個人,被猛地丟了近來,正落在喪狗的前面。那人落下,身子也攤開了,只見他睜大着眼睛,一動不動,嘴角流出血,脖子上有一個整齊的傷口,顯然已經死掉了。
“草,你們殺了他!”喪狗大驚,擡起了頭。
“應該不止他一個,跟你來的人,現在大概都和他一樣的狀況。”冷血神色平淡地走了進來。他走到文風身後,說道:“風哥,那幾個兄弟在一樓守着呢!”
文風點點頭,擡眼看了看驚訝中的喪狗,說道:“喪狗,你昨天是不是有兩個小弟,死在一條街上了,一個光頭,一個紅毛?”
“你怎麼知道?”喪狗驚道,緊接着,他又問道:“草,是你做的?”
“不錯!”文風說着,目光陡然銳利,直直地射向了喪狗,凝聲說道:“喪狗,你犯下的罪惡,不可恕!今天,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
“草!原來是爲了他家的事,你他敢動我,保證叫你出不了紅磡!”喪狗不愧爲洪興的大頭目,到此時,還沒露出懼怕。
“喪狗,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文風沒理他,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
“那關你什麼事情,小子,今天有種就幹掉我,黑龍大哥會爲我報仇的,那時,你們小青幫,也會被連盤掀起!”喪狗稍稍有些疑惑,但仍是囂張地回道。
文風聞言,突然笑了,對旁邊的太子說道:“太子,像喪狗這樣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主兒,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還是他最寵愛的女人,給他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他知道後會怎樣?”
太子輕輕笑了聲,回道:“估計會像狗一樣咬人吧!”‘呵呵’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喪狗聽着,心裡詫異,罵咧咧地問道:“草,你們他D什麼意思?”
文風回頭看看他,淡淡地回道:“你別急啊,太子!”文風對太子打了個眼色。太子會意,從牀下一把,就把那個男子拽了出來,扔到了喪狗面前。那男子看到喪狗,神色不由地慌張起來。
喪狗看清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哪還能不明白,登時大怒,一把抄起了他,罵道:“小子,你膽子真大,D,老子的女人你也敢上!”
“狗哥,您,您聽我解釋!”那男子渾身顫抖,結結巴巴說道。
“解釋個屁!”喪狗上去就是兩巴掌,直把那男子打的雙頰高腫。
“你別打安達,是我找的他!”這時,女模特撲了過來,去拽喪狗的手。
“去你D!”喪狗反手就是一巴掌,他鬆開那男子,上去一把掐住女模特的脖子,惱怒道:“D,老子這麼寵你,你居然給老子戴綠帽子!看我今天你掐死你!”女模特被掐得兩眼翻白,雙手,不住地掙扎着。
“好了,喪狗,這也是你應得的報應!”文風淡淡地說了句。
喪狗聞言,鬆開了女模特,那女模特一下子倒在牀上,難受地喘息了。喪狗站起身子,兩眼冒火,直直地盯着文風,像個要吃人的猛獸。
文風見狀微微一笑,說道:“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應該感謝我纔對啊!”
“感謝你個屁!”喪狗大喝一聲,右手從腰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衝了文風就刺了過來。
文風見狀搖了搖頭,他身旁的冷血早已閃身而上,一腳踢掉了喪狗手裡的刀,又一腳把他踢回了牀邊。力道很大,喪狗一時,還不過勁兒來。
“給你這機會,你不是想解脫喪狗的魔爪嗎,這裡有把刀,殺掉他!”文風拿起那把刀,丟給了牀上的女模特。
那女模特嚇地一顫,看着身前的刀楞起身來兒。“快啊!幹掉喪狗,咱們就能遠走高飛了,不然咱們都忒玩完!”那男子急了,大喊道。
女模特聞言,這才顫顫微微地拿起了那把刀,她看向喪狗。喪狗正惡狠狠地盯着她,罵道:“你他的敢!”
“快啊,遲了,咱們都忒死!”那男子又急切地說道。女模特看了看他,終於牙一咬,舉刀就衝着喪狗刺了過去。
“臭婊子!”喪狗大驚,連忙閃躲,右手同時抹起褲腿,他的小腿上赫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槍,他迅速地拿了出去,站起身,衝了女模特就是兩槍,正中她的胸部,女模特胸前鮮血立現,身子向前栽了下去。
喪狗轉身又衝着牀邊的男子,‘蓬蓬’兩槍,那男子慘叫一聲,身子也滑倒了。這時,就見喪狗又舉槍衝着文風擡起。
“風哥,小心!”冷血和太子同時大喊,冷血把文風的身子往旁邊猛地一推,他自己從腰迅速地抽出軟劍,快速地向喪狗射了出去。
“蓬!”就聽一聲槍響,正擊在了開着的房門上,而喪狗眉心也同一時間,噴出了一道血箭,冷血已經拔出了劍,冷冷地站在他的身前,喪狗眼睛露出不置信地神色,怔怔了半晌,纔不甘地頹然倒地。
文風站起身子,走了過來,面色平淡,看着喪狗手裡的槍說道:“看來以後,咱們身上也要帶槍了!”說完,他走到牀邊,看了看牀上的女模特,那女模特伸手正艱難着摸向牀邊的男子,嘴裡喃喃地呼喊着:“安達,安達!”
文風見狀,深深地嘆息一聲,把已經死去的男子的手,放到了女模特的手裡,說道:“我是真的想放了你!“
女模特握住那男子的手,擡眼看向文風,喃喃地回道:“我知道,謝謝你!”說完,女模特的眸子看着牀邊的男子,慢慢地閉上了,嘴角竟然奇異地浮現了一絲安詳的笑意。
文風看得側然,仰頭長嘆一聲,伸手從衣兜裡拿出了打火機,打着,點燃了牀單,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一個平淡的聲音隨之,響起在了燃起的火光裡:“她,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