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站起身,向旁邊走了幾步,便按下了接聽鍵,就聽他正聲問道:“張兄,有什麼事嗎,這麼急?”
“恩,文風,確實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不過,不彆着急,不是壞事,但也談不上好事,應該算有些奇怪的事,所以,我趕緊跟你打電話,想告訴你,看你的意思是怎樣。”電話那邊正是天地盟的軍師張良。他很少晚上給文風打電話的,所以文風知道肯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你說吧!”文風聽完,稍稍放下心來,但同時又感到了一絲好奇。
“好,是這麼回事。”張良說了起來,“一個小時前,有人通過金三角的徐玉鳳聯繫了我,說想見我一下,有事情相商。我看是徐玉鳳介紹來的,就答應了。結果一見來人,卻發現他是個日本人。”
“日本人?”文風聞言有些疑惑。
“是的,那來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日本人,他沒帶人,又來的是咱們的地盤,所以我倒不擔心他有什麼異動。來人自稱是日本山口組在中國北方企業的負責人,並且拿出了身份證明。而且說話的語氣很恭敬,這令我感到很好奇,便問他有什麼事情。”張良接着說起來。
文風聽到這裡,心裡已經想到了一些什麼,但他沒說話,靜靜地聽張良講着。葉清影安靜地站在文風身旁,眼神平靜,在默默地注視着他。
“我見他態度恭敬,心裡感到奇怪,便沒有爲難他。問他有什麼事。這人坐下後,便講明瞭來意。他說,他是受日本山口組組長山本牧夫的委派,前來的。”張良說得不快,似乎是要給文風思考的時間。
“奧?”文風起先的猜測,和張良說出來的話基本吻合,但此時聽到,心裡還是有些驚訝。過了會兒,文風對那邊問道:“這人怎麼說的,山本牧夫有什麼事情?”
“哦,他說,你在香港的遇刺事件,是底下一幫人私自行動,山本牧夫本人也是事後才知道,說他們組長知道後,立刻下令處置了主使的人。山本牧夫對這件事情感到萬分愧疚,並向你致以歉意。所以特意派人來的,想當面與你談一下。”張良繼續說起來。
“和我談?”文風稍稍一想,嘴角便揚起了笑容,說道:“張兄,看來咱們在北方的行動,在山口組內部起了很大的震動。想必也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不然,他們是不會派人來說和的。”
“恩,我也這麼想,雖然這些日本人嘴上沒明說,但誰心裡都清楚,他們想見你,確實是這個意思,爲了叫咱們放心,那人還說,只要你答應,他會立刻飛到香港,地點由咱們選。而且,還有優厚的條件要和你談。當然他的條件咱們不在乎,我是看他們倒沒有別的心,纔打電話告訴你,看你是什麼意思。“張良淡淡地回道。
“咱們幫會現在已經控制了北方三分之二的區域,這樣打擊他們,山口組當年承受不起。他們在南方,有青幫合作。現在的北方已經不是以前紛亂的北方了,是由咱們說了算的,他們當然投鼠忌器了。
山口組的白道產業也不少,不過,這些傢伙即使現在講和,也沒存什麼好心,爲的是以後他們的卑劣目的。這點,咱們是絕對不會當他們得逞的,不過,這些白道產業,咱們倒不好一下子全部剷除,那樣對國家不沒法子交代。”文風利落地分析起來。
“恩,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咱們在八省大力清除日本勢力,順帶連這些企業,也砸掉了不少。即使有一批不是山口組的企業,想必這些日本企業的後臺,也會在國內掀起反對山口組的浪潮。山口組迫於壓力,和自身的狀態,也不得不做出妥協。文風,你的意思,是見還是不見?”張良說着,最後問了句。
“見,當然見,我倒要看看,山本牧夫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驚喜!”文風高聲回道,聲音卻很冷漠。
“那你說時間吧,那個人還在等我的答覆!”張良早就料到文風一定會見的,所以並不感到意外。
“明天下午,三點,西貢市區,香港天地集團總部!”文風果決地回道,“想必他們山口組在香港也有分支,知道這裡應該不難。”
江博在接到文風的鉅款之後,已經把天地集團建立了起來,並且已經初步運行。文風把學志有限公司改名爲天地集團,並把那座樓暫時做了自己集團的總部,把江博委任爲執行總裁,而且爲了免除他的後顧之憂,和思家的心情,還特意從內地把江博的妻子和兒子辦好手續,接了過來,現在江博一家三口幸福地住在西貢,日子很美滿,所以江博對文風除了敬仰之外,又多了深深的感激之情,也下決心要把集團搞上去,不辜負文風的重用。
“好,我這就通知他們!”張良說完,頓了頓接着說道:“文風,你多加小心,那裡不比家裡面,還有,家這邊你放心,有我和曾兄呢。”他的聲音裡含帶着真摯的關切。
文風心裡一暖,輕聲回道:“張兄,你們也多保重,這一陣,我不在,辛苦弟兄們了!”
“恩,我會把你的問候轉達給弟兄們的,好了,先這樣,我去通知那個日本人!”張良說完,等文風同意後,便掛斷了手機。
文風把手機裝進口袋,拿出一根菸,輕輕點上,看着窗外,思考起來。葉清影還是靜靜地立着,默默望着他,眼神了充滿了關愛。
“山本牧夫,派人來自然是爲了北方的事情,他們爲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妥協,畢竟得罪天地盟,沒他們的好處。但究竟他要具體談些什麼呢,又會叫人帶來什麼樣的條件呢,當然,他知道,沒條件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講和的。現在北方攻擊日本勢力和企業的行動,也到了該停止的時候了,再攻擊下去,就沒辦法收場了。這樣對天地盟也不好,太過激的話,會適得其反。
其實,他們不來,我也會停手的,呵呵,不過,這些日本人哪裡會沉的住氣。現在確實還不到和山口組完全對抗的時候,不過,這個時刻遲早會到了。但他若是想在北方,培植自己的實力,那是絕對不允許的。這些傢伙,當然沒有好心,等時機成熟,我會把日本人暗藏的勢力連根拔起,中國的土地上,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敵對實力存在!”文風腦海裡飛轉,思索了起來......
“蘭兒的傷,是不會白受的,她的血,也不會白流的。山口組沒提青幫,不代表我不知道,青幫遲早有一天,我會叫你們付出代價的,比上次更慘重的代價。而山口組,就且讓他逍遙幾天,等我有了那個實力,我也會你們,你山本牧夫付出代價的。傷害我的女人者,必死!”文風想着,眼神裡突然釋放出攝人的光芒,直向前方。
旁邊的葉清影見狀,身子不由一震,正要上前。就見文風的眼神又淡了下來,恢復思考的狀態。她也就忍住了,沒有走過去。
“張良說山口組的人是通過徐玉鳳找到的他,看來金三角與日本那邊的關係,也非同一般。有機會是需要摸摸徐玉鳳的底了,天地盟現在到了這種程度,他們金三角,也不能不重視了。我可以不買毒品,但他金三角不能不賣!香港這邊也需求不小,也有必要統一一下了。她徐玉鳳一個女人,能做到內地北方的代理人,想必在金三角的地位不低!會是什麼呢,她又有什麼樣子的背景呢。難道是將軍的情人?”文風想着想着,不由地想到了那個萬種風情的**,對她的背景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爲,這在一定程度上關係到未來,關係到很多方面。
文風想到那一點,旋即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這樣幹練的女人絕不會甘心做一個情人角色的,如果她是金三角那位將軍的情人,她也不會混到現在的位置。金三角北方代理人,這名稱說起來簡單,但其中的含義卻是嚇人,而一個女人要做到這個位置,在強手如雲的毒品王國,又要付出多大的艱辛呢,也許是汗水,也許是淚,但肯定離不開血。別人的血,她自己的血。在她美麗的外表背後,又隱藏着什麼呢...”
“看來,也是到了該再見她一面的時候了,一些事情必須摸清之後,纔好下判斷。徐玉鳳,你也該來香港一次了。”文風想着,眼神裡出現了篤定的色彩,淡淡的,慢慢濃郁了起來。
文風手裡的煙點上後,一直沒吸,此時,早已經燃盡,當他拿起來要吸時,吸了兩口,才意識到這點。在這一霎,文風也醒過神兒來,他歉意地看了旁邊的葉清影一下,然後柔聲說道:“清影對不起了,剛纔我在想事情。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說完,文風邁出步,向房間走去。
快要邁出陽臺的時候,衣服突然被人拉住了。文風回頭看去,只見葉清影羞紅着臉,用很小的聲音說問道:“你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文風聞言,不由地一顫,正要說話。葉清影卻猛地擡起了頭,眼神裡滿是堅定的色彩,但她的臉仍然通紅,她緊緊地抱住了文風,彷彿要把自己的身子融進去,她的腳也輕輕掂起,嘴脣輕澀笨拙地吻在了文風的脣上。
頓時,文風在她嘴脣的輕顫裡,迷醉了,淡淡而又濃郁的體香入鼻,並且在房間裡開始飄逸,然後,很快地盈滿了整個房間,久久也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