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時,文風和徐玉鳳從客房,相攜着走了出來,兩人臉上都掛着笑,而徐玉鳳更是春光滿面,神采飛揚,泛着紅潤的光澤。二樓快下樓梯的時候,冷血和追命走了過來,默默地跟着他們兩人身後,文風對着他們輕輕點了點頭,便往下走去。
在一樓的豪華大廳裡,山本牧夫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他的旁邊坐着鬆島菜子。鬆島菜子本來還有些淡漠的眼神,看到文風之後,很快速地出現歡欣的神采。但看到臉泛光澤的徐玉鳳,又似乎很自然地露出了敵意。徐玉鳳沒有理她,而是更加親密地攬着文風的胳膊,整個身子毫無顧忌地靠在他身上。
山本牧夫笑着站了起來,遠遠地說道:“李先生和徐小姐好恩愛啊,連我這樣的垂老之人看到,也不禁羨慕啊。呵呵!”
“山本先生見笑了,我平時也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和玉鳳在一起,畢竟各有各的事業,平時都很忙,這次難得能到一起,自然不免有些失態。失儀之處,還請海涵!”文風他們走了過去,臉上是很平淡的笑。
“哈哈,理解,理解!李先生,下人們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請先去用餐吧。我和菜子已經用過了。”山本牧夫很客氣地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文風點點頭,回道:“謝謝山本先生熱情款待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山本牧夫做出個請的姿勢。文風等四人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走到廚房的位置,有一個典雅的餐桌,已經擺放好了熱騰騰的早點。四人坐下,也沒拘束,很放心地吃了起來。山本牧夫肯這樣禮下於人,自然是有事要求於文風,或者說依靠文風在內地的實力,所以自然是不會害他們的,即使談判不成,身爲世界上有名的黑道人物,他也不屑於用這樣宵小的手段的。何況,他自己還自以爲埋下了一個很得意的伏筆。
“是非之地,早離!”徐玉鳳邊吃,邊在餐桌上不着痕跡地寫道。
文風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豈能不知道這樣,雖然山本牧夫暫時沒有異動,但畢竟是身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不定會有許多未知的變故發生。
他們很快地吃完早點,坐回沙發上,山本牧夫一臉詳和的樣子,鬆島菜子爲在座的人斟上了清口的早餐茶。她特意端起文風面前的那杯子,微笑着遞給了文風,“李先生請用!”
“謝謝!”文風臉上笑着,輕輕地打量着她,然後拿起杯子,品了一口,“美麗的日本天后所斟出的茶,確實與衆不同,芳香宜人,味道清而濃郁,果然是極品!”
“哈哈,李先生謬讚,菜子還不快謝謝李先生!”山本牧夫似乎對狀況很滿意。
鬆島菜子臉上出現羞澀的神情,她低下眸子,用英文小聲回道:“謝謝李先生誇獎!”說完,她慢慢地坐在了文風的身邊,而文風另一旁的徐玉鳳,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她一直笑着,只是眼神裡的笑意有些玩味兒。她現在對這位美麗的日本天后,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感。
“菜子,是我的乾女兒,我有一個兒子,有些不成器,而這個乾女兒,憑藉自己在日本闖出這麼大的名氣,令我很欣慰。不過,我覺得日本的圈子畢竟很小,所以,我想叫她到外面發展發展,尤其是演藝事業蓬勃的香港,中國內地,當然還有臺灣,新馬。而我平時事務繁忙,很難顧的上這些,那邊又是李先生事業發展的地域。所以,我想請李先生代爲照顧菜子,當然,該安排的,我還是爲安排的。只要李先生能適時地搭把手,捧一下就可以了。這算是我的一個請求,你看呢,李先生?”山本牧夫說這話時,很慈祥地看着鬆島菜子,似乎很疼愛的樣子。
文風笑了笑,回道:“可以,這不算什麼事情,山本先生言重了。能爲鬆島小姐,這麼美麗的女士服務,我求之不得!”
“哈哈,李先生爽快,菜子,李先生已經答應幫忙了,看來你以後紅遍亞洲,也是指日可待!”山本牧夫最後說的是日語。
鬆島菜子轉頭看看文風,用英文小聲說道:“謝謝!”她的神情很羞澀,說不出的動人。
文風溫柔地笑着,輕輕貼近她的耳邊,柔聲回道:“你不是我的日本女人嗎,怎麼,這麼快就生疏了,男人幫自己的女人不是應該的嘛。哎,還有,能不能告訴我,昨晚是不是你的初吻,以日本玉女第一人著稱的你,應該還是很純潔的吧。”文風的語調略帶輕浮,但有種叫人難以抵禦的磁性,他說的聲音極小,顯然也只有鬆島菜子能夠聽到。
鬆島菜子低着頭,眸子閃過一道恨色,但一閃即逝,她的臉蛋兒,緋紅起來,那一瞬間,很可愛,絕對不是做作的可愛。
山本牧夫很滿意地看着,滿意文風這樣的舉動,或許更滿意自己的計劃吧。過了會兒,他笑着說道:“李先生,徐小姐,想必還沒在東京好好遊玩過吧,那這樣吧,今天菜子沒什麼事情,就叫她做個嚮導,帶你們遊一番東京吧。”他沒有提昨晚的事情,鬆島菜子也沒有提,似乎昨晚那震動人心的傾吻沒有發生過似的。
“山本先生,您邀請我來東京,不是有事情要談嗎?”文風略想一下,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那個不急,小事一樁。李先生應該還沒來過日本,這裡雖然比不上你們中國,但也有許多風景名勝,既然來了,就好好地遊玩一番吧,事情再談。不能因爲事情掃了你們的興致。好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菜子,替我照顧好李先生和徐小姐。”山本牧夫說着,站了起來,不容回拒地把話說死了。說完,他就向外走去。
文風見狀,表情也很平淡。等山本牧夫走出大廳以後,他笑着對身邊的徐玉鳳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只有靜觀其變了。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有來過這裡,也很想去看看日本第一高峰,富士山!”
“恩,好吧,我以前來過幾次日本,只是行程匆匆,沒流連過,既然山本先生有這樣的美意,那就煩勞鬆島小姐了。”徐玉鳳說的是漢語,目光最後停留在鬆島菜子身上。
鬆島菜子見她語氣客氣,明白她的意思,便站起來回道:“能爲李先生和徐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請不要太見外!”
文風笑了笑,用英語說道:“那咱們就動身吧,鬆島小姐,你是不是需要喬裝一下,像你這樣的明星,走在大街上,應該非常轟動的。”
鬆島菜子點點頭,從身後的挎包裡,拿出了一個大大的墨鏡,戴上後,能遮住上半張臉兒,她又把頭髮熟練地挽起,變得個梳法,整理完之後,猛一看,或許不注意的人,還真看不出來。只有她曼妙的身材,在羣擺之下,依然玲瓏誘惑。
一行人出了門,在大廳前面,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出現在眼界裡,在明媚的陽光之下,閃爍着奢華耀眼的流光,晶瑩的聚光點像寶石一樣轉動着。
只見鬆島菜子拿出了車鑰匙,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她回頭看看文風,輕聲說道:“上車吧,李先生。”
這輛豪華跑車的後面,是一輛高檔的奔馳轎車,有個黑衣青年走過來,把鑰匙交給了冷血。文風回頭看看徐玉鳳,眼神略有些歉意,也有些請示的意味兒。徐玉鳳笑着點了點頭,主動走向了後面的車。
文風對她笑了笑,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因爲這輛跑車是兩座的,所以,只能坐兩個人,也許這也是有意安排的吧。鬆島菜子沒有把天棚打開,啓動車,直接向前開去。她開的不算快,也不算慢。但開車的樣子,隱隱地有股子勃發的英氣。
“想不到,鬆島小姐的車,和我的是一樣的牌子。”文風坐在副駕駛座上,笑着說道。
“一夜的睡眠,難道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能忘懷吧,那憂鬱,能達到心靈的憂傷練習曲,那溫暖,也能達至心靈的春之歌。這些音符同樣來自心的最深處,能把心底企及。也許,希望也在那最終的一刻甦醒!”鬆島菜子沒有回頭,很平淡地說出了一番話。
文風聽着,嘴角輕揚起微笑,過了會兒,纔回道:“希望確實能夠萌生,那浪漫動人的一切,我永遠不會忘記,可是,我很希望那樣的聲音,和夜,和月亮,和星光一樣真實。那樣纔是浪漫的真諦!菜子,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夠這樣稱呼你!”
“你不是說我要做你的日本女人嗎,那麼我可以做,你是否能夠接受呢,在昨夜,其實這些都已經註定了,我的人生將不會再平靜,我希望自己像海水那樣,能夠靠在岸上,能夠享受大地的溫馨!”鬆島菜子突然轉頭看向了文風,眼神裡的色澤,卻是那麼真摯。
文風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即便這是僞裝,那麼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他第一次,爲眼前的女人迷惑了。即使是山口組的工具,她的表達也太坦誠了,不能不叫人感到詫異。
正在文風思想間,鬆島菜子用英文,又說了句無比動聽,也很真摯,有如天籟的話:“昨夜,那是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