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笑着打量了下三人,又順手拿起了地上的一把手槍,在三人恐懼的目光裡,輕輕把玩着。過了一會兒,文風對左邊一人,淡淡地說道:“能不能告訴我,車上的人,和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車上受傷的人,和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鬆島菜子跟着走了過去,平靜地翻譯道。
“我們...”那人轉頭看了看他們的頭領,見那青年頭目正狠狠地瞪着他,身子不由地一激靈,顫音回道:“沒,沒什麼,他,他是我們幫會的叛徒。我們在奉命擒拿他。”
文風聽了鬆島菜子的翻譯,目光又轉向另外一人,那人嚇得身子連顫,忙不跌地點着頭。見到這樣的情景,文風不由地笑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中間的青年頭目身上,那青年頭目見他看自己,便做出一臉強硬的表情。文風笑着說道:“還是由你說吧,我看你不開口,他們也不會說的。你現在已經落在我的手上,如果說出來,或許,我還會考慮放了你。”
那人聽完鬆島菜子的翻譯,眸子裡放出狠色,故做強橫地回道:“休想,我們吉川會的人寧死不屈,你即使殺了我們,你也走不出東京,會長會替我們報仇的。告訴你,還是乖乖放了我們,那樣還好商量,不然的話,我們的人尋上來,你們就等死吧!”
“呵呵!”文風悠然一笑,手裡的槍輕輕點在了他腦門,然後說道:“看來,你這人還很有骨氣,但不知道你的骨頭硬呢,還是你這把槍的子彈硬!”
“鳳姐,把菜子拉走!”文風沒有回頭,他知道徐玉鳳一定在的。果然,他的話意落下,便響起一陣步聲。
等步聲聽不到了,文風嘴角的笑意輕揚,那青年頭目的眼睛裡出現了明顯的駭懼,但仍然做出一副強硬的樣子,或許他仍然自恃自己幫會那塊大牌子吧。而很可惜的是,他遇錯了人,他也沒看清局勢。如果遇到的是別人,或許對吉川會有顧忌,但很遺憾的是,他遇到的是文風。
“你要是敢,敢殺我,我們吉...”青年頭目忍不住顫音說起來,他正說着,就聽一聲凌厲的響聲,響起在了這黑暗的夜裡。藉着夜光在看去,只見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黑洞,他的眸子裡放出不置信的神色,怔怔地看着文風,他的手擡到了半空,似乎很不甘心。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仰面倒了下去。
那剩下的兩個青年嚇得驚叫幾聲,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連連向一旁閃去,嘴巴大張,卻再也發出聲音來。他們兩個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當死亡真正來臨時,像他們這樣的人,自然是發自心底的害怕了。彷彿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魔鬼。
文風直起身子,走向了其中一人。那人醒過神兒,嚇得跪倒在地,不住地討饒,嘴裡說着些什麼。文風明白他的意思,把他扶了起來,笑着說道:“這樣做纔對嗎,老實合作,纔是聰明人的選擇,你說對不對?”說着,文風手裡的槍毫無徵兆地舉起,向着旁邊按下了扳機。
被他扶起來的人神色才稍稍平定,就聽一聲脆響,在身邊響起,接着又是一聲慘叫。他轉頭看去,剛恢復些的臉色,再度陷入驚恐。身子顫抖着,要癱下去。文風硬是托住了他,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的,至少現在不會!”
文風對冷血一招手,冷血收起軟劍,走去來,架住那人的一隻胳膊,他和文風一左一右,架着這個人往車的方向走去。走到奔馳車前面,把他放下,那人雖然站着,但雙腿不住地顫抖着。
文風走到跑車前,徐玉鳳輕輕拉下車窗,文風看看裡面,關切地問道:“鳳姐,菜子沒事吧,沒嚇着吧。”
“恩!”徐玉鳳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你上去吧,我剛纔抱着她,捂着她的耳朵,沒叫她看。”
鬆島菜子畢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雖然剛纔沒看到,但也能感覺的到,此時臉色也慘白,她看了看文風,一時說不話來。文風坐到車上,柔聲說道:“菜子,等我一下,我交代幾句,咱們就回去!”
等鬆島菜子輕點點頭,文風走下車去,拉着徐玉鳳往奔馳車走去,冷血和追命正站在那日本青年身邊,等着他呢。文風先是朝車裡看看,轉身便問道:“冷血,車上那個學生摸樣的年輕人,怎麼樣了?”
“我給他包紮了,暫時止住血了,不過還需要趕緊醫治。他現在好象疲倦已極,昏睡過去了。”冷血平靜地回答着。
“恩,這樣,鳳姐,還要麻煩你了。”文風轉頭說道。
徐玉鳳看到文風嚴謹的表情,也恢復了幹練的本色,立刻回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能辦的一定辦到。”
文風點點頭,想了想問道:“鳳姐,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金三角在東京,應該有秘密據點?”
“是的,需要動用他們嗎?”徐玉鳳感到文風問的有些不尋常,心裡也疑惑起來。
“那倒不用,這樣,你立刻聯繫一下他們,叫他們安排一個隱秘的住處,你和冷血,追命帶着那個年輕人,還有地上這個人,趕到那裡隱蔽起來。務必要隱秘,別人絕對不可以找到的,即使山口組,和吉川會。你們不用回山本牧夫的莊園了,還有,找一個懂日語的自己人,對地上這個人,今晚就展開審訊,問明白吉川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至於車上那個年輕人,也立刻找人給他治療,但是什麼也別問他,等我到了之後再說。”文風利落地安排起來。
“什麼,文風,你自己回莊園,那山本牧夫會起疑的,而且,你自己回去,也太危險了。”徐玉鳳很驚訝,也很擔憂地回道。
“鳳姐!”文風按住她的雙肩,認真地說道:“我感覺到今天的事情不尋常,那個年輕人的身份,可能很不簡單。而且吉川會和山口組是死對頭,我想咱們說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至於山本牧夫那裡,我就說你突然接到手下的緊急電話,回北方了,而我派冷血他們護送你回去了,由於事情太急,沒來得及向他道別。放心吧,他即使心裡懷疑,也不會過度顯露的。何況,今晚的事情別人也不會知道,更涉及不到他山口組。”
“文風,好吧,我去辦,可是,菜子,畢竟是......”徐玉鳳面露擔憂,眸子掃了一下跑車的方向。
“放心吧,菜子不用那麼做的。我有把握,從她剛纔爲我擋子彈那點,鳳姐也應該能看出的。至於她,心裡的那點事情,和山本的目的,我以後會徹底搞清的。既然山本牧夫叫她接近我,就說明,我現在是安全的,山本不會有動作的。事不遲疑,鳳姐,你們走吧!”文風的聲音不容回拒。
文風回過身,對冷血和追命揮了揮手,兩人有些遲疑,眼睛裡都露出關切,但看到文風堅定的眼神,也不再說什麼,先把地上的人弄進了車裡。追命在後面看守着他,冷血則上了司機座。徐玉鳳看了眼文風,輕輕地靠進他懷裡,關切地說道:“你要小心,知道嗎,你還要陪我回家呢。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你明天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文風心裡感嘆,摟了摟她,柔聲回道:“辛苦你了,鳳姐,我最晚明天晚上,一定和你聯繫的。我一定會陪你回家的,我說過,我答應的承諾是一定會做到的!”說完,文風鬆開了手,徐玉鳳依依不捨地看着他,走回了車上。
冷血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啓動車,迴轉一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細雨裡。這一節山路很安靜,也許是下雨的關係,一直沒有車輛路過。眼前的視野也漸漸模糊,能清楚地感觸到的,只有遠處黑忽忽的山巒。
文風回到車上,和鬆島菜子換了下座位,由他開車,繼續向江戶山駛去。半小時後,車開進了江戶山,但文風沒有開上回山本牧夫那座莊園的路,而是在一個岔口拐了個彎,向前開了一截,然後又拐進了一個草坪上。
車裡靜靜的,所有的燈都熄滅着,眼界裡也是模糊一片,雨一滴滴,落在前窗上,泛起一處處水波。文風伸手把鬆島菜子抱住了懷裡,柔聲問道:“剛纔怕嗎,現在好些了嗎?”
鬆島菜子沒有回話,很順從,又很貪婪地把身子蜷在他懷裡,似乎在攝取這懷抱裡的溫暖。文風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接着說道:“菜子,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這樣的場面,在我的現實裡常常出現,還有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把那個年輕人殺掉,那個還是個學生的年輕人。你,是不是感到我有些可怕,如果真的感到害怕了,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那個承諾,我依然會兌現的。這是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不管未來怎樣,我絕對不會食言!因爲,在那個明媚的星空下,在溫暖的春之歌的節奏裡,在美麗的富士山上,在那家專賣店的電梯裡,我曾經,深深的,很眷戀,也很喜歡地吻過你,也許,在雙脣相交的時刻,我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你!”